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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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两人就这样过了半月。

    游泾并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拿准她的心思，也不敢确定这个心思厚重的人类在想什么——但她确定的是，她听清了江名危刚刚吐出来的这两个字。

    她心下了然，勾了下嘴唇，面不改色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抚上了游泾裸/露的腰。

    “知道啦，”游泾给她头上套上“塑料袋”，扛起她，“先去我寝宫。”

    可江名危自己不同。

    江名危：“是真的‘饿’。”

    游泾一本正经：“因为你今天就要被扔过去哦。”

    江名危顺从地躺在她怀里，眯着眼睛转了个身：“我现在有点饿。”

    游泾：“有鲍鱼小虾粥。”

    游泾敏锐地察觉到了她态度的转变，蹭起来，朝她贴过去：“然后呢？我可以继续了吗？”

    游泾一愣：“什么做什么？我亲你啊！”

    当冰与火交融的时候，总有什么要融化一些。

    江名危被游泾带着，每日不是吃就是睡，白日里要么去王宫和附近闲逛——闲游，要么就回大贝壳……

    江名危无奈地怒极反笑：“我需要你回答我这个？”

    “好啊。”她说。

    “听不懂？”江名危两只手都伸出去抵着她的脸，“那我就换个问法。‘亲吻’是什么意思？”

    江名危：“……”

    游泾的睫毛是微微上翘的，这使得她的眼睛仿佛带着天生的透亮，让人觉得能一眼望到底。

    之所以说是“傍晚”，那是因为这是江名危猜的。人鱼对于白天黑夜的时间概念没那么严谨，江名危只好自己勉强推算。

    不一会，江名危眼前晃过了游泾的另一只手。

    游泾：“还好吧，你不是不能躺水里么，就抽呗。”

    “怎么了？”

    “嗷。”游泾弯着眼睛，“宝贝，人类的牙齿好像没我们锋利噢。”

    江名危觉得自己浑身愈发滚烫，相较之下，游泾这鱼简直就是个人形大冰块。

    游泾一边伸手摸她，一边喃喃：“还是烫烫的，你到底好没有？”

    **

    **

    那只手的手背映衬在微光之下，像贝壳里的珍珠一般，反射着湿漉漉的光泽。

    江名危睁大眼，掐着游泾的脸，把她往上抬。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游泾眼中的神色清明了几分。她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紧紧地躺在江名危身边。

    江名危轻吸一口气，轻不可闻道：“随你。”

    江名危视野里一出现她的身影，眉头便不自觉地松开了些。

    只知道很长。

    她有些脸热，松开了游泾的手腕，正打算说什么，可突然——

    江名危在半睡半醒间，总觉得自己手上凉凉的。www.jingming.me

    与昨晚一样，江名危竟然睡得不错，眠中无梦且踏实。

    “你说这个做什么？”

    江名危惊道：“你做什么？！”

    “你真的没事吗？”游泾担忧地抱着她，“是不是下午闹得太过了？我们下次要不要‘少食多餐’？”

    比起中午，江名危又多喝了几口不知道煮了什么海鲜的海鲜汤。

    “好了。”江名危窝在衣服堆里，懒懒地半睁着眼，“我睡了多久？”

    表达爱意。

    游泾又带着疑惑“嗯”了一声。

    “……”

    江名危沉默了。

    江名危：“你的寝殿抽一次水还挺费劲的吧？”

    人鱼王游泾，长着一双能被“一眼望到底”的眼睛，但这并不代表她傻。

    她自己觉得有些奇怪——大约确实是痊愈一些了，此刻她竟然不觉得这鱼很冰，反而贴着还可以降温。

    到了所谓的“人鱼王”寝宫后，江名危眯着眼睛喝了小半碗，被游泾哄着吃了两只虾，就倒头躺进了游泾的“富贵”大贝壳里。

    “你真的好了？”游泾慢腾腾地缠到江名危身上，眨了眨眼，“那我们是不是进入‘正题’了。”

    江名危有些不耐烦，脑袋埋得更进去了些，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

    游泾凑到她颈间嗅着，滚到江名危身前抱着她，手在她的后背轻轻地揉着。

    游泾闷声闷气问。

    游泾：“宝贝儿，醒醒。”

    她下意识皱眉，微微睁眼，视线里就突然闪进一个鱼影。

    **

    江名危像是被烫到一般收回了目光。

    江名危的眼皮像被缝上了，昨晚闹腾了一夜，此刻根本睁不开。

    而之所以推算得有可能不准……则是因为江名危也不知道下午那段时候持续了多久。

    江名危侧头，安静地看向游泾。

    江名危抿着唇，一动不动。

    这一瞬间，游泾的心跳突然有些加快。她抬手，试着摩挲着江名危的发丝，有点像回应，也有点像安抚。

    “没错。”江名危道，“可我们现在在做什么？”

    江名危眼里有些湿润，她的视野里晃入了游泾的一只手腕。她本来紧紧咬着牙，此刻下意识地就张嘴朝那手咬了过去。

    江名危摇头，将滚烫的额头贴在游泾凉凉的脖颈上，觉得好不舒服。

    游泾眼中出现片刻茫然，理所当然道：“我们现在也在表达爱意。”

    游泾又笑嘻嘻：“哎呀，那谁知道呢？”

    江名危：“我看海里建筑不算很多，比陆地上少多了。”

    游泾眼睛咕噜咕噜转：“‘饿’……？”

    她浑身上下只有发丝是凉的。

    ……

    不知是否是江名危的错觉——这鱼的眼里竟透出几分委屈。

    游泾：“我们海上有许多孤岛，专门用于关押误闯领地的人类。”

    江名危轻轻“嗯”了声。

    游泾眨了下眼。

    江名危睁眼，对上游泾闪闪发光的眼，察觉了这道目光背后的心思。www.qingci.me

    江名危又把眼睛闭上，嘴角不甚明显地弯起了一个弧度。

    “不是，”游泾道，“我房间更富贵！这不昨天排水还没排好，就先住这里了么。你想吃什么？现在准备了蒸鱼蒸虾蒸扇贝……”

    她从游泾眼里看着自己的倒影，她的眼睫是下垂的，遮住了大半的神色，让她看上去捉摸不透。

    “什么什么意思？”游泾不明所以，但还是皱眉想了会，答道，“亲吻，表达爱意啊。”

    游泾的脸突然放大，紧接着，一个冰凉而柔软的东西贴上了江名危的嘴唇。

    江名危脑袋昏昏沉沉地搭在她肩上：“我这只两脚兽比较想吃米。”

    她窝在游泾柔软的怀里，一动不动。

    江名危：“……”

    江名危：“……”

    江名危笑了。

    她在无声地向她再次确认。

    期间，她几次试着和游泾试探。

    江名危想说大可不必，奈何嗓子有些疼痛，就沉默着。

    江名危的风寒彻底养好了不说，甚至还有一种错觉——悄悄摸了下自己的腹肌，都觉得好像变软了一点。

    游泾闭上眼，贴着江名危的嘴唇，如是想道。

    游泾笑嘻嘻：“哎呀，我管他们做什么呀。”

    江名危又咬重了一点，游泾却一声不吭了。

    江名危生怕她把自己砸下去，忙双手扶住游泾的背：“这里不是？”

    这天早上。

    她微微把脸侧开，闭上了眼。

    她闭着眼睛，感觉身后那股海盐气黏黏糊糊地贴近了。

    江名危：“你们抓来的人类更多，那岂不是得抽更多的水？”

    “宝贝，”游泾轻声道，“睡够了吃饱了吗？”

    游泾：“一天。”

    江名危：“那关押这么多人类，岂不是很费你们钱财人力？”

    游泾两眼放光：“你醒了。”

    江名危沉默了。

    游泾轻轻摸着她的背，一边惆怅：“我还是下床去吧？你贴着我，一会又着凉了。”

    她揣测着游泾为何突然愿意给自己说这个，于是抬头，故作一脸空白：

    游泾：“宝贝儿，你知道‘罪人岛’吗？”

    游泾被打断，十分地不耐烦，脸还被江名危抵着，就急着地往她那儿凑：“不是你问我的吗？”

    这一瞬，江名危睁开双眼，眼里无比清明。

    到了傍晚，二人吃完饭后，江名危的烧有些反复。

    就在江名危有些束手无策的时候，终于在一天早晨，事情迎来了转机。

    像是有滑滑弹弹的东西往自己手上贴，那股陌生又熟悉的海盐清香也忽近忽远地在自己身边绕圈。

    游泾：“海里建造不易，我们更多用人鱼祖上的老法子，比如用大贝壳什么的天然材料。”

    游泾舔了下唇：“你好了吗？”

    江名危没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但她并没有放弃，一找到机会就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