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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拿这画卷作甚去了？怎么折腾成这样回来？”定国公问。
“是关于您与定国公府小姐……”感受到空气中刺骨的冷意，胡生头垂得更低。
周乐音心惊胆颤，偷偷从后门溜回府，正要将画卷放下，就感受到身后一道阴森森的视线。
顾止今日头戴方顶硬壳幞头，身着仙鹤绯袍，腰间佩玉带，身形颀长挺拔，面具下露出清隽的下颚线与似雪般无暇的肌肤，平白添了几分温雅俊秀。
再后来，便是春日宴上。
“属下无能。”胡生低垂头。
“那便杀了。”顾止嗓音冰冷。
脑中闪过周乐音的眼神。
定国公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抽出周乐音刚塞进去的画卷，轻柔地抚摸着，满眼心疼。
周乐音倘若有心，稍微去打听打听，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恍惚间却看见了神明，唇红齿白如玉雕的人一般，送他去了医馆……
理智与情感拉扯，顾止停在了原地，不进也不退。
“还是不说？”顾止漫不经心地问，指腹摩挲着手腕，细长的丹凤眼上挑。
昨日是害怕，今日便是探究吗？那之后又会是什么？
周乐音和外祖母关系亲近，也有许久没见了，周乐音还真有些想外祖母了，况且大表哥还答应要给她做一个小玩意的。
-
他猛然睁开眼，眸底一片猩红，讽刺的意味清晰可见。
“自作聪明。”殷红的唇微微翕动，像咬人的恶犬。
他以前见过周乐音。
顾止停下动作，扭头看向周乐音，那双眸子里的冷意让周乐音忍不住一颤。
有人搬了椅子过来，顾止坐在椅子上，长腿交叠，听着耳旁痛苦的嚎叫，气定神闲地抿了口茶，眸色深邃，像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铁门发出沉闷的声响，沉重的锁链拖拽着地面，声音尖锐又刺耳。
四四方方的马车内，鎏金镂空炉上飘着袅袅香烟。
“小姐，国公爷已经回去了。”槐米搓热手，呼出一口气。
只是一个笑，却在顷刻间唤起顾止关于过往的所有记忆，他再也无法忘记，但也不敢上前。
-
周乐音眼前一亮，眉眼弯弯，唇角不自觉地上扬，“首辅大人，这是家父珍藏的《雪景寒林图》，是我的一点心意，您就收下吧。”
只是一个笑。
顾止“啪”的一下拍在桌上，猛然起身，大步流星往地牢去。
周乐音当然不会实话实说，她凑了上去，环住定国公的一只手臂，晃了晃，“我就拿出来给人瞧瞧，不小心就成这样了。”
“这……他说了些……关于大人您的话。”胡生一闭眼，泼水一般将话一下全倒了出来。
她在试探什么？
顾止挥手，身后的人立马上前，手上拿着一把弧形的刀，刀刃锋利，在这暗沉的地牢里闪过一道寒芒。
那副从定国公书房内偷出来的画卷被她蹂.躏的不成样了！
眼前的人被捆在十字架上，脑袋无力地垂下，血痂与破旧不堪的衣裳粘在一起，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
可奇怪的是，在那一瞬间，她的心口突然不疼了，先前的疼痛仿佛都只是她的幻觉。
定国公扭头，满腔的怒火在见到周乐音心虚的模样之后消失殆尽。
缓了缓，望着顾止离去的方向，周乐音脸上的不解更甚。
顾止指尖动了动，却又连半句话都不曾说。
地牢处在地下，终日不见太阳，一排排煤油灯挂在壁上，泛黄的火苗在门打开那刻被风吹动，忽明忽暗，像一只只随时就要张开血盆大口的怪物，越发阴森。
他以为他会死在那个冬天。
面具被随意丢在身侧，袅袅香烟模糊了他的神情，此刻比面具更能掩饰他内心的汹涌。
小姑娘一身嫩绿长衫，像刚抽条的嫩芽，充满生机与活力，顾止不由得多看了一眼，感受到他的目光，周乐音回他一笑，眉眼弯弯，唇角上扬，不带半点恶意或讨好。
疼痛让男人清醒了不少，他的头脑飞速运转，突然想到了什么，眼底一
一直到车轮滚滚离开周乐音的视线，马车内也没发出过半点声响。
他是文臣，可他对书画这种东西根本不感兴趣，甚至是厌恶。
熙攘的人群散去，马路上空无一人，周乐音的神情也逐渐颓然，她埋着脑袋无聊地拨弄着桌面上的茶盏。
仙鹤绯袍袖摆宽大，周乐音探手过去，最后也只拉住了顾止的衣袖。
心口传来的绞疼让她胆子大了几分，她一咬牙，顾不得去想后果，一手拿着手中的画卷，另一只手去牵顾止的手。
熟悉的疼痛袭来，搅得周乐音心口一片翻涌，又闷得她呼吸不过来，周乐音咬着唇转移疼痛。
他不再理会周乐音的反应，快步踏上马车。
顾止背倚在马车上，一条长腿肆意踩在榻上，膝盖微曲，另一条腿搭在榻上，手上握着茶盏。
下一刻便有人将地上的肉捡起来，强硬地掰开男人的嘴，塞了进去。
“你外祖母想你了，找个时间去看看外祖母。”定国公说道。
糟了。
不然为何一见到顾止，她的心疾就会发作。可方才触碰到顾止时，她的确就不疼了。
也不知道他身上到底有什么让周乐音想要的东西，让她宁愿忍着害怕也要来讨好他。
宽大的袖摆随风轻晃，他半只脚就要踏上马车，却被周乐音出声喊住。
周乐音仰着头，小巧精致的下巴微扬，双手捧着画卷，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生气。
又或是透过他在看什么？
周乐音应得干脆。
他放下手中的画卷，无奈地叹口气，“我没气。”
周乐音脸上笑容一僵，拉扯着槐米的衣袖，慌乱接过药丸，顾不上喝水，一口将止疼药咽下去。
男人被掐着下巴，咀嚼都不曾有，肉就被迫塞进他的喉咙里。
她神情真挚，先前的害怕之意消失殆尽，余下的只有喜悦。
周乐音知道自己理亏，不等定国公再说话，她就转移了话题。
顾止静静瞧着这一幕，良久才问：“你知晓些什么？”
他本该走的，本该踏上马车的，可又忍不住想要多看看周乐音的笑颜。
“好。”
画卷被周乐音拿在手中，她垂眸看着，不明所以。
顾止忍不住去想，情绪翻滚，如波涛一般汹涌。
只要触碰一下顾止，她就能够证明自己的猜测了。
他没接周乐音递过来的画卷，只是淡漠地说了句，“定国公已经谢过了。”
他方才竟然差点沉浸在那样虚假的情谊中，真是可笑。
“您别气，没坏没坏。”周乐音心虚地安抚。
难不成顾止不是她的人型止疼药，反倒是促使她疼痛的根源？
所幸定国公也没揭穿她，顺着这个话题聊了下去。
茶盏里的热茶早已凉了，却还是没有等到顾止。
车帘像一扇密不透风的墙，将两人隔绝在两个世界。
周乐音想不透，双手不由自主地缩紧，再垂眸一看。
手起刀落，男人瞳仁骤缩，闷哼一声。
顾止看不上这幅画吗？可她分明听说，文人都想见见这幅画，顾止是文臣，按照文人的喜欢来应当没错啊。
顾止蹙眉，“什么话？”
那时他十岁，奄奄一息躺在草堆上，一条腿被人打伤，血流成河，染红了身下的草，瞳孔涣散。
顾止闭着眸子，深深地呼吸着，脑海中一片混乱，眼前无数关于周乐音的画面闪过，让他分不清哪些是虚哪些是实。
眼前的周乐音明眸皓齿，唇角笑容可掬，看上去很是无害，只是那双圆溜的眼里，却藏着几分试探，
周乐音疑惑了片刻，很快脸上又扬起了笑，总归这趟来是有收获的。
“坊间传言本官食人肉，不如让你也尝尝？”他也不问别的，一开口就是说些骇人的话，可偏偏面色淡淡，仿佛他真的吃人肉一般。
微抬眸子扫过顾止，见他气质冷冽，薄唇紧抿，周乐音又想退缩。
与披着墨色大氅的顾止仿佛是两个极端。
他面上不显半分情绪，可藏在衣袖下的手却越发用力，手背青筋凸显，指尖泛白。
他眼里惊恐万分，只觉恶心，不断发出作呕的声音，却又什么都吐不出来，咳到最后竟吐出来一口血水。
顾止恍惚了神，仿佛回到了春日宴，可对上周乐音的眼，又如一桶冰水浇了下来。
顾止猜不出，略微上翘的眼尾下敛，周身气质越发阴沉，比寒风来得更猛烈更刺骨。
他知道，不是的，不是在春日宴，也不会再有那样纯粹的笑。
定国公的爵位是靠在外征战得来的，周乐音小时候时，定国公总是在外，定国公夫人偶尔会带着她去外祖母家。
周乐音扭头应了声，半点要回去的想法也没有，单手撑着脸颊，紧盯着宫门，她猛地站了起来，两眼放光，视线放在青瓦路上徐徐走来的人身上，催道：“快带上这个，跟我走。”
她下意识避开迎面而来的视线，又觉有些不礼貌，只好借机去拿槐米手中的画卷，“首辅大人，上回在佛光寺，多谢首辅大人出手相救，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看来她猜对了！只需要触碰顾止一下，就能够迅速止疼。
顾止扫了一眼周乐音递过来的画卷，往后退一步，将周乐音伸过来的手拂开，“不用。”
] “你拿这画卷作甚去了？怎么折腾成这样回来？”定国公问。
“是关于您与定国公府小姐……”感受到空气中刺骨的冷意，胡生头垂得更低。
周乐音心惊胆颤，偷偷从后门溜回府，正要将画卷放下，就感受到身后一道阴森森的视线。
顾止今日头戴方顶硬壳幞头，身着仙鹤绯袍，腰间佩玉带，身形颀长挺拔，面具下露出清隽的下颚线与似雪般无暇的肌肤，平白添了几分温雅俊秀。
再后来，便是春日宴上。
“属下无能。”胡生低垂头。
“那便杀了。”顾止嗓音冰冷。
脑中闪过周乐音的眼神。
定国公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抽出周乐音刚塞进去的画卷，轻柔地抚摸着，满眼心疼。
周乐音倘若有心，稍微去打听打听，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恍惚间却看见了神明，唇红齿白如玉雕的人一般，送他去了医馆……
理智与情感拉扯，顾止停在了原地，不进也不退。
“还是不说？”顾止漫不经心地问，指腹摩挲着手腕，细长的丹凤眼上挑。
昨日是害怕，今日便是探究吗？那之后又会是什么？
周乐音和外祖母关系亲近，也有许久没见了，周乐音还真有些想外祖母了，况且大表哥还答应要给她做一个小玩意的。
-
他猛然睁开眼，眸底一片猩红，讽刺的意味清晰可见。
“自作聪明。”殷红的唇微微翕动，像咬人的恶犬。
他以前见过周乐音。
顾止停下动作，扭头看向周乐音，那双眸子里的冷意让周乐音忍不住一颤。
有人搬了椅子过来，顾止坐在椅子上，长腿交叠，听着耳旁痛苦的嚎叫，气定神闲地抿了口茶，眸色深邃，像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铁门发出沉闷的声响，沉重的锁链拖拽着地面，声音尖锐又刺耳。
四四方方的马车内，鎏金镂空炉上飘着袅袅香烟。
“小姐，国公爷已经回去了。”槐米搓热手，呼出一口气。
只是一个笑，却在顷刻间唤起顾止关于过往的所有记忆，他再也无法忘记，但也不敢上前。
-
周乐音眼前一亮，眉眼弯弯，唇角不自觉地上扬，“首辅大人，这是家父珍藏的《雪景寒林图》，是我的一点心意，您就收下吧。”
只是一个笑。
顾止“啪”的一下拍在桌上，猛然起身，大步流星往地牢去。
周乐音当然不会实话实说，她凑了上去，环住定国公的一只手臂，晃了晃，“我就拿出来给人瞧瞧，不小心就成这样了。”
“这……他说了些……关于大人您的话。”胡生一闭眼，泼水一般将话一下全倒了出来。
她在试探什么？
顾止挥手，身后的人立马上前，手上拿着一把弧形的刀，刀刃锋利，在这暗沉的地牢里闪过一道寒芒。
那副从定国公书房内偷出来的画卷被她蹂.躏的不成样了！
眼前的人被捆在十字架上，脑袋无力地垂下，血痂与破旧不堪的衣裳粘在一起，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
可奇怪的是，在那一瞬间，她的心口突然不疼了，先前的疼痛仿佛都只是她的幻觉。
定国公扭头，满腔的怒火在见到周乐音心虚的模样之后消失殆尽。
缓了缓，望着顾止离去的方向，周乐音脸上的不解更甚。
顾止指尖动了动，却又连半句话都不曾说。
地牢处在地下，终日不见太阳，一排排煤油灯挂在壁上，泛黄的火苗在门打开那刻被风吹动，忽明忽暗，像一只只随时就要张开血盆大口的怪物，越发阴森。
他以为他会死在那个冬天。
面具被随意丢在身侧，袅袅香烟模糊了他的神情，此刻比面具更能掩饰他内心的汹涌。
小姑娘一身嫩绿长衫，像刚抽条的嫩芽，充满生机与活力，顾止不由得多看了一眼，感受到他的目光，周乐音回他一笑，眉眼弯弯，唇角上扬，不带半点恶意或讨好。
疼痛让男人清醒了不少，他的头脑飞速运转，突然想到了什么，眼底一
一直到车轮滚滚离开周乐音的视线，马车内也没发出过半点声响。
他是文臣，可他对书画这种东西根本不感兴趣，甚至是厌恶。
熙攘的人群散去，马路上空无一人，周乐音的神情也逐渐颓然，她埋着脑袋无聊地拨弄着桌面上的茶盏。
仙鹤绯袍袖摆宽大，周乐音探手过去，最后也只拉住了顾止的衣袖。
心口传来的绞疼让她胆子大了几分，她一咬牙，顾不得去想后果，一手拿着手中的画卷，另一只手去牵顾止的手。
熟悉的疼痛袭来，搅得周乐音心口一片翻涌，又闷得她呼吸不过来，周乐音咬着唇转移疼痛。
他不再理会周乐音的反应，快步踏上马车。
顾止背倚在马车上，一条长腿肆意踩在榻上，膝盖微曲，另一条腿搭在榻上，手上握着茶盏。
下一刻便有人将地上的肉捡起来，强硬地掰开男人的嘴，塞了进去。
“你外祖母想你了，找个时间去看看外祖母。”定国公说道。
糟了。
不然为何一见到顾止，她的心疾就会发作。可方才触碰到顾止时，她的确就不疼了。
也不知道他身上到底有什么让周乐音想要的东西，让她宁愿忍着害怕也要来讨好他。
宽大的袖摆随风轻晃，他半只脚就要踏上马车，却被周乐音出声喊住。
周乐音仰着头，小巧精致的下巴微扬，双手捧着画卷，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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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乐音应得干脆。
他放下手中的画卷，无奈地叹口气，“我没气。”
周乐音脸上笑容一僵，拉扯着槐米的衣袖，慌乱接过药丸，顾不上喝水，一口将止疼药咽下去。
男人被掐着下巴，咀嚼都不曾有，肉就被迫塞进他的喉咙里。
她神情真挚，先前的害怕之意消失殆尽，余下的只有喜悦。
周乐音知道自己理亏，不等定国公再说话，她就转移了话题。
顾止静静瞧着这一幕，良久才问：“你知晓些什么？”
他本该走的，本该踏上马车的，可又忍不住想要多看看周乐音的笑颜。
“好。”
画卷被周乐音拿在手中，她垂眸看着，不明所以。
顾止忍不住去想，情绪翻滚，如波涛一般汹涌。
只要触碰一下顾止，她就能够证明自己的猜测了。
他没接周乐音递过来的画卷，只是淡漠地说了句，“定国公已经谢过了。”
他方才竟然差点沉浸在那样虚假的情谊中，真是可笑。
“您别气，没坏没坏。”周乐音心虚地安抚。
难不成顾止不是她的人型止疼药，反倒是促使她疼痛的根源？
所幸定国公也没揭穿她，顺着这个话题聊了下去。
茶盏里的热茶早已凉了，却还是没有等到顾止。
车帘像一扇密不透风的墙，将两人隔绝在两个世界。
周乐音想不透，双手不由自主地缩紧，再垂眸一看。
手起刀落，男人瞳仁骤缩，闷哼一声。
顾止看不上这幅画吗？可她分明听说，文人都想见见这幅画，顾止是文臣，按照文人的喜欢来应当没错啊。
顾止蹙眉，“什么话？”
那时他十岁，奄奄一息躺在草堆上，一条腿被人打伤，血流成河，染红了身下的草，瞳孔涣散。
顾止闭着眸子，深深地呼吸着，脑海中一片混乱，眼前无数关于周乐音的画面闪过，让他分不清哪些是虚哪些是实。
眼前的周乐音明眸皓齿，唇角笑容可掬，看上去很是无害，只是那双圆溜的眼里，却藏着几分试探，
周乐音疑惑了片刻，很快脸上又扬起了笑，总归这趟来是有收获的。
“坊间传言本官食人肉，不如让你也尝尝？”他也不问别的，一开口就是说些骇人的话，可偏偏面色淡淡，仿佛他真的吃人肉一般。
微抬眸子扫过顾止，见他气质冷冽，薄唇紧抿，周乐音又想退缩。
与披着墨色大氅的顾止仿佛是两个极端。
他面上不显半分情绪，可藏在衣袖下的手却越发用力，手背青筋凸显，指尖泛白。
他眼里惊恐万分，只觉恶心，不断发出作呕的声音，却又什么都吐不出来，咳到最后竟吐出来一口血水。
顾止恍惚了神，仿佛回到了春日宴，可对上周乐音的眼，又如一桶冰水浇了下来。
顾止猜不出，略微上翘的眼尾下敛，周身气质越发阴沉，比寒风来得更猛烈更刺骨。
他知道，不是的，不是在春日宴，也不会再有那样纯粹的笑。
定国公的爵位是靠在外征战得来的，周乐音小时候时，定国公总是在外，定国公夫人偶尔会带着她去外祖母家。
周乐音扭头应了声，半点要回去的想法也没有，单手撑着脸颊，紧盯着宫门，她猛地站了起来，两眼放光，视线放在青瓦路上徐徐走来的人身上，催道：“快带上这个，跟我走。”
她下意识避开迎面而来的视线，又觉有些不礼貌，只好借机去拿槐米手中的画卷，“首辅大人，上回在佛光寺，多谢首辅大人出手相救，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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