第21章他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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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同学，那鱼刚吃一嘴，马上就上钩了，你把我的鱼都赶跑……等等，你说什么？”
池榆还在继续说教着，江沉砚走得更快了，几乎不想听池榆说话。
这天池榆终于逮到一个机会，他把江沉砚堵在洗手间，用一个有些滑稽的壁咚姿势。
他就算再查下去也不可能从池榆身上查到任何东西。
关于自己为什么总是这么介意“池榆是直男”这件事，江沉砚有客观分析过，最后他得出两个结论：
他不能再调查池榆了。
池榆想着江沉砚肯定是嘴上说说“不来”，江沉砚这个人爱凑热闹，今天是开机的第一天，拍摄地点就在江沉砚家小区附近，江沉砚肯定会打着“向前辈学习”或者“探班”的名义过来。
江沉砚很不耐烦的说完就越过他走了。
江沉砚对徐导的想法半点兴趣都没有。
江沉砚一开始是因为一副出自他笔迹的画，画里的小苍兰跟池榆手腕上的刺青小苍兰有点像，才开始接近池榆，调查池榆，试图从池榆身上查找他被人刻意隐瞒的过去。
因为，江沉砚觉得自己好像得了臆想症，越是靠近池榆，他的臆想症就越严重。
然而直男这种生物是不会发现这种细微变化的，池榆果然没有任何反应，边走边跟江沉砚说着他跟徐导刚才探讨的想法。
然而池榆表现得很好，第一遍钓鱼人出了点差错，重来了一遍。
昨天晚上他又做噩梦了，噩梦还是以前的噩梦，断断续续的，一会儿梦见他在杀人，一会儿又梦见他在下棋。
为此池榆让助理多买了一份早餐，结果豆浆放凉，他换好衣服要准备拍摄了，江沉砚都没有来。
——那是小时候的池榆。
而与他下五子棋的男孩，也逐渐有了面部轮廓。
非常直的那种。
【水也木俞】：我在你家小区附近，今天收工早，要一起吃晚饭吗？
江沉砚高高的扬起手，手机差点在他手里四分五裂。
他自己一直在歧路上，从来没有回归过正轨。
剧本围读会结束，江沉砚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看到池榆和那个叫小陶的助理在走廊上说话。
“你是不是在生气？生气我没有早点提醒你那边没有路？”两人又走了一段路，某位直男终于后知后觉发现问题所在了，江沉砚略感欣慰，然而池榆下一句话是，“我本来想提醒的，但是你已经走到拐角了，已经看到了，我想提醒也来不及了。”
这时手机振了一下，江沉砚点开微信一看。
——他喜欢池榆。
想了想，他扶着江沉砚的肩，踮起脚尖想用额头去测，但是还没有碰到江沉砚额头，他整个人就被推开了。
他心情依然很差。
池榆换了衣服，看了看时间正好是饭点，他给江沉砚打电话，电话没人接，他又换成发短信。
手机振了一下，江沉砚扫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新跳出的信息，把手机丢朝一边，烦躁的摁着太阳穴。
今天主要是池榆的戏份，江沉砚没有戏份。
池榆本来就生得显小，穿上高中生的校服没有任何的违和感，他坐在岩石上晃着两条腿，说道：“我在想，人生来是自由的吗？如果不是，那能不能创造出一个自由的国度？”
次日电影《新世界》拍摄正式开始，剧组第一个取景地点在泗水江边。
头疼没有任何的缓解，反而越来越严重，最后他到抽屉里找出一颗止痛药吞下，隔了一会儿，脸色才逐渐好转。
江沉砚没说话。
大概是因为这段时间江沉砚一直在他身边，他们一起对戏，一起看剧本，一起吃饭……突然江沉砚不在了，他有些不习惯。
池榆看着这条信息沉默了一会儿，他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江沉砚可能真的有事，他回了一条那改天再约，就让司机送他回家。
其实江沉砚在家，他就是不想出门，或者说……他不想见池榆。
——那个人生了一张池榆的脸。
没眼看。
直男这种生物真TM气人。
从噩梦里惊醒是凌晨四点半，江沉砚接了杯冷水喝下，在神志清醒后他给老万打电话：“停止对池榆的所有调查。”
但种种迹象表面，池榆是直男。
他是进了娱乐圈才认识的池榆，池榆跟他以前的人生根本没有任何交集。
池榆心里有一点失落，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失落？
与往常不同的是，这一次江沉砚看清楚了梦里阻止他杀人的人的面容。
不过，池榆是直男，本来也不可能跟他同路。
江沉砚不在，池榆自己不想去外面吃。
但实际上，那幅画里的小苍兰跟池榆手腕上的刺青根本不一样。
结果回头一看，池榆人影早没了……
十足的直男行为。
“做什么？”
过了半个小时江沉砚才回复，说不了，他不在家。
池榆怀疑江沉砚发烧了，他伸手探了探江沉砚额头，但是他的手太凉，探不出什么。
“那倒不会。”池榆将一个石子砸进水里，江面上溅起一片水花，“我成绩一直第一。”
……甚至应该离池榆远一些。
池榆走出几步发现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他停下脚步回身疑惑道：“走啊，你站那干嘛？”
江沉砚自己跟自己生着闷气往前走，走出一段路，他气也散得差不多了，想着池榆虽然是直男，但看得出来还是关心他的，追了他一路……他江沉砚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看在池榆追了他一路的份上，他决定原谅池榆了。
池榆几乎找不到跟江沉砚单独聊天的机会。
“我儿子今年也读高中，梦想是变成超人拯救世界。”钓鱼人笑了笑，“小朋友，没事少看点不现实的电影和小说吧，不要像我儿子一样，这个月月考成绩又下降了十名……”
近来江沉砚更过分，几乎是卡着点来，来了差不多就到他的戏份，拍完立马走人。
今天拍摄得很顺利，如大家的愿，收工挺早。
江沉砚不想说话。
第二遍池榆表现得更好，徐导开玩笑说：“我们池老师演这么好，是想早点收工？”
他居然臆想噩梦里阻止他杀人的那个人是池榆，他臆想跟他下棋的小男孩是小时候的池榆，他臆想他和池榆以前认识，他甚至在臆想……池榆喜欢他。
——他弯了。
【水也木俞】：徐导说楼下新开了一家粤菜不错，本来想请你吃饭，既然你今天忙，那我们改天再约。
本来两人是并排走的，走着走着江沉砚突然迈开步子超过池榆往前走了，池榆小跑着才追上，问道：“跑这么快干嘛，你急着赶通告吗？”
但也只是不习惯而已。
他做事总是随心所欲，这可能不是正确的路，但他也从来没有去走过什么所谓“正确”的路。
不愧是直男！
江沉砚最近好像很忙。
而且池榆发现江沉砚这几天脸色也不是特别好。
江沉砚后退一步，眉头拧得很紧，语气凶巴巴的。
池榆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走了，留钓鱼人在后方追问：“同学，你是班级第一，还是年级第一啊？你平时都看什么电影啊？”
“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至于因为这点小事生气吗？”
走廊上，小陶已经走了，只有池榆还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等他。
众人一听也笑了，说道：“导演，我们都想早点收工啊！”
这是池榆最近下的结论，具体表现为：江沉砚没有戏份的时候就不会来剧组，有戏份的时候会过来，但是拍完他自己的戏份就走，池榆想约江沉砚吃饭江沉砚总是没时间，池榆发过去的微信要隔好几个小时才会收到回复，甚至，有时候石沉大海。
“最近通告太多，太忙了，休息时间少。”
于是江沉砚就没有来。
江沉砚对自己的性取向接受得很坦然，对自己喜欢池榆这件事也接受得坦然。
在这段对话里，主角林谙内心的欲望和疯狂已经昭然若揭，这个剧情也为后来林谙分裂出副人格做铺垫。
【水也木俞】：那改天再约。
他心道你知道那里是堵墙没有路不会早点提醒我？
*
池榆能理解，生病的人都会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他问：“你这几天是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差。”
他不能把池榆也带到歧路上。
江沉砚转身往走廊另一边走了，走到尽头右拐之后才发现前方是一堵墙，设计师大概脑子里有坑才会这么设计，旁边也没有安全通道，江沉砚只好折回去。
“那边尽头右拐是一堵墙，没有路，我们得走这边。”池榆开心的走过来拍了拍江沉砚肩膀，又开心的转过身走在前面带路。
*
江沉砚提步往前走，脸上的不开心表现得非常明显。
两人凑得很近，不知道说了什么，那助理整张脸都红了，池榆不仅没有退后一点的自觉，还上前拥抱了一下人家，拍了拍人家的背……整套动作做起来那叫一个面不改色，坦坦荡荡。
江沉砚：“……”
今天拍摄的是末世还没有到来时安稳平静的世界，这时的林谙只是一个普通高中生，放了学不回家，背着书包走到江边，跟一个钓鱼人聊天。
这里的林谙是一个高中生，但他的心理想法又远不止高中生，要把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杂糅但又不违和的表现出来并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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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同学，那鱼刚吃一嘴，马上就上钩了，你把我的鱼都赶跑……等等，你说什么？”
池榆还在继续说教着，江沉砚走得更快了，几乎不想听池榆说话。
这天池榆终于逮到一个机会，他把江沉砚堵在洗手间，用一个有些滑稽的壁咚姿势。
他就算再查下去也不可能从池榆身上查到任何东西。
关于自己为什么总是这么介意“池榆是直男”这件事，江沉砚有客观分析过，最后他得出两个结论：
他不能再调查池榆了。
池榆想着江沉砚肯定是嘴上说说“不来”，江沉砚这个人爱凑热闹，今天是开机的第一天，拍摄地点就在江沉砚家小区附近，江沉砚肯定会打着“向前辈学习”或者“探班”的名义过来。
江沉砚很不耐烦的说完就越过他走了。
江沉砚对徐导的想法半点兴趣都没有。
江沉砚一开始是因为一副出自他笔迹的画，画里的小苍兰跟池榆手腕上的刺青小苍兰有点像，才开始接近池榆，调查池榆，试图从池榆身上查找他被人刻意隐瞒的过去。
因为，江沉砚觉得自己好像得了臆想症，越是靠近池榆，他的臆想症就越严重。
然而直男这种生物是不会发现这种细微变化的，池榆果然没有任何反应，边走边跟江沉砚说着他跟徐导刚才探讨的想法。
然而池榆表现得很好，第一遍钓鱼人出了点差错，重来了一遍。
昨天晚上他又做噩梦了，噩梦还是以前的噩梦，断断续续的，一会儿梦见他在杀人，一会儿又梦见他在下棋。
为此池榆让助理多买了一份早餐，结果豆浆放凉，他换好衣服要准备拍摄了，江沉砚都没有来。
——那是小时候的池榆。
而与他下五子棋的男孩，也逐渐有了面部轮廓。
非常直的那种。
【水也木俞】：我在你家小区附近，今天收工早，要一起吃晚饭吗？
江沉砚高高的扬起手，手机差点在他手里四分五裂。
他自己一直在歧路上，从来没有回归过正轨。
剧本围读会结束，江沉砚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看到池榆和那个叫小陶的助理在走廊上说话。
“你是不是在生气？生气我没有早点提醒你那边没有路？”两人又走了一段路，某位直男终于后知后觉发现问题所在了，江沉砚略感欣慰，然而池榆下一句话是，“我本来想提醒的，但是你已经走到拐角了，已经看到了，我想提醒也来不及了。”
这时手机振了一下，江沉砚点开微信一看。
——他喜欢池榆。
想了想，他扶着江沉砚的肩，踮起脚尖想用额头去测，但是还没有碰到江沉砚额头，他整个人就被推开了。
他心情依然很差。
池榆换了衣服，看了看时间正好是饭点，他给江沉砚打电话，电话没人接，他又换成发短信。
手机振了一下，江沉砚扫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新跳出的信息，把手机丢朝一边，烦躁的摁着太阳穴。
今天主要是池榆的戏份，江沉砚没有戏份。
池榆本来就生得显小，穿上高中生的校服没有任何的违和感，他坐在岩石上晃着两条腿，说道：“我在想，人生来是自由的吗？如果不是，那能不能创造出一个自由的国度？”
次日电影《新世界》拍摄正式开始，剧组第一个取景地点在泗水江边。
头疼没有任何的缓解，反而越来越严重，最后他到抽屉里找出一颗止痛药吞下，隔了一会儿，脸色才逐渐好转。
江沉砚没说话。
大概是因为这段时间江沉砚一直在他身边，他们一起对戏，一起看剧本，一起吃饭……突然江沉砚不在了，他有些不习惯。
池榆看着这条信息沉默了一会儿，他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江沉砚可能真的有事，他回了一条那改天再约，就让司机送他回家。
其实江沉砚在家，他就是不想出门，或者说……他不想见池榆。
——那个人生了一张池榆的脸。
没眼看。
直男这种生物真TM气人。
从噩梦里惊醒是凌晨四点半，江沉砚接了杯冷水喝下，在神志清醒后他给老万打电话：“停止对池榆的所有调查。”
但种种迹象表面，池榆是直男。
他是进了娱乐圈才认识的池榆，池榆跟他以前的人生根本没有任何交集。
池榆心里有一点失落，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失落？
与往常不同的是，这一次江沉砚看清楚了梦里阻止他杀人的人的面容。
不过，池榆是直男，本来也不可能跟他同路。
江沉砚不在，池榆自己不想去外面吃。
但实际上，那幅画里的小苍兰跟池榆手腕上的刺青根本不一样。
结果回头一看，池榆人影早没了……
十足的直男行为。
“做什么？”
过了半个小时江沉砚才回复，说不了，他不在家。
池榆怀疑江沉砚发烧了，他伸手探了探江沉砚额头，但是他的手太凉，探不出什么。
“那倒不会。”池榆将一个石子砸进水里，江面上溅起一片水花，“我成绩一直第一。”
……甚至应该离池榆远一些。
池榆走出几步发现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他停下脚步回身疑惑道：“走啊，你站那干嘛？”
江沉砚自己跟自己生着闷气往前走，走出一段路，他气也散得差不多了，想着池榆虽然是直男，但看得出来还是关心他的，追了他一路……他江沉砚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看在池榆追了他一路的份上，他决定原谅池榆了。
池榆几乎找不到跟江沉砚单独聊天的机会。
“我儿子今年也读高中，梦想是变成超人拯救世界。”钓鱼人笑了笑，“小朋友，没事少看点不现实的电影和小说吧，不要像我儿子一样，这个月月考成绩又下降了十名……”
近来江沉砚更过分，几乎是卡着点来，来了差不多就到他的戏份，拍完立马走人。
今天拍摄得很顺利，如大家的愿，收工挺早。
江沉砚不想说话。
第二遍池榆表现得更好，徐导开玩笑说：“我们池老师演这么好，是想早点收工？”
他居然臆想噩梦里阻止他杀人的那个人是池榆，他臆想跟他下棋的小男孩是小时候的池榆，他臆想他和池榆以前认识，他甚至在臆想……池榆喜欢他。
——他弯了。
【水也木俞】：徐导说楼下新开了一家粤菜不错，本来想请你吃饭，既然你今天忙，那我们改天再约。
本来两人是并排走的，走着走着江沉砚突然迈开步子超过池榆往前走了，池榆小跑着才追上，问道：“跑这么快干嘛，你急着赶通告吗？”
但也只是不习惯而已。
他做事总是随心所欲，这可能不是正确的路，但他也从来没有去走过什么所谓“正确”的路。
不愧是直男！
江沉砚最近好像很忙。
而且池榆发现江沉砚这几天脸色也不是特别好。
江沉砚后退一步，眉头拧得很紧，语气凶巴巴的。
池榆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走了，留钓鱼人在后方追问：“同学，你是班级第一，还是年级第一啊？你平时都看什么电影啊？”
“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至于因为这点小事生气吗？”
走廊上，小陶已经走了，只有池榆还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等他。
众人一听也笑了，说道：“导演，我们都想早点收工啊！”
这是池榆最近下的结论，具体表现为：江沉砚没有戏份的时候就不会来剧组，有戏份的时候会过来，但是拍完他自己的戏份就走，池榆想约江沉砚吃饭江沉砚总是没时间，池榆发过去的微信要隔好几个小时才会收到回复，甚至，有时候石沉大海。
“最近通告太多，太忙了，休息时间少。”
于是江沉砚就没有来。
江沉砚对自己的性取向接受得很坦然，对自己喜欢池榆这件事也接受得坦然。
在这段对话里，主角林谙内心的欲望和疯狂已经昭然若揭，这个剧情也为后来林谙分裂出副人格做铺垫。
【水也木俞】：那改天再约。
他心道你知道那里是堵墙没有路不会早点提醒我？
*
池榆能理解，生病的人都会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他问：“你这几天是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差。”
他不能把池榆也带到歧路上。
江沉砚转身往走廊另一边走了，走到尽头右拐之后才发现前方是一堵墙，设计师大概脑子里有坑才会这么设计，旁边也没有安全通道，江沉砚只好折回去。
“那边尽头右拐是一堵墙，没有路，我们得走这边。”池榆开心的走过来拍了拍江沉砚肩膀，又开心的转过身走在前面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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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沉砚提步往前走，脸上的不开心表现得非常明显。
两人凑得很近，不知道说了什么，那助理整张脸都红了，池榆不仅没有退后一点的自觉，还上前拥抱了一下人家，拍了拍人家的背……整套动作做起来那叫一个面不改色，坦坦荡荡。
江沉砚：“……”
今天拍摄的是末世还没有到来时安稳平静的世界，这时的林谙只是一个普通高中生，放了学不回家，背着书包走到江边，跟一个钓鱼人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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