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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买的都是什么颜色？”
从昨天到现在，这是她说过的最显熟络的一句话，倒是把陆君尧给逗笑了，他走到沙发边，把手里天青色的汝窑瓷杯放在了茶几上，坐进沙发里：“怎么起这么早？”
陆君尧拧开房门，站在门口没有进去，“还好吗？”
第二天傍晚，孟鹃跟着方曲回来了。
陆君尧没说什么，抬手撩开那几个袋子往里看了几眼，然后方曲的心就提起来了。
你说她反应慢吧，这会儿，她倒是反驳得挺快：“那方先生喊我的时候不也带‘您’吗？”
这个家，好像处处都是香香的，房间里香香的，被子也香香的，身上的浴袍也香香的，香得她眼皮一点一点合上……
眼看离过年也就几天了，陆君尧说不去，然后对孟鹃说：“明天让方曲带你回老家一趟，”
十六岁的孟鹃抿着嘴笑道：“总觉得我在您眼里就跟六岁的小娃娃似的。”
孟鹃坐他对面，背脊挺得直直的：“那您之前都是怎么吃饭的？”
若非熬夜，他有早起的习惯，客厅里暖暖的，孟鹃猜他应该起了有一会儿了。
待方曲把两份浓稠的粥倒出来，孟鹃低头看了看，问：“这是虾仁吗？”
孟鹃身上穿的是昨天方曲拿来的衣服，浅蓝色的无领短款羽绒服，因为和这件外套放在一起的还有一件带领的毛衣，孟鹃就一块穿上了。
待方曲走后，陆君尧敲了敲她的房门。
只见床头柜上的闹钟显示着七点四十。
糟糕，她比陆先生起得还要晚！
孟鹃眼疾手快的先他把水壶拎起来，往他刚刚用过的那个天青色的水杯里倒水。
孟鹃看着还握在手里的黑色手机，她没用过手机，但是弟弟有一个，是去年秋天不吃不喝饿了两天以死相逼，母亲徐香梅才去了镇里给他买了一个二手的。那个被弟弟当成宝贝蛋子的手机，孟鹃只看过，没摸过。
都不正面回答，那就是被她说对咯。
孟鹃“啊？”了一声：“您才25吗？”若是不看脸，他举手投足间的成熟稳重哪里像一个25岁的年轻小伙呀！
她有很久没做过梦了，可是她在异乡的第一个夜晚，她梦见自己坐在一间明亮的教室里，梦见自己背着书包在和老师说再见，梦见她的恩人陆先生站在门口，她很开心地扬着手里的试卷，跑到他身前……
因为陆先生皱眉了。
这话倒是让陆君尧无力反驳了，他嘴角牵出淡淡的弧度，往前倾了身子，去拿水壶。
方曲又变回了以前的一老本整，认真回答：“是的，孟女士。”
陆君尧坐在沙发里，见孟鹃把刚刚提进去的袋子又放回了茶几上，带着不解，他抬头问她：“怎么了，不合适吗？”
陆君尧听见声音，转过身，他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圆领毛衣，浅灰色的运动裤，比昨天穿的那身显得青春许多。
八点半，方曲拎着两个饭盒来了。
他眼神在她身上停留了两秒后，嘴角挂着很淡的笑，说了句：“挺好看的。”
唯一不顺利的就是，孟鹃第一次坐飞机，居然还晕机了。上午晕机还没缓过来，下午又坐一次，眼下，她一回来就回了房间，整个人呈大字型趴在床上。
所以，这些衣服鞋子都是他“处心积虑”让方先生准备的，却又怕她不接受还故意找了借口。
她这样一个多余的人，怎么就何其有幸地遇见了他这样一个美好的人呢？
他话还没说完，孟鹃就瞪大眼睛问：“回去干吗？”
自打夏天被晒伤后，她的脸到现在也没变回去。偏偏这些粉粉嫩嫩的颜色把她的脸衬得更黑了。
孟鹃嘴角一弯，往前一步，眼睛里有惊喜跑出来：“真的吗？”她摸摸自己的脸：“不会显得我很黑吗？”
孟鹃拧着眉头，扭了一下头，刚对上方曲的视线，就见方曲迅速避开了她的眼神，孟鹃想起几个小时前，陆君尧蹲地上比划着两只鞋大小的画面……
她猛地坐起来，长这么大，她还第一次睡到七点四十。每天早晨，她都是听着公鸡的打鸣声起床的。她快速地换好衣服，理了理没来及照镜子，也不知乱不乱的头发，刚拧开门把，就听见外面的脚步声。
陆君尧笑看都要溢出来的红茶，温声提醒：“下次记得，倒茶要七分。”
“今天不行，”他指着对面，让她也坐过来的意思：“厨房里什么都没有，等下方曲会带早饭过来。”
从她下了火车，从她拨通他的电话开始，她就一直被感动着。
陆君尧说着半真半假的玩笑话：“‘您’都带上了，还说不老？”
孟鹃喉咙里一哽，她往前一步，两手拎起刚刚的四个袋子：“陆先生，谢谢！我很喜欢。”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改变了主意。
偏偏，方曲拿来的那些衣服，都是很少女的颜色，浅粉、浅黄……
不过，她用的是“才”。
“陆先生。”
晚上，孟鹃洗了一个很舒服的热水澡，她躺在又软又暖和的大床上看着天花板，空调里吹出来的风安静又暖和，方曲拿来的那些里面穿的衣服都洗好烘干叠在了柜子里了，她平时晚上睡觉都是穿着秋衣秋裤睡的，可是洗澡前，陆先生给她拿了一件睡袍，说是留着洗完澡穿。
陆君尧不置可否：“我大你九岁。”不是小娃娃，是什么？
没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的陆君尧，眉头没平下去，又说了一句：“你就不能买点正常的颜色吗？”
方曲弯腰道：“陆先生放心。”
说到父母，孟鹃又问了：“那您怎么不跟父母住一块呢？”她歪着脑袋，问题多多。
陆君尧是个很有耐心的人：“等你长大了，大概也会想要一个独处的空间。”
果然――
她两只眸子转了转……
都七点四十了！
方曲不觉得那些颜色不正常，而且女孩子不都喜欢这些粉粉嫩嫩的吗？他抿着嘴角，大气不敢出，但是余光在瞄左前方的人。
孟鹃这才舒了一口气。
孟鹃没说合不合适，但是她又把头低下了，一脸窘迫道：“我、我还是不要了。”900块钱的衣服，她哪里穿得起！
她站在门后，等了大概两分钟的时间才把门开了一条缝，她探着脑袋往外瞧，她住的房间斜对面就是餐厅，她抿着唇，放轻脚步走出去，还没到卫生间呢，就瞥见客厅的窗户边站了一个人。
她从来都不知道一个男人可以温柔耐心成这样，教她用中央空调，教她用热水器，教她用还可以把衣服烘干的洗衣机，还教她用好像他自己都不太会用的厨房灶具，甚至还给了她一个手机，明明还没拆封，他却说他用不习惯才给她的。
孟鹃猛地看向他。
孟鹃哪里知道他吃饭还分工作日和周末。
被子里暖暖的，浴袍上本来就有着淡淡的香，她低头闻了闻睡袍领口，味道很好闻，不像洗衣粉的味道，可是她又说不上来，不过……
他想了想：“你是说工作日还是周末？”
陆君尧扭头交代方曲：“坐明天最早的飞机，你和她要当天回来，”他的眼神依旧留在方曲的脸上，语气沉了几分：“别出岔子”。
她撇着嘴低头看了一眼吊牌，在看到售价标着899的时候，她嘴巴张了张，竟然要900块钱！ 她吓得赶紧脱掉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她翻看着另外几件衣服的吊牌，我的天，哪件都□□百块钱！她嘴里一边嘟囔着“太贵了太贵了..”一边小心翼翼地把衣服叠好装进袋子，她拎着那四个袋子，站在穿衣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果然，换回了自己的衣服，顺眼多了。
陆君尧走过来，方曲忙抽出椅子：“陆先生，上午，您要去公司吗？”
自编自导的一场戏就这么被当事人自己给兜了个底朝天。
这个世界里的人都很好。
陆君尧见她又开始咬唇，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他靠着沙发背，抱着双臂看她那微微有些黑，但是和小麦肤色又不太像的脸膛，说：“工作日是在公司吃，周末会去我父母那里。”
临上飞机前，方曲就已经给陆君尧打了电话，说一切都办得很顺利。
是陆君尧。
孟鹃焉着声儿：“陆先生，你进来吧。”她身体无力地，把‘您’都忘了。
陆君尧微微眯了几分眼角，似笑非笑的：“我看着很老吗？”
不知是不是因为客厅的温度有点高，她后脊觉得热热的，昨天她穿的那件黑色棉袄可比这件厚多了，也没觉得哪里热。
孟鹃反应慢半拍地忙点头：“我记住了！”
孟鹃长这么大，穿过的衣服从来都是深色系，浅色系的，别说穿了，就是碰，她都没碰过。
孟鹃猛地睁开眼睛，扭头，她看见右面未闭合的窗帘里隙进来一束光。
天呐！
她想起母亲这些年对她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真不知道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多余的东西。”
奶奶说的对，山外真的是另一个世界。
虽然她今年才十六岁，可到底没穿过这些漂亮衣服，孟鹃看着穿衣镜里的自己，小脸嫌弃地拧巴着。
孟鹃小小失望了一下，走到沙发边，因为之前接下了做饭的活儿，孟鹃问：“您早饭吃什么，我来给您做。”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孟鹃忙摆手：“我可不是说您老的意思！”
是感动吧……
陆君尧看她这么激动，笑了笑：“别怕，不是送你回去，”他解释：“我昨天问你之前有没有办过身份证，你说没有，所以你要回去一趟，把身份证办了，以后你上学也会需要。”
] “你买的都是什么颜色？”
从昨天到现在，这是她说过的最显熟络的一句话，倒是把陆君尧给逗笑了，他走到沙发边，把手里天青色的汝窑瓷杯放在了茶几上，坐进沙发里：“怎么起这么早？”
陆君尧拧开房门，站在门口没有进去，“还好吗？”
第二天傍晚，孟鹃跟着方曲回来了。
陆君尧没说什么，抬手撩开那几个袋子往里看了几眼，然后方曲的心就提起来了。
你说她反应慢吧，这会儿，她倒是反驳得挺快：“那方先生喊我的时候不也带‘您’吗？”
这个家，好像处处都是香香的，房间里香香的，被子也香香的，身上的浴袍也香香的，香得她眼皮一点一点合上……
眼看离过年也就几天了，陆君尧说不去，然后对孟鹃说：“明天让方曲带你回老家一趟，”
十六岁的孟鹃抿着嘴笑道：“总觉得我在您眼里就跟六岁的小娃娃似的。”
孟鹃坐他对面，背脊挺得直直的：“那您之前都是怎么吃饭的？”
若非熬夜，他有早起的习惯，客厅里暖暖的，孟鹃猜他应该起了有一会儿了。
待方曲把两份浓稠的粥倒出来，孟鹃低头看了看，问：“这是虾仁吗？”
孟鹃身上穿的是昨天方曲拿来的衣服，浅蓝色的无领短款羽绒服，因为和这件外套放在一起的还有一件带领的毛衣，孟鹃就一块穿上了。
待方曲走后，陆君尧敲了敲她的房门。
只见床头柜上的闹钟显示着七点四十。
糟糕，她比陆先生起得还要晚！
孟鹃眼疾手快的先他把水壶拎起来，往他刚刚用过的那个天青色的水杯里倒水。
孟鹃看着还握在手里的黑色手机，她没用过手机，但是弟弟有一个，是去年秋天不吃不喝饿了两天以死相逼，母亲徐香梅才去了镇里给他买了一个二手的。那个被弟弟当成宝贝蛋子的手机，孟鹃只看过，没摸过。
都不正面回答，那就是被她说对咯。
孟鹃“啊？”了一声：“您才25吗？”若是不看脸，他举手投足间的成熟稳重哪里像一个25岁的年轻小伙呀！
她有很久没做过梦了，可是她在异乡的第一个夜晚，她梦见自己坐在一间明亮的教室里，梦见自己背着书包在和老师说再见，梦见她的恩人陆先生站在门口，她很开心地扬着手里的试卷，跑到他身前……
因为陆先生皱眉了。
这话倒是让陆君尧无力反驳了，他嘴角牵出淡淡的弧度，往前倾了身子，去拿水壶。
方曲又变回了以前的一老本整，认真回答：“是的，孟女士。”
陆君尧坐在沙发里，见孟鹃把刚刚提进去的袋子又放回了茶几上，带着不解，他抬头问她：“怎么了，不合适吗？”
陆君尧听见声音，转过身，他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圆领毛衣，浅灰色的运动裤，比昨天穿的那身显得青春许多。
八点半，方曲拎着两个饭盒来了。
他眼神在她身上停留了两秒后，嘴角挂着很淡的笑，说了句：“挺好看的。”
唯一不顺利的就是，孟鹃第一次坐飞机，居然还晕机了。上午晕机还没缓过来，下午又坐一次，眼下，她一回来就回了房间，整个人呈大字型趴在床上。
所以，这些衣服鞋子都是他“处心积虑”让方先生准备的，却又怕她不接受还故意找了借口。
她这样一个多余的人，怎么就何其有幸地遇见了他这样一个美好的人呢？
他话还没说完，孟鹃就瞪大眼睛问：“回去干吗？”
自打夏天被晒伤后，她的脸到现在也没变回去。偏偏这些粉粉嫩嫩的颜色把她的脸衬得更黑了。
孟鹃嘴角一弯，往前一步，眼睛里有惊喜跑出来：“真的吗？”她摸摸自己的脸：“不会显得我很黑吗？”
孟鹃拧着眉头，扭了一下头，刚对上方曲的视线，就见方曲迅速避开了她的眼神，孟鹃想起几个小时前，陆君尧蹲地上比划着两只鞋大小的画面……
她猛地坐起来，长这么大，她还第一次睡到七点四十。每天早晨，她都是听着公鸡的打鸣声起床的。她快速地换好衣服，理了理没来及照镜子，也不知乱不乱的头发，刚拧开门把，就听见外面的脚步声。
陆君尧笑看都要溢出来的红茶，温声提醒：“下次记得，倒茶要七分。”
“今天不行，”他指着对面，让她也坐过来的意思：“厨房里什么都没有，等下方曲会带早饭过来。”
从她下了火车，从她拨通他的电话开始，她就一直被感动着。
陆君尧说着半真半假的玩笑话：“‘您’都带上了，还说不老？”
孟鹃喉咙里一哽，她往前一步，两手拎起刚刚的四个袋子：“陆先生，谢谢！我很喜欢。”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改变了主意。
偏偏，方曲拿来的那些衣服，都是很少女的颜色，浅粉、浅黄……
不过，她用的是“才”。
“陆先生。”
晚上，孟鹃洗了一个很舒服的热水澡，她躺在又软又暖和的大床上看着天花板，空调里吹出来的风安静又暖和，方曲拿来的那些里面穿的衣服都洗好烘干叠在了柜子里了，她平时晚上睡觉都是穿着秋衣秋裤睡的，可是洗澡前，陆先生给她拿了一件睡袍，说是留着洗完澡穿。
陆君尧不置可否：“我大你九岁。”不是小娃娃，是什么？
没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的陆君尧，眉头没平下去，又说了一句：“你就不能买点正常的颜色吗？”
方曲弯腰道：“陆先生放心。”
说到父母，孟鹃又问了：“那您怎么不跟父母住一块呢？”她歪着脑袋，问题多多。
陆君尧是个很有耐心的人：“等你长大了，大概也会想要一个独处的空间。”
果然――
她两只眸子转了转……
都七点四十了！
方曲不觉得那些颜色不正常，而且女孩子不都喜欢这些粉粉嫩嫩的吗？他抿着嘴角，大气不敢出，但是余光在瞄左前方的人。
孟鹃这才舒了一口气。
孟鹃没说合不合适，但是她又把头低下了，一脸窘迫道：“我、我还是不要了。”900块钱的衣服，她哪里穿得起！
她站在门后，等了大概两分钟的时间才把门开了一条缝，她探着脑袋往外瞧，她住的房间斜对面就是餐厅，她抿着唇，放轻脚步走出去，还没到卫生间呢，就瞥见客厅的窗户边站了一个人。
她从来都不知道一个男人可以温柔耐心成这样，教她用中央空调，教她用热水器，教她用还可以把衣服烘干的洗衣机，还教她用好像他自己都不太会用的厨房灶具，甚至还给了她一个手机，明明还没拆封，他却说他用不习惯才给她的。
孟鹃猛地看向他。
孟鹃哪里知道他吃饭还分工作日和周末。
被子里暖暖的，浴袍上本来就有着淡淡的香，她低头闻了闻睡袍领口，味道很好闻，不像洗衣粉的味道，可是她又说不上来，不过……
他想了想：“你是说工作日还是周末？”
陆君尧扭头交代方曲：“坐明天最早的飞机，你和她要当天回来，”他的眼神依旧留在方曲的脸上，语气沉了几分：“别出岔子”。
她撇着嘴低头看了一眼吊牌，在看到售价标着899的时候，她嘴巴张了张，竟然要900块钱！ 她吓得赶紧脱掉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她翻看着另外几件衣服的吊牌，我的天，哪件都□□百块钱！她嘴里一边嘟囔着“太贵了太贵了..”一边小心翼翼地把衣服叠好装进袋子，她拎着那四个袋子，站在穿衣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果然，换回了自己的衣服，顺眼多了。
陆君尧走过来，方曲忙抽出椅子：“陆先生，上午，您要去公司吗？”
自编自导的一场戏就这么被当事人自己给兜了个底朝天。
这个世界里的人都很好。
陆君尧见她又开始咬唇，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他靠着沙发背，抱着双臂看她那微微有些黑，但是和小麦肤色又不太像的脸膛，说：“工作日是在公司吃，周末会去我父母那里。”
临上飞机前，方曲就已经给陆君尧打了电话，说一切都办得很顺利。
是陆君尧。
孟鹃焉着声儿：“陆先生，你进来吧。”她身体无力地，把‘您’都忘了。
陆君尧微微眯了几分眼角，似笑非笑的：“我看着很老吗？”
不知是不是因为客厅的温度有点高，她后脊觉得热热的，昨天她穿的那件黑色棉袄可比这件厚多了，也没觉得哪里热。
孟鹃反应慢半拍地忙点头：“我记住了！”
孟鹃长这么大，穿过的衣服从来都是深色系，浅色系的，别说穿了，就是碰，她都没碰过。
孟鹃猛地睁开眼睛，扭头，她看见右面未闭合的窗帘里隙进来一束光。
天呐！
她想起母亲这些年对她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真不知道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多余的东西。”
奶奶说的对，山外真的是另一个世界。
虽然她今年才十六岁，可到底没穿过这些漂亮衣服，孟鹃看着穿衣镜里的自己，小脸嫌弃地拧巴着。
孟鹃小小失望了一下，走到沙发边，因为之前接下了做饭的活儿，孟鹃问：“您早饭吃什么，我来给您做。”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孟鹃忙摆手：“我可不是说您老的意思！”
是感动吧……
陆君尧看她这么激动，笑了笑：“别怕，不是送你回去，”他解释：“我昨天问你之前有没有办过身份证，你说没有，所以你要回去一趟，把身份证办了，以后你上学也会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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