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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店的蛋糕一般不外送，但要是买的尺寸大、价格贵, 那还?是有商量的空间?。

    “这样一想，老天?爷还是疼我的。”顾明月不信那些，但还是逗彭姨高兴，“怕我受不得热，提前给我送了生日礼。多大的荣耀，一般人?想要还没有呢。”

    再往前?走就是闻酌之?前?的桌球厅, 换了个门头，但依旧是打桌球的地方。只?是远没有之?前?气派，门口都没了侍者, 半开个门, 好半天都不见进?个人。

    顾明月对?舞厅的老板印象深刻，阿伟之?前?就没少跟她?吐槽。

    臭男人?不懂，顾明月嗔他一眼，也?不多说。

    外套装了个手机，盖住上面的小蛮腰却遮不住底下的大腿，闻酌眉头微皱，走出门又回来给她拿了个外套。

    没什么奔头，所以生活怎样过都好。

    “对他够好的了。”

    顾明月坐在车里，腿间搭着他的外套，只觉好笑。

    —

    “想去哪儿？”

    “你们之?前?是不是还?一起合伙做过生意?？”

    闻酌收回轻拍薄被的手，颇为?遗憾地放下了摇篮帘子。

    一脚踩在?钢索上的，浑身便荡漾起令人热血喷张的激动。

    夏日炎炎，一如去年。

    父母、爱人?和孩子，是万千家庭中最?普通的配置，却也?是她不曾得到?过?的生活。

    “这?个。”

    闻酌视线一扫，神情不明。

    真的踏上了钢索，饶是闻酌，都不确定是否还?能做到及时抽身。

    她?记得那时候自己摆夜市的时候，经过闻酌桌球厅门口，周边几家店都是一个赛一个的热闹，晚上常常灯红酒绿。

    顾明月从他掌间微微挣脱，得意地扭了把自己的小腰：“其实还能更瘦。”

    变化?挺大的。

    闻酌点头，掉头去了五一路。

    谁家孩子能天?天?不重样地穿各种花衣裳，喝奶粉，抹昂贵宝宝霜，哭闹还都有人?在跟前…闻酌扪心自问?，没有比他们家更疼孩子的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

    顾明月在里头挑挑选选，翻着各种花样子图片。闻酌就跟在后面陪着，视线偶尔透过?窗外，望向巷子里面。

    闻酌也看见了, 眼皮轻抬，却并不是看向桌球厅，而是余光扫过桌球厅一侧，原先舞厅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家网吧，规模不小，还?正装修。

    “你啊。”彭姨很快就被她逗得笑起来，索性就不说了，只又给她拿了个煮好的鸡蛋，“吃完面条记得再补个鸡蛋，生日才算圆满。”

    繁华的不夜街，哪怕是白天?，都还有年轻的男女在街头走过?。

    腻歪许久，闻酌才不舍得放开，拇指擦过?她嘴唇。

    车头驶入五一路, 没几步都是个门面，门头热闹。

    如果每天?不喝彭姨端过?来的汤汤水水的话?，她估计还能再减个几斤。但小家伙实在太小，而她也?需要身体?的恢复，每天?还是不能肆意妄为?地忌口。

    很快就露出?了个前?面一长串封着的门面，五六间?门面，全都贴上了封条，再也不见往日的热闹喧哗。

    “瘦了。”

    “网吧？”女孩明显来了些兴趣，跟着他一道走出了蛋糕店。

    游戏厅刚引入江市，没人敢投钱，都怕不合规，也怕随时被取.缔。那时候是他带着合伙人一场一场酒宴喝下来，才有了一张又一张的准许证。也是该他们发财，开业即爆，店面随后便一间?一间?地扩大。

    顾明月从不跟他抢这个功劳，只是感受腰侧掌心越发灼热。

    只有感情到?那份上，他才体?会到?没有孩子的好。

    老板给他们开了个收据：“晚上是你们来取，还?是我们给你们送？”

    闻酌不言，只趁着彭姨在厨房，伸手搂了搂她露在外面的一截白腰，掌心粗糙炙热，流连不返。

    五一路中最?大的游戏厅，除了闻酌转手出去的那个，顾明月也?想不到?其他。

    本来胃就不大好，可别?再有个毛病了。

    两人?的声音被夏风卷走，逐渐泯于风中。

    家学渊源

    “这?之?前?好像不是家网吧？”顾明月也注意?到了。

    她视线微转，却不期撞上闻酌。后者面色如常，眸色无波无惊。

    这是她第一个睁眼就有人?在眼前恭祝的生日。

    “好嘞。”成了个大单子，老板笑吟吟地望着他们出?去。

    “舞厅。”

    顾明月孕期就不是很胖，生完孩子四个多月，身材早已恢复如初，甚至还能个穿小吊带。可彭姨不让，总是说她现在正?是虚的时?候，担心她凉气入体?。

    可顾明月天?生难管，通常都是面上应允，一派乖巧。但出门的时?候，薄外套底下永远都是个露腰小短袖。

    “也?是。”男顾客碰了下女孩的肩膀，再度提议，“那走，我带你去网吧玩，那个有意思。”

    很多人做选择时，不是不知道哪一个选择更能带自己脱离泥潭，可往往却还?是愿意?屈从自己的懒惰、贪欲、又或者单纯只?是因?为某种刺激。就好比是山顶赛车，不用动脑子，只?需要跟着、模仿与超越。

    “是。”闻酌没什么隐瞒的，车继续缓慢往前?开。

    顾明月低头看消息：“五一路口，我定个蛋糕。”

    别人不想说的事, 顾明月都不会问，哪怕是闻酌。

    “蛋糕做好还得好一会儿呢。走啊，去里面打游戏。”排在他们前面的男顾客朝同行?人?开口。

    “你可真是他亲爹。”

    不是没想过?把小家伙放客厅，但怕客厅闭了灯，再把他半夜给吓惊了魂。小家伙现在最?省心，顾明月实在不想打破现有局面，以防影响自己工作效率。

    顾明月对镜戴耳环，大方给他摸。

    这是一场很新奇的体?验。

    只是咱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越来越好的气色，心情愉悦地拿着粉扑对着镜子，小心地遮去挡住夜里痕迹。

    闻酌跟着就是来付账的，爽快地从皮包里掏出?钱。

    她发现闻酌现在格外喜欢她后腰，跟怀小家伙那时?候是彻底反过?来了。那时?候，他最?喜欢摸自己小腹。夜深人?静的时?候，总喜欢哄着她，要听一听孩子的动静。

    顾明月笑：“好嘞。”

    虽然衣服都是花的、宝宝霜是粉的，连奶粉都是一早定好的，但闻酌说起来不心虚，顾明月也?就不会跟他争论这种无意义?地话?。

    他们家里一向是谁照顾孩子谁功劳大。

    顾明月好笑地看他一眼，也?不知道昨晚是谁故意逗小家伙不让睡，现在能醒来才有鬼。

    顾明月选来选去还?是挑了他们店封面上的那个。

    她?想起初开始的时候，阿伟因?为抱着一兜钱而把自己裹地露不出?眼，就是托了这?个舞厅老板的缘故。也是那时候，顾明月才意?识到现在?的江市跟她?二三十年后生活的法.治社会并不相同。

    谁不想结个善缘？

    顾明月跟闻酌从蛋糕店出?来的时候, 天都已经阴沉下来。雨像随时都能下起来，但他们两个谁也不在?乎，开着车满街乱晃。

    “送吧。”顾明月说?了饭店地址, 想了想, 又留了个他们的电话，“万一晚上下雨了，我再跟你们联系。”

，甚至还有心思宽慰彭姨：“下雨好，雨下之后家里就凉快了。”

    其实五一街上最?大的游戏厅，她现在也?不怎么?喜欢玩了。

    她惦记着出去，踮起脚尖，试图避过?。闻酌却托着她，微微掂起。

    闻酌格外喜欢她的坦率劲儿，趁她转回身，俯身印在她唇间，字句全都含混在彼此交错的呼吸中，只剩呢喃。

    他上前半步：“选好了吗？”

    顾明月多瞥了眼，转念一想也正常。毕竟大早上的, 天又阴沉，愿意?出?来玩的估计也没几个。

    他处事随心惯了，常游离在?边缘线上。倘若有朝一日下坠，也只?在?一念之?间?。

    可利益动人心，合伙人心也越来越大，闻酌强压过，但也真想过放任。

    这一年，正?是江市网吧兴起的时?候，吸引了不少的年轻人?，俨然成为?了个新的生意热点。

    不然，他也不会再度扔钱给夜总会。

    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她才又欢快地带起帽子，准备出门。

    “今天?只能咱们两个出去过?生日了。”

    小家伙太小，他们现在都是开电风扇。

    但她夜里怕热，有时?也?会睡不安稳，常常都是哄着闻酌给她扇风。

    吃完早饭，顾明月都换好衣服了，小家伙还是没醒。

    “不去。”同行?的女孩留着干练的短头发，“没意思，里面最?大的一家游戏厅都被封了，其他的也?就那样。还有什么?玩头？”

    顾明月搁着窗户朝外看去，就在?那个门口，她?忽悠着顾父顾母，带着高磊捆走了顾大宝。

    老天?总是公平的，以另一种方式圆满着上辈子的孤寡。不一定是件好事，但就目前来看，似乎也?不会。

    五一路口正?对着百货大楼，那有一家江市最?大的蛋糕店。据丁祎说，东西很不错。

    “可以了。”闻酌都怕她减着减着再给饿着自己了。

    转眼就一年了。

    孩子生前生后，差别?巨大。

    她?选好，老板眉开眼笑, 冲着闻酌就做了个请的手势：“先生，这?边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