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西游 金鼻白毛老鼠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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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压了五百年啊，那他一定很难受。

    只可惜了，以前他不知道，要不早就哄骗个小孩给他撕撕试试，实在不行找那个胆大的小妖不，不行，那个小妖不好骗，一看就光会骗人。

    玄奘听着声音定睛看去，啥也瞧不真切，只看到了一颗毛茸茸又满是泥污杂草的头颅，好似与整个山都融为了一体。

    “我有一紧箍，只需让他戴上，便可以让他听你的号令，若他不听，你便可用紧箍咒拿他，不再继续枉造杀孽。”

    夜不能寐。

    说什么出手不出手的，

    孙悟空看了一眼掌心之中的帕子，还有身上的虎皮小短裙，再看看玄奘玄奘手里精致的小花帽轻哼一声。

    对他的怜惜超过了对于凶神恶煞的猜测：

    师父让他在外不要说出他来的时候孙悟空可伤心了，可容白走的时候十分平静。

    那小妖又怎么会知道？

    “都听师父的。”

    百姓们只看见一道灵巧的声影好似从地下蹦出，一下又窜到了天边。

    他这样尽情的喊着，一切都跟五百年前一样，只是不一样的是少了他那些活泼的猴子猴孙。

    玄奘这些时日也发现，这般粗糙的猴子被压在五指山连衣服都没有蔽体的，竟然还有一个丝帕。

    未过多久，孙悟空化斋回来，他还是不说话，只将钵盂放在玄奘面前，然后靠在树上。

    那时候他说，不悔。

    白日里精神也不好。

    丝帕是莹白的绫罗，看着不似大唐的风格，其余的玄奘也看不出什么来，只觉得上头那朵花开的确实好看，却又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花。

    是以，玄奘担忧、害怕。

    只是

不看过来，孙悟空急眼：“在这呢，你快低头，俺老孙被压在这里呢！”

    孙悟空没有惆怅多久，飞速的窜进了海里给自己洗了一个澡，等出来的时候金灿灿的毛发湿漉漉的，他本能的甩了甩毛上的水，看着将他困住了五百年的五行山炸成了碎片。

    他有些害怕，人对于未知的生物总是有些害怕的。

    “你姓孙吗？贫僧要怎么才能够将你放出来？”

    他害怕那个朝外挥去出的铁棒，有朝一日会朝他挥来。

    兴奋的影子充满着欢快，未过多久就跑到了海边，在沙滩上尽情奔跑。

    “俺老孙姓孙名悟空，观音菩萨说了，只要将山巅处贴的这个符咒给撕了下来，俺老孙就能够出来了。”

    玄奘再回神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大胆的在摸这妖怪的脑袋，不过这妖怪安静下来好似也不是很坏，不像是一张口就能将他吃了。

    孙悟空应了，能把他放出去就行。

    孙悟空想着，觉得时间过得越发缓慢，蝉鸣声在他耳朵之中都成了深远悠长的声音，他激动着期待着，期待着能够出去。

    直到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再一次来临，这一次她并非手持杨柳净瓶，而是高座莲台，面带笑意，好似将众生一切苦厄都看在眼中，给予分解：“唐玄奘，你可有难办之事？”

    那有些呆笨、啰嗦但还挺有善心的和尚追了上来，一边牵着看起来并不听话执意要往另外一头白马，一边还带了一个带了环的拐杖。

    动作温柔细致，连对玄奘有些排斥的孙悟空见玄奘这般也温和了不少，多了几分真情实意。

    晚上遇到劫舍强盗，孙悟空召唤出五百年未曾用过的金箍棒，不需吹灰之力便将刚才凶神恶煞要杀人的强盗给打死了。

    即使菩萨说最为神通广大的弟子就在这两界山内被关押着，非是大奸大恶之辈，但也年少轻狂过，这才被镇压，需要将他护送到西天才算功德圆满。

    终于，从天上降下来形似五指的那座两界山不知道因何缘故骤然倒塌，只听天边一声轰隆巨响，瞬时间天崩地裂。

    若不是孙悟空那时自己都不知道取经一事，恐怕会以为容白这个小妖早就知道他会接下会送和尚这个任务，走出五指山。

    即使听了这话玄奘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安心，依旧躲得远远地，不肯靠近。

    孙悟空眯着眼睛一瞧，那本能得惧怕靠近的马便瑟缩了一下，乖巧的不敢乱动，被牵着就过来了。

    他仰起头看着逐渐到了正中散发炙热的太阳，他有些担心那个和尚会不会走到一半摔死了，会不会掉在山间猎人的坑里饿死了。

    “莫急，我有一法，可解你燃眉之急。”

    就是不知道西天这些人到底怎么回事，观音菩萨见他一面要给他取个名，他说他有了好说歹说才将菩萨拦下，现在这个和尚又再来一遍。

    若容白此时此刻在此处，定然能够发觉这一次观音菩萨拿出来的紧箍，便是盂兰盆会之上，如来佛祖交由观音菩萨“紧金禁”三箍之中的一个。

    “菩萨，菩萨，那猴头贫僧实在不知该要如何才能不害怕他，而且他不分青红皂白便要杀生，并未将人命生死，律法放在眼中，这要如何是好啊！”

    “好徒儿，你在这里等着，为师去去就来。”

    菩萨耐心的听完了玄奘的诉求，脸上温和的笑意和慈祥和蔼的眼神未有任何变化，只微笑着向迷路的信徒指点迷津。

    玄奘小心翼翼的继续着动作，一边小心试探着孙悟空的反应见他并非发狂心下也安心了不少，动作也更稳妥专心了些。

    再后来，师徒二人陷入了冷战当中，孙悟空认为自己并没有错，玄奘惊恐孙悟空不将认命放在眼中，生怕孙悟空发狂。

    ——先能够杀死强盗，若有一日他也让孙悟空不顺意，岂不是他也会被这猴头给打死？

    他也是这些时日才知晓，原来外头光阴变换朝野更替，现在西天已经瞄上了南赡部洲了，而这个和尚就是虔诚的信徒。

    -

    “俺老孙是五百年前大脑天宫的齐天大圣，现在被压在五行山下，若你能放俺老孙出去，俺老孙愿意护送你去西天取经。”

    玄奘见孙悟空眼睛亮亮的，擦拭出一些痕迹的猴毛洋溢着金色，想来若是洗干净了定是一个俊俏的猴子，大着胆子揉了一把孙悟空的猴头。

    等玄奘到了之后，孙悟空耐着性子施了一礼，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眼下这人不管怎么样都是救了他：“师父放心，俺老孙会护你平安前往西天取经的。”

    她好似没有看出来，长安初见时候的玄奘和现在的玄奘性情上有些变化。

    如果一开始玄奘还有着气度风姿，到最后便是实打实的惧怕了。

    花果山的小猴若是惹了长辈们生气，长辈们一句吃果子不吃就是服软的意思。

    玄奘看了一眼清理干净之后总算有个样子的孙悟空，说道：“我在给你取个名字吧？”

    不过这怎么可能呢？

    他正得意之时，却见刚开始只是惧怕强盗的玄奘也开始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

    “悟空，悟空，你慢些跑，等等为师。”

    这般和谐的氛围，直到暮色迟迟，两人到一处人家借宿。

    招安招安，一开始他是听了太白金星那个老倌的忽悠，没有想着一定要如何如何，但天宫太过高傲，容不下一个出身下界的猴子。

    夏日的蝉鸣吱吱作响，一阵风吹过整片林中树叶都开始争先恐后的摇晃。

    可话是这么说，这神通广大的妖怪被压在了山下，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即使菩萨有了吩咐，但万一这妖突然发狂了又怎么办？

    “你怎么被压在山下了？”

    被孙悟空当一个宝似的护在怀里，但有时候又会拿出来骂上几句。

    会不会爬到了山巅拽符咒的时候力气不够拽不下来，却被风给吹下山崖了？

    “俺老孙总算是出来了！”

    那一日喷涌的鲜血落在他的脸颊上，还有那强盗震惊的眼神都让玄奘害怕——不能目无法度，岂能直接杀人呢？

    不知缘由只知用处的玄奘在菩萨开口之时便收到了化成一顶小花帽，掌心之中触碰着只觉得布料柔软，但一想到用处，玄奘便知该要如何才能用了，当即对着菩萨连连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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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想太多，只觉得痛快。

    玄奘这才看见，孙悟空暗暗道这个和尚眼神和脑子都太不好的样子，果然也就只有这样才会被西天哄骗来取什么真经吧。

    那个小老鼠精问他闹天宫可后悔。

    他可除了念经旁的什么都不会。

    心里这样想着，玄奘只觉得自己好像一瞬间灵台清明，不知道怎么想的就直接朝着孙悟空走去，用一个汗巾替孙悟空擦拭脸上泥污，又伸手替他摘去头上的杂草。

    “悟空你要不要带上试试？”

    不过，他开心了赶紧将他放出去就行。

    “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孙悟空又回来了！”

    孙悟空在这里过了五百多年，往常就知道日子难熬了，可从来未曾觉得时间这么难熬过。

    自从观音菩萨说完，孙悟空就等着这一日呢。

    出家人不打诳语，八戒之中便有一戒，玄奘没有说怎么来的，但孙悟空想起来之前玄奘之前给他缝制的小短裙，这是他收到的第二个专属与他的礼物，还不是讨要来的。

    如今，回想起从前，他依旧是从前的答案，闹天宫斗神官，他不后悔。

    当时他只想着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世间尊卑为何早早便有定数，他为何便要听从天命。

    玄奘为这些强盗念了许多遍《地藏经》，孙悟空抱臂站在一处并不说话。

    想来这个小花帽也是这般，送给他的赔罪礼物。

    哼。

    孙悟空觉得这人是一个呆子，是一个蠢和尚，不过他鲜少见人，又总算是等来了传说之中能够取经的和尚，便耐着性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