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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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年前，金陵城下了一场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雨，有个姑娘冒雨叩门，来找他算破局之法。
“这世间诸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
这朵恶之花注定无法如他所愿般盛开。
觉得自己像个还未发育完全的小孩。
“既然不会死，事情就会有转机。姑娘没有死亡的烦恼，又是修士，岁月漫长，何愁找不到破局之路。”明安安慰她。
十四年前宁红玉来的时候，他还没在宁红玉身上看到这些紊乱的灵气，而今一见，她已经被人的当作飞升炉鼎，他想着提醒一下面前这位姑娘，别是被人利用还懵懂不知。
萧凡哄了她好一会儿，宁红玉才松口原谅他。
闻樱更倾向于后一种，像百里澹这样的罪人，事情闹得足够大，至今也有
宁红玉默了一会，问：“那住持呢，还是不肯告诉我天命之人是谁吗？”
“什么女子？我听不懂施主在说什么，抱歉。”小沙弥打断他的话，福了福身，绕过两人快步离去。
“我时常觉得自己像个瞎子，看不到来路，亦看不到归途，没有引路人，只能一人摸瞎前行，每当我做出一个抉择，都没有反馈，没有人告诉我我选错了，抑或是选对了，我只怕等我到了无法回头的地步，才发现自己之前做的所有的选择都是错的。”
他无法理解什么是异世，用宁红玉的血打不开神庙后，他宁可怀疑是神庙的开启方式有问题，也没往宁红玉是另一个世界的人这件事上怀疑。
销毁画像无非是两种情况，第一种这个人让锁灵渊颜面无光，做出了危害锁灵渊的事情，被判定为罪人，这才要销毁这个人的全部东西；另一种则是这个人可能得罪了某个位高权重之人，才被人为抹去踪迹。
“这个没说。”
宁红玉转身，仰望那尊高大的金像，出神：“我不知我做的事是否正确，也不知道每次做出选择的时候，命运已将我裹挟到了什么方向。”
“若是心愿已了，我也不会在这里了。”
很可惜，她没能找到回家的路，明安也算不到她的命数，哪怕是十阶尊者，也无法窥见她的命运。
萧凡松了口气，想着女孩子生起气来可真不好哄。
其实不说，闻樱心里也有所猜测。
明安淡然一笑，摇摇头：“此为天机，不可泄露。”
萧凡看到宁红玉小心翼翼的模样，心软的一塌糊涂，面色和缓了些：“我没有生气，只是想起了一句话。”
过了很久，萧凡回来了，见她在这里，脸上又洋溢俊朗的笑容：“师妹，你可叫我好找，怎么一人在这里站着？”
姑娘说，因为在这个世界，鸡鸣寺是唯一一个和她原本所在的世界重合的地方。
离开鸡鸣寺，闻樱先去了趟太守府。下人说太守去了衙门，似乎是衙门发生了什么急事，特地请他去看。
在那之后，姑娘便失魂落魄地消失在雨夜，明安没想到还有能再见的一日。
萧凡没有说话。
传闻拥有高纯度神血的人，无需禁制，天生就能阻隔十阶圣者的窥探，他以为宁红玉是，实则不过因为宁红玉不是这个世界人，他才无法窥探。
“没有。”萧凡笑着说，“你还没回答我，是生气了吗？”
明安一笑，转而问：“姑娘当年的心事，今日可了？”
明安很好奇，天下灵验的寺庙那么多，她为什么独独找上鸡鸣寺？
怎么可能，一群蠢货。
宁红玉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答案，和十四年前的反应不同，她已麻木，不会再失望。
想飞升？做梦去吧。
他和玉碎才说过几句话，顶多有些好感而已，怎么谈得上喜欢？
“姑娘既不是此间人，又何必拜此间神佛？”
脚步回转，宁红玉不再看萧凡，独自往鸡鸣寺深处去。这会儿时候渐晚，观音殿的人比之刚才少了不少，宁红玉去的又是偏殿，里面没什么人。
宁红玉摇了摇头：“住持精神矍铄，怎会老去？”
所以说，他也很蠢。
“怎么可能。”萧凡笑着否认。
未免闻樱误会，她解释道：“我听父亲说，母亲死后没有多少年，整个凡间就开始暗中大肆销毁涂宁仙尊的画像，实在是这是母亲最后留下的东西，父亲割舍不下，哪怕是死都想保住这些画，姑娘与我有救命之恩，我们一家相信姑娘的为人，愿意给姑娘一看。”
《经常帮捉妖的漂亮师妹》
明安看她背影，沉思许久道：“我曾在古书中读到一种秘术，将女子作为炉鼎，以供飞升，姑娘你……”
宁红玉冷笑。
他想要做什么？
宁红玉扬起笑容，回过身去嘟起嘴：“还不都怪师兄你，光顾着和别的女人说话，把我一个人丢在原地，离开你我又没地方可去，只能到处走走罢了。”
“多谢姑娘，只是令尊可知道为什么突然要销毁仙尊的画像呢？”
*
宁红玉怔了一下，才微微笑起，乖巧点头：“师兄说的对！”
他早已迈入十阶，世人都揣测他为什么压境不破，甚至还有人猜测他是在等宁红玉修至十阶，赞他深情。
明安静静听她说完，道：“如若真到那个地步，姑娘会死吗？”
宁红玉低头看自己。
宁红玉见萧凡神色难看，不说话，惴惴道：“师兄，若是那妖怪真和鸡鸣寺有关，我们不见住持也无妨，只要里里外外地将这鸡鸣寺查一遍就是。”
“那你喜欢师姐吗？”
宁红玉身形一顿，坚持拜完方才挺直腰背
所以他才想着用宁红玉当炉鼎。
他滋养了宁红玉这颗恶果，却高估了宁红玉对他的爱意。
沙弥婉拒：“最近庙里人多，住持常常需要讲经，恐怕没时间接待外客。”
他只是飞升不了罢了。
萧凡道：“可是方才那女子怎么就……”
不过是想要飞升罢了。
姑娘又转而求他，告诉自己谁是这个世界的天命之人。且不说明安无法窥见，即便窥见，也无法宣之于口，只能告诉她这个世间，任何一个人都是自己的天命之人。
冷不丁的，宁红玉问他：“你喜欢玉碎姑娘吗？”
她淡淡移开眼，眼底不是往常装傻卖痴的娇憨，而是入骨的冷寒。
宁红玉孤身一人站在原地，明安住持从后门离去。
那个姑娘就是十六岁的宁红玉。
闻樱带着满手的红线走了，在她走后，萧凡和宁红玉也从人群中出来，找上了那位指路的小沙弥，想求见住持。
唯有最极致的爱与恨才能滋养出恶之花，顾怀若挑拨宁红玉心底的邪念，又对她倾尽关心，呵护备至，以爱与恨同时浇灌。
在顾怀若身边呆了这么多年，宁红玉很了解他。
“多谢。”
将线香按规矩供好，她回身问候道：“明安住持。”
明安双手合十，道：“既然姑娘心里有数，老身就不再多言。我曾希望与很多人再相见，可是很多人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过，姑娘是唯一一个老身希望不再相见之人，希望姑娘能 早日得偿所愿，魂归故里。”
她要了三只香，断断细细的烟雾在她眼前萦绕，她甩了甩线香，躬身虔诚的拜下。
萧凡了然，他已经拿捏住宁红玉，笑道：“我只是想着从那玉碎姑娘身上找找线索，怎么，你真生气了？”
她是异界来客，在她所在的世界中有座一模一样的鸡鸣寺，这是两个世界的重合点，她孤注一掷，认为这里有回家的路。
她话音还未落下，萧凡就越过她往前走去，衣角掀起的风扬起她的额发。
明安回礼，语态慈祥：“将近二十年过去，姑娘容颜一如往昔，老身却已朽迈。”
锁灵渊已经是神的遗忘之地，千年以来没有一人飞升，顾怀若也不例外。
宁红玉嗔道：“那你找到了？”
她闭目，声音缓慢而沉痛：“我时常惶恐，也很不安，十几年前我与住持说，我夜不能寐，时至今日依旧如此，我已经忘了我有多少年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许久，他摇头：“师姐已经死了，我现在最喜欢的是我的小师妹呀，对不对。”
其实他并不想见到她，如果见不到，他还能以为这位姑娘已经找到了回家的路。
宁红玉哼了一声：“不告诉你。”
他亲昵地揉了揉宁红玉的脑袋，整个人却明显恍惚少许。
怀若仙尊，萧凡，还有所有对她有好感的师兄师弟，即便真到了最坏的地步，这些人也一定会护她周全。
宁红玉摇头，她已经尽力握住了自己能握住的一切筹码。
从管家手里拿了钥匙，庄惜灵一路带着他们去了后院仓库。仓库暗门后面还有一间暗室，见闻樱打量，庄惜灵道：“这东西我们藏得很深，姑娘看后自己知道就好，烦请不要到处宣扬。”
却不料宁红玉打断他，眼底是恹恹郁色：“我知道。”
“什么话？”
她怔怔然回头望去，萧凡迎着那日在府上演奏的玉碎姑娘而去，玉碎姑娘一身素衣，身如拂柳，二人撞到一处，玉碎后退两步盈盈一拜，抽条的身姿像清冽的翠竹，优雅出尘。
庄惜灵便主动提议带他们先去看庄夫人生前的墨宝。
嘴还硬着，态度却软和下来。她像只单纯无害的小兔子，哪怕生气都娇软幼态，让萧凡生不出一丝不悦。
] 十四年前，金陵城下了一场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雨，有个姑娘冒雨叩门，来找他算破局之法。
“这世间诸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
这朵恶之花注定无法如他所愿般盛开。
觉得自己像个还未发育完全的小孩。
“既然不会死，事情就会有转机。姑娘没有死亡的烦恼，又是修士，岁月漫长，何愁找不到破局之路。”明安安慰她。
十四年前宁红玉来的时候，他还没在宁红玉身上看到这些紊乱的灵气，而今一见，她已经被人的当作飞升炉鼎，他想着提醒一下面前这位姑娘，别是被人利用还懵懂不知。
萧凡哄了她好一会儿，宁红玉才松口原谅他。
闻樱更倾向于后一种，像百里澹这样的罪人，事情闹得足够大，至今也有
宁红玉默了一会，问：“那住持呢，还是不肯告诉我天命之人是谁吗？”
“什么女子？我听不懂施主在说什么，抱歉。”小沙弥打断他的话，福了福身，绕过两人快步离去。
“我时常觉得自己像个瞎子，看不到来路，亦看不到归途，没有引路人，只能一人摸瞎前行，每当我做出一个抉择，都没有反馈，没有人告诉我我选错了，抑或是选对了，我只怕等我到了无法回头的地步，才发现自己之前做的所有的选择都是错的。”
他无法理解什么是异世，用宁红玉的血打不开神庙后，他宁可怀疑是神庙的开启方式有问题，也没往宁红玉是另一个世界的人这件事上怀疑。
销毁画像无非是两种情况，第一种这个人让锁灵渊颜面无光，做出了危害锁灵渊的事情，被判定为罪人，这才要销毁这个人的全部东西；另一种则是这个人可能得罪了某个位高权重之人，才被人为抹去踪迹。
“这个没说。”
宁红玉转身，仰望那尊高大的金像，出神：“我不知我做的事是否正确，也不知道每次做出选择的时候，命运已将我裹挟到了什么方向。”
“若是心愿已了，我也不会在这里了。”
很可惜，她没能找到回家的路，明安也算不到她的命数，哪怕是十阶尊者，也无法窥见她的命运。
萧凡松了口气，想着女孩子生起气来可真不好哄。
其实不说，闻樱心里也有所猜测。
明安淡然一笑，摇摇头：“此为天机，不可泄露。”
萧凡看到宁红玉小心翼翼的模样，心软的一塌糊涂，面色和缓了些：“我没有生气，只是想起了一句话。”
过了很久，萧凡回来了，见她在这里，脸上又洋溢俊朗的笑容：“师妹，你可叫我好找，怎么一人在这里站着？”
姑娘说，因为在这个世界，鸡鸣寺是唯一一个和她原本所在的世界重合的地方。
离开鸡鸣寺，闻樱先去了趟太守府。下人说太守去了衙门，似乎是衙门发生了什么急事，特地请他去看。
在那之后，姑娘便失魂落魄地消失在雨夜，明安没想到还有能再见的一日。
萧凡没有说话。
传闻拥有高纯度神血的人，无需禁制，天生就能阻隔十阶圣者的窥探，他以为宁红玉是，实则不过因为宁红玉不是这个世界人，他才无法窥探。
“没有。”萧凡笑着说，“你还没回答我，是生气了吗？”
明安一笑，转而问：“姑娘当年的心事，今日可了？”
明安很好奇，天下灵验的寺庙那么多，她为什么独独找上鸡鸣寺？
怎么可能，一群蠢货。
宁红玉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答案，和十四年前的反应不同，她已麻木，不会再失望。
想飞升？做梦去吧。
他和玉碎才说过几句话，顶多有些好感而已，怎么谈得上喜欢？
“姑娘既不是此间人，又何必拜此间神佛？”
脚步回转，宁红玉不再看萧凡，独自往鸡鸣寺深处去。这会儿时候渐晚，观音殿的人比之刚才少了不少，宁红玉去的又是偏殿，里面没什么人。
宁红玉摇了摇头：“住持精神矍铄，怎会老去？”
所以说，他也很蠢。
“怎么可能。”萧凡笑着否认。
未免闻樱误会，她解释道：“我听父亲说，母亲死后没有多少年，整个凡间就开始暗中大肆销毁涂宁仙尊的画像，实在是这是母亲最后留下的东西，父亲割舍不下，哪怕是死都想保住这些画，姑娘与我有救命之恩，我们一家相信姑娘的为人，愿意给姑娘一看。”
《经常帮捉妖的漂亮师妹》
明安看她背影，沉思许久道：“我曾在古书中读到一种秘术，将女子作为炉鼎，以供飞升，姑娘你……”
宁红玉冷笑。
他想要做什么？
宁红玉扬起笑容，回过身去嘟起嘴：“还不都怪师兄你，光顾着和别的女人说话，把我一个人丢在原地，离开你我又没地方可去，只能到处走走罢了。”
“多谢姑娘，只是令尊可知道为什么突然要销毁仙尊的画像呢？”
*
宁红玉怔了一下，才微微笑起，乖巧点头：“师兄说的对！”
他早已迈入十阶，世人都揣测他为什么压境不破，甚至还有人猜测他是在等宁红玉修至十阶，赞他深情。
明安静静听她说完，道：“如若真到那个地步，姑娘会死吗？”
宁红玉低头看自己。
宁红玉见萧凡神色难看，不说话，惴惴道：“师兄，若是那妖怪真和鸡鸣寺有关，我们不见住持也无妨，只要里里外外地将这鸡鸣寺查一遍就是。”
“那你喜欢师姐吗？”
宁红玉身形一顿，坚持拜完方才挺直腰背
所以他才想着用宁红玉当炉鼎。
他滋养了宁红玉这颗恶果，却高估了宁红玉对他的爱意。
沙弥婉拒：“最近庙里人多，住持常常需要讲经，恐怕没时间接待外客。”
他只是飞升不了罢了。
萧凡道：“可是方才那女子怎么就……”
不过是想要飞升罢了。
姑娘又转而求他，告诉自己谁是这个世界的天命之人。且不说明安无法窥见，即便窥见，也无法宣之于口，只能告诉她这个世间，任何一个人都是自己的天命之人。
冷不丁的，宁红玉问他：“你喜欢玉碎姑娘吗？”
她淡淡移开眼，眼底不是往常装傻卖痴的娇憨，而是入骨的冷寒。
宁红玉孤身一人站在原地，明安住持从后门离去。
那个姑娘就是十六岁的宁红玉。
闻樱带着满手的红线走了，在她走后，萧凡和宁红玉也从人群中出来，找上了那位指路的小沙弥，想求见住持。
唯有最极致的爱与恨才能滋养出恶之花，顾怀若挑拨宁红玉心底的邪念，又对她倾尽关心，呵护备至，以爱与恨同时浇灌。
在顾怀若身边呆了这么多年，宁红玉很了解他。
“多谢。”
将线香按规矩供好，她回身问候道：“明安住持。”
明安双手合十，道：“既然姑娘心里有数，老身就不再多言。我曾希望与很多人再相见，可是很多人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过，姑娘是唯一一个老身希望不再相见之人，希望姑娘能 早日得偿所愿，魂归故里。”
她要了三只香，断断细细的烟雾在她眼前萦绕，她甩了甩线香，躬身虔诚的拜下。
萧凡了然，他已经拿捏住宁红玉，笑道：“我只是想着从那玉碎姑娘身上找找线索，怎么，你真生气了？”
她是异界来客，在她所在的世界中有座一模一样的鸡鸣寺，这是两个世界的重合点，她孤注一掷，认为这里有回家的路。
她话音还未落下，萧凡就越过她往前走去，衣角掀起的风扬起她的额发。
明安回礼，语态慈祥：“将近二十年过去，姑娘容颜一如往昔，老身却已朽迈。”
锁灵渊已经是神的遗忘之地，千年以来没有一人飞升，顾怀若也不例外。
宁红玉嗔道：“那你找到了？”
她闭目，声音缓慢而沉痛：“我时常惶恐，也很不安，十几年前我与住持说，我夜不能寐，时至今日依旧如此，我已经忘了我有多少年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许久，他摇头：“师姐已经死了，我现在最喜欢的是我的小师妹呀，对不对。”
其实他并不想见到她，如果见不到，他还能以为这位姑娘已经找到了回家的路。
宁红玉哼了一声：“不告诉你。”
他亲昵地揉了揉宁红玉的脑袋，整个人却明显恍惚少许。
怀若仙尊，萧凡，还有所有对她有好感的师兄师弟，即便真到了最坏的地步，这些人也一定会护她周全。
宁红玉摇头，她已经尽力握住了自己能握住的一切筹码。
从管家手里拿了钥匙，庄惜灵一路带着他们去了后院仓库。仓库暗门后面还有一间暗室，见闻樱打量，庄惜灵道：“这东西我们藏得很深，姑娘看后自己知道就好，烦请不要到处宣扬。”
却不料宁红玉打断他，眼底是恹恹郁色：“我知道。”
“什么话？”
她怔怔然回头望去，萧凡迎着那日在府上演奏的玉碎姑娘而去，玉碎姑娘一身素衣，身如拂柳，二人撞到一处，玉碎后退两步盈盈一拜，抽条的身姿像清冽的翠竹，优雅出尘。
庄惜灵便主动提议带他们先去看庄夫人生前的墨宝。
嘴还硬着，态度却软和下来。她像只单纯无害的小兔子，哪怕生气都娇软幼态，让萧凡生不出一丝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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