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

[    【作者诗不二提示：如果章节内容错乱的话，关掉阅读模式,关闭广告拦截即可正常】

]    “很好，手抬高点，对，就是这个样子。”陆夜站在镜头后面。

    第33章 不会说谎

    他们现在的关系已经缓和到乐池洛能直接问他，并且能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地步了, 这是一个可喜的进步。

    他真没想那么多，但宋时序估计又要说他骚扰到自己了。可这一次，宋时序先他一步移开了眼睛，在他看不见的侧面，耳廓绯红。

    蒋词带着毯子过来, 把乐池洛包起来。“辛苦了辛苦了, 诶, 拍了一整天终于结束了，快去换衣服吧，穿一点别感冒了。”

    宋时序回过神来，发现灯光师已经就位了。为了营造出人类教化人鱼的氛围，灯光师尽可能把光色朝高饱和的色调上靠，温室里的灯光尽数聚集在他们身上。

    陆夜掀起眼皮，看向宋时序，“你说是吧，宋时序。”

    “没什么。”十分担心因为想歪被宋时序说不正经，乐池洛决定先闭嘴。

    是宋时序的手！

    他天生就擅长抓住所有人的目光。

    破碎得很，招人想要过去安慰他。

    “好美，结束的时候先别走，我要给你单独拍一组照片，你是我从业以来见过最好看的艺人，给你化妆真的好有成就感。”Annie把腮红打在乐池洛鼻尖上，又在他眼尾做了延长，加深了泪痣的地位，这让乐池洛原本就好看的眉眼变得更加深邃。

    池水在对方眼睛中晃荡，宋时序就接着水光肆无忌惮地看着他。乐池洛的妆容并不复杂，甚至显得有些寡淡，但宋时序不得不承认，他身上这种简单到极致的美还是会摄人心魄。

    他的重量压向宋时序，仿佛溺入湖水之中。他们被对方身上的味道裹挟，在不断靠近的距离中感受彼此的体温。

    忽然, 远处的摄影棚内忽然发出惊叹声，“好，非常好！”陆夜忍不住鼓掌，“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但如果说非得让宋时序当别继承人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毕竟这人对某些东西出奇地执着，甚至比一般人更能吃苦，比如写歌，比如健身。

    “没有丝带确实比较好看。”他撤掉肩带上的蕾丝带子，指尖在破口处，用力扯开，布料破裂的声音，在化妆间里显得格外刺眼。他低头看了一眼衬衣，“这样一来，确实顺眼多了。”

    喷勃的热气扫在他的耳边，乐池洛下意识屏住呼吸，下一秒，他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缠上了他的脚。

    陆夜伸手抓住白色衬衣的领口，另一只在衣服肋骨的部分扯了扯。他的指尖从领口而下，顺着针脚，依次拂过前胸，肋骨直至腹下。

    “啊。”乐池洛发出一声惊呼。

    “要不然呢？”宋时序弯着腰，手心扣在乐池洛的额头上，很坏心眼地摸了一下对方的头，“你以为我想做什么蒋词的好孩子。”

    休息间隙，陆夜走向前来，对乐池洛说，“你的眼神不要收着，应该表现出人族对待非人入侵的强势，你们放开点，试着自己动一动，我来抓拍。”

    白炽灯模拟出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像造物主的偏爱，熟悉的面庞在他眼前放大，他甚至连睫毛上的流光都能看清。

    哑巴的那一脚, 把他不愿屈服于人鱼的骄傲全演绎出来了，陆夜非常满意，并且将这组图片发给文旅局的审查, 获得了一众好评。

    宋时序慢慢把乐池洛的脚放下去, 被禁｜锢的双脚终于能够重获自由, 乐池洛心有余悸，总觉得宋时序不怀好意。

    好复杂的感情。

    宋时序的虎口剐在他的脚踝上，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掌心口那条疤痕的颗粒感。

    宋时序将湿发向后抹去，笑了一下，“那你最好早点发，晚了我怕他睡不着。”

    “我这个样子……会很奇怪吗？”

    搜寻之下，他只知道乐池洛的姐姐是最负盛名的记者，还是那个国家外交天团的预备役。乐池洛的父亲更不用说了，那个华人圈最有手腕的商业巨头自从决定参政后，就再难查到他的消息了。

    “该强势的人是我，不是你。”乐池洛不知道宋时序怎么忽然变成这样，但他一直谨记自己还在拍摄，不能演绎概念之外的东西。

    拥有优秀人格的人，在哪都能有成就。

    那本来是他写给乐池洛的。

    乐池洛紧抿下唇。他是家世良好养出的孩子, 什么时候会对人这么野蛮。可忽然被抓住脚踝，他有些慌乱，差点就把骂人的话说出口了。

    他的那双眼睛就像会讲故事一样。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乐池洛和宋时序在电脑上检查了一遍自己的照片, 发现效果出奇得好。

    “那就反抗我。”宋时序无意识勾了勾唇，脸上的亮片在灯光的反射下发出亮光，又邪又魅。

    “准备一下，灯光师开始打灯了。”陆夜招呼说有人准备。

    仿佛在说。

    也是从这一天起，他才给乐池洛的性格找到了可以解释的原因——精英家庭小儿子，天赋极高，却为了音乐背离中产阶级的道路，最后被家人边缘化。

    “你这小子。”

    宋时序紧紧扣住他的脚，带着笑，“脚再抬高点, 要我教你吗？”

    既然已经决心逃离原生家庭，那为什么还要对家庭成员念念不忘。

    这双眼睛就像有魔力一般，牵引着乐池洛的情绪，将他带到故事的氛围中。

    “总监，这是乐池洛的衬衣。”造型助理把服装推车推了过来。“解下来的丝带我们重新系上了，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入库吧。”

    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缓和到乐池洛可以向宋时序询问看法的程度了，这是一个积极的进步。宋时序嘴角不自觉勾起，开口道，“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从成为队友到现在，他几乎没有有过乐池洛讲述自己经历的记忆。

    拍摄结束，接下来是其他队员的拍摄。宋时序换好衣服时，发现陆夜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

    可让他疑惑的是，他们站位已经失控，但陆夜却没有喊停，反而是让灯光师再加了一个光圈，还将镜头慢慢推进。

    他们家到底有什么复杂的成分，能让好好的一个人如此割裂。

    这个念头只在宋时序心头浮现了一秒，很快又被他按了下去。

    对。

    除了上次在机场，碰见了他姐姐。

    乐池洛酝酿了一下，伸出手，轻轻地覆在宋时序的胸肌上。他坐在水池边上，视线可以刚好可以和身高逼近一米九的宋时序平行。

    在踢出去的那一刻，他在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几乎能称得上是满足的神色。

    前面几组图片拍摄得很顺利，乐池洛本以为他们可以按时下班，但在拍摄最后一组图片时，陆夜却突然让所有人中场休息。

    乐池洛若有所思。他看着宋时序这张脸，实在无法将他与财阀继承人联系在一起。

    就是这样。

    乐池洛以为自己踢了狠劲, 但实际上根本没用力。

    这些思想与情感是及其复杂的东西，他不像论文里的定理那么理性。

    他不会轻易屈服于人鱼的威胁，相反，他会骄傲地展现出人类文明该有的教养。

    说来奇怪，宋时序的眼睛很狭长，脸皮很深，黑而深的眼神很深邃，不笑的时候压迫感很强，但一旦笑起来，却非常孩子气。在他身上有种介于男人与男孩之间的气质，虽然对立，但却统一。

    那天在机场商店里，他本来没有兴趣插手那件事的，只是在纠结要给喻文江买按摩机还是游戏机。可对方恰好抬头，在他面前露出了从来没有过的样子。那时乐池洛神色错愕，眼眶还泛着红，像是要哭了一样。

    月光不期而至，束之高阁的小少爷邂逅了来自暗域的海妖。这是一场神秘的仪式，而和他一起完成这次邂逅的，是一位不被任何人承认的人鱼。

    哑巴和人鱼，虽然一个体弱一个凶猛。但在精神层面上，二者是文明与野蛮的对抗。

    宋时序潜入池水里，只露出上半身。为了方便拍摄，陆夜让造型师将鱼尾固定在礁石上，营造出一种鱼尾击打水面的错觉。

    “你抓我的脚, 就是为了帮我找状态吗？”乐池洛问他。

    拍摄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

    还有两年前，那几首被人偷走的出道曲。

    一切宛如慢镜头。

    关起门来怎么揉捏都可以，但绝对不能让别人欺负，这是宋时序的准则，看见那个保镖上手推搡乐池洛，于是他想都没想就去把那个没眼见力的保镖掀翻了。

    宋时序的

    扑面而来的是海盐与松木混合的香气，荷尔蒙浓度极高的气息就像是在一下一下拍打在乐池洛的脸上一样，让他无处可逃。

。

    温室的温度很高，热气洒在脸上，让人感觉晕乎乎的。

    “这个时候应该拍个照，发给董事长看。”蒋词开玩笑，“你真的很适合这份工作，哪有企业继承人长得这么帅的。说不定董事长一看照片，就不那么执着非得要让你回去继承公司了。”

    忽然，宋时序扣住他的手腕。他很用力地抓着他，带着强硬的姿势，不再小心翼翼考虑乐池洛的呼吸，他像是攻城略地一般侵入，企图让乐池洛在水池边乱了呼吸。

    坐在池水边的乐池洛没有什么表情。

    他实在想象不到乐池洛主动开口讲故事的情景。这人的边界感太强了，让他主动开口说出自己的故事，难度就跟让宿晶闭嘴不要说话一样难。

    乐池洛被吓了一跳，仅剩的理智让他抬起脚，足心向上，踩在宋时序的右肩上。

    那双会说话的眼神一直在引导他。

    一开始他对自己的猜测深信不疑，可结合这两天乐池洛的表现来看，这个猜测越来越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