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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片刻都不敢离开。甚至于郁照尘的手指始终贴在江潭落的手腕上,来自于三界之主的强大灵力,就像是不要钱般被郁照尘送入江潭落的体内。然而这除了让他自己的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外,仍旧一点用处都没有。江潭落还是一天接着一天的虚弱了下去,不只是身体,就连神魂也是。郁照尘发现——江潭落的神魂明明没有受过什么伤,可就是不断地虚弱,甚至于还有了消散的迹象。哪怕郁照尘是天帝,依旧无力回天。三日之后,昆仑的雪势到了最盛的时候。窗外已经一丁点风景都看不到了,整个世界都像是掉入了灰粉之中,只剩下一片空寂。郁照尘在昆仑住了千载,都没有见过这样大的风雪。狂风不断推动着殿门,发出刺耳的声响,让郁照尘愈发烦躁与不安。几天下来,为了维持江潭落的生机,郁照尘的灵力也几乎消耗殆尽。可如今……江潭落的神魂还是已经虚弱到了就连郁照尘也难以感知的地步。在今天之前,江潭落陷入昏睡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在此之前郁照尘都不愿意打扰他,可是现在感受到江潭落逐渐消散的神魂之后,恐惧感终于将郁照尘击溃。他忍不住轻轻的碰碰江潭落的肩膀,然后在他耳边呼唤着少年的名字:“……潭落…江潭落?”郁照尘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压过了风雪。江潭落依旧紧紧地闭着眼睛,没有一点点醒来的意思。见状郁照尘再一次握紧了江潭落的手腕,他尽最大可能的为江潭落输入灵力。可是这一次无论郁照尘再怎么努力,江潭落的体温就没有上升,他摸起来就像是一尊冰雕,几乎融入了窗外的风雪。“潭落醒一醒,”郁照尘握紧江潭落的手腕说,“我们去鲛人海,还有你要去的人界……”可是无论郁照尘怎么说,江潭落都没有一点点苏醒的迹象。甚至于就在几息之后,郁照尘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再往江潭落的体内注入灵气了。“咚——”随着一声巨响,风雪推开了飞光殿侧殿的窗。伴随着呜呜的巨响,冰冷的风雪一起卷了进来。这一刻郁照尘甚至忘记了自己天帝的身份,他没有用灵力去阻挡这些风雪,而是努力将江潭落抱在了自己的怀中。终于就在这一刻,江潭落身上所有的生机都消失了。郁照尘突然间再也感受不到江潭落神魂的存在。他怀里漂亮的躯壳,没有了生气。耳边的狂风呼啸似乎都顿了一下。这样的感觉不同于灰飞烟灭,更不像是普通人陷入轮回。而是最最纯粹的消失。短短一瞬之间,江潭落就这么在郁照尘的眼前,消失在了三界之中。干干净净。郁照尘的眼角终于在这一刻落下了一滴泪。此时的昆仑冷到了极致,那一滴泪刚刚从郁照尘的眼角渗出,还没有来得及滑下脸庞,便被冻结在了这里。紧接着,刚才呼啸着的北风,突然间安静了下来,风雪也诡异的停顿了。天地之间只剩下一片雪白,一片寂静。郁照尘的世界喧闹了一阵,最后还是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突然笑了起来,接着紧紧的抱住了江潭落。“潭落,你能睁开眼睛再看我一眼吗?”郁照尘用小的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在江潭落的耳边祈求,“我还有许多地方没有与你一起去……”遗憾无数,可是江潭落就这样离开了。郁照尘从小被上任天帝所忌惮,他比同龄人要成熟许多。可是直到这一天,活了数千岁的郁照尘终于明白了“失去”、“遗憾”与“悲伤”是什么感觉。这是江潭落送给他的最后的礼物。*与此同时,心劫之外。翻滚着的乌紫色劫云终于安静了下来,劫云下的江潭落缓缓睁开了眼睛。他发现此时自己正站在昆仑的白雪之中。江潭落有一些迷茫的看了一看周围,接着伸出手去望向手腕。直到见到手腕上那浅紫色的妖纹,他终于从那场大梦中走了出来。“竟然出来了……”江潭落不由喃喃自语。这场心劫的主人不是他,因此结束这一劫之后,之前发生的一切,对江潭落来说就像是一场梦一样。他虽然还记着梦里面发生的事情,但一切都像是笼罩了一层纱一样,不那么真切。梦里那些强烈无比的情感,也被冲淡了许多。可尽管如此,没有经历后面事情的江潭落,还是隐约猜了心劫里后发生的事情。——郁照尘真的变了。他居然学会了怎样当一个合格的天帝。江潭落能够算得出来,这一场“梦”其实已经过去了整整九九八十一天。梦醒之后,江潭落竟然有一些不适应自己这满身灵力的身体。因此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终于缓缓的闭上眼睛,尝试着用神识去探知这场幻境之中后面发生的事情。——方才那一切虽然说是幻境,但却是天道布下的心劫。探知幻境之中发生的事情,与窥探天机没有任何区别。如果不是江潭落也刚才从那心劫之中出来的话,或许就连他也无法做到。江潭落注意到,就在合上眼睛的这一刻,自己的心跳忽然加速,同时心情变得无比紧张。他轻轻咬了咬牙,终于集中注意力向那幻境之中看去……后面的事情江潭落只能看到一些片段,不过仅凭这些片段,他便知道自己方才的猜测没有错。郁照尘的确变了。江潭落看到幻境之中的三界沧海桑田,几度更迭。甚至于就连终年被积雪覆盖的昆仑山,都不知在何时变得有了几分春意。江潭落不晓得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但他却大概能够看得出来,这时间恐怕已经不能够以千年为单位进行计算了。——郁照尘在这心劫幻境之中度过了无比漫长、孤独的一生。因为江潭落最后昏睡过去的那一番话,还有那一个满是星星的夜晚。身为三界共主的郁照尘终于意识到了“天帝”这两个字的意义所在。他明白了称为天帝自己究竟要做什么。在昆仑仙庭其他人的眼中,圣尊大人似乎变了,又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他依旧兢兢业业,执掌着三界万事万物。但与从前的冰冷无情的样子不一样,郁照尘终于对这世界有了一些感情。他开始怜悯众生。甚至于郁照尘还耗费灵力与神魂度化了奈何底徘徊了千万年也没有办法投胎转世的冤魂,洗刷他们浓重的怨气,令他们重入轮回。郁照尘做了一个天帝能做的所有事。——直到最后,郁照尘终于用万年的时光,还有无边的孤寂与痛苦还清了欠三界的债,洗掉了自己身上的业债。……伴随着一阵巨响,江潭落再一次睁开了眼睛。这一回他看到,眼前曾经熟悉的昆仑山突然变了一个模样。原本一副深冬景象的仙山终于于步入了初春。江潭落脚下厚重的积雪,不知在什么时候变得只剩薄薄一层。不远处的树上生出了嫩绿的枝芽,而在那柔绿的叶间,还有一点点没有化去的积雪。除此之外,更多的是溶雪化成的露水。原本苍白一片的昆仑突然多了些颜色。这样的景象变化,完全在江潭落的意料之外。而不等江潭落从眼前这风景变化的惊讶之中缓过神来,就见到原本笼罩着昆仑的厚重劫云,也在刹那之间散了个一干二净,金灿灿的阳光倾泻而满地,照亮整个昆仑仙庭。接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影出现在了不远处那点薄薄的积雪上,一瞬间就将雪染红。是郁照尘……江潭落一眼就认了出来。拥有混沌妖神之力的江潭落神识无比强大,此时昆仑之颠的一草一木,甚至每一滴正在坠落的露水都在他的神识笼罩之下。可哪怕是拥有如此强大神识的江潭落,都没有办法清清楚楚地感受到郁照尘的存在。——这并不是因为郁照尘刻意隐藏了气息,而是因为他真的在方才的那场雷劫里丢了大半条命。『圣主大人,圣主大人!!!』就在江潭落向郁照尘看去的这一瞬,他的耳边再一次吵闹了起来。无嗔不知道什么时候苏醒了。『太好了!您没事就好!』无嗔激动的说,『刚才那场劫真的好凶险,还好您度过来了。』说到这里无嗔的声音还带上了一点哭腔。可是现在江潭落却没有功夫去安慰无嗔,他的视线依旧落在郁照尘的身上。停顿几息之后,江潭落突然迈步向着所有所在的位置走去。顺着江潭落的目光,无嗔终于注意到了那个浑身是血的身影。『……郁照尘?』无嗔差一点就要将“他怎么没死”这几个字脱口而出了,不过在最后那一刻,无嗔还是无比艰难地将那一句话咽了下去,它转而对江潭落说,『呃……圣主大人,郁照尘他好像伤的不轻。』『嗯,』江潭落缓缓地点了点头,他对无嗔说,『虽然那场心劫已经渡完了,但是天道罚雷留下的伤当然不会因此消失。』就在说话间,江潭落终于走到了郁照尘的身边。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到郁照尘浑身是血躺在这里的样子,江潭落还是忍不住皱了一下眉,接着缓缓向后退了半步。明明之前心劫之中发生的一切,对于江潭落来说就像是一场梦一样。但是在看到郁照尘的这一瞬,之前变得模模糊糊的记忆突然清晰了那么一刹那。最重要的是伴随着那记忆,心劫之中产生的……甚至于那些来自于毋水之下朝夕相处所养成的情感,也一起出现在了江潭落的心中。这种感情复杂的不像话,他一时间竟然也分辨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圣主大人?』见到江潭落一直不说话,刚才沉默了一会儿的无嗔忍不住轻声问,『我们现在要离开昆仑吗?』……还是说要救一下郁照尘呢?明明是江潭落的本命灵剑,但无嗔还是拿不准主人的主意。无嗔的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就见躺在地上的郁照尘的手指缓缓的动了那么一下。江潭落立刻意识到,此时郁照尘也逐渐恢复了意识。所以说现在要离开昆仑吗?无嗔的那句话又在江潭落脑海之中响了起来。实际上何止是无嗔?江潭落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他忍不住攥紧了藏在衣袖里的手。幻境之中的江潭落不知道郁照尘为他体内注入灵力意味着什么,但是幻境之外身为妖皇江潭落却是知道的——郁照尘最后为了救他,几乎耗尽了所有灵力。甚至说已经耗尽了所有的灵力。在幻境里小鲛人的眼中,郁照尘是一个强大理性的存在。可是如今江潭落却知道——哪怕是在那心劫幻境里,郁照尘依旧疯狂的吓人。如果之前发生的一切不是在幻境之中的话,恐怕郁照尘的灵台早都因为灵力耗尽而崩塌了。……也就是说他差一点与自己一起死了。就在江潭落回忆这件事的时候,重伤倒在雪地上的郁照尘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这一眼,江潭落看到了无尽的沧桑。他突然想了起来,对于自己来说,上次见郁照尘不过是一个时辰之前的事情。但是对于郁照尘来说,或许已经过去了万年的时光。“……潭落?”江潭落的耳边传来了郁照尘沙哑无比的声音。同在这一刹那,欣喜、悲哀无数种复杂的神情一一在郁照尘的眼底出现。到最后只剩下了眷恋。与这两个字相伴的,郁照尘终于感受到了身上伤口的存在,接着剧痛袭了过来。可尽管如此,他仍是将视线落在江潭落的身上,久久不愿离开。郁照尘在那幻境之中待了万年的时光。他尽职尽责,日日苦修。直到幻境即将崩塌,他马上就要苏醒的
]身边,片刻都不敢离开。甚至于郁照尘的手指始终贴在江潭落的手腕上,来自于三界之主的强大灵力,就像是不要钱般被郁照尘送入江潭落的体内。然而这除了让他自己的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外,仍旧一点用处都没有。江潭落还是一天接着一天的虚弱了下去,不只是身体,就连神魂也是。郁照尘发现——江潭落的神魂明明没有受过什么伤,可就是不断地虚弱,甚至于还有了消散的迹象。哪怕郁照尘是天帝,依旧无力回天。三日之后,昆仑的雪势到了最盛的时候。窗外已经一丁点风景都看不到了,整个世界都像是掉入了灰粉之中,只剩下一片空寂。郁照尘在昆仑住了千载,都没有见过这样大的风雪。狂风不断推动着殿门,发出刺耳的声响,让郁照尘愈发烦躁与不安。几天下来,为了维持江潭落的生机,郁照尘的灵力也几乎消耗殆尽。可如今……江潭落的神魂还是已经虚弱到了就连郁照尘也难以感知的地步。在今天之前,江潭落陷入昏睡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在此之前郁照尘都不愿意打扰他,可是现在感受到江潭落逐渐消散的神魂之后,恐惧感终于将郁照尘击溃。他忍不住轻轻的碰碰江潭落的肩膀,然后在他耳边呼唤着少年的名字:“……潭落…江潭落?”郁照尘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压过了风雪。江潭落依旧紧紧地闭着眼睛,没有一点点醒来的意思。见状郁照尘再一次握紧了江潭落的手腕,他尽最大可能的为江潭落输入灵力。可是这一次无论郁照尘再怎么努力,江潭落的体温就没有上升,他摸起来就像是一尊冰雕,几乎融入了窗外的风雪。“潭落醒一醒,”郁照尘握紧江潭落的手腕说,“我们去鲛人海,还有你要去的人界……”可是无论郁照尘怎么说,江潭落都没有一点点苏醒的迹象。甚至于就在几息之后,郁照尘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再往江潭落的体内注入灵气了。“咚——”随着一声巨响,风雪推开了飞光殿侧殿的窗。伴随着呜呜的巨响,冰冷的风雪一起卷了进来。这一刻郁照尘甚至忘记了自己天帝的身份,他没有用灵力去阻挡这些风雪,而是努力将江潭落抱在了自己的怀中。终于就在这一刻,江潭落身上所有的生机都消失了。郁照尘突然间再也感受不到江潭落神魂的存在。他怀里漂亮的躯壳,没有了生气。耳边的狂风呼啸似乎都顿了一下。这样的感觉不同于灰飞烟灭,更不像是普通人陷入轮回。而是最最纯粹的消失。短短一瞬之间,江潭落就这么在郁照尘的眼前,消失在了三界之中。干干净净。郁照尘的眼角终于在这一刻落下了一滴泪。此时的昆仑冷到了极致,那一滴泪刚刚从郁照尘的眼角渗出,还没有来得及滑下脸庞,便被冻结在了这里。紧接着,刚才呼啸着的北风,突然间安静了下来,风雪也诡异的停顿了。天地之间只剩下一片雪白,一片寂静。郁照尘的世界喧闹了一阵,最后还是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突然笑了起来,接着紧紧的抱住了江潭落。“潭落,你能睁开眼睛再看我一眼吗?”郁照尘用小的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在江潭落的耳边祈求,“我还有许多地方没有与你一起去……”遗憾无数,可是江潭落就这样离开了。郁照尘从小被上任天帝所忌惮,他比同龄人要成熟许多。可是直到这一天,活了数千岁的郁照尘终于明白了“失去”、“遗憾”与“悲伤”是什么感觉。这是江潭落送给他的最后的礼物。*与此同时,心劫之外。翻滚着的乌紫色劫云终于安静了下来,劫云下的江潭落缓缓睁开了眼睛。他发现此时自己正站在昆仑的白雪之中。江潭落有一些迷茫的看了一看周围,接着伸出手去望向手腕。直到见到手腕上那浅紫色的妖纹,他终于从那场大梦中走了出来。“竟然出来了……”江潭落不由喃喃自语。这场心劫的主人不是他,因此结束这一劫之后,之前发生的一切,对江潭落来说就像是一场梦一样。他虽然还记着梦里面发生的事情,但一切都像是笼罩了一层纱一样,不那么真切。梦里那些强烈无比的情感,也被冲淡了许多。可尽管如此,没有经历后面事情的江潭落,还是隐约猜了心劫里后发生的事情。——郁照尘真的变了。他居然学会了怎样当一个合格的天帝。江潭落能够算得出来,这一场“梦”其实已经过去了整整九九八十一天。梦醒之后,江潭落竟然有一些不适应自己这满身灵力的身体。因此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终于缓缓的闭上眼睛,尝试着用神识去探知这场幻境之中后面发生的事情。——方才那一切虽然说是幻境,但却是天道布下的心劫。探知幻境之中发生的事情,与窥探天机没有任何区别。如果不是江潭落也刚才从那心劫之中出来的话,或许就连他也无法做到。江潭落注意到,就在合上眼睛的这一刻,自己的心跳忽然加速,同时心情变得无比紧张。他轻轻咬了咬牙,终于集中注意力向那幻境之中看去……后面的事情江潭落只能看到一些片段,不过仅凭这些片段,他便知道自己方才的猜测没有错。郁照尘的确变了。江潭落看到幻境之中的三界沧海桑田,几度更迭。甚至于就连终年被积雪覆盖的昆仑山,都不知在何时变得有了几分春意。江潭落不晓得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但他却大概能够看得出来,这时间恐怕已经不能够以千年为单位进行计算了。——郁照尘在这心劫幻境之中度过了无比漫长、孤独的一生。因为江潭落最后昏睡过去的那一番话,还有那一个满是星星的夜晚。身为三界共主的郁照尘终于意识到了“天帝”这两个字的意义所在。他明白了称为天帝自己究竟要做什么。在昆仑仙庭其他人的眼中,圣尊大人似乎变了,又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他依旧兢兢业业,执掌着三界万事万物。但与从前的冰冷无情的样子不一样,郁照尘终于对这世界有了一些感情。他开始怜悯众生。甚至于郁照尘还耗费灵力与神魂度化了奈何底徘徊了千万年也没有办法投胎转世的冤魂,洗刷他们浓重的怨气,令他们重入轮回。郁照尘做了一个天帝能做的所有事。——直到最后,郁照尘终于用万年的时光,还有无边的孤寂与痛苦还清了欠三界的债,洗掉了自己身上的业债。……伴随着一阵巨响,江潭落再一次睁开了眼睛。这一回他看到,眼前曾经熟悉的昆仑山突然变了一个模样。原本一副深冬景象的仙山终于于步入了初春。江潭落脚下厚重的积雪,不知在什么时候变得只剩薄薄一层。不远处的树上生出了嫩绿的枝芽,而在那柔绿的叶间,还有一点点没有化去的积雪。除此之外,更多的是溶雪化成的露水。原本苍白一片的昆仑突然多了些颜色。这样的景象变化,完全在江潭落的意料之外。而不等江潭落从眼前这风景变化的惊讶之中缓过神来,就见到原本笼罩着昆仑的厚重劫云,也在刹那之间散了个一干二净,金灿灿的阳光倾泻而满地,照亮整个昆仑仙庭。接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影出现在了不远处那点薄薄的积雪上,一瞬间就将雪染红。是郁照尘……江潭落一眼就认了出来。拥有混沌妖神之力的江潭落神识无比强大,此时昆仑之颠的一草一木,甚至每一滴正在坠落的露水都在他的神识笼罩之下。可哪怕是拥有如此强大神识的江潭落,都没有办法清清楚楚地感受到郁照尘的存在。——这并不是因为郁照尘刻意隐藏了气息,而是因为他真的在方才的那场雷劫里丢了大半条命。『圣主大人,圣主大人!!!』就在江潭落向郁照尘看去的这一瞬,他的耳边再一次吵闹了起来。无嗔不知道什么时候苏醒了。『太好了!您没事就好!』无嗔激动的说,『刚才那场劫真的好凶险,还好您度过来了。』说到这里无嗔的声音还带上了一点哭腔。可是现在江潭落却没有功夫去安慰无嗔,他的视线依旧落在郁照尘的身上。停顿几息之后,江潭落突然迈步向着所有所在的位置走去。顺着江潭落的目光,无嗔终于注意到了那个浑身是血的身影。『……郁照尘?』无嗔差一点就要将“他怎么没死”这几个字脱口而出了,不过在最后那一刻,无嗔还是无比艰难地将那一句话咽了下去,它转而对江潭落说,『呃……圣主大人,郁照尘他好像伤的不轻。』『嗯,』江潭落缓缓地点了点头,他对无嗔说,『虽然那场心劫已经渡完了,但是天道罚雷留下的伤当然不会因此消失。』就在说话间,江潭落终于走到了郁照尘的身边。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到郁照尘浑身是血躺在这里的样子,江潭落还是忍不住皱了一下眉,接着缓缓向后退了半步。明明之前心劫之中发生的一切,对于江潭落来说就像是一场梦一样。但是在看到郁照尘的这一瞬,之前变得模模糊糊的记忆突然清晰了那么一刹那。最重要的是伴随着那记忆,心劫之中产生的……甚至于那些来自于毋水之下朝夕相处所养成的情感,也一起出现在了江潭落的心中。这种感情复杂的不像话,他一时间竟然也分辨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圣主大人?』见到江潭落一直不说话,刚才沉默了一会儿的无嗔忍不住轻声问,『我们现在要离开昆仑吗?』……还是说要救一下郁照尘呢?明明是江潭落的本命灵剑,但无嗔还是拿不准主人的主意。无嗔的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就见躺在地上的郁照尘的手指缓缓的动了那么一下。江潭落立刻意识到,此时郁照尘也逐渐恢复了意识。所以说现在要离开昆仑吗?无嗔的那句话又在江潭落脑海之中响了起来。实际上何止是无嗔?江潭落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他忍不住攥紧了藏在衣袖里的手。幻境之中的江潭落不知道郁照尘为他体内注入灵力意味着什么,但是幻境之外身为妖皇江潭落却是知道的——郁照尘最后为了救他,几乎耗尽了所有灵力。甚至说已经耗尽了所有的灵力。在幻境里小鲛人的眼中,郁照尘是一个强大理性的存在。可是如今江潭落却知道——哪怕是在那心劫幻境里,郁照尘依旧疯狂的吓人。如果之前发生的一切不是在幻境之中的话,恐怕郁照尘的灵台早都因为灵力耗尽而崩塌了。……也就是说他差一点与自己一起死了。就在江潭落回忆这件事的时候,重伤倒在雪地上的郁照尘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这一眼,江潭落看到了无尽的沧桑。他突然想了起来,对于自己来说,上次见郁照尘不过是一个时辰之前的事情。但是对于郁照尘来说,或许已经过去了万年的时光。“……潭落?”江潭落的耳边传来了郁照尘沙哑无比的声音。同在这一刹那,欣喜、悲哀无数种复杂的神情一一在郁照尘的眼底出现。到最后只剩下了眷恋。与这两个字相伴的,郁照尘终于感受到了身上伤口的存在,接着剧痛袭了过来。可尽管如此,他仍是将视线落在江潭落的身上,久久不愿离开。郁照尘在那幻境之中待了万年的时光。他尽职尽责,日日苦修。直到幻境即将崩塌,他马上就要苏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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