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荒谬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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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时序蹲在门口偷偷吃蛋糕？

    就在乐池洛还在攻克他的目标时，宋时序忽然低声对他说了这句话。

    宋时序难得沉默，他没想到乐池洛是来真的。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塌了下去，就像是被小动物的爪子轻轻挠了一下。

    乐池洛看向宋时序，发现宋时序已经开始调头了。“我们马上回去。”

    他放下身段做的歌，竟给别人做了嫁衣。而这个异常平庸的新人，还是乐池洛高中乐队的鼓手。

    “我厉害吧。”宿晶笑嘻嘻。

    可庆典结束过后，他忽然联系不上乐池洛了。他动用了北美所有人脉，但乐池洛的行踪就像有人刻意抹去一样，怎么都找不到。

    宋爷爷直接拍板，派出专机押送大少爷回国。众小辈在一旁煽风点火，说要把宋时序丢去小公司吃吃苦头。

    狠话刚放完，那头就噤声了。这种感觉有些诡异，好像黑暗中躲着一只小猫，吓唬一句，他就不敢动了。

    宋时序的手出血了。

    “那个时候我才七岁，我能有什么办法，未成年人根本没办法摆脱监护人。”乐池洛很少说气话，这是宋时序跟他认识以来，他说过的最情绪崩坏的话。“祖国最好，祖国比外面好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你是细糠吃多了，想出去尝尝什么是猪食？”

    “乐池洛。”一声叫唤，思绪重新回到现实。乐池洛不再磨|蹭，打算直接把手套塞到对方的手心里。

    “乐乐，是我三日，快开门呀。”

    被骂了。

    好爽。

    宋时序第一次见到乐池洛，是在美国藤校音乐节。

    宋时序比乐池洛要晚发现掌心里的异常，意识到低饱和的蓝调屏幕下多出一道刺眼的红时，他立刻把手收了回去。

    “既然流氓，怎么七岁就移民了。”宋时序不给面子地嘲讽他。

    蓝调屏幕照亮了他的手掌，连带着他那只沁出血的掌心，乐池洛的眼睛像聚焦的摄像头，不断放大，对焦，愣住不动。

    这是宋时序第一个反应。

    平日里还算安分，只要乐池洛一出现了，他就开始躁动，横冲直撞，叫嚣着自己的存在。

    一路沉默，宋时序却在乐池洛下车的那一刻，问他，“你刚刚想吃什么？”

    黑暗中，他的掌心被塞入一只黑色手套，空气中传出一声轻叹，“抱歉，刚刚我没注意到，踩到你了。”

    猝不及防的电话声响起，破坏了这诡异的氛围。

    他才发现，他被骗了。

    音乐庆典持续了半个月，他跟乐池洛也当了半个月的网友。高中时期的乐池洛比现在可爱多了，知道他是中国人，会直接叫他哥哥，还会直接把自己创作的de发给他。

    乐池洛接通电话，“三日。”

    “你们怎么还不回来呀，直播已经结束了。你们吃了什么好东西，吃了这么久。”

    宋时序耐心告罄，把车停在路边，“再吵就下去。”

    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那只被吓坏的小动物抖了一下，打了个喷嚏。

    下一秒，黑暗中的那只小猫动了，不仅动了，还隐隐有作死的趋势。环境过于昏暗，宋时序看不出乐池洛在做什么，只是忽然间他感觉到一只手在他小腹上摸索，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就这样，超娱的高层全被宋氏调走，只留下一个草台班子。

    乐池洛甚至没有点开免提，宿晶那极具穿透力的声音传了出来。

    因为喜欢得紧，宋大少爷破天荒地熬了一个星期的夜，跟乐池洛挂着电话，一起完成了三首歌。

    优越到，他头脑一热找人要了联系方式。

    这画

    “你性骚扰上瘾了是吧。”

    他甚至都没意识到，乐池洛这种无意识的娇嗔撒娇，会让他特别满足。

    乐池洛本来就没坐稳，一用力就被他扯到面前，两人间的距离骤然缩进，在靠近的那一瞬间，两股相冲的气流交缠在一起。

    乐池洛抿了抿干燥的嘴唇，认命般从口袋里拿出一副手套——天冷，这是他的习惯。

    不过没关系，他擅自拟了年薪千万的合同，购置了富人区的住宅，联系了最好的音乐团队，准备把乐池洛签到超娱名下。

    “蛋糕。”乐池洛脑子还没动，嘴先反应过来了。他有些懊恼，直接下车，关门，头也不回地走进宿舍。

    忽然，宿舍门发出震动，有人在外面轻轻敲门。

    线条分明的胸肌，再往右应该就是手臂了。乐池洛心想，乐池洛手心里还攥着手套，蹭过胸肌。他的目标是宋时序的手，可去往目标的路上有太多“障碍”，比如宋时序的臂肌，形状很好的胸肌，还有隐隐收紧的下腹，而他的手，还要再往下。

    其实什么都没吃。

    他想找乐池洛当面对峙，可乐池洛甚至还不知道他是谁。

    屏幕亮度不断降低，直至消失，宋时序清楚地看见对方眼睑下的那颗肉粉色的痣在晃动，在消失。

    “我的专业不好，对口工作不多。”乐池洛难得局促，“没找到工作，我会被遣返的。”

    门还没完全打开，宿晶的头就已经挤了进来。

    回到宿舍，乐池洛洗完澡，坐在床边撒癔症。

    乐池洛那个时候还在读高中，但宋时序一进休息间就注意到他了。

    他甚至想不出乐池洛会拒绝跟他签约的理由。

    “你别告诉我，坐在副驾驶上对司机动手动脚，也是你们美国的人文风俗。”宋时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怪怪的，心底好像住着个小人。

    那颗怨气冲天的心竟升起一丝诡异的快感，让他心跳忽然加速。比第一次见到乐池洛，有过之而无不及。

    “干净的，带着吧，别二次感染了。”

    宋时序一用力，扣住乐池洛的手，往前一带。

    真奇怪。

    宋时序按亮屏幕，发现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

    按理来说，这种伤口不至于再次出血。能造成这么忽然的二次创伤，也只有刚刚做游戏时乐池洛在慌乱之中瞪出的那一脚了。

    “我不想给那个流氓国家交税，我宁愿把钱全给你，饿死街头，我也不想回去。”

    宋时序忽然有些愧疚，就一秒。

    忍不住逗他，“难怪挤破头都想当爱豆，听说签约后，你向蒋词提出的唯一一个要求，是要一份实习证明。”

    直到他在北美新人榜上，看到他跟乐池洛共同创作的歌曲一路攀升至榜首，而演唱这首歌的歌手只是一个他觉得非常平庸的新人时。

    藤校音乐节是美国几所藤校合办的大型音乐节日，旨在发掘优质音乐人。那个时候宋时序斩下说唱生涯第一个大满贯，主办方邀请他去当嘉宾。

    宋时序不是细腻的性格，被骗了就被骗了，他也不想揪着乐池洛，非得问个水落石出。

    宋时序的手里被塞入了一只手套，很干净，甚至还散发着属于阳光的气息。

    “你能不能不要再提美国了，你以为那是什么好地方。”乐池洛很少有这种情绪波动，宋时序能感觉到乐池洛是真的心生厌恶，竟说出了这个斯文人从未说过的“脏话”：“流氓国度。”

    就是在这个音乐节上，宋时序认识了乐池洛。

    他看着乐池洛眼角的那颗肉粉色的痣，鬼使神差，安慰的话差点说出口。

    这股躁动来得没有由头，宋时序没有思绪，只好把他归为乐池洛欺骗了他。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乐池洛长得太好看了，混在一群小洋人里面，让人不注意到都难。当然，宋时序不至于那么肤浅，接近乐池洛，完全是因为乐池洛真的很优越。

    “宋大少爷是个被捧惯了的命，怎么可能受的了不声不响的生活，你就等着吧，过不了几天他就会回来继承亿万家产。”

    “乐乐，蛋糕。”宿晶兴奋地拉过乐池洛，像邀功似的跟他告状，“宋时序那臭小子蹲在门口鬼鬼祟祟，没想到是在看蛋糕，我猜他一定是想自己偷吃，还好被我抓到了。”

    乐池洛还记得宋时序那句“别吵”，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于是直接把手伸过去，想把手套递给他。可他什么都看不到，暧昧的灯光实在昏暗，如果不是宋时序叫了他的名字，他真的不相信眼前会有一个人。他伸出手，像个盲人一样摸索，这种过于直白的行动对一向内敛安静的他来说非常罕见。

    挺没劲的。

    “你是对自己多没信心，才这么怕毕业找不到工作？”

    宋时序心底那个膨胀的气球瞬间蔫了下去。它在漏气，在后退，它像是忽然放开吹气孔的气球一样在空气中乱窜，然后消失地无影无踪。

    他向来瞧不上出卖色相皮相的偶像爱豆，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成了爱豆。他甚至可以想象，自己已经沦为整个rapper界的笑柄了。

    宋时序发了疯似的到处找人。宋家大多是内敛平静的实在人，忽然出了宋时序这样一个疯批，直接把他们吓一跳。

    总感觉才待了一会。

    这种人看上去人畜无害的，骗过了粉丝，骗过了蒋词，甚至骗过了和他朝夕相处的队友。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漂亮皮囊下究竟藏着多骇人的心机。

    宋时序沉默了一秒，最后还是伸手调高了温。

    宋时序有偶像包袱，又有完美主义惯有的怪癖，再加上作为嘉宾兼指导的工作很多，他一直没跟乐池洛面基，甚至没有……爆马甲。

    他的音色非常特别，有着和这张极具少年感的脸不太匹配的低沉。下一秒，宋时序用了力，反手扣住了乐池洛的手。

    宋时序后悔了，他不该调低温度。

    指尖触到柔软的衣服上，隔着衣服摸到肌肉，这种感觉有些熟悉，他一时间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