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坚信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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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目光触及塞希利娅一直挂在脖子上的，属于她母亲的肖像盒时，奥古斯塔夫人的眼神又沉重起来。

    他们总是乐此不疲地爱着每一位情人，又随时准备着投入下一段的恋情。

    “您指的是？”

    也只有足够亲密且足够信任的女性长辈，才能给塞希利娅传授一些相关的经验。甚至为了防止因为享受欢愉而染上某些肮脏的病症，一些自我保护的措施也是必不可少的。

    不过她还是尽可能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耐心教导着外孙女，“当你想要推迟某些事情的到来时，起码你得明白要怎么做。”

    不提考珀尔夫人的婚姻，单论她和帕默斯顿勋爵之间的爱情，某种程度上，都是惊世骇俗的。

    凡此种种，又怎么能不让人对爱情失望呢？

    连里士满公爵夫妇，更多的也是相敬如宾。

    只有像萨塞克斯宫这种，在叛逆的土壤中生长的家庭，才不避讳让孩子知晓这些事宜。

    “我只能说，不必抗拒爱情。”

    考珀尔夫人身边总是不乏年轻英俊的男子，而帕默斯顿勋爵也同时有着多位情人。

    但他们俩又的确相爱。

    “我已经失去了卡萝，如果再以同样的方式失去塞茜……天知道我还能不能挺过来。”

    至少在她身处的上流社会中，可并没有太多圆满的爱情范例。

    毕竟贵族的婚姻从来就不被要求附加爱情的义务。

到她那样的游刃有余吗？”塞希利娅自己也有些迷茫。

    就这样，在迎来属于自己的爱情之前，塞希利娅倒是先被结结实实上了一场生理课。

    没办法，即使到了19世纪，避孕也依旧是不被教义允许的行为。

    “但不管你做出何种选择，我都希望你保护好自己。毕竟……像你母亲那样……不论是上帝还是这个世界，对女人……总是会更残酷一些。”想起难产而死的女儿，奥古斯塔夫人只觉得悲伤涌上心头。

    只能说，塞希利娅也曾一度对这件事感到费解吧。

    而另一头，仍未安睡的萨塞克斯公爵，则选择对儿子倾诉了自己隐秘的担忧。

    或许对于深爱着孩子的长辈来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你会清醒地意识到，即使你穷尽了你所拥有的一切，你也依旧无力阻止这个世界去伤害你的孩子。

    而比起父母的至死不渝，塞希利娅见识到的，则更多是爱情的消亡。

    见外孙女没有预想中的天真，奥古斯塔夫人的心算放下了一半。

    但哪怕像推巨石的西西弗斯那样徒劳而无望，他们也依旧会尽已所能，为她抵御来自世界的恶意。

    奥古斯塔夫人露出了一个高深的微笑，“说真的，你就从未好奇过，我和你外祖父共同生活了十多年，却只有你母亲和你舅舅两个孩子。甚至你舅舅，这么多年也从未有过私生子女的原因吗？”

    “别担心。”埃斯特子爵难得稳重地安抚着父亲，“她是个很好的孩子，上帝一定会赐福于她的。”

    尽管自己也并非是什么虔诚的教徒，但在这一刻，埃斯特子爵也忍不住寻求起了宗教的庇佑。

    “我也没有确切的答案，亲爱的。我和你外祖父，我们尝试过，也的确相爱过，但我们终究无法陪伴彼此到最后。”她并没有试图对外孙女修饰曾经的过往。

    甚至她所认识的大部分贵族男性，也都没有什么忠贞可言，包括她最信赖的两位亲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