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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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林知绎身上的香香的味道。
“我知道。”
“你们都不理我。”卷卷低着头说。
周淮生倒茶的手一顿，“是，你身上都是汗，我怕你不舒服。”
周淮生下楼拿扫把和抹布，将地上的碎玻璃片和药水的痕迹弄干净，然后下楼做早饭，林知绎揉了一会儿卷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他怎么也想不出来，直到他下床去洗手间，余光瞥到脏衣篓里的睡衣，他才猛然意识到：他的睡衣被换了！
“听到了。”
“没事。”徐杨看了看院子里，只有林知绎一辆车，然后搓手笑了笑，“我就是担心你最近状态不好，看你面色这么红润，我就放心了。”
一大清早林知绎也没精神动怒，揉了揉眉心，重新躺了回去，“算了，反正也没做什么。”
卷卷点头。
“抱抱。”卷卷伸手。
“阿淮，我好想你。”
林知绎现在已经彻底相信自己是选择性厌食症了，周淮生做的饭，他每次都能吃得非常香，比如今天早上，若不是为了面子，他其实可以再吃下一份鸡蛋饼。
他迅速坐起来往后退了半米，卷卷从林知绎的怀里出来，又顺势钻到周淮生的臂弯里拱来拱去。
“我在学你爸爸怎么做鸡蛋饼。”
他直接问：“你昨晚给我换睡衣了？”
“叔叔你在干嘛呀？”
“知绎，你在家啊，正好，我给你带了点我妈做的酱鸭，本来想去你办公室给你的，但是想着你今天可能不上班，就顺道送你家来了。”
林知绎一直在哭，他搂住周淮生的脖子，抽噎着说：“阿淮，你怎么还不回来？我等你好久好久了。”
周淮生僵硬了很久，久到林知绎没了力气准备松手的时候, 他终于抬臂搂住了林知绎的腰, 没让他摔在床上。
林知绎没有回答, 周淮生知道他又陷入不清醒的状态了。
“知绎。”
“没有，我保证没有，”林知绎扁着嘴，忽然又变得委屈，“阿淮，你不可以和别人讲话，不可以帮别人搬东西，听到没有？”
这几乎是林知绎发情期的固有流程，周淮生已经习惯了，没想到时隔两年，他竟然还有哄林知绎睡觉的机会。
周淮生在林知绎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林知绎终于逐渐安静下来，他把头抵在周淮生的胸口，声音越来越小，周淮生一直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他，林知绎依偎着周淮生，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着。
周淮生把卷着火腿和生菜的鸡蛋饼放在桌上，两份是完整的，一份切成了小段，卷卷对小熊杯子里的奶粉的兴趣陡减，眼巴巴地望着鸡蛋饼，林知绎给他分好餐具。
周淮生没有回答，有一滴眼泪从他眼角滑落，滴在枕头上。
再转过身来, 林知绎正缩在被窝里发抖, 他用指甲把自己的手臂抓出了深深的红印，周淮生连忙握住他的手，把他困在怀里，拍着林知绎的后背哄他，“知绎，我在这里，没事的，很快就好了……”
但不知道是太累还是太困，他眼看着电子钟上的数字逐渐变大，却忘了起身，他的下巴抵着林知绎的卷发，林知绎在睡梦中嘟囔了几声“阿淮”，周淮生的思绪开始飘远。
“阿淮，你为什么不肯跟我结婚，我会养你的，阿淮，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周淮生说：“我回来了，我在抱着你。”
虽然他现在知道周淮生不是坏人，也相信他昨晚不会趁人之危，但是他还是没有办法接受周淮生帮他换睡衣这件事。
周淮生趁林知绎睡着，走到卫生间洗了条毛巾，回来以后解开林知绎的睡衣，帮他擦了擦身上的汗，换好干净睡衣之后，林知绎有转醒的趋势，周淮生连忙放下毛巾，把他搂到怀里，关了灯。
是徐杨。
周淮生覆住他的手，勉强露出笑容，“好，这次有没有糊？”
卷卷从床上爬起来，对自己说：卷卷不哭，去找爸爸。
卷卷想起昨晚爸爸说的，卷卷要学会一个人睡觉，叔叔给你买了小床，爸爸也会在旁边的房间里保护你。
林知绎几乎在周淮生的怀里打了一架, 哭着说难受，周淮生把他紧紧搂住，耐心地、一遍一遍地轻声唤着“知绎”，林知绎安静了半分钟，周淮生这才抽出空来，转身在床头的抽屉里翻找抑制剂, 可是两个抽屉里都没有。
林知绎吓出一身冷汗。
几分钟之后，门铃忽然响了，林知绎走过去打开可视对讲。
卷卷孤零零地坐在床上，左看看右瞧瞧，没有人搭理他。
周淮生也醒了，他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沉过，他一睁开眼，就看到林知绎满脸惊恐地坐在床角，周淮生连忙下了床，站在床边说：“抱歉。”
“阿淮，我会煮粥了，你回来尝一尝好不好？”林知绎抬起身子，抚着周淮生的脸颊，茫然地望着他。
林知绎眼前一黑。
就这样睡着了。
林知绎停止胡思乱想，先解决当务之急，他给一直给他配药的李医生打了电话，让李医生派人再送点过来，走出卫生间，卷卷坐在床边等他，林知绎蹲下来，问：“卷卷怎么了？”
林知绎观察到徐杨的眼神，东张西望，扫视四周，他心中猜出个大概。徐杨人并不坏，只是有些虚荣，贪慕地位，在
“什么都没做，你放心。”
他下了床，踩着小拖鞋走到门口，门是虚掩着的，没有关，卷卷用力拉开，然后往左边走，他在林知绎的卧室前停下，因为他闻到了酸酸甜甜的葡萄味，很浓。
卷卷感觉到很疑惑，为什么他的爸爸和叔叔会抱在一起睡觉？
林知绎这才注意到床边的摇摇马，“怎么会？摇摇马是卷卷自己搬过来的吗？”
林知绎在心里说了句脏话，懊恼不已，“昨天我们——”
“爸爸在做鸡蛋饼。”
卷卷扁起小嘴，林知绎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我错了，卷卷要怎么才能原谅我？”
林知绎感觉到被子一直在动，他迷迷糊糊转醒，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深灰色睡衣是什么，一个奶味扑鼻的小家伙就从他腿上一路爬到他眼前。
林知绎披了件外套，走出门。
他想走过去，可是被床边的被子绊倒，摔了个四仰八叉，他再次对自己说“卷卷不哭”，翻了个身，他开始往林知绎的方向爬。
周淮生似乎并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他只是说：“抱歉，我昨天有点累，所以睡着了。”
“好了。”
林知绎的眼神很空, 看起来和两三年前失忆的时候差不多。
林知绎连忙抱住小家伙，把他带到儿童房，换上棉质的家居服，再去卫生间洗漱，周淮生在厨房里做早饭，林知绎蹲在二楼的楼梯上偷偷监视厨房，卷卷蹲在他旁边，模仿林知绎的样子歪着脑袋，但他什么都看不见，只闻到了厨房传过来的香味。
可是偌大的房间和黑白色调的装饰告诉他，这不是他的小出租屋，林知绎也不是失去记忆的小呆瓜了，他听着林知绎平稳的呼吸，逐渐放松下来，林知绎的床头有台木质电子钟，周淮生平静地看着上面的数字一点一点变化。
他连忙跑过去，蹬着小短腿想爬上床，见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卷卷只能回到儿童房，拖着他的摇摇马过来，他力气小，拖了好久才把摇摇马拖到林知绎的床边，踩着小马驹的后背，他终于爬上了林知绎的床。
欸？怎么爸爸也在？
周淮生闭上眼，轻轻地摸着林知绎的头发，“知绎乖，我在这里。”
林知绎没有怀疑，周淮生解释道：“我想找抑制剂，但没有找到。”
周淮生？
他抱着林知绎坐在床头, 林知绎本来不留一丝缝隙地贴着他, 可是很快就嘟囔着嫌热，挣开周淮生的臂弯，独自滚到了床的另一边，过几分钟又滚了回来，钻进周淮生的怀里，周淮生拉过被子把他搂住。
他准备半夜回客房睡。
“卷卷好聪明，也很勇敢，早上起来发现爸爸不在身边，都没有哭，卷卷真的很棒，是全世界最棒的小朋友。”
额头上都是汗，卷发看起来更乱了。
林知绎猛地清醒，他下意识地搂住小家伙，再一抬头，周淮生侧躺着，因为被吵醒了眉头微蹙。
好像是他主动的。
“哦。”
“谢谢。”他接过徐杨手里的袋子。
“你没有回来，天都暗了你还没有回来，家里很冷，有人在敲门，我很害怕，阿淮，你怎么还不回来？”
“叔叔！”卷卷抱住他。
等周淮生烧了开水，准备上来喊卷卷吃药时，林知绎才故作镇定地走下来。
这还叫“什么都没做”？
卷卷爬到林知绎身边，林知绎把他团成小圆球搂住。
有一瞬间周淮生以为时钟被拨回了两年前，他情不自禁地靠近, 还没来得及开口，林知绎就伸手抱住了他, 和卷卷一样，林知绎也喜欢紧紧圈着周淮生的脖子, 整个人都挂了上去。
周淮生怎么会躺在他床上？
卷卷从甜甜的梦中醒过来，一睁眼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小床上，他的爸爸和叔叔都不在身边。
林知绎没说什么，他坐在餐桌边给卷卷泡奶粉，表情很轻松，和周淮生估计的相去甚远，周淮生放下茶壶，刚想说话，林知绎就说：“我饿了，早饭还没好吗？”
林知绎并不意外，他指了指：“你脚边的碎玻璃是最后一瓶。”
林知绎刚想质问，可他闻到一股熟悉的药味，从床头柜的方向传来，仅存的一点记忆重现：抽屉、抑制剂、碎玻璃还有求助的拥抱……
] 是林知绎身上的香香的味道。
“我知道。”
“你们都不理我。”卷卷低着头说。
周淮生倒茶的手一顿，“是，你身上都是汗，我怕你不舒服。”
周淮生下楼拿扫把和抹布，将地上的碎玻璃片和药水的痕迹弄干净，然后下楼做早饭，林知绎揉了一会儿卷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他怎么也想不出来，直到他下床去洗手间，余光瞥到脏衣篓里的睡衣，他才猛然意识到：他的睡衣被换了！
“听到了。”
“没事。”徐杨看了看院子里，只有林知绎一辆车，然后搓手笑了笑，“我就是担心你最近状态不好，看你面色这么红润，我就放心了。”
一大清早林知绎也没精神动怒，揉了揉眉心，重新躺了回去，“算了，反正也没做什么。”
卷卷点头。
“抱抱。”卷卷伸手。
“阿淮，我好想你。”
林知绎现在已经彻底相信自己是选择性厌食症了，周淮生做的饭，他每次都能吃得非常香，比如今天早上，若不是为了面子，他其实可以再吃下一份鸡蛋饼。
他迅速坐起来往后退了半米，卷卷从林知绎的怀里出来，又顺势钻到周淮生的臂弯里拱来拱去。
“我在学你爸爸怎么做鸡蛋饼。”
他直接问：“你昨晚给我换睡衣了？”
“叔叔你在干嘛呀？”
“知绎，你在家啊，正好，我给你带了点我妈做的酱鸭，本来想去你办公室给你的，但是想着你今天可能不上班，就顺道送你家来了。”
林知绎一直在哭，他搂住周淮生的脖子，抽噎着说：“阿淮，你怎么还不回来？我等你好久好久了。”
周淮生僵硬了很久，久到林知绎没了力气准备松手的时候, 他终于抬臂搂住了林知绎的腰, 没让他摔在床上。
林知绎没有回答, 周淮生知道他又陷入不清醒的状态了。
“知绎。”
“没有，我保证没有，”林知绎扁着嘴，忽然又变得委屈，“阿淮，你不可以和别人讲话，不可以帮别人搬东西，听到没有？”
这几乎是林知绎发情期的固有流程，周淮生已经习惯了，没想到时隔两年，他竟然还有哄林知绎睡觉的机会。
周淮生在林知绎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林知绎终于逐渐安静下来，他把头抵在周淮生的胸口，声音越来越小，周淮生一直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他，林知绎依偎着周淮生，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着。
周淮生把卷着火腿和生菜的鸡蛋饼放在桌上，两份是完整的，一份切成了小段，卷卷对小熊杯子里的奶粉的兴趣陡减，眼巴巴地望着鸡蛋饼，林知绎给他分好餐具。
周淮生没有回答，有一滴眼泪从他眼角滑落，滴在枕头上。
再转过身来, 林知绎正缩在被窝里发抖, 他用指甲把自己的手臂抓出了深深的红印，周淮生连忙握住他的手，把他困在怀里，拍着林知绎的后背哄他，“知绎，我在这里，没事的，很快就好了……”
但不知道是太累还是太困，他眼看着电子钟上的数字逐渐变大，却忘了起身，他的下巴抵着林知绎的卷发，林知绎在睡梦中嘟囔了几声“阿淮”，周淮生的思绪开始飘远。
“阿淮，你为什么不肯跟我结婚，我会养你的，阿淮，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周淮生说：“我回来了，我在抱着你。”
虽然他现在知道周淮生不是坏人，也相信他昨晚不会趁人之危，但是他还是没有办法接受周淮生帮他换睡衣这件事。
周淮生趁林知绎睡着，走到卫生间洗了条毛巾，回来以后解开林知绎的睡衣，帮他擦了擦身上的汗，换好干净睡衣之后，林知绎有转醒的趋势，周淮生连忙放下毛巾，把他搂到怀里，关了灯。
是徐杨。
周淮生覆住他的手，勉强露出笑容，“好，这次有没有糊？”
卷卷从床上爬起来，对自己说：卷卷不哭，去找爸爸。
卷卷想起昨晚爸爸说的，卷卷要学会一个人睡觉，叔叔给你买了小床，爸爸也会在旁边的房间里保护你。
林知绎几乎在周淮生的怀里打了一架, 哭着说难受，周淮生把他紧紧搂住，耐心地、一遍一遍地轻声唤着“知绎”，林知绎安静了半分钟，周淮生这才抽出空来，转身在床头的抽屉里翻找抑制剂, 可是两个抽屉里都没有。
林知绎吓出一身冷汗。
几分钟之后，门铃忽然响了，林知绎走过去打开可视对讲。
卷卷孤零零地坐在床上，左看看右瞧瞧，没有人搭理他。
周淮生也醒了，他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沉过，他一睁开眼，就看到林知绎满脸惊恐地坐在床角，周淮生连忙下了床，站在床边说：“抱歉。”
“阿淮，我会煮粥了，你回来尝一尝好不好？”林知绎抬起身子，抚着周淮生的脸颊，茫然地望着他。
林知绎眼前一黑。
就这样睡着了。
林知绎停止胡思乱想，先解决当务之急，他给一直给他配药的李医生打了电话，让李医生派人再送点过来，走出卫生间，卷卷坐在床边等他，林知绎蹲下来，问：“卷卷怎么了？”
林知绎观察到徐杨的眼神，东张西望，扫视四周，他心中猜出个大概。徐杨人并不坏，只是有些虚荣，贪慕地位，在
“什么都没做，你放心。”
他下了床，踩着小拖鞋走到门口，门是虚掩着的，没有关，卷卷用力拉开，然后往左边走，他在林知绎的卧室前停下，因为他闻到了酸酸甜甜的葡萄味，很浓。
卷卷感觉到很疑惑，为什么他的爸爸和叔叔会抱在一起睡觉？
林知绎这才注意到床边的摇摇马，“怎么会？摇摇马是卷卷自己搬过来的吗？”
林知绎在心里说了句脏话，懊恼不已，“昨天我们——”
“爸爸在做鸡蛋饼。”
卷卷扁起小嘴，林知绎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我错了，卷卷要怎么才能原谅我？”
林知绎感觉到被子一直在动，他迷迷糊糊转醒，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深灰色睡衣是什么，一个奶味扑鼻的小家伙就从他腿上一路爬到他眼前。
林知绎披了件外套，走出门。
他想走过去，可是被床边的被子绊倒，摔了个四仰八叉，他再次对自己说“卷卷不哭”，翻了个身，他开始往林知绎的方向爬。
周淮生似乎并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他只是说：“抱歉，我昨天有点累，所以睡着了。”
“好了。”
林知绎的眼神很空, 看起来和两三年前失忆的时候差不多。
林知绎连忙抱住小家伙，把他带到儿童房，换上棉质的家居服，再去卫生间洗漱，周淮生在厨房里做早饭，林知绎蹲在二楼的楼梯上偷偷监视厨房，卷卷蹲在他旁边，模仿林知绎的样子歪着脑袋，但他什么都看不见，只闻到了厨房传过来的香味。
可是偌大的房间和黑白色调的装饰告诉他，这不是他的小出租屋，林知绎也不是失去记忆的小呆瓜了，他听着林知绎平稳的呼吸，逐渐放松下来，林知绎的床头有台木质电子钟，周淮生平静地看着上面的数字一点一点变化。
他连忙跑过去，蹬着小短腿想爬上床，见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卷卷只能回到儿童房，拖着他的摇摇马过来，他力气小，拖了好久才把摇摇马拖到林知绎的床边，踩着小马驹的后背，他终于爬上了林知绎的床。
欸？怎么爸爸也在？
周淮生闭上眼，轻轻地摸着林知绎的头发，“知绎乖，我在这里。”
林知绎没有怀疑，周淮生解释道：“我想找抑制剂，但没有找到。”
周淮生？
他抱着林知绎坐在床头, 林知绎本来不留一丝缝隙地贴着他, 可是很快就嘟囔着嫌热，挣开周淮生的臂弯，独自滚到了床的另一边，过几分钟又滚了回来，钻进周淮生的怀里，周淮生拉过被子把他搂住。
他准备半夜回客房睡。
“卷卷好聪明，也很勇敢，早上起来发现爸爸不在身边，都没有哭，卷卷真的很棒，是全世界最棒的小朋友。”
额头上都是汗，卷发看起来更乱了。
林知绎猛地清醒，他下意识地搂住小家伙，再一抬头，周淮生侧躺着，因为被吵醒了眉头微蹙。
好像是他主动的。
“哦。”
“谢谢。”他接过徐杨手里的袋子。
“你没有回来，天都暗了你还没有回来，家里很冷，有人在敲门，我很害怕，阿淮，你怎么还不回来？”
“叔叔！”卷卷抱住他。
等周淮生烧了开水，准备上来喊卷卷吃药时，林知绎才故作镇定地走下来。
这还叫“什么都没做”？
卷卷爬到林知绎身边，林知绎把他团成小圆球搂住。
有一瞬间周淮生以为时钟被拨回了两年前，他情不自禁地靠近, 还没来得及开口，林知绎就伸手抱住了他, 和卷卷一样，林知绎也喜欢紧紧圈着周淮生的脖子, 整个人都挂了上去。
周淮生怎么会躺在他床上？
卷卷从甜甜的梦中醒过来，一睁眼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小床上，他的爸爸和叔叔都不在身边。
林知绎没说什么，他坐在餐桌边给卷卷泡奶粉，表情很轻松，和周淮生估计的相去甚远，周淮生放下茶壶，刚想说话，林知绎就说：“我饿了，早饭还没好吗？”
林知绎并不意外，他指了指：“你脚边的碎玻璃是最后一瓶。”
林知绎刚想质问，可他闻到一股熟悉的药味，从床头柜的方向传来，仅存的一点记忆重现：抽屉、抑制剂、碎玻璃还有求助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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