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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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脑封闭术不在霍格沃茨学生的学习范围内——即使已达到N.E.W.Ts级别。因为大多数人都不会遇到被摄神取念的情况。

    离开寝室后，西尔维娅快速用完餐又来到魔药课教室，人还没有到齐。她走到第一排德拉科旁边的位置。

    想到之前金妮像是被日记操纵的样子，西尔维娅心中警惕起来。

    魔药办公室内，西尔维娅按照斯内普的指示调配药剂。这期间他们少有对话，整个办公室弥漫着一股低气压。

    上课后，她全身心地投入到魔药中。

    西尔维娅蘸了下羽毛笔，又写道，［你是谁？为什么可以回复我？］

    斯内普拿出魔杖，“那么，希望你做好准备了。”

    今天她在完成课堂任务后思考了一会儿，日记上附有某种黑魔法，可它拥有自己的思想，这太奇怪了。

    西尔维娅想起之前查的那本禁书上说过密室曾在五十年前打开过。

    波德莱尔是法国诗人，魔法世界的人不会看过他的书，而这本日记曾经也是在伦敦的报刊店买的，看来这位汤姆·里德尔小时候在麻瓜世界长大。

    西尔维娅犹豫了一下，又说，“我今天还有事想请教您…我想学习大脑封闭术。”

    斯内普幽壑般的漆黑双眼盯着她，语调严厉刻薄，“伊斯顿，我想你该知道霍格沃茨从来不教学生大脑封闭术。”

    她又写道，［我曾在奖品陈列室里见过你的名字，里德尔先生。你在霍格沃茨上过学吗？］

    如果不是隐形墨水，那写字上去会怎么样。

    直接对她进行摄神取念吗？西尔维娅愣了一下，点了下头。

    西尔维娅在他眼中就是个魔药狂魔。

    但大脑封闭术真正实施起来并没有那么简单。

    她不想让斯内普教授看到这些。

    西尔维娅微微挑眉。

    德拉科微微颔首，对她的回答很满意。他问，“今天我有魁地奇训练，你要不要来看？”

    西尔维娅负责选取材料，用天平称取草药，研钵和捣锤磨碎它们，再根据相应的时间递给德拉科。

    她眨了眨眼，说，“抱歉，我下课要去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

    “Legilimency。”

    西尔维娅有些意外他直接同意了，她说，“是的教授，我查阅过资料，大脑封闭术需要清理头脑中的思想和情感。”

    随着她细心的熬制，坩锅里慢慢飘出药香，今天的作业她也顺利的完成了。

    “将大脑清空你

    伊斯顿刚才说了什么？斯内普教授收了她当门生！？

    瞬间，一阵眩晕感，有什么想要侵入她的大脑。探查她的记忆、感情、思维。

    她搁下笔，将日记合上锁进书桌的抽屉里。

    “或许你可以问他。”西尔维娅心情愉悦，之前她还羡慕德拉科有斯内普教授的独家魔药补习，现在她也拥有了。

    ［没想到你很快就理解了，你是个聪明的女孩。］

    汤姆·里德尔写道，［好，我等你回来，西尔维娅。］

    克拉布和高尔只会帮倒忙。对比起她，他们简直就是两个蠢货。

    紧接着，她写下的内容全都消失了，像是没入纸张被吸收了一般。

    ［当然不介意，里德尔先生。按照你说的，你比我大五十岁。］

    ［很高兴认识你，西尔维娅。我可以这么叫你吗？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而德拉科负责以一品脱水兑一盎司药草的比例，将其冲泡与浸渍，同时将西尔维娅所递来的材料在坩锅中熬制。

    她看着这行字，心中觉得奇异。这是一本可以沟通的日记本，它拥有自我意识？

    等斯内普又转身看其他组的时候，德拉科对西尔维娅挑眉高傲地说道：“伊斯顿，整个年级只有你配做我的搭档。”

    这倒是让西尔维娅有些意外，［所以我可以认为我正在与十六岁的你对话吗？］

    汤姆·里德尔回复她，［是的，五十年前我曾是斯莱特林的学生。］

    ［好巧，我也是一名斯莱特林。没想到你居然读过波德莱尔，我身边很少有人看过他的作品。］

    “谢谢您的指导，教授。”

    汤姆·里德尔的字浮现，［看来我们有相同的品味。你似乎是个很喜欢看书的人？］

    西尔维娅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她的神经有些紧绷起来，虽然有了理论依据，但她没能做到立刻封闭大脑，无法阻止记忆被探查。

    “不是，”她说，“斯内普教授收了我当门生，他在每次魔药课后和周六下午给我补习。”

    而她的导师，西弗勒斯·斯内普不仅是一位魔药大师，在黑魔法防御上也极有成就，听闻他曾多次申请过黑魔法防御教师的职位……虽然一直没有成功。

    他们这一年级里大概没有人不怕斯内普。身为斯内普教子的德拉科都有点怕他，而她居然能做到每次魔药课后都十分殷勤的凑过去，安安静静地跟在斯内普身后和他一起回办公室。

    斯内普阴沉地看着她。

    墨迹又一次消失了，对方的字再次浮现出来，[我是汤姆·里德尔，这本日记的主人，一段五十年前的记忆。你呢？你为什么会有我的日记本？］

    他们的配合天衣无缝。

    德拉科闻言睁大眼睛，嘴唇动了下，久久没有说出话来。

    前几次补习时也是如此，西尔维娅早就适应了。

    “很好，今天就到这里，周六再继续。”斯内普说。

    西尔维娅将日记本摊开拿起羽毛笔，斟酌着要写的内容，最后写了两句改过的夏尔·波德莱尔的诗。

    他带着满脸的震惊说，“你居然让他成了你的导师？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的母亲，她六岁时的魔力暴动、她读过的书本，她曾经被霸凌，她用魔法报复过那些人。

    她略作思考，［这可真令人意外，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同样欣赏他作品的人。］

    “你怎么每次魔药课课后都去找他？又是问问题？”

    德拉科还是处于斯内普教授成了她导师的惊讶之中，他面色复杂，“……好吧。”

    斯内普走到他们面前，神色少有缓和地说，“马尔福和伊斯顿这组做的很好，斯莱特林加十分。”

    斯内普的魔杖对着她，冷冰冰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是的。］她写着，［我很喜欢书，探索未知的过程总是令人愉悦的。］

    汤姆·里德尔的字迹再一次出现，［不，西尔维娅。虽然这本日记来自五十年前，但留下它的时候我只有十六岁。］

    哈利也是找球手……这次比赛又是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她想到。

    斯内普看到了西尔维娅的过去。

    “和你一组我也更轻松，马尔福。”西尔维娅不予置否，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我知道，教授。这是我课下在一本书上偶然看到的，我比较感兴趣。”西尔维娅目光沉敛，礼貌地说，“……您知道我们如今的黑魔法防御老师能力有限，他无法回答这类问题，您的黑魔法防御术很优秀，我想请您指导我。”

    ……拥有自我意识的黑魔法物品。

    ［我不介意，谢谢你里德尔先生，但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一会还有课，等我回来我们继续聊。］

    洛哈特根本不会黑魔法防御术，西尔维娅怀疑他连魔咒都不知道几个，向斯内普教授请教是最合适的。

    她说，“不能去看你训练了，但是比赛当天我会去的。”

    今天也是她和德拉科一组配制药剂，他们二人都是魔药成绩最出色的学生。

    一幅幅画面突然在她的眼前闪过，她要掩盖她脑海中的东西，她尽量什么都不去想，排除杂念，将一切隐藏。

    ［我将穿过浓雾，观看繁星点缀在夜空，我目睹春生、夏长、秋收与寒冬降临。]

    “怎么又去？”德拉科说。上次他训练她就没来，第一次的时候也因为他们闹矛盾她中途就走了。

    只有擅长大脑封闭术的人才能封住矛盾的感觉和记忆。

    就在西尔维娅以为她的要求太过冒昧，对方会拒绝时，他说了句，“你应该知道什么是大脑封闭术。”

    西尔维娅觉得对方有意想要和她拉进关系，但这种大概就是长辈称呼后辈的感觉吧，她心想。

    这个过程二人不用说一句话，只需要一个眼神。他们之间的默契已经到了其他同学都惊讶的程度。

    ［我在来霍格沃茨前看过，我很欣赏他的创作风格。］

    ［我有相同的看法，西尔维娅，我也很喜欢看书。］对方接着又写下一行字，［或许我们能一起聊聊你喜欢的文学作品，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

    那页日记上显现出另一个人的字，黑色的圆体英文墨迹流畅，笔风潇洒。

    德拉科时而享受和西尔维娅一起做魔药的过程。她很有天赋，自己的能力也无所保留，他们可以毫不犹豫地信任彼此。

    西尔维娅看了一眼桌上的魔法时钟，她因为日记的事忘记吃午餐，现在去吃再去上魔药课应该也来得及。

    她不清楚日记是否能读取她的思维，为了以防万一，那天晚上她看到金妮进入密室的事不能被察觉。她曾经在书籍上看到过，抵御摄神取念唯一的方法就是大脑封闭术。

    ——［很好听的句子，我猜这是波德莱尔的作品对吗？］

    摄神取念。

    ……封面上写的就是汤姆·里德尔，她居然在和日记的主人对话。

    ［你好，里德尔先生。我叫西尔维娅·伊斯顿，我是在下课的路上偶然捡到这本笔记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