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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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着月光，周淮生看到菩萨的轮廓。
不到两天的时间里，林知绎受到了太大的冲击，凌晨昏暗的客厅，源源不断输送热意的取暖器，站在他身边的beta，和在卧室里酣睡的孩子。
“我知道。”
“不可能……”林知绎的呼吸变得急促。
林衍德打破林知绎的思绪，他问：“知绎，你觉得爸爸说的对不对？感情还是要门当户对的。”
“林先生，我知道我没什么本事，但我已经尽我全力了。”
他跪在周淮生的枕头上，额头猛地撞在周淮生的胸口，周淮生闷哼一声，抬手护住林知绎的后背，防止他磕到床边。
林知绎不敢动，周淮生也没有开灯，他不想让林知绎难堪。
“他什么都没说。”
“还没想好，可能给点钱打发掉吧。”
“关于卷卷——”
林知绎又问：“你救下我之后，有对那个beta说什么吗？”
“你别以为你就一点错都没有。”林知绎把脸埋在手心里，闷闷地说。
林知绎抢白道：“我不会结婚的，不是因为卷卷，我本来也没有结婚生子的打算，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给你写承诺书。”
林衍德皱起眉头，“你见到那个beta了？他说什么了？他现在把所有的罪过推到我身上？”
他把外套披在林知绎的背上，把拖鞋放在地上，然后抽出另一边的凳子坐下。
现在和林衍德对抗没有意义，带走顾念的股份，让鼎胜陷入危机，苦的只是鼎胜成千上万的员工。林知绎想起顾念，想起卷卷，他无需立即戳破林衍德的谎言，他要用更好的办法，让林衍德付出百倍的代价。
他作出安抚的表情，“你现在怎么想的？那个孩子怎么处理？”
林知绎猜到周淮生会这样说，“你可以经常过来陪他。”
林知绎回到床上，周淮生过了很久才进来，他掀开地上的被子准备钻进去，林知绎叫住他，把一件东西从脖子上拿下来，捏着举到周淮生面前，“这是你的吗？”
周淮生把卷卷放到床上盖好被子，然后拎着林知绎的拖鞋和衣服走出卧室，林知绎穿着上次留宿没带走的睡衣，坐在餐桌边，背对着周淮生，清冽的月光穿过厨房的窗户，洒在林知绎的肩头，他看起来比两年前瘦了很多。
“什么？”
“对了，梁叔叔的养老社区我去
林知绎猛地站起来，“你说清楚，什么叫做我让你带着孩子滚？”
“反正我的宝宝不可以每天跟着你去送外卖。”林知绎把脸埋在臂弯里。
见林知绎没有说话，林衍德以为他被说服了，立即说道：“你妈妈给你留的股份，爸爸从来没有想过拿走，但是你太善良了，容易被人骗，爸爸实在是不放心你。”
“林先生，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也不想为自己辩解，”周淮生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但是我真的不能和卷卷分开，我只有这个孩子了。”
林衍德想：林知绎再成熟，面对孩子，还是会不自觉地求助父母。
林衍德面色一僵，故作和蔼地笑了笑。
周淮生良久没有说话，林知绎停下正在抠桌边的手，缩回到睡衣袖子里，他的脚很冷，并着踩在凳子的横杠上，周淮生默不作声地把电暖器搬了过来，打开电源，冰冷的客厅逐渐变暖，林知绎显得更加局促。
林知绎有厌食症，周淮生知道。
林知绎望向他，眼里带着嘲弄的笑意，“你本来就拿不走。”
“是。”
周淮生拿他没有办法，无师自通地研究出一份林知绎勉强能接受的食谱，小半年里把林知绎喂得胖了七八斤。
“我怎么会说这样的话，不可能的，”林知绎不停地摇头，神情恍惚，“不可能的。”
周淮生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摸摸林知绎的头发，想抱他，但他忍住了。
周淮生想不明白。
可是怎么现在又瘦了？回到富裕的家庭，回到正常的生活，为什么林知绎的脸色总是苍白的，连笑容都变少了？
林知绎是一头扎进周淮生怀里的，为了保护怀里的卷卷，林知绎半点没有躲闪，整个人都绷紧了，两只胳膊死死圈着不敢松，直挺挺地摔下去。
林知绎别过脸，周淮生借着月光看到他正在抠桌边的手指，这是林知绎窘迫时的表现。
林衍德，一定是林衍德。
林知绎立即穿起外套要出门，周淮生把他拦住，“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先去睡觉吧。”
林知绎第二天直接去了鼎胜总裁办公室，林衍德正在和新欢通电话，见到林知绎来，连忙摁断，板起脸问林知绎：“什么事？”
“当然。”林知绎回答。
“林先生，这不是长久之计，你总要结婚的，到时候有了小孩——”
真正的林知绎坐在他面前，冷着脸，要和他争夺孩子的抚养权。
“不好。”林知绎硬梆梆地回答。
周淮生说：“林先生，我们谈谈，好吗？”
周淮生没有回答他。
林知绎忽然支撑不住地蹲了下来，半分钟后，周淮生陪着他蹲了下来。
刚捡到林知绎的那段时间，两个人因为吃不吃饭的问题，还闹过几次别扭，林知绎不肯吃饭，周淮生也不是完全没有脾气，不吃就直接收碗，但最后总是周淮生先心软，坐在林知绎身边一遍又一遍问他想吃什么，林知绎被哄好了，慢吞吞地往他怀里钻，可怜巴巴地说“真的吃不下”。
卷卷在震荡中醒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可有他爸爸的洗衣粉味和林知绎的信息素味包裹着他，他就一点都不害怕了，在林知绎的怀里哼哼唧唧地打了个滚，枕着周淮生的腿，很快又睡着了。
“没有，”林衍德的视线转移到面前的文件上，停顿之后又说：“说起这个，我想起来当时他还想用孩子换钱呢，张口就是五百万，你说说，这种人养出来的孩子，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林知绎没想到周淮生会这样说，气得揪住周淮生的袖子，“你不要得寸进尺，周淮生，不和你追究以前的事情，我已经很仁慈了，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恶劣？你不仅害我怀了孕，还剥夺了我抚养孩子的权利！”
林衍德脸色大变，“你听谁说的？”
林知绎觉得自己耳根在烧，也不吭声，小心翼翼地把胳膊从卷卷的屁股下面撤出来，起身之后迅速开门溜了出去。
“我不知道你那个时候有没有恢复记忆，因为你在怀孕之后，身体一直很虚弱，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卷卷我是一定要带走的，你不让我带走，我们就法院见，反正我有抚养权。”
他要把鼎胜握在自己手里。
“你瞒了我两年的事，我有个孩子，对吧？”
周淮生继续道：“卷卷是早产，刚从暖箱里出来，需要一直在医院里观察治疗，我怕耽误下去孩子会有危险，只能先离开，等我回来找你的时候，你已经被你父亲转移到其他医院了。”
“我见到了，也做了亲子鉴定，”林知绎抽出椅子坐下来，与林衍德呈对峙的姿态，“你上回说的我有软肋，就是这个意思吧，让我来猜猜你为什么不敢告诉我，是怕我把钱全留给我的孩子？还是怕我带着钱离开？”
他以为林知绎不想要了，正抬手去拿，林知绎却收了回去，重新系到脖子上，把玉坠塞进睡衣，自顾自睡着了。
“孩子我还是要带走的，给你个缓冲期。”
空气里散发着死寂般的尴尬，林知绎正懊恼着，就听见周淮生低声说：“没事吧。”
“可是那天是你让我带着孩子滚的。”周淮生脱口而出。
“我保证不会结婚，不会让卷卷受委屈，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吗？”
林知绎看戏似地看着林衍德说话，心下了然。
这回换作林知绎沉默，他想起周淮生手上的冻疮，和中午的饭盒，他从小养尊处优，林衍德和顾念虽然婚姻不睦，但事业却颇有成就，林知绎的成长伴随着鼎胜的崛起，从记事时到现在，他从来没有金钱方面的顾虑，他不知道贫穷会带来什么，不理解周淮生的困窘，也无法共情，他只心疼卷卷。
林衍德赞许道：“挺好的。”
周淮生被情绪侵蚀了理智，说完话他就后悔了，他没有资格去谈论之前的对错，林知绎失忆了，还摔伤了脑袋，所以依赖他，无条件地相信他，学着电视剧的人物表达爱意，因为发情期渴求拥抱亲吻……但那些都不是真实的林知绎。
其实他是后来才从送外卖的同伴口中了解到这个名词，他以前一直以为是林知绎家境太好，所以被父母惯得太娇气，挑食严重。
林知绎抬头看他：“我可以给卷卷更好的生活。”
周淮生还是沉默，林知绎等不及，他往前走了一步，站在周淮生身边，把他放在桌上的手推下去，催着他说：“快点讲清楚。”
“我也搞不懂，两年前，你在医院门口摔倒，导致早产，你父亲不承认这个孩子，我抱着孩子到你的病房门口，你一眼都没有看孩子，你让我滚，说再也不想看见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周淮生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作出了什么重要决定，他对林知绎说：“林先生，对不起，在卷卷的问题上我不会轻易让步的，如果你要打官司，我同意。”
“那种穷山沟里出来的人，他的话能相信？他现在过得穷困潦倒，所以告诉你孩子的事，想从你这里捞一笔钱，别傻了，你在失忆失踪那段时间里，他对你做过什么？不是爸爸把你救下来，你知道自己会经历什么吗？你会有现在这样的好日子过吗？”
周淮生诧然地望向他。
] 迎着月光，周淮生看到菩萨的轮廓。
不到两天的时间里，林知绎受到了太大的冲击，凌晨昏暗的客厅，源源不断输送热意的取暖器，站在他身边的beta，和在卧室里酣睡的孩子。
“我知道。”
“不可能……”林知绎的呼吸变得急促。
林衍德打破林知绎的思绪，他问：“知绎，你觉得爸爸说的对不对？感情还是要门当户对的。”
“林先生，我知道我没什么本事，但我已经尽我全力了。”
他跪在周淮生的枕头上，额头猛地撞在周淮生的胸口，周淮生闷哼一声，抬手护住林知绎的后背，防止他磕到床边。
林知绎不敢动，周淮生也没有开灯，他不想让林知绎难堪。
“他什么都没说。”
“还没想好，可能给点钱打发掉吧。”
“关于卷卷——”
林知绎又问：“你救下我之后，有对那个beta说什么吗？”
“你别以为你就一点错都没有。”林知绎把脸埋在手心里，闷闷地说。
林知绎抢白道：“我不会结婚的，不是因为卷卷，我本来也没有结婚生子的打算，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给你写承诺书。”
林衍德皱起眉头，“你见到那个beta了？他说什么了？他现在把所有的罪过推到我身上？”
他把外套披在林知绎的背上，把拖鞋放在地上，然后抽出另一边的凳子坐下。
现在和林衍德对抗没有意义，带走顾念的股份，让鼎胜陷入危机，苦的只是鼎胜成千上万的员工。林知绎想起顾念，想起卷卷，他无需立即戳破林衍德的谎言，他要用更好的办法，让林衍德付出百倍的代价。
他作出安抚的表情，“你现在怎么想的？那个孩子怎么处理？”
林知绎猜到周淮生会这样说，“你可以经常过来陪他。”
林知绎回到床上，周淮生过了很久才进来，他掀开地上的被子准备钻进去，林知绎叫住他，把一件东西从脖子上拿下来，捏着举到周淮生面前，“这是你的吗？”
周淮生把卷卷放到床上盖好被子，然后拎着林知绎的拖鞋和衣服走出卧室，林知绎穿着上次留宿没带走的睡衣，坐在餐桌边，背对着周淮生，清冽的月光穿过厨房的窗户，洒在林知绎的肩头，他看起来比两年前瘦了很多。
“什么？”
“对了，梁叔叔的养老社区我去
林知绎猛地站起来，“你说清楚，什么叫做我让你带着孩子滚？”
“反正我的宝宝不可以每天跟着你去送外卖。”林知绎把脸埋在臂弯里。
见林知绎没有说话，林衍德以为他被说服了，立即说道：“你妈妈给你留的股份，爸爸从来没有想过拿走，但是你太善良了，容易被人骗，爸爸实在是不放心你。”
“林先生，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也不想为自己辩解，”周淮生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但是我真的不能和卷卷分开，我只有这个孩子了。”
林衍德想：林知绎再成熟，面对孩子，还是会不自觉地求助父母。
林衍德面色一僵，故作和蔼地笑了笑。
周淮生良久没有说话，林知绎停下正在抠桌边的手，缩回到睡衣袖子里，他的脚很冷，并着踩在凳子的横杠上，周淮生默不作声地把电暖器搬了过来，打开电源，冰冷的客厅逐渐变暖，林知绎显得更加局促。
林知绎有厌食症，周淮生知道。
林知绎望向他，眼里带着嘲弄的笑意，“你本来就拿不走。”
“是。”
周淮生拿他没有办法，无师自通地研究出一份林知绎勉强能接受的食谱，小半年里把林知绎喂得胖了七八斤。
“我怎么会说这样的话，不可能的，”林知绎不停地摇头，神情恍惚，“不可能的。”
周淮生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摸摸林知绎的头发，想抱他，但他忍住了。
周淮生想不明白。
可是怎么现在又瘦了？回到富裕的家庭，回到正常的生活，为什么林知绎的脸色总是苍白的，连笑容都变少了？
林知绎是一头扎进周淮生怀里的，为了保护怀里的卷卷，林知绎半点没有躲闪，整个人都绷紧了，两只胳膊死死圈着不敢松，直挺挺地摔下去。
林知绎别过脸，周淮生借着月光看到他正在抠桌边的手指，这是林知绎窘迫时的表现。
林衍德，一定是林衍德。
林知绎立即穿起外套要出门，周淮生把他拦住，“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先去睡觉吧。”
林知绎第二天直接去了鼎胜总裁办公室，林衍德正在和新欢通电话，见到林知绎来，连忙摁断，板起脸问林知绎：“什么事？”
“当然。”林知绎回答。
“林先生，这不是长久之计，你总要结婚的，到时候有了小孩——”
真正的林知绎坐在他面前，冷着脸，要和他争夺孩子的抚养权。
“不好。”林知绎硬梆梆地回答。
周淮生说：“林先生，我们谈谈，好吗？”
周淮生没有回答他。
林知绎忽然支撑不住地蹲了下来，半分钟后，周淮生陪着他蹲了下来。
刚捡到林知绎的那段时间，两个人因为吃不吃饭的问题，还闹过几次别扭，林知绎不肯吃饭，周淮生也不是完全没有脾气，不吃就直接收碗，但最后总是周淮生先心软，坐在林知绎身边一遍又一遍问他想吃什么，林知绎被哄好了，慢吞吞地往他怀里钻，可怜巴巴地说“真的吃不下”。
卷卷在震荡中醒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可有他爸爸的洗衣粉味和林知绎的信息素味包裹着他，他就一点都不害怕了，在林知绎的怀里哼哼唧唧地打了个滚，枕着周淮生的腿，很快又睡着了。
“没有，”林衍德的视线转移到面前的文件上，停顿之后又说：“说起这个，我想起来当时他还想用孩子换钱呢，张口就是五百万，你说说，这种人养出来的孩子，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林知绎没想到周淮生会这样说，气得揪住周淮生的袖子，“你不要得寸进尺，周淮生，不和你追究以前的事情，我已经很仁慈了，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恶劣？你不仅害我怀了孕，还剥夺了我抚养孩子的权利！”
林衍德脸色大变，“你听谁说的？”
林知绎觉得自己耳根在烧，也不吭声，小心翼翼地把胳膊从卷卷的屁股下面撤出来，起身之后迅速开门溜了出去。
“我不知道你那个时候有没有恢复记忆，因为你在怀孕之后，身体一直很虚弱，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卷卷我是一定要带走的，你不让我带走，我们就法院见，反正我有抚养权。”
他要把鼎胜握在自己手里。
“你瞒了我两年的事，我有个孩子，对吧？”
周淮生继续道：“卷卷是早产，刚从暖箱里出来，需要一直在医院里观察治疗，我怕耽误下去孩子会有危险，只能先离开，等我回来找你的时候，你已经被你父亲转移到其他医院了。”
“我见到了，也做了亲子鉴定，”林知绎抽出椅子坐下来，与林衍德呈对峙的姿态，“你上回说的我有软肋，就是这个意思吧，让我来猜猜你为什么不敢告诉我，是怕我把钱全留给我的孩子？还是怕我带着钱离开？”
他以为林知绎不想要了，正抬手去拿，林知绎却收了回去，重新系到脖子上，把玉坠塞进睡衣，自顾自睡着了。
“孩子我还是要带走的，给你个缓冲期。”
空气里散发着死寂般的尴尬，林知绎正懊恼着，就听见周淮生低声说：“没事吧。”
“可是那天是你让我带着孩子滚的。”周淮生脱口而出。
“我保证不会结婚，不会让卷卷受委屈，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吗？”
林知绎看戏似地看着林衍德说话，心下了然。
这回换作林知绎沉默，他想起周淮生手上的冻疮，和中午的饭盒，他从小养尊处优，林衍德和顾念虽然婚姻不睦，但事业却颇有成就，林知绎的成长伴随着鼎胜的崛起，从记事时到现在，他从来没有金钱方面的顾虑，他不知道贫穷会带来什么，不理解周淮生的困窘，也无法共情，他只心疼卷卷。
林衍德赞许道：“挺好的。”
周淮生被情绪侵蚀了理智，说完话他就后悔了，他没有资格去谈论之前的对错，林知绎失忆了，还摔伤了脑袋，所以依赖他，无条件地相信他，学着电视剧的人物表达爱意，因为发情期渴求拥抱亲吻……但那些都不是真实的林知绎。
其实他是后来才从送外卖的同伴口中了解到这个名词，他以前一直以为是林知绎家境太好，所以被父母惯得太娇气，挑食严重。
林知绎抬头看他：“我可以给卷卷更好的生活。”
周淮生还是沉默，林知绎等不及，他往前走了一步，站在周淮生身边，把他放在桌上的手推下去，催着他说：“快点讲清楚。”
“我也搞不懂，两年前，你在医院门口摔倒，导致早产，你父亲不承认这个孩子，我抱着孩子到你的病房门口，你一眼都没有看孩子，你让我滚，说再也不想看见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周淮生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作出了什么重要决定，他对林知绎说：“林先生，对不起，在卷卷的问题上我不会轻易让步的，如果你要打官司，我同意。”
“那种穷山沟里出来的人，他的话能相信？他现在过得穷困潦倒，所以告诉你孩子的事，想从你这里捞一笔钱，别傻了，你在失忆失踪那段时间里，他对你做过什么？不是爸爸把你救下来，你知道自己会经历什么吗？你会有现在这样的好日子过吗？”
周淮生诧然地望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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