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吹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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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泾没在意这些细节，只觉束缚一减，身上随之一轻，便迫不及待地把衣服甩下去，呲溜一下滑进浴缸，心满意足地泡进了水里。
她刚一弯身，背后就一沉，被压得一个趔趄，慌忙撑在了洗漱台前。www.menglu.me
“砰”。
“哦，”游泾现编，“那就是，它上面有股不好闻的味道。”
江名危一颗心安稳了没一会，在莲蓬头下再次睁眼时，险些没被吓得呼吸骤停——那鱼不知什么时候从浴缸里跑了出来，扒在了玻璃外。
游泾鸡啄米似的点头：“你快用吧！”
秘书坐电梯离开，游泾立马说：“我不想穿这个白色的。”
江名危脸上被热汽熏得发烫，二话不说就把门关上。
游泾：“我想和你一起洗。”
江名危关了莲蓬头出来，湿发散在身后，随便裹了条白色的浴巾，去取抽屉里的吹风机。
“别乱来！”江名危拍开她的手，把她关在玻璃外，“……去床上等我。”
江名危背对着她——虽然她觉得背对也没什么用。
**
游泾嘴里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头也不抬地伸手，把江名危备好的衣物抓来递给她。
那声音听着有些不同寻常，像有些哑，又像压抑着什么。
蓝发人鱼乖乖地就去了她对面。
“矛盾？”游泾一愣，“什么矛盾。”
“都吃过了江总。”秘书笑了下，提醒道，“现在下午三点了。”
秘书悄悄瞥了眼那正低头品尝牛肉的人鱼，会意道：“协商团专家说，一定会尽力在您给出的期限内完成，从那协议被返回来开始，他们就在马不停蹄地处理，中午都是叫餐厅送的盒饭过去。”
片刻后，江名危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五分钟。”
“坐我对面。”江名危抬了下下巴。
江名危拿起筷子：“这已经是很大的了。”
见江名危一脸疑惑地看着她，游泾又思考了一会，才恍然似的低头看菜：“你是在问菜？哦！菜好吃的。”
游泾握着把手，没离开，却也不再拉。
这还不止，游泾又仔细地把江名危的睡裙检查一遍，把不齐整的地方都拽正了，完完整整地遮住江名危的腰和腿。
解完后，那手指哪儿也不乱碰，便立马蜷进手心，缩了回去。
游泾上下左右地找了个雾气较少的地方，眼睛直勾勾地往下看，嘴巴动了动，似乎说了句什么。
游泾想开门，伸手去抠那门缝上的胶条，发现抠不动，才去拉那金属把手。
随着餐盘一一端上餐桌，秘书就听那人鱼问：“这是鲍鱼？好小只！”
电梯门再打开时，她一时眯着眼睛不敢乱看，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场景。
通讯拨了两次，眼看第二次都要挂断，对面才匆匆接起。
秘书忙道：“江总，餐食方便现在送上来吗？”
秘书：“……”
“浴袍。”江名危道，“它有什么问题？”
江名危：“……”
“要吹头发……等我先把吹风机用了，我们再去床……”
江名危：“……”
“……我不馋那个。”江名危不知也想到了什么，若无其事地咳了一声，给人鱼夹了一块牛肉，“是因为你来了，我才吩咐厨房做的。怕你吃不惯人类的菜。”
她才不会认为游泾这番举动代表着要收手的意思。
江名危被水声冲得听不见，只好把门打开一点：“你说什么？”
秘书觉得有些反常，一联想就想到了那个搂着江总上楼的蓝发人鱼，只觉得头皮发麻，根本不敢细想，只专心掐时间，五分钟一到，她就鼓起勇气按了电梯。
江名危：“谢谢？”
游泾生怕她生病，赶忙停了自己手里的事，把吹风机塞到江名危手中，又不熟练地摸索着把插头插上、把按键按下去，听着吹风机“呼啦呼啦”开始吹热风才罢休。
蓝发的人鱼则姗姗来迟，优哉游哉地从洗漱间里晃悠出来，面上和两手都滴着水珠，像是才洗过。
江名危：“嗯，谢谢。”
“别乱……”江名危声音一滞，手里的吹风机磕在洗漱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敲击声，“……让我穿个衣服……凉的。”
果然，江名危一开始吹头发，便见游泾又狗皮膏药似的扒了上来。
秘书说：“好的……需要给您送些感冒药来吗？”
“我知道。”游泾有些委屈地应了声，“我等你洗完一起过去。”
她换了个问法：“你们人鱼内部有什么矛盾么？”
秘书带着餐车站在电梯前，通过船内通讯设备向顶层拨出通讯请求。
白雾很快蔓延上隔间的玻璃，对面的浴缸里的情景总算是看不清了。
那是一条黑色的吊带睡裙，江名危手指发颤，胡乱地套上。
江名危根本不敢多看那场景一眼，好似再看便会被海妖勾了魂。她匆匆转身，飞快解了衣服，进了淋浴的隔间。
秘书这才看清江名危系着一件白色浴袍，发丝干爽蓬松的散在肩后，分明还没吃饭，眼里便是一副餍足的模样，眼下还泛着些许红润。
“来了？”江名危瞥了秘书一眼，走到餐桌边拉开椅子。
“我说，我明白了。”游泾扒到门边，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欲/望，“你说的——有时候半遮比不遮更诱人……”
游泾下意识抬头看她：“……好吃？”
“有，”江名危重复道，“……吧？”
谁料游泾真的在认真想：“有吧。”
江名危纳闷地回头：“不是说让你去床上待着么？床，就是睡觉的地方，用途跟你们的大贝壳差不多。是卧室里那个长方形的家具……”
江名危半开玩笑道：“比如有没有谁看你不爽，一副想把你从王位上撬下来的样子，诸如此类？”
“我可以来找你一起洗啊！”
游泾一边脱一边说：“它太粗糙了。”
对面似乎沉默了一阵，秘书耳尖，隐约听到了气音说话的声音，却听不清内容。
江名危无情指出：“你去沙滩上石头上打滚的时候可没说砂石粗糙。”
“这么晚了？”江名危挑眉，“对了，他们有没有说那协议什么时候改得出来？”
“好，多谢。”江名危说，“协商团都吃过了？”
“你该去我那里吃的。”蓝发人鱼说，“上次在我那里吃了半个月，没有吃够么？回去却吃这么小的，真委屈！你要是想，一会就回我那里吃，要吃多少有多少，可以一直吃，吃到你不想吃为止！”
“快用呀，要凉着了！”
“她好像是经常不爽，”游泾回想道，“但人家也不一定是对我不爽，再说她也没来撬我啊。其实总体来说，我们人鱼族群不大，生存资源足够充裕，即便偶有矛盾也欠了点风浪，根本吹不起来。再者，人鱼内部再是有什么小摩擦，那和与人类之间的大摩擦相比，根本算不得什么。”
“消毒水的味道。”江名危想起方才秘书的话，停了筷子，“那个协议，虽说是打回去了，但也只是让他们自己改自己写的东西，多半改不出什么名堂，所以我就只给了三日期限。届时人鱼协商团来了，若是觉得协议里有什么不妥的，直接和他们吵架便是，不要客气——当然，这话我也只可能私下和你说一说。总之人鱼据理力争就好，这船停在你们海上，不怕和他们耗、和他们磨。”
“今天不行。”她想了想才道，“我今天不能再泡凉水了，改日吧。”
游泾疑惑：“我做我的事情，不耽误你手里用吹风机吧？”
很显然，衣服是齐整的，吹风机也一直“呼呼”地吹着暖风，但这些半点也不影响游泾做她想做的事情。
秘书想看人鱼是怎么坐的，奈何理智拉住了她的目光。
游泾含糊地答应了一声，又专心地夹起一个奶黄包，满眼期待地放进嘴里。
说罢，游泾上手就摸，猝不及防被热水冲了一爪子，忍不住轻呼一声：“好烫！”
秘书的头垂得更低了，她觉得大概是因为她一开始就想错了，不然现在这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呢？
江名危颔首。
游泾正忙着和扣子较劲，突然见一只漂亮的手伸到了她眼下，食指中指搭在扣边，拇指轻轻一推，就将两颗扣子解了开。www.mingyan.me
江名危：“……”
这话题走向是何其熟悉。
紧闭的浴室里持续传出吹风机运作的“呜呜”噪音，掩盖了其余的水声与杂响。
秘书见缝插针：“江总，药也放这里了。您要添什么再打通讯。”
江名危见她一副不想提正事的样子，不由得想问游泾她到底怎么当上这人鱼王的，话到嘴边，却到底是憋住了。
刚说完，她就挂断了。
各式混杂的声响当中，最为清晰的莫过于吹风机磕在墙壁、台面上击出的脆响，那金属与石砖的磕碰声清脆又突兀，时不时地颇为混乱的出现几声，连门缝也拦不住它。
“是了，有个共同的外敌，往往便会团结许多。”江名危见游泾又是一副不想开口的样子，顿了顿，决意岔开话题。
她看着游泾沾上酱汁的筷子，笑了下：“好吃么？”
“……”江名危说：“那你先把……嘴和手挪开。”
] 游泾没在意这些细节，只觉束缚一减，身上随之一轻，便迫不及待地把衣服甩下去，呲溜一下滑进浴缸，心满意足地泡进了水里。
她刚一弯身，背后就一沉，被压得一个趔趄，慌忙撑在了洗漱台前。www.menglu.me
“砰”。
“哦，”游泾现编，“那就是，它上面有股不好闻的味道。”
江名危一颗心安稳了没一会，在莲蓬头下再次睁眼时，险些没被吓得呼吸骤停——那鱼不知什么时候从浴缸里跑了出来，扒在了玻璃外。
游泾鸡啄米似的点头：“你快用吧！”
秘书坐电梯离开，游泾立马说：“我不想穿这个白色的。”
江名危脸上被热汽熏得发烫，二话不说就把门关上。
游泾：“我想和你一起洗。”
江名危关了莲蓬头出来，湿发散在身后，随便裹了条白色的浴巾，去取抽屉里的吹风机。
“别乱来！”江名危拍开她的手，把她关在玻璃外，“……去床上等我。”
江名危背对着她——虽然她觉得背对也没什么用。
**
游泾嘴里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头也不抬地伸手，把江名危备好的衣物抓来递给她。
那声音听着有些不同寻常，像有些哑，又像压抑着什么。
蓝发人鱼乖乖地就去了她对面。
“矛盾？”游泾一愣，“什么矛盾。”
“都吃过了江总。”秘书笑了下，提醒道，“现在下午三点了。”
秘书悄悄瞥了眼那正低头品尝牛肉的人鱼，会意道：“协商团专家说，一定会尽力在您给出的期限内完成，从那协议被返回来开始，他们就在马不停蹄地处理，中午都是叫餐厅送的盒饭过去。”
片刻后，江名危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五分钟。”
“坐我对面。”江名危抬了下下巴。
江名危拿起筷子：“这已经是很大的了。”
见江名危一脸疑惑地看着她，游泾又思考了一会，才恍然似的低头看菜：“你是在问菜？哦！菜好吃的。”
游泾握着把手，没离开，却也不再拉。
这还不止，游泾又仔细地把江名危的睡裙检查一遍，把不齐整的地方都拽正了，完完整整地遮住江名危的腰和腿。
解完后，那手指哪儿也不乱碰，便立马蜷进手心，缩了回去。
游泾上下左右地找了个雾气较少的地方，眼睛直勾勾地往下看，嘴巴动了动，似乎说了句什么。
游泾想开门，伸手去抠那门缝上的胶条，发现抠不动，才去拉那金属把手。
随着餐盘一一端上餐桌，秘书就听那人鱼问：“这是鲍鱼？好小只！”
电梯门再打开时，她一时眯着眼睛不敢乱看，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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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忙道：“江总，餐食方便现在送上来吗？”
秘书：“……”
“浴袍。”江名危道，“它有什么问题？”
江名危：“……”
“要吹头发……等我先把吹风机用了，我们再去床……”
江名危：“……”
“……我不馋那个。”江名危不知也想到了什么，若无其事地咳了一声，给人鱼夹了一块牛肉，“是因为你来了，我才吩咐厨房做的。怕你吃不惯人类的菜。”
她才不会认为游泾这番举动代表着要收手的意思。
江名危被水声冲得听不见，只好把门打开一点：“你说什么？”
秘书觉得有些反常，一联想就想到了那个搂着江总上楼的蓝发人鱼，只觉得头皮发麻，根本不敢细想，只专心掐时间，五分钟一到，她就鼓起勇气按了电梯。
江名危：“谢谢？”
游泾生怕她生病，赶忙停了自己手里的事，把吹风机塞到江名危手中，又不熟练地摸索着把插头插上、把按键按下去，听着吹风机“呼啦呼啦”开始吹热风才罢休。
蓝发的人鱼则姗姗来迟，优哉游哉地从洗漱间里晃悠出来，面上和两手都滴着水珠，像是才洗过。
江名危：“嗯，谢谢。”
“别乱……”江名危声音一滞，手里的吹风机磕在洗漱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敲击声，“……让我穿个衣服……凉的。”
果然，江名危一开始吹头发，便见游泾又狗皮膏药似的扒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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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名危根本不敢多看那场景一眼，好似再看便会被海妖勾了魂。她匆匆转身，飞快解了衣服，进了淋浴的隔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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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江名危瞥了秘书一眼，走到餐桌边拉开椅子。
“我说，我明白了。”游泾扒到门边，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欲/望，“你说的——有时候半遮比不遮更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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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名危纳闷地回头：“不是说让你去床上待着么？床，就是睡觉的地方，用途跟你们的大贝壳差不多。是卧室里那个长方形的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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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了？”江名危挑眉，“对了，他们有没有说那协议什么时候改得出来？”
“好，多谢。”江名危说，“协商团都吃过了？”
“你该去我那里吃的。”蓝发人鱼说，“上次在我那里吃了半个月，没有吃够么？回去却吃这么小的，真委屈！你要是想，一会就回我那里吃，要吃多少有多少，可以一直吃，吃到你不想吃为止！”
“快用呀，要凉着了！”
“她好像是经常不爽，”游泾回想道，“但人家也不一定是对我不爽，再说她也没来撬我啊。其实总体来说，我们人鱼族群不大，生存资源足够充裕，即便偶有矛盾也欠了点风浪，根本吹不起来。再者，人鱼内部再是有什么小摩擦，那和与人类之间的大摩擦相比，根本算不得什么。”
“消毒水的味道。”江名危想起方才秘书的话，停了筷子，“那个协议，虽说是打回去了，但也只是让他们自己改自己写的东西，多半改不出什么名堂，所以我就只给了三日期限。届时人鱼协商团来了，若是觉得协议里有什么不妥的，直接和他们吵架便是，不要客气——当然，这话我也只可能私下和你说一说。总之人鱼据理力争就好，这船停在你们海上，不怕和他们耗、和他们磨。”
“今天不行。”她想了想才道，“我今天不能再泡凉水了，改日吧。”
游泾疑惑：“我做我的事情，不耽误你手里用吹风机吧？”
很显然，衣服是齐整的，吹风机也一直“呼呼”地吹着暖风，但这些半点也不影响游泾做她想做的事情。
秘书想看人鱼是怎么坐的，奈何理智拉住了她的目光。
游泾含糊地答应了一声，又专心地夹起一个奶黄包，满眼期待地放进嘴里。
说罢，游泾上手就摸，猝不及防被热水冲了一爪子，忍不住轻呼一声：“好烫！”
秘书的头垂得更低了，她觉得大概是因为她一开始就想错了，不然现在这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呢？
江名危颔首。
游泾正忙着和扣子较劲，突然见一只漂亮的手伸到了她眼下，食指中指搭在扣边，拇指轻轻一推，就将两颗扣子解了开。www.mingyan.me
江名危：“……”
这话题走向是何其熟悉。
紧闭的浴室里持续传出吹风机运作的“呜呜”噪音，掩盖了其余的水声与杂响。
秘书见缝插针：“江总，药也放这里了。您要添什么再打通讯。”
江名危见她一副不想提正事的样子，不由得想问游泾她到底怎么当上这人鱼王的，话到嘴边，却到底是憋住了。
刚说完，她就挂断了。
各式混杂的声响当中，最为清晰的莫过于吹风机磕在墙壁、台面上击出的脆响，那金属与石砖的磕碰声清脆又突兀，时不时地颇为混乱的出现几声，连门缝也拦不住它。
“是了，有个共同的外敌，往往便会团结许多。”江名危见游泾又是一副不想开口的样子，顿了顿，决意岔开话题。
她看着游泾沾上酱汁的筷子，笑了下：“好吃么？”
“……”江名危说：“那你先把……嘴和手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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