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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就别再胡思乱想。”郑思南叹了口气,“有时候我都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江瑜了,怎么过了几年大小姐的日子,比以前还胆小了?”

    可只要这只风筝飞上天际,就会主动切断这一切。

    “不然50?”

    “嗯。”

    但现实放在眼前,他仍然在打,甚至还要追求更高的目标。

    和郑思南所处的境况比起来,她的那点忧愁就像是幼儿园的小孩一样。

    

    可说她聪明,怎么又要在他的事情上钻牛角尖。

    “当然没有。”郑思南在江瑜心情更加郁闷之前及时刹车,“我在一中待得好好的,有什么必要跑京城去?”

    两人之间的气氛多了几分凝滞。

    现在想想,恐怕就是校医在担心他会哮喘发作。

    -

    后来,她终于得偿所愿,在至高的国际舞台上接过                        ……

    郑思南揉了揉太阳穴,决定把话说得更直白一点。

    江瑜目光亮了亮,随后又低了下去:“可是京城的医学比繁城的要发达许多吧。”

    “前几天,京城有人联系我。”

    “那真是对不起了。”江瑜声音瓮瓮的,“我就是这种性格。”

    无数次因为哮喘而咳嗽彻夜难眠的夜里,他都对自己存在的意义产生疑问。

    郑思南叹了口气:“我说这话不是在怪你。”

    繁音曾经出现过哮喘的学生,从来不参加任何活动,即使如此还是在一次练琴时忽然发作,要不是巡视的老师发现,恐怕对方就没命了。

    这抹担忧在江瑜心头不断萦绕,尽管她努力调整,却还是回到了国庆前那段时间的沉默之中。

    额头被重重地弹了一下,江瑜怒目而视:“你干什么?”

    “答案很简单,打篮球,我可能会死。”郑思南轻轻一笑,“但是不打,活着也没什么实感。”

    江瑜郁郁不乐。

    可如果他的情况很严重……她难以想象,他是用了什么方法说服其他人,允许他继续打篮球。

    每一步都踩在钢丝上,郑思南竟然还是把篮球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

    不过就是父母的反对,失去了一个优渥的环境让她继续追求梦想而已。

    想到他接下来还有更加严峻的耐高比赛,江瑜神情复杂。

    京城那群小子,明明是打篮球的,却跟辩论队的一样就知道嘴炮个不停,他去了恐怕耳朵都要炸掉。

    他语调轻松,像是十分乐观。

    “你自己的人生比任何事情都重要,明白吗?”

    校队的其他人不明就里,还以为是小情侣吵架,陈锋冲着郑思南挤了挤眼睛:“女孩子就是要多哄嘛,南哥你别太直男。”

    “京城那边的三中问我要不要转过去……哦,就是上次全国篮球联赛的亚军。”

    那时候她没有听懂校医的言外之意。

    “嗯。”

    训练完回家的路上,郑思南看不下去她消沉的模样,不得不主动挑起了话题。

    可横亘在他面前的是生与死。

    “做不到,时间不等人。”

    她所面临的算什么呢?

    江瑜轻轻“嗯”了一声,没去戳穿他话里的漏洞。

    就像是追着风筝跑的人,风筝隐约的线仿佛攥在地上人的手里。

    她打起精神,努力乐观地说:“也许只是繁城地方小,所以才解决不了这些问题……我不信你是唯一一个遇到这种麻烦的人,去京城说不定就能治好……痛!”

    “哦——”郑思南意味深长地拖长了尾音,在陈锋笑嘻嘻地以为自己说到点子上时,忽然收了脸上的笑意,“20圈。”

    说她有几分傻气,偏偏这种时候出奇地敏锐。

    如果郑思南的病情并不严重,江瑜不觉得学校会三番四次耳提面命,甚至连教练都只让他上半场。

    直到开学那天,她再度遇到了从前的青梅竹马郑思南。

    轻而易举找到她的藏身之地,带着她从深不见底的黑渊一路逃进春和景明。

    郑思南近乎强迫症的洁癖也找到了原因。

    只有在篮球场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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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翻盘的瞬间。

    “好了,别露出这种表情。”

    

    “没人能保证,能打多久,能打到哪一步。”

    见他看过来,她后知后觉地笑了笑。

    “南哥,我错了我错了!!”

    每个跳起来的瞬间。

    

    被江瑜发现哮喘这件事不在他的计划范围内。

    “没人能逼我做什么事情,除非我自己想这么做。”郑思南语气很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件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留在繁城是我自己的想法。”

    

    “?”

    或许在他眼里,她就和那些三四岁的小孩一样,天真又幼稚。

    她极力回避,他却无所顾忌地闯入她竖起高墙的世界。

    得,闹上别扭了。

    可那个学生甚至不怎么到室外来。

    江瑜说不出话。

    郑思南打断了她的话,他看过来,眸子里有阴影在流动。

    那一次以后江瑜才知道,哮喘,严重的话会死。

    郑思南的爸妈并不愿意他继续打篮球。

    他漫不经心地坐在学校的墙檐上,日光穿过树叶罅隙,少女的长裙撞进那双恣意的眸里,他修长手指撑着墙头,含笑调侃:“江大小姐,别来无恙?”

    对郑思南的话,她已经有了亲身经历,这让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反驳他话里的含义。

    “江瑜,你不能一边痛苦于别人的控制欲,一边却又把别人的事情当成全部,甚至你自己的事情也要为别人的情绪和烦恼让步。”

    “我的人生还早着呢——又不是要寻死,坚持治疗,不影响打篮球。”

    就好像……只要这个梦想实现,他本人会怎么样,他并不在乎。

    

    “只是短暂休息——”

    “唉,我说,江瑜——”郑思南长长地叹了口气,“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她忽然想起篮球赛那天,她在医护室听到的那段对话。

    更不要说是篮球这样的近身对抗剧烈运动。

    郑思南唇线抿紧,不经意看见长椅上呆坐的江瑜。

    不影响的是打篮球,而不是他自己。

    “……”

    郑思南却忽然看着她笑了笑,轻轻敲了敲她额头,“知不知道,篮球有句名言,‘哨声吹响之前,比赛就还没结束’。”

    江瑜的目光终于找到了焦点,她声音带了点不自觉的紧张:“你答应了?”

    江瑜的十六岁开始得狼狈不堪,放弃长久陪伴的钢琴,转入普高,从此人生与音乐再无关联。

    “20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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