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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的是五年前的今日，她送给他的那箱子书籍。
出了宫门，蒋家公子早已候在了那里，高兴地迎上了她，拉着她的手，上了马车，直奔东街而去。
蒋家公子还未回答，倒是妇人怀里的那位小娃先回答了她，奶声奶气地问道，“爹爹，这位姐姐是谁。”
四年没见，那张脸也长开了, 一笑起来, 越发得楚楚动人。
他转身，立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接受。
她径直去了蒋家小公子的院子，过去得太急，又毫无防备，下人还未还得及通报，便同跟前的三人撞了个正着。
她抓住了摸人荷包的盗贼，奈何力气不够，被人逃脱，那蒋家小公子跟在她身边跑跑腿还行，真动起手来，也只是三脚猫的功夫。
许是没料到那时候，她会突然上门，蒋家正忙得不可开交，门口连个人都没有。
第一百三十三章
他领了命，翌日便见她一身男装，瞒着皇后，偷偷地从偏门溜了出去。
他再见到她, 是在她及笄的那年，她同蒋家小公子已经定了亲，他替太子办了一件案子回宫，她正好在太子的东宫。m.baijiawenxue.com
他跟在他们的身后，去了热闹的茶楼，再从街头跟到了街尾，即便人长大了不少，可她那惹事的性子，丝毫没变。
一对母子从她身旁匆匆地经过，那孩子两岁多，拉着她母亲的手问，“我的母亲不是你吗，为何还要给我接一位新的母亲。”
他想，蒋安杰也不过如此。
谁也没料到，爱她如命的蒋家小公子，会背叛她。
觅乐殿的侍女却告诉他，她并不在殿内，说是去了胭脂铺子取货。
“这两年内，本宫还能来找你说说话，再过两年，本宫可就要嫁人了，再见一面韩大人，估计也难，韩大人得寻上一两个知己，偶尔出去谈谈心，才行。”
她颇为惋惜地道，“韩统领，以后还是多笑笑，这笑起来多好看，肯定有很多姑娘喜欢，将来韩统领还是在皇兄的手底下，谋个少将，或是将军，自立门户，娶妻生子，也不用再一个人，这般孤单。”
“本宫知道韩侍卫还未用膳。”她将手里的竹筷递给了他，又替他倒了一杯酒，回头自己也满了一杯，举起酒杯同他道，“恭贺韩侍卫，十七了。”
她立在那，足足一刻才挪动脚步，上了马车，却不是回宫的路，而是去了蒋家。
他躬身回应了她。
他以为她这辈子一定会顺遂安康，在她出嫁的前一日，他备了一份新婚贺礼，去找她。
“谁说本宫同你玩笑？本宫说一不二，从不玩笑。”她指了对面的蒲团同他道，“韩统领坐，本宫今日专程过来，同你过生辰。”
他这才走了过去，同她行礼道，“不过一句玩笑话，五殿下不必挂记。”
她不请自入，从他的胳膊下钻进了他的屋子，将手里的食盒搁在了他屋内的木几上，又自顾自地坐在了他坐过的那张蒲团上，一面从食盒内取出碟盘，一面同他道，“赶上韩统领的这生辰，可不容易，早知韩统领如此忙碌，本宫当年就不该轻易许下承诺，害自己食了言。”
他点头，上前行礼, “五殿下。”
他和她，永无可能。
蒋家公子的脸色愈发难看。
跟着她去过赌场，逛过青楼，江陵城的每一个角落，她几乎都曾光顾过，惹祸时，蒋家小公子拉着她在街道下跑，他在屋顶上追。
思量了片刻后，他到底是坐了下来。
他跟了过去。
他进门时, 她正扭着头, 同太子说着话, 听到了动静她才转过头来, 见到他后她神色怔愣, 好一阵似是才认出了他，目光中慢慢地流露出了一抹惊喜, 笑着唤了他一声, “韩侍卫。”
这点他倒是看出来了，她尤其喜欢热闹，她那样的人，前拥后簇，又怎可能没有人陪着她说话。
她的脸上满是真诚，他拿起了酒杯，她碰了过来，瓷杯在耳边落下了一道清脆的声响，良久过去，那余音还留在耳畔，迟迟未消。
蒋家的府门前，已经挂好了新婚的红绸，一派喜庆。
他从未想过要娶妻生子，也没觉得自个儿孤单，他道，“多谢五殿下，韩某习惯了一个人。”
她走过他身旁时，又笑着对他说了一句，“韩侍卫辛苦了。”
她没同她大吼大叫，甚至还冲着那位表妹一笑。
她如同头顶上的艳阳，光彩夺目，而他只是石头缝里长出来的一根草木，她虽照耀着他，给了他前行的生命和温暖，但他不过是万千草木中的一株。
她的目光慢慢地从蒋家公子的脸上移开，朝着妇人怀里的孩子走了过去，蹲下身来，笑着问道，“他们是你爹娘啊？”
“这样吧，本宫以后多送一些书给你，你又不爱说话，唯有看书能解解闷。”她说话算话，回去后，便派人送来了书籍。
这样的一幕，不知道发生过多少回，她那副嚣张的性子，并没有随着年龄而减少，反而不断地在增长。
他看着她皱起的小脸，憨态可掬，一时没忍住，笑了一下。
最先察觉的人，是蒋家公子的表妹，她转过身来看到她时，瞳仁内满是惊愕。
“殿下不必挂记韩某。”他一个人很好，他从不需要同人谈心。
见她那般急切地闯入宰相府，他以为她会冲上去，哭喊着同蒋家小公子闹一场，她却没动，脸色平静地立在那，等着跟前的几人发现她。
两人走了好一阵了，她还立在那没动，那张脸上再无往日的朝气，面色一片苍白。
他心头一跳，唇角的笑容自然也收了回去。
她没想到，他更没有料到。
“不喜欢。”她毫不犹豫地摇头，“本宫一瞧见书，脑子就疼，一疼，就犯困......”
蒋家小公子对她很好，很是惯着她，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即便的错的，他也陪着她一块儿错。
那日他正好无事，寻了过去，他看到了她立在了胭脂铺子前的圆柱后，神色难得一片呆愣。
再次同她见面，是在那年的六月初六。
他点头，“瞧过了。”这些年他带在身边，每本书都瞧过，书页早已被翻得陈旧。
她的神色瞬间便凝注了一般，愣愣地盯着他，道，“韩统领，你这一笑，本宫都想变心了。”
分开了四年，他们没见过一面，他以为她早已忘记了自己给他定下的生辰，那日她却突然上门，手里提着一个食盒，敲开了他的门，他正是疑惑之时，她冲着他一笑，道，“韩统领，生辰吉乐。”
那动作，俨然是个惯犯。
她没应他，只笑着问道，“这是你儿子？”
她很高兴，道，“韩统领喜欢看书就好，本宫的那些书籍，可是上书房的殷先生，亲自在书页上做好了注释，韩大人要是喜欢读书，本宫都给你。”
两人的相处一直很融洽，她似乎也习惯了有蒋家小公子在她的身旁。
那表妹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得伸手，猛地拉了一下蒋家小公子的胳膊。
自那之后，他隔三岔五地便会被太子派出去跟着她。
当日太子便将他升为了统领，派给了他在江陵的头一个任务，“这几日没什么旁的事，你去东街盯着安阳。”
“同你说了那么多回了，你怎还没改口，我不是你母亲，你的母亲明日就来府上了，她身份尊贵，你记得千万别让她听了这话，动了怒。”
他看着她幸福，他很安心，但夜深人静之时，当那张脸再次出现在脑子里时，内心深处，终究还是泛出了酸涩。
他逾越地问了她一句，“五殿下，不喜欢读书？”
蒋家公子却顾不了那么多，脚步缓缓地朝着她走了过去，脸色雪白地唤了她一声，“安阳......”
太子没应她, 她也没再打扰, 起身同太子道，“皇兄，我先走了，答应我的事，可别忘记了。”
“本宫才不信，谁喜欢一个人呆着？我要是一个人，连着说话的人都没有，铁定会疯。”
关键时刻，他出了手。
她又问他，“韩统领，可有瞧过本宫送给你的书？”
出嫁的前几日，她更是让人将她的所有书籍，都搬到了他屋内。
蒋家公子转过了头，脸上的血色一瞬褪尽，胳膊松开，怀里的娃瞬间从他怀里坠了下来，被他身旁的表妹及时地接在了怀里，神色防备地看向了她。
他隐在巷子里，看着她脸上的笑，不觉也跟着扬起了嘴角。
“皇兄太会榨取人了, 本宫可是好几年都没见到过韩侍卫了。”她说着话，目光又在他的身上流转了一圈, 眸子内有了惊艳之色, 却也不再是当初那般口无遮拦的年龄, 又或许是已经定了亲，不能再毫无顾忌地去评论旁的男子, 到底不似当年那般, 随口便能夸他一声, “好看。”
她离开后，他将办好的案子禀报给了太子，太子很满意，同他道，“这一桩结束，往后你就留在江陵。”
如今想来，她当时应该认出了那位妇人是蒋家小公子的表妹。
她说完抬起头，诧异地看着他道，“韩统领还杵在那做甚？”
她继续道，“近的地儿还好，本宫还能寻过去，可本宫听皇兄说，你是去了江南，本宫便没了法子，五年了，这回总算能让本宫了了心愿。”
她看着平地摔在跟前的盗贼，笑得很是得意，“让你做坏事，瞧吧，天都要收拾你。”
她立在开满了杏花的庭院中，看着对面的屋檐下，蒋小公子抱着娃，他的表妹挽住了他的胳膊，一家三口，甚是幸福美满。
那小娃摇了头，“不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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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宫门，蒋家公子早已候在了那里，高兴地迎上了她，拉着她的手，上了马车，直奔东街而去。
蒋家公子还未回答，倒是妇人怀里的那位小娃先回答了她，奶声奶气地问道，“爹爹，这位姐姐是谁。”
四年没见，那张脸也长开了, 一笑起来, 越发得楚楚动人。
他转身，立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接受。
她径直去了蒋家小公子的院子，过去得太急，又毫无防备，下人还未还得及通报，便同跟前的三人撞了个正着。
她抓住了摸人荷包的盗贼，奈何力气不够，被人逃脱，那蒋家小公子跟在她身边跑跑腿还行，真动起手来，也只是三脚猫的功夫。
许是没料到那时候，她会突然上门，蒋家正忙得不可开交，门口连个人都没有。
第一百三十三章
他领了命，翌日便见她一身男装，瞒着皇后，偷偷地从偏门溜了出去。
他再见到她, 是在她及笄的那年，她同蒋家小公子已经定了亲，他替太子办了一件案子回宫，她正好在太子的东宫。m.baijiawenxue.com
他跟在他们的身后，去了热闹的茶楼，再从街头跟到了街尾，即便人长大了不少，可她那惹事的性子，丝毫没变。
一对母子从她身旁匆匆地经过，那孩子两岁多，拉着她母亲的手问，“我的母亲不是你吗，为何还要给我接一位新的母亲。”
他想，蒋安杰也不过如此。
谁也没料到，爱她如命的蒋家小公子，会背叛她。
觅乐殿的侍女却告诉他，她并不在殿内，说是去了胭脂铺子取货。
“这两年内，本宫还能来找你说说话，再过两年，本宫可就要嫁人了，再见一面韩大人，估计也难，韩大人得寻上一两个知己，偶尔出去谈谈心，才行。”
她颇为惋惜地道，“韩统领，以后还是多笑笑，这笑起来多好看，肯定有很多姑娘喜欢，将来韩统领还是在皇兄的手底下，谋个少将，或是将军，自立门户，娶妻生子，也不用再一个人，这般孤单。”
“本宫知道韩侍卫还未用膳。”她将手里的竹筷递给了他，又替他倒了一杯酒，回头自己也满了一杯，举起酒杯同他道，“恭贺韩侍卫，十七了。”
她立在那，足足一刻才挪动脚步，上了马车，却不是回宫的路，而是去了蒋家。
他躬身回应了她。
他以为她这辈子一定会顺遂安康，在她出嫁的前一日，他备了一份新婚贺礼，去找她。
“谁说本宫同你玩笑？本宫说一不二，从不玩笑。”她指了对面的蒲团同他道，“韩统领坐，本宫今日专程过来，同你过生辰。”
他这才走了过去，同她行礼道，“不过一句玩笑话，五殿下不必挂记。”
她不请自入，从他的胳膊下钻进了他的屋子，将手里的食盒搁在了他屋内的木几上，又自顾自地坐在了他坐过的那张蒲团上，一面从食盒内取出碟盘，一面同他道，“赶上韩统领的这生辰，可不容易，早知韩统领如此忙碌，本宫当年就不该轻易许下承诺，害自己食了言。”
他点头，上前行礼, “五殿下。”
他和她，永无可能。
蒋家公子的脸色愈发难看。
跟着她去过赌场，逛过青楼，江陵城的每一个角落，她几乎都曾光顾过，惹祸时，蒋家小公子拉着她在街道下跑，他在屋顶上追。
思量了片刻后，他到底是坐了下来。
他跟了过去。
他进门时, 她正扭着头, 同太子说着话, 听到了动静她才转过头来, 见到他后她神色怔愣, 好一阵似是才认出了他，目光中慢慢地流露出了一抹惊喜, 笑着唤了他一声, “韩侍卫。”
这点他倒是看出来了，她尤其喜欢热闹，她那样的人，前拥后簇，又怎可能没有人陪着她说话。
她的脸上满是真诚，他拿起了酒杯，她碰了过来，瓷杯在耳边落下了一道清脆的声响，良久过去，那余音还留在耳畔，迟迟未消。
蒋家的府门前，已经挂好了新婚的红绸，一派喜庆。
他从未想过要娶妻生子，也没觉得自个儿孤单，他道，“多谢五殿下，韩某习惯了一个人。”
她走过他身旁时，又笑着对他说了一句，“韩侍卫辛苦了。”
她没同她大吼大叫，甚至还冲着那位表妹一笑。
她如同头顶上的艳阳，光彩夺目，而他只是石头缝里长出来的一根草木，她虽照耀着他，给了他前行的生命和温暖，但他不过是万千草木中的一株。
她的目光慢慢地从蒋家公子的脸上移开，朝着妇人怀里的孩子走了过去，蹲下身来，笑着问道，“他们是你爹娘啊？”
“这样吧，本宫以后多送一些书给你，你又不爱说话，唯有看书能解解闷。”她说话算话，回去后，便派人送来了书籍。
这样的一幕，不知道发生过多少回，她那副嚣张的性子，并没有随着年龄而减少，反而不断地在增长。
他看着她皱起的小脸，憨态可掬，一时没忍住，笑了一下。
最先察觉的人，是蒋家公子的表妹，她转过身来看到她时，瞳仁内满是惊愕。
“殿下不必挂记韩某。”他一个人很好，他从不需要同人谈心。
见她那般急切地闯入宰相府，他以为她会冲上去，哭喊着同蒋家小公子闹一场，她却没动，脸色平静地立在那，等着跟前的几人发现她。
两人走了好一阵了，她还立在那没动，那张脸上再无往日的朝气，面色一片苍白。
他心头一跳，唇角的笑容自然也收了回去。
她没想到，他更没有料到。
“不喜欢。”她毫不犹豫地摇头，“本宫一瞧见书，脑子就疼，一疼，就犯困......”
蒋家小公子对她很好，很是惯着她，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即便的错的，他也陪着她一块儿错。
那日他正好无事，寻了过去，他看到了她立在了胭脂铺子前的圆柱后，神色难得一片呆愣。
再次同她见面，是在那年的六月初六。
他点头，“瞧过了。”这些年他带在身边，每本书都瞧过，书页早已被翻得陈旧。
她的神色瞬间便凝注了一般，愣愣地盯着他，道，“韩统领，你这一笑，本宫都想变心了。”
分开了四年，他们没见过一面，他以为她早已忘记了自己给他定下的生辰，那日她却突然上门，手里提着一个食盒，敲开了他的门，他正是疑惑之时，她冲着他一笑，道，“韩统领，生辰吉乐。”
那动作，俨然是个惯犯。
她没应他，只笑着问道，“这是你儿子？”
她很高兴，道，“韩统领喜欢看书就好，本宫的那些书籍，可是上书房的殷先生，亲自在书页上做好了注释，韩大人要是喜欢读书，本宫都给你。”
两人的相处一直很融洽，她似乎也习惯了有蒋家小公子在她的身旁。
那表妹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得伸手，猛地拉了一下蒋家小公子的胳膊。
自那之后，他隔三岔五地便会被太子派出去跟着她。
当日太子便将他升为了统领，派给了他在江陵的头一个任务，“这几日没什么旁的事，你去东街盯着安阳。”
“同你说了那么多回了，你怎还没改口，我不是你母亲，你的母亲明日就来府上了，她身份尊贵，你记得千万别让她听了这话，动了怒。”
他看着她幸福，他很安心，但夜深人静之时，当那张脸再次出现在脑子里时，内心深处，终究还是泛出了酸涩。
他逾越地问了她一句，“五殿下，不喜欢读书？”
蒋家公子却顾不了那么多，脚步缓缓地朝着她走了过去，脸色雪白地唤了她一声，“安阳......”
太子没应她, 她也没再打扰, 起身同太子道，“皇兄，我先走了，答应我的事，可别忘记了。”
“本宫才不信，谁喜欢一个人呆着？我要是一个人，连着说话的人都没有，铁定会疯。”
关键时刻，他出了手。
她又问他，“韩统领，可有瞧过本宫送给你的书？”
出嫁的前几日，她更是让人将她的所有书籍，都搬到了他屋内。
蒋家公子转过了头，脸上的血色一瞬褪尽，胳膊松开，怀里的娃瞬间从他怀里坠了下来，被他身旁的表妹及时地接在了怀里，神色防备地看向了她。
他隐在巷子里，看着她脸上的笑，不觉也跟着扬起了嘴角。
“皇兄太会榨取人了, 本宫可是好几年都没见到过韩侍卫了。”她说着话，目光又在他的身上流转了一圈, 眸子内有了惊艳之色, 却也不再是当初那般口无遮拦的年龄, 又或许是已经定了亲，不能再毫无顾忌地去评论旁的男子, 到底不似当年那般, 随口便能夸他一声, “好看。”
她离开后，他将办好的案子禀报给了太子，太子很满意，同他道，“这一桩结束，往后你就留在江陵。”
如今想来，她当时应该认出了那位妇人是蒋家小公子的表妹。
她说完抬起头，诧异地看着他道，“韩统领还杵在那做甚？”
她继续道，“近的地儿还好，本宫还能寻过去，可本宫听皇兄说，你是去了江南，本宫便没了法子，五年了，这回总算能让本宫了了心愿。”
她看着平地摔在跟前的盗贼，笑得很是得意，“让你做坏事，瞧吧，天都要收拾你。”
她立在开满了杏花的庭院中，看着对面的屋檐下，蒋小公子抱着娃，他的表妹挽住了他的胳膊，一家三口，甚是幸福美满。
那小娃摇了头，“不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