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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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清楚，一旦萨塞克斯公爵和国王达成一致，那么他能获得摄政权的可能性, 就会大大降低。

    能不能在议会开始对这一提案进行投票表决前，争取到足够多的支持，就要依靠萨塞克斯宫主人们平日维系的人脉了。

    萨塞克斯宫深不可测的政治影响力，也又一次显露了痕迹。

    与其说大家是在站位公爵头衔的继承问题，不如说是在变相选择摄政权之争的支持对象。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帕默斯顿勋爵实则在偷换概念。

    “您就不能发挥一下您的长处，好好想想戈登家族的现状，以及公爵本人的姻亲关系吗？”塞希利娅又给了个提示。

    以诺福克公爵和斯塔福德侯爵为首的一些土地贵族，则选择放弃了对这一提案的投票权。

    “戈登公爵？他和这件事有什么关联？”埃斯特子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不过在有关特兰顿女伯爵能否独立持有因弗内斯公爵头衔的讨论上，连不同政党内部，都出现了激烈的反对意见。

    而萨塞克斯宫内，亲眼目睹了事态发展的埃斯特子爵，也不禁对外甥女积蓄的政治力量感到目瞪口呆。

    考虑到戈登家族即将绝嗣，作为戈登公爵外甥兼财产继承人的里士满公爵，的确可以在舅舅去世后，提出对这个头衔的主张。

    接下来，萨塞克斯宫要考虑的，就是如何说服肯特公爵夫人，退出这一场摄政权之争。

    德文郡公爵既和国王私交很好，又是埃斯特子爵的挚友。

    最终，在萨塞克斯宫同意做出一定让步，放弃塞希利娅以外的女性后嗣继承主张的情况下，这个提案以微弱的优势在上议院获准通过。

    虽然正式的册封，要等到国王的加冕礼。

    作为查理二世的首席情妇，芭芭拉·维利尔斯的克利夫兰公爵头衔，可是被特许由她和国王所生的私生子继承了。

    而在威灵顿公爵的威望，以及安格莱西侯爵的游说下，一部分温和的托利党人也全盘接受了这个补充条款。

    他们最多能接受这一头衔的继承权，为特兰顿女伯爵的男性后嗣保留。

    在德文郡公爵和伯林顿伯爵的劝说下下，他们的姻亲，波特兰公爵、斯宾塞伯爵等一众老牌辉格贵族，都站到了支持者的阵营中。

    既然君主已经对摄政权有所偏向，那不论是托利党还是辉格党，都势必要有所行动。

    对此，塞希利娅早已有所安排。

    她甚至还反问起了舅舅，“德文郡公爵不就出于个人意志，去劝说姻亲们支持您吗？”

    在和曾经的妻子奥古斯塔通了几封信后, 萨塞克斯公爵开始派人在枢密院提出了设立因弗内斯女公爵的提案。

    有关因弗内斯公爵头衔的继承顺序，以一部继承

    塞希利娅敷衍地表示了对舅舅的鼓励，“恭喜您！终于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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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古斯塔夫人，会被册封为第一代因弗内斯女公爵。

    连部分老托利份子的不满, 也被里士满公爵强势镇压了。

    在有关因弗内斯公爵的“英王制诏”和“特许状”颁布之前，塞希利娅和舅舅先被召唤到圣詹姆斯宫。

    但在上议院亲自参与了有关因弗内斯公爵继承法案的投票，并见证了继承法案通过后，埃斯特子爵还是忍不住盘问起了外甥女。

    作为国王的最高咨询机构，枢密院的提案，往往都被视为君主的意志。

    尽管事先并未对塞希利娅继承这一头衔的事有所部署。不过在意识到这是个大好机会后，萨塞克斯宫的主人们，还是果断选择了推进这一条款的落实。

    从这一刻起，对萨塞克斯宫的真正考验，才刚刚开始。

    埃斯特子爵及其合法男嗣取得了这个头衔的优先继承权。

    见儿子实在毫无头绪，萨塞克斯公爵忍不住从旁提点，“你忘了戈登公爵吗？亏你还在滑铁卢和他的苏格兰骑兵团并肩作战过。”

    当他们签署完文书后，国王的枢密院也以极快的速度，通过了因弗内斯公爵的特许状。

    考虑到萨塞克斯公爵一贯的自由主义倾向，以及对方未来会取得摄政权的可能性，越来越多的辉格党人，开始支持设立因弗内斯公爵头衔的特殊继承规则。

    和他的满腹疑惑不同，塞希利娅则十分淡然。

    尽管还没到正式册封的时间，不过王室通告还是用因弗内斯女公爵的头衔，来明确了奥古斯塔夫人在联合王国贵族序列中的尊贵地位。

    明眼人都能想通，一旦因弗内斯公爵的继承提案通过，萨塞克斯宫就会按照国王的意愿，站到坎伯兰公爵的对立面。

    而支持自由主义的萨塞克斯公爵获得摄政权，对同样支持自由主义的辉格党人来说，也是个天大的喜讯。

    至此，国王和萨塞克斯宫交易的前置条件，总算成功达成了。

    在伦诺克斯家族旗帜鲜明的支持下，老托利党人内部，特许塞希利娅能继承因弗内斯公爵的政治力量，和反对女性继承公爵头衔的呼声也一直相持不下。

    除了一些创立之初就允许女性继承的公爵头衔外，大部分的女公爵都是以王室情妇的身份拿到的头衔。

    而托利党人那边，出乎众人意料，已经在政治上决裂的威灵顿公爵和里士满公爵不仅都支持这项继承规则，甚至他们还共同对此提出了补充条款。

    以公爵头衔换公爵头衔，伦诺克斯家族和萨塞克斯宫的这笔交易，属实是各取所需。

    偏偏作为一流的演说家，帕默斯顿总是能用一些看似冠冕堂皇，实则胡搅蛮缠的话术，将所有反对的声音驳倒。

    而现在, 萨塞克斯宫所要求的, 显然不是一个只能短暂出现在贵族名录中的荣誉头衔。

    一旦埃斯特子爵这一支绝嗣，塞希利娅及其合法男嗣，将依据继承序列，合法获得这一爵位头衔。

    面对他们声势浩大的反对意见，辩才出众的辉格党政治家兼外交大臣——帕默斯顿勋爵, 则援引了克利夫兰公爵头衔的继承规则, 来支持这个提案。

    大部分的贵族，都对这一打破常规的继承提案十分不满。

    会出于国王的授意和多年的交情而帮助他们，实在是情理之中的事。

    “你总不会把自己的婚约许诺出去了吧？”埃斯特子爵忧心忡忡地猜测。

    有关因弗内斯公爵头衔的继承顺序，以一部继承法案的形式，被正式明确了下来。

    见一切都顺利推进，塞希利娅终于有心情来考验一下舅舅的头脑，“那您不妨猜猜，我用了何种条件来换取了他们的支持。”

    在坎特伯雷大主教的见证下，他们俩签署了放弃合法化主张的一系列文书。

    至此，有关因弗内斯公爵头衔的一切争论，终于尘埃落定。

    条件是他们以及他们的血亲后代，从此放弃一切的合法化主张。

    毕竟从血缘上追溯，埃斯特子爵至多只是国王之孙，而非国王之子。

    而在联合王国的历史上，能够持有女公爵头衔的女性，也大多都和王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加上他本人，又对政治不怎么上心。

    与此同时，枢密院议长所提出的，由萨塞克斯公爵和剑桥公爵组成摄政委员会，为维多利亚公主摄政的提案，又掀起了一轮政治风暴。

    在充分考虑了萨塞克斯公爵成为摄政王，并强行合法化自己的婚姻以及后代的可能性后。这个补充条款的内容并没有被大多数人所反对。

    所侍奉的国王一死, 她们的影响力就很难再延续。这也导致了大多女公爵头衔都是一代而终。

    焦心不已的坎伯兰开始纠集人马，试图以非法子嗣无权继承爵位的理由，驳斥指定埃斯特子爵继承这个头衔的要求。

    这个头衔的创立，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依据他们的主张，这个头衔应当被指定由萨塞克斯公爵和奥古斯塔夫人的血亲后代继承。

    “这两者能混为一谈吗？威廉做事向来随心所欲，只看个人好恶。伦诺克斯家族总不会也这样吧？”埃斯特子爵只觉得外甥女在搪塞他。

    如果仅凭交情，就能决定一个家族的政治立场，那里士满公爵也就不会脱离威灵顿公爵的阵营了。

    在外甥女和父亲的轮流提示下，埃斯特子爵终于想通了一切，“你们的意思是，伦诺克斯家族也想要戈登公爵的头衔？”

    “考虑到你给辉格党提供的竞选资金，我能理解格雷伯爵为什么会出大力气来帮我们。但伦诺克斯家族为什么也不遗余力支持我们？就凭你和里士满公爵夫人以及马奇伯爵的交情？”

    不过在讨论这个头衔的特殊继承规则时，察觉到危机逼近的坎伯兰公爵, 开始有所行动。

    但长期支持托利主义的伦诺克斯家族，要考虑的事情可就复杂多了。

    他们会顺势站队，也是十分自然的事。

    埃斯特子爵自己在上议院，投上了最后一张赞成票。

    在国王的枢密院通过这个头衔的创立提案前，一些好事之人已经在等着, 看这个提案如何在议院被驳斥得体无完肤了。

    以威灵顿公爵为首的保守派对此表示沉默，以格雷伯爵为首的部分辉格党人，则对这个提案大为支持。

    即在埃斯特子爵至今无嗣的前提下，萨塞克斯公爵和奥古斯塔夫人唯一剩余的血亲后代，特兰顿女伯爵，也应当拥有对这个爵位的继承权。

    和封建采邑制度十分完备的法兰西不同。英格兰的公爵头衔从诞生之初就与王权密不可分。

    然而出乎他们的意料，这个头衔的创立，竟然没有在议院掀起一点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