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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明白最终自己可能也难逃清算，心里也会抱着一丝侥幸。等着别人先死光，促使张峰岳回心转意，自己则成为劫后馀生的幸运儿。
「陛下则不同，重病就要舍得去下猛药！流千万血，斩百万头，大明帝国就将在烈焰之中浴火重生！」
「他娘的，等了这麽久，居然就等来一个怕死的怂货，真是晦气。」
他直视施卿充斥讥讽的眼睛：「为什麽要屠城？」
钢铁五指合拢，肉糜从指缝间溢出。
「这还需要问？裴行俭，你难道不懂？」
而他若是死在了金陵，帝国内的形势将从五方对峙，变成四方鼎立。
「我本以为李不逢的身边会埋伏着不知道多少好手，但从结果看来，他也是一枚弃子而已。张首辅的心狠手辣，小人属实是望尘莫及.」
不过他此刻嘴上虽然在落井下石，嘲笑张希极一生心血毁于一旦，可脑海中流转的心思却半点不轻松。
「这个所谓的龙虎道国，看来是要完蛋喽。」
「你也确实应该愤怒，因为这些人都是因你父亲而死。」
那名为『黄粱篆法』的技术法门确实威力十足，但代价也是大到惊人。
裴行俭看着满目疮痍的街道，仰天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叹息。
裴行俭不禁在心头苦笑。
施卿的头颅炸成一片血水，残缺仰天栽倒。
「嘉启十三年，朱彝焰敬告列祖列宗，将以洪祖纵横霸道之志，流千万血，斩百万头，尽诛四贼，建我大明亘古神朝！」
砰！
噗呲！
裴行俭眉头蓦然紧蹙，双手十指因为紧张而死死攥拢。
张希极要是杀红了眼，抛弃龙虎基业不管，同样也是个大麻烦。
「这是陛下令我转告诸位的话，既是警告，也是开恩。如果有人想要悬崖勒马，陛下将既往不咎，以礼相待.」
裴行俭话中冷意弥漫，在他身后的楼宇废墟之上，一道道身影渐次出现。
张嗣源半蹲在一间半塌的精舍屋顶，嘴里低声骂着。
散落四周的尸体中有不少死状诡异，浑身上下除了灰尘之外，看不到没有半点伤痕，脸上还带着满足欢愉的表情。
周遭的轰炸已经停止，更显得此刻的枪声格外刺耳，一声声叩响在众人心头。
「看来你们朱家已经跟詹舜搞在一起了？」
施卿笑容满面：「您说的对，小人也十分好奇。一个决心要改天换地的人，怎麽还会挂念已死之人的些许恩情，做出这等养虎为患的愚蠢事情？」
起码张清礼的一次搏命，就让整个龙虎山和贵溪城元气大伤。
之所以现在还能坚持，一方面是之前春秋会的覆灭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深植在儒序骨子里的骑墙而观的劣根性，家家户户都在等着别人来出头。
毕竟金陵那边还没有出结果，要是张希极逃过一劫，那新派道序依旧不容小觑，甚至可能会变得更为棘手。
爆炸的轰鸣中，贵溪城内外皆成废墟，遍地的死尸，哀嚎声音此起彼伏。
虽然在新政伊始，他便坚定不移的站在张峰岳这一边，甚至将自己暗中积攒多年的人马都全部贡献了出来。但当事态进展到这一步，他的心绪依旧难以自控的变得复杂，
「张公子，陛下特意交代了，他一直视您为兄长，虽然张首辅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罪，但他依旧希望您能迷途知返，」
再次起身的施卿话音中带着喜悦，似乎张嗣源的暴怒让他感觉十分的快意。
「说完了？那就滚吧。好好洗乾净脖子，等着老夫砍你的头。」
出现的场景并不稳定，而是处在高速变幻之中，似乎是一双人眼的视角。
「不愧是父子，都喜欢做这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
张嗣源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怒，可这一次他射出的子弹却失去了往日的准头，只是打碎了施卿的半边身体。
高胜额头血肉模糊，在一声声沉闷的声响中，将自己生生叩首致死。
自己老师的目的已经不算什麽目的，儒序内部迟早会乱。
昔日金碧辉煌的贵溪道宫门已经烟消云散，裴行俭站在一片瓦砾中间，举目四顾。
「果然一切都瞒不过张首辅的眼睛。」
「人知所需为儒，这个『需』字算是被老师看透了。」
来人摇头道：「在下施卿。」
裴行俭语气波澜不惊：「夺舍还魂，你是詹舜？」
挚友的身死似乎并没有能够影响到裴行俭情绪，只是手背青筋显露，脸上沟壑更深。
「老夫见多了不怕死的，不过像你这种上赶着找死的，还真是稀罕。施卿，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躲在黄粱之中，老夫就拿你没有办法？」
裴行俭冷哼一声：「隆武死后，老头子就该把你们连根拔起！居然让你这种货色在这里大言不惭。」
画面抬高，扫过一座被淹没在血与火之中的城市。
第694章 前赴后继
「不过.」施卿话锋突然一转：「他要是不这麽做，那他也就不是为民请命的帝国首辅，而是要为一己私欲食民成神的张峰岳了。」
等到画面重新变得清晰，出现在众人眼中的赫然是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更远处还有一具正在跌落的残破身体。
火光四起，滚滚浓烟熏透了半边夜空。
「杀，一个不留！」
最终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裴大人好重的杀气，怪不得能培养出这麽多如狼似虎的射御儒序。不过我们刚才不过是只是闲聊，天家吩咐的正事，小人可还没办啊。」
一边是己方和李钧，一边是朱家和詹舜。
更关键的一点，是裴行俭自己也不能确定，儒序到底还能坚持多久。
「见过张公子。」
又是一具因为信仰被夺而死亡的龙虎山道序站了起来，嘴里继续传出施卿的声音。????砰！
一具倒在街边的『尸体』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仔仔细细的拍打干净衣袍上沾染的灰尘，这才对着裴行俭躬身行礼。
毕竟很可能从此以后，这世间就将再无儒序。
「还是连您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所以只能勉强写下一个最有希望的答案？」
「答案从来只有对与错，何来希望一说？所以这一切不过是一名迟暮老人想要拉着整个世界为他殉葬罢了。」
「朱平煦你们朱家怎敢如此丧心病狂？！」
施卿语气谦逊：「不过既然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为什麽不杀了我？鸿鹄应该是你们最想铲除的存在吧？」
裴行俭眼中戾气翻涌，他当然知
「当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啊。」
在此之前，他们会比平常更加乖巧听话，让干什麽就干什麽，绝无半点怨言。
「放屁！朱彝焰这个疯子！」
裴行俭不屑道：「施卿.老夫想起来了，你就是帮朱家代管鸿鹄的那个人吧？」
「裴大人又说错了，这整座帝国都是天家之物，连你们也只是外来之客，谈不上什麽入不入场，因为天家一直都在场。」
施卿朗声一笑，投影半空的画面紧跟着一变。
一只苍劲有力的手掌扼住施卿咽喉，单臂将他举了起来。
裴行俭按下眉眼，冰冷的目光看向声音来处。
裴行俭摇头失笑，背着手朝着道宫外走去。
从毅宗立序至此上千年的漫长时光，无数读书人前赴后继的付出，全部都将付之东流。
尽管最大的骂名将由自己的老师承担，但自己必然也逃不过一个『共犯』的罪名。
李钧一个独行序三尚且能够单人成势，没道理一名新派序二的位业天君做不到。
枪响头爆，人倒下。
愤怒的吼声随着一道身影冲天而起，紧接着投影的画面变得模糊不清，周遭的一切因为疾速而被拉成斑斓的色带。
砰！
施卿话音刚落，两侧倒地的尸体竟纷纷站起，头颅高抬望天，脑后的脑机火花四溅，改造的械眼中迸发出一片光线，在半空中交织出横纵足有一丈的巨大画面。
施卿笑道：「张峰岳对你们狠辣无情，却对这些蝼蚁般的普通人百般容忍。他知道明明帝国顽疾难祛，却还是只把刀口对准了你们儒序自己人，杀几座不听话的门阀有什麽意义？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很明显，这些都是被张清礼抽取了信仰，只剩下一具躯壳的龙虎山道序。
裴行俭眼中寒光渐渐收敛：「别把话说得太早，既然现在朱家已经选择了要入场，那大家以后碰面的机会还多。」
紧跟着又有新的躯壳被施卿夺舍。
「什麽骂不骂的倒也无所谓，反正自己也没想过死后能留下一个好名声，只是老师您这样做，真的能让这个扭曲畸形的世道变得更好吗？」
「行了，义正。」
画面之中，赫然正是一身朱袍的高胜在皇城祖庙中跪地叩首的场景。
已成瓮中之鳖的施卿还有心思朝着张嗣源打了声招呼，看着裴行俭笑道。
视线的主人升上高空，低头俯瞰一座被大火所吞没的衙署。
祸因不是人死，而是心乱！
「裴大人要是有把握能杀了在下，我现在应该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吧？不得不说，黄粱确实是个好东西，特别是当别人用不了的时候。」
「张希极要是知道自己老巢就这样被人给端了，会不会后悔给了张清礼一次机会？」
直到满街洒满残肢和血水，裴行俭才终于开口制止了张嗣源。
] 就算明白最终自己可能也难逃清算，心里也会抱着一丝侥幸。等着别人先死光，促使张峰岳回心转意，自己则成为劫后馀生的幸运儿。
「陛下则不同，重病就要舍得去下猛药！流千万血，斩百万头，大明帝国就将在烈焰之中浴火重生！」
「他娘的，等了这麽久，居然就等来一个怕死的怂货，真是晦气。」
他直视施卿充斥讥讽的眼睛：「为什麽要屠城？」
钢铁五指合拢，肉糜从指缝间溢出。
「这还需要问？裴行俭，你难道不懂？」
而他若是死在了金陵，帝国内的形势将从五方对峙，变成四方鼎立。
「我本以为李不逢的身边会埋伏着不知道多少好手，但从结果看来，他也是一枚弃子而已。张首辅的心狠手辣，小人属实是望尘莫及.」
不过他此刻嘴上虽然在落井下石，嘲笑张希极一生心血毁于一旦，可脑海中流转的心思却半点不轻松。
「这个所谓的龙虎道国，看来是要完蛋喽。」
「你也确实应该愤怒，因为这些人都是因你父亲而死。」
那名为『黄粱篆法』的技术法门确实威力十足，但代价也是大到惊人。
裴行俭看着满目疮痍的街道，仰天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叹息。
裴行俭不禁在心头苦笑。
施卿的头颅炸成一片血水，残缺仰天栽倒。
「嘉启十三年，朱彝焰敬告列祖列宗，将以洪祖纵横霸道之志，流千万血，斩百万头，尽诛四贼，建我大明亘古神朝！」
砰！
噗呲！
裴行俭眉头蓦然紧蹙，双手十指因为紧张而死死攥拢。
张希极要是杀红了眼，抛弃龙虎基业不管，同样也是个大麻烦。
「这是陛下令我转告诸位的话，既是警告，也是开恩。如果有人想要悬崖勒马，陛下将既往不咎，以礼相待.」
裴行俭话中冷意弥漫，在他身后的楼宇废墟之上，一道道身影渐次出现。
张嗣源半蹲在一间半塌的精舍屋顶，嘴里低声骂着。
散落四周的尸体中有不少死状诡异，浑身上下除了灰尘之外，看不到没有半点伤痕，脸上还带着满足欢愉的表情。
周遭的轰炸已经停止，更显得此刻的枪声格外刺耳，一声声叩响在众人心头。
「看来你们朱家已经跟詹舜搞在一起了？」
施卿笑容满面：「您说的对，小人也十分好奇。一个决心要改天换地的人，怎麽还会挂念已死之人的些许恩情，做出这等养虎为患的愚蠢事情？」
起码张清礼的一次搏命，就让整个龙虎山和贵溪城元气大伤。
之所以现在还能坚持，一方面是之前春秋会的覆灭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深植在儒序骨子里的骑墙而观的劣根性，家家户户都在等着别人来出头。
毕竟金陵那边还没有出结果，要是张希极逃过一劫，那新派道序依旧不容小觑，甚至可能会变得更为棘手。
爆炸的轰鸣中，贵溪城内外皆成废墟，遍地的死尸，哀嚎声音此起彼伏。
虽然在新政伊始，他便坚定不移的站在张峰岳这一边，甚至将自己暗中积攒多年的人马都全部贡献了出来。但当事态进展到这一步，他的心绪依旧难以自控的变得复杂，
「张公子，陛下特意交代了，他一直视您为兄长，虽然张首辅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罪，但他依旧希望您能迷途知返，」
再次起身的施卿话音中带着喜悦，似乎张嗣源的暴怒让他感觉十分的快意。
「说完了？那就滚吧。好好洗乾净脖子，等着老夫砍你的头。」
出现的场景并不稳定，而是处在高速变幻之中，似乎是一双人眼的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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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嗣源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怒，可这一次他射出的子弹却失去了往日的准头，只是打碎了施卿的半边身体。
高胜额头血肉模糊，在一声声沉闷的声响中，将自己生生叩首致死。
自己老师的目的已经不算什麽目的，儒序内部迟早会乱。
昔日金碧辉煌的贵溪道宫门已经烟消云散，裴行俭站在一片瓦砾中间，举目四顾。
「果然一切都瞒不过张首辅的眼睛。」
「人知所需为儒，这个『需』字算是被老师看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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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俭语气波澜不惊：「夺舍还魂，你是詹舜？」
挚友的身死似乎并没有能够影响到裴行俭情绪，只是手背青筋显露，脸上沟壑更深。
「老夫见多了不怕死的，不过像你这种上赶着找死的，还真是稀罕。施卿，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躲在黄粱之中，老夫就拿你没有办法？」
裴行俭冷哼一声：「隆武死后，老头子就该把你们连根拔起！居然让你这种货色在这里大言不惭。」
画面抬高，扫过一座被淹没在血与火之中的城市。
第694章 前赴后继
「不过.」施卿话锋突然一转：「他要是不这麽做，那他也就不是为民请命的帝国首辅，而是要为一己私欲食民成神的张峰岳了。」
等到画面重新变得清晰，出现在众人眼中的赫然是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更远处还有一具正在跌落的残破身体。
火光四起，滚滚浓烟熏透了半边夜空。
「杀，一个不留！」
最终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裴大人好重的杀气，怪不得能培养出这麽多如狼似虎的射御儒序。不过我们刚才不过是只是闲聊，天家吩咐的正事，小人可还没办啊。」
一边是己方和李钧，一边是朱家和詹舜。
更关键的一点，是裴行俭自己也不能确定，儒序到底还能坚持多久。
「见过张公子。」
又是一具因为信仰被夺而死亡的龙虎山道序站了起来，嘴里继续传出施卿的声音。????砰！
一具倒在街边的『尸体』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仔仔细细的拍打干净衣袍上沾染的灰尘，这才对着裴行俭躬身行礼。
毕竟很可能从此以后，这世间就将再无儒序。
「还是连您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所以只能勉强写下一个最有希望的答案？」
「答案从来只有对与错，何来希望一说？所以这一切不过是一名迟暮老人想要拉着整个世界为他殉葬罢了。」
「朱平煦你们朱家怎敢如此丧心病狂？！」
施卿语气谦逊：「不过既然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为什麽不杀了我？鸿鹄应该是你们最想铲除的存在吧？」
裴行俭眼中戾气翻涌，他当然知
「当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啊。」
在此之前，他们会比平常更加乖巧听话，让干什麽就干什麽，绝无半点怨言。
「放屁！朱彝焰这个疯子！」
裴行俭不屑道：「施卿.老夫想起来了，你就是帮朱家代管鸿鹄的那个人吧？」
「裴大人又说错了，这整座帝国都是天家之物，连你们也只是外来之客，谈不上什麽入不入场，因为天家一直都在场。」
施卿朗声一笑，投影半空的画面紧跟着一变。
一只苍劲有力的手掌扼住施卿咽喉，单臂将他举了起来。
裴行俭按下眉眼，冰冷的目光看向声音来处。
裴行俭摇头失笑，背着手朝着道宫外走去。
从毅宗立序至此上千年的漫长时光，无数读书人前赴后继的付出，全部都将付之东流。
尽管最大的骂名将由自己的老师承担，但自己必然也逃不过一个『共犯』的罪名。
李钧一个独行序三尚且能够单人成势，没道理一名新派序二的位业天君做不到。
枪响头爆，人倒下。
愤怒的吼声随着一道身影冲天而起，紧接着投影的画面变得模糊不清，周遭的一切因为疾速而被拉成斑斓的色带。
砰！
施卿话音刚落，两侧倒地的尸体竟纷纷站起，头颅高抬望天，脑后的脑机火花四溅，改造的械眼中迸发出一片光线，在半空中交织出横纵足有一丈的巨大画面。
施卿笑道：「张峰岳对你们狠辣无情，却对这些蝼蚁般的普通人百般容忍。他知道明明帝国顽疾难祛，却还是只把刀口对准了你们儒序自己人，杀几座不听话的门阀有什麽意义？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很明显，这些都是被张清礼抽取了信仰，只剩下一具躯壳的龙虎山道序。
裴行俭眼中寒光渐渐收敛：「别把话说得太早，既然现在朱家已经选择了要入场，那大家以后碰面的机会还多。」
紧跟着又有新的躯壳被施卿夺舍。
「什麽骂不骂的倒也无所谓，反正自己也没想过死后能留下一个好名声，只是老师您这样做，真的能让这个扭曲畸形的世道变得更好吗？」
「行了，义正。」
画面之中，赫然正是一身朱袍的高胜在皇城祖庙中跪地叩首的场景。
已成瓮中之鳖的施卿还有心思朝着张嗣源打了声招呼，看着裴行俭笑道。
视线的主人升上高空，低头俯瞰一座被大火所吞没的衙署。
祸因不是人死，而是心乱！
「裴大人要是有把握能杀了在下，我现在应该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吧？不得不说，黄粱确实是个好东西，特别是当别人用不了的时候。」
「张希极要是知道自己老巢就这样被人给端了，会不会后悔给了张清礼一次机会？」
直到满街洒满残肢和血水，裴行俭才终于开口制止了张嗣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