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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另一个荒诞的地方，来医院附近，第一急的是急诊，第二就是这。
“越快越好吧。”
哭到最后没有力气，手还紧揽着墓碑不放，昏昏沉沉自言自语，“就我自己了……”
“也不知道她爸妈死哪去了，哎。”
“？”
拎着东西缓步上山，走过那道长缓坡。
“那我过两天再来。”
他们正看着自己笑。
目送安锦离开，王叔唇角落下长长叹口气，睨着房顶那顶坏灯又响起十几年前小丫头第一次来的样子，哭的满脸通红，眼睛肿的跟红包子似的，可怜又倔强的问他，“叔叔，我祖父祖母走了，他们在那边都用什么？”
“为什么只剩我自己一个人啊！”
所以这条街上的店，都二十四小时营业。
他们三个人才是一家人，可他们先走了，只剩她自己。
说起来讽刺又令人难过，医院附近最好的生意，怕就是这里了。
说话间王叔扶着老腰弯下身，只听咯嘣一声，等王叔将她常用的小包拿出来递给安锦时，安锦还是忍不住劝道，“要不然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这条路，她已经独自走了不知多少遍了。
“没人站在我这边。”
她吸吸鼻子绕过小路，去医院后身那一条街准备买东西。
“下次啊，还不一定，不过一两个月肯定会回来一次的。”安锦说话的时候打量四周，一瞧房顶角落那块暗了，拧眉说道，“我说怪不得屋里暗呢，您那灯坏了，等过两天我路过的时候帮您换一下吧。”
好神奇，这一笑，她眼睛发热的厉害，就将她的眼泪给笑出来了。
老旧的木门被推开，门顶角落挂着的铜铃发出闷响。
再也没有人保护她，她只能靠自己，在长大的路上摔得鼻青脸肿。
让他们看看他。
“行行，快去吧。”
“哈哈哈”，王叔闻言笑眯眯的并未推拒，“那我可等你啦。”
卫也觉得他的心跟被人狠狠揪了一把又被剪刀生剪了似的疼。他抬手揉揉胸口，遂答复，“好，我替你留意着。”
卫也收回视线，压下心底的不舒畅，想到安锦那个冷漠俊美的丈夫忍不住拧眉想，自己好像没比那男人差哪，她要跟他不开心，那以后……
怀城最大的墓地是座山，这山挺高，站在怀城哪一抬眼都能看到山的一处，于是时间长了，人们都叫那，那座山。
说着将塑料袋里满满登登的零钱放到木柜子上，直直的盯着他，“别人有的我都要！”
“可是你们走了之后，没人跟我一伙。”
怀城的街好像是她的后花园，她熟悉这里的每一条路。即使她已经离开十几年，可怀城好像被罩上岁月不老的罩子一样，景致如同往常并未改变。
痛哭发泄后，她靠着冰冷的墓碑安静坐了一下午。
“我跟你一起回。”
“你刚刚订酒店了吗？晚上在哪休息？”下山时安锦才想起来两个人来的仓促。
后来等她大点，回来的频率渐渐高了，四个月，两个月，一个月。
羽睫颤抖，一看就没睡着。
就是每次都她自己回来。
说着抬手赶她，“行了行了快去吧，别在这待着，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别人都躲着，就你来了还得跟我聊天。”
“看啦看啦，没什么事，贴膏药就行。”王叔不想多提，觑着她直笑，“不说这个啦，多扫兴啊，这次回来待多久，下次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提前把东西给你准备好。”
一熬着，日日夜夜都一样，人就老了。
木柜后头的白发大叔抬头一看就咧嘴笑了，“小安又回来了，这回还是老样子？”
安锦两只手都沾上眼泪，眼泪怎么都擦不干。
“我正想说这个呢，我不知道你想住哪就没订。”
想到这，眼前又起了一片水雾。
-=-
离人生最近的医院，仅隔一条窄窄的街，就是另一个地界的事情。
于是嘶了一声，一副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潇洒姿态，“等她回来安排吧。”
那条街每家店都卖祭祀用品。
“没人帮我。”
不知怎么的，他听到这句话，转瞬想到她冷不丁被男人拖走时惊恐的神情，还有她看到她的丈夫一动未动后眼底的绝望。
“可是我回家住，那我给你推荐个酒店……”
卫也知道她不想被打扰，朗声应了，目送她离开。
下山之后安锦回到和卫也分开的地方，果然卫也已经等在那，正放倒座椅在车里睡觉。
而只要跨过这条马路，以后就是这的常客了。
她最终泄气，不敢抬头挪了几步紧挨着墓碑坐下，静默许久之后小声的说，“祖父祖母，我好想你们。”
于是下了高速之后，安锦就让卫也去休息，自己去祭拜祖父祖母。
他干这行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样孝顺的小姑娘。他听说小丫头已经被父母领到另外一个城市，可她从十几岁开始，隔几个月就回来一趟来他这买东西。
她侧头趴着，眼泪洇湿大衣，脸被风吹得生疼。
终于走到半山腰祖父祖母墓碑前，拎着尼龙袋的手已经被冷风吹的通红。
“卫也，你认不认识好的武馆？”
她紧抿住唇瓣不出声，怕被祖父祖母听到。
“嗨，我这把年纪了，老样子。就是腰有点不舒服，不过也正常，这一坐坐一天，是个人都受不了。”
“我好想你们啊……”
轻声呢喃，几乎被风带走。可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再也忍不住，转身抱住冰冷的石碑失声痛哭，非常用力，就好像真的能抱住疼爱她的老人。
安锦抽噎着，瘦弱的脊背在寒风中轻轻颤抖，慌忙低下头将眼泪擦干。
安锦扭回头看他一眼，笑笑，伸手将音量旋钮往右把音乐声放大后将手揣进兜里，“我睡一会儿。”
“这可真冷啊。”她手冻的发红生疼，搓搓放到怀里缓着，后背还不离开石碑，总有一个地方要紧挨着，“我以后也来这陪你们一起住行不行，你俩会不会嫌我黏人啊？”
山里比楼宇层叠的城市温度低许多。
—如果祖父还在，肯定会拎着锄头去揍他。
安锦缓缓蹲下，将下巴搁在自己的膝盖上安静的望着祖父祖母的照片。
这条车水马龙的小马路将生与死隔得清清楚楚，像楚河汉界一样，有家人住院的人甚少往这边走，甚至好像连看一眼都忌讳。
怕让他们看出来。
安锦才止住，望着他欲言又止，卫也见了连忙抹一把脸问，“怎么了？有什么事？”
“哎，一晃这么多年了。”王叔怅然，扭头又看一眼已经空了的门口，“也不知道小丫头什么时候能带个老爷们回来，可怜这么多年了，咋还没人照顾她。”
“回滨城之后，我想学学武。”安锦扯着唇角很轻的笑笑，然后扭头望向窗外，漂亮的眸子里一潭死水，呢喃着，“我总得会保护自己。”
“更别提我这二十四小时营业呢。”
上车之后安锦没忍住，跟他说在车上睡觉危险，卫也忙解释，“后头窗户都开缝了。”
卫也一脸疑惑，侧眸看过去眨眼等她说下一句。
安锦说两个小时后在这见面，卫也也不敢电话打扰她。
说罢卫也斩钉截铁，安锦闻言寻思寻思，想起他们路上说的事觉得也不是不可以。于是两个人又买了些生活用品，草草填饱肚子之后就上路了。
“嗯。”安锦笑笑，“王叔好久不见，最近身体怎么样？”
“叮咚。”
另一边，安锦像一只灵敏的小动物回到森林中一样。
她还小的时候，孤身来祭拜遇见许多或年轻或成熟的夫妻时，她曾经想过，有一日她也会带着她的丈夫来这里陪祖父祖母说说话。
下山短短的路，就像是她人生缩影。
说罢靠在门楣上闭目养神。
安锦拎着尼龙布袋沿着小街往上走，这是王叔特意给她准备的，一开始还是给她黑塑料袋，后来不知怎么的，就给她换了尼龙袋子，说是怕她自己走到半路塑料袋破了都没办法。
一晃这么多年，她都跟丧葬店的老板有这么多年的交情了。
—我结婚了，以为会幸福，可是好像不行，祖母，你说我是不是就没有办法幸福啊？
下山时，冷风呼啸掠过她将她黑色发丝吹起来，冰凉的空气顺着衣服缝钻进去。安锦不得不紧紧衣襟，将脸埋进羊绒围巾里。
看着一如幼时的景象，她双眼发热，仿佛一扭头就能看到和蔼慈祥的祖母，而左手一抬就能握住祖父厚实而粗糙的手掌似的。
只敢在心里说。
想着刚刚安锦嘱咐他要买的东西，转身钻进最近的商场里。等一进门脚步一顿，猛拍脑门一下，忘问她了，今天他们在哪睡啊？她订没订酒店啊？
安锦走过去敲敲玻璃窗，等一会儿卫也才睡眼惺忪的起来，迷糊着忙把车锁开了，对她摆手让她上车。
叫怀城，离滨城走高速三个小时。
她从来没有一刻这样清楚地认识到她似乎只能孤单、独自走过漫长的人生路。
—……我好像过得不好。
下一瞬就自己这个念头惊的凛然睁大眼睛，双手愈发用力握紧方向盘。
抿唇，而后试探着问，“你着急吗？准备什么时候学？”
走到前面的小转盘，安锦抬手打了一辆车，“师傅，前面那座山。”
] 这是另一个荒诞的地方，来医院附近，第一急的是急诊，第二就是这。
“越快越好吧。”
哭到最后没有力气，手还紧揽着墓碑不放，昏昏沉沉自言自语，“就我自己了……”
“也不知道她爸妈死哪去了，哎。”
“？”
拎着东西缓步上山，走过那道长缓坡。
“那我过两天再来。”
他们正看着自己笑。
目送安锦离开，王叔唇角落下长长叹口气，睨着房顶那顶坏灯又响起十几年前小丫头第一次来的样子，哭的满脸通红，眼睛肿的跟红包子似的，可怜又倔强的问他，“叔叔，我祖父祖母走了，他们在那边都用什么？”
“为什么只剩我自己一个人啊！”
所以这条街上的店，都二十四小时营业。
他们三个人才是一家人，可他们先走了，只剩她自己。
说起来讽刺又令人难过，医院附近最好的生意，怕就是这里了。
说话间王叔扶着老腰弯下身，只听咯嘣一声，等王叔将她常用的小包拿出来递给安锦时，安锦还是忍不住劝道，“要不然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这条路，她已经独自走了不知多少遍了。
“没人站在我这边。”
她吸吸鼻子绕过小路，去医院后身那一条街准备买东西。
“下次啊，还不一定，不过一两个月肯定会回来一次的。”安锦说话的时候打量四周，一瞧房顶角落那块暗了，拧眉说道，“我说怪不得屋里暗呢，您那灯坏了，等过两天我路过的时候帮您换一下吧。”
好神奇，这一笑，她眼睛发热的厉害，就将她的眼泪给笑出来了。
老旧的木门被推开，门顶角落挂着的铜铃发出闷响。
再也没有人保护她，她只能靠自己，在长大的路上摔得鼻青脸肿。
让他们看看他。
“行行，快去吧。”
“哈哈哈”，王叔闻言笑眯眯的并未推拒，“那我可等你啦。”
卫也觉得他的心跟被人狠狠揪了一把又被剪刀生剪了似的疼。他抬手揉揉胸口，遂答复，“好，我替你留意着。”
卫也收回视线，压下心底的不舒畅，想到安锦那个冷漠俊美的丈夫忍不住拧眉想，自己好像没比那男人差哪，她要跟他不开心，那以后……
怀城最大的墓地是座山，这山挺高，站在怀城哪一抬眼都能看到山的一处，于是时间长了，人们都叫那，那座山。
说着将塑料袋里满满登登的零钱放到木柜子上，直直的盯着他，“别人有的我都要！”
“可是你们走了之后，没人跟我一伙。”
怀城的街好像是她的后花园，她熟悉这里的每一条路。即使她已经离开十几年，可怀城好像被罩上岁月不老的罩子一样，景致如同往常并未改变。
痛哭发泄后，她靠着冰冷的墓碑安静坐了一下午。
“我跟你一起回。”
“你刚刚订酒店了吗？晚上在哪休息？”下山时安锦才想起来两个人来的仓促。
后来等她大点，回来的频率渐渐高了，四个月，两个月，一个月。
羽睫颤抖，一看就没睡着。
就是每次都她自己回来。
说着抬手赶她，“行了行了快去吧，别在这待着，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别人都躲着，就你来了还得跟我聊天。”
“看啦看啦，没什么事，贴膏药就行。”王叔不想多提，觑着她直笑，“不说这个啦，多扫兴啊，这次回来待多久，下次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提前把东西给你准备好。”
一熬着，日日夜夜都一样，人就老了。
木柜后头的白发大叔抬头一看就咧嘴笑了，“小安又回来了，这回还是老样子？”
安锦两只手都沾上眼泪，眼泪怎么都擦不干。
“我正想说这个呢，我不知道你想住哪就没订。”
想到这，眼前又起了一片水雾。
-=-
离人生最近的医院，仅隔一条窄窄的街，就是另一个地界的事情。
于是嘶了一声，一副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潇洒姿态，“等她回来安排吧。”
那条街每家店都卖祭祀用品。
“没人帮我。”
不知怎么的，他听到这句话，转瞬想到她冷不丁被男人拖走时惊恐的神情，还有她看到她的丈夫一动未动后眼底的绝望。
“可是我回家住，那我给你推荐个酒店……”
卫也知道她不想被打扰，朗声应了，目送她离开。
下山之后安锦回到和卫也分开的地方，果然卫也已经等在那，正放倒座椅在车里睡觉。
而只要跨过这条马路，以后就是这的常客了。
她最终泄气，不敢抬头挪了几步紧挨着墓碑坐下，静默许久之后小声的说，“祖父祖母，我好想你们。”
于是下了高速之后，安锦就让卫也去休息，自己去祭拜祖父祖母。
他干这行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样孝顺的小姑娘。他听说小丫头已经被父母领到另外一个城市，可她从十几岁开始，隔几个月就回来一趟来他这买东西。
她侧头趴着，眼泪洇湿大衣，脸被风吹得生疼。
终于走到半山腰祖父祖母墓碑前，拎着尼龙袋的手已经被冷风吹的通红。
“卫也，你认不认识好的武馆？”
她紧抿住唇瓣不出声，怕被祖父祖母听到。
“嗨，我这把年纪了，老样子。就是腰有点不舒服，不过也正常，这一坐坐一天，是个人都受不了。”
“我好想你们啊……”
轻声呢喃，几乎被风带走。可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再也忍不住，转身抱住冰冷的石碑失声痛哭，非常用力，就好像真的能抱住疼爱她的老人。
安锦抽噎着，瘦弱的脊背在寒风中轻轻颤抖，慌忙低下头将眼泪擦干。
安锦扭回头看他一眼，笑笑，伸手将音量旋钮往右把音乐声放大后将手揣进兜里，“我睡一会儿。”
“这可真冷啊。”她手冻的发红生疼，搓搓放到怀里缓着，后背还不离开石碑，总有一个地方要紧挨着，“我以后也来这陪你们一起住行不行，你俩会不会嫌我黏人啊？”
山里比楼宇层叠的城市温度低许多。
—如果祖父还在，肯定会拎着锄头去揍他。
安锦缓缓蹲下，将下巴搁在自己的膝盖上安静的望着祖父祖母的照片。
这条车水马龙的小马路将生与死隔得清清楚楚，像楚河汉界一样，有家人住院的人甚少往这边走，甚至好像连看一眼都忌讳。
怕让他们看出来。
安锦才止住，望着他欲言又止，卫也见了连忙抹一把脸问，“怎么了？有什么事？”
“哎，一晃这么多年了。”王叔怅然，扭头又看一眼已经空了的门口，“也不知道小丫头什么时候能带个老爷们回来，可怜这么多年了，咋还没人照顾她。”
“回滨城之后，我想学学武。”安锦扯着唇角很轻的笑笑，然后扭头望向窗外，漂亮的眸子里一潭死水，呢喃着，“我总得会保护自己。”
“更别提我这二十四小时营业呢。”
上车之后安锦没忍住，跟他说在车上睡觉危险，卫也忙解释，“后头窗户都开缝了。”
卫也一脸疑惑，侧眸看过去眨眼等她说下一句。
安锦说两个小时后在这见面，卫也也不敢电话打扰她。
说罢卫也斩钉截铁，安锦闻言寻思寻思，想起他们路上说的事觉得也不是不可以。于是两个人又买了些生活用品，草草填饱肚子之后就上路了。
“嗯。”安锦笑笑，“王叔好久不见，最近身体怎么样？”
“叮咚。”
另一边，安锦像一只灵敏的小动物回到森林中一样。
她还小的时候，孤身来祭拜遇见许多或年轻或成熟的夫妻时，她曾经想过，有一日她也会带着她的丈夫来这里陪祖父祖母说说话。
下山短短的路，就像是她人生缩影。
说罢靠在门楣上闭目养神。
安锦拎着尼龙布袋沿着小街往上走，这是王叔特意给她准备的，一开始还是给她黑塑料袋，后来不知怎么的，就给她换了尼龙袋子，说是怕她自己走到半路塑料袋破了都没办法。
一晃这么多年，她都跟丧葬店的老板有这么多年的交情了。
—我结婚了，以为会幸福，可是好像不行，祖母，你说我是不是就没有办法幸福啊？
下山时，冷风呼啸掠过她将她黑色发丝吹起来，冰凉的空气顺着衣服缝钻进去。安锦不得不紧紧衣襟，将脸埋进羊绒围巾里。
看着一如幼时的景象，她双眼发热，仿佛一扭头就能看到和蔼慈祥的祖母，而左手一抬就能握住祖父厚实而粗糙的手掌似的。
只敢在心里说。
想着刚刚安锦嘱咐他要买的东西，转身钻进最近的商场里。等一进门脚步一顿，猛拍脑门一下，忘问她了，今天他们在哪睡啊？她订没订酒店啊？
安锦走过去敲敲玻璃窗，等一会儿卫也才睡眼惺忪的起来，迷糊着忙把车锁开了，对她摆手让她上车。
叫怀城，离滨城走高速三个小时。
她从来没有一刻这样清楚地认识到她似乎只能孤单、独自走过漫长的人生路。
—……我好像过得不好。
下一瞬就自己这个念头惊的凛然睁大眼睛，双手愈发用力握紧方向盘。
抿唇，而后试探着问，“你着急吗？准备什么时候学？”
走到前面的小转盘，安锦抬手打了一辆车，“师傅，前面那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