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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他蹲下，与她平视。
“没有人在意我想活成什么样，我最好是一株植物，一个盆栽，他们可以用绳子和棍子，把我捆成任意他们需要的模样。姑妈希望我长袖善舞八面玲珑，自如游走在李家；姐姐想要我本本分分过日子，她认为按部就班走路，可以得到幸福；至于李家，他们需要我是一颗汤圆，可以任意拿捏搓揉，可以任意决定我的生死。”
“如果可以，我宁可他别救我，放我一个人流干血，这样姑姑来找我的时候，就知道是谁杀了我。”
眉头微皱，他知道不能再让她这样下去了，于是，他轻声安抚道：“没有人能伤害你，你很安全，放松点，我要带你去坐下，喝点水，好吗？”
回暖了些，她的声音幽幽响起，“他说……他说我应该道歉，因为他救了我，给我输血，就不应该出卖他。”
他心头一紧，立即反应过来，迅速捞起她，把她重新扶稳，她竟像没骨头似地，全身的重量几乎全部压在他身上。
大餐厅空位多，刚到门口，秦理突地感觉臂弯一轻，那小姑娘竟哧溜一下滑了下去。
她望着对面那双含情眼，总有被暖到的错觉，不觉喃喃说道：“我好像没有出路呢……可能是……不被允许长大的人生。如果哪天，我长大了，死期也就到了。”
修道的人自带清心静气，拥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终于，她机械般地张开嘴，勉强喝了一小口水。
她顿了顿，眼珠转了一轮，继续说道：“所以意思是……不管他怎么对待我，我都该逆来顺受。别人踩了我一脚，我不能反抗，反而该让他往死里踩，秦哥哥，你认同吗？”
她半晕在他怀里，眼睛还睁着，却丢了魂儿，已经流不出一滴眼泪了，只是傻愣愣盯着虚空中的某个点，不知道魂儿乘着小船飘向了哪里。
“请帮忙倒杯温水，谢谢。”
她嘴唇蠕动了一下，但还是没有明显的反应，似乎整个人还陷在麻木和无力感中。
黑黑的杏仁眼，好像看着他，又好像没在看。
纤细的手冷得像块冰，淡青色的毛细血管走向隐隐可见。
他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缓和了一些。
她像个提线木偶般跟着他走，步伐虚浮，没有自主意识。
“小雪？小雪。”
她是憔悴的、可怜的、脆弱的，却比任何时候都动人。
他低低叫了两声，但她没有任何反应。
周围的人都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一个服务生主动跑过来，询问需要提供什么帮助。
双掌紧紧包住她的手，他说：“说什么傻话，小雪，你是一个好姑娘，应该有人保护你。”
她抽开手，拒绝他的温暖持续靠近，生怕贪图别人一丝温暖做错事情，“秦叔叔，我跟你讲这些，不是想获得你的怜悯去做什么，我只是……难受，真的是难受，堵得慌，我没有装小白花，只是想找个人聊聊罢了。”
一声“哥哥”柔软而突然，他的心重重跳了一下，然后迅速归位，神色依旧清冷克制，像是对这声“哥哥”毫不动容。
他微微皱眉，包住那双手，来回轻搓，试图帮她带来些温暖。
他不动声色，反问：“你想活成什么样的人？”
他微微一笑，“洗耳恭听。”
邵立行想跟上去，暗处立刻窜出两三个人，说着一起上厕所，硬生生提起两个胳膊，架走他。
说完，他扶着章雪，慢慢地向一旁走去。
她又改口，从“哥哥”变回“叔叔”的称呼，下意识拉远彼此间的距离。
她依然没有回答，但会转头了，她茫然地看着他，身体像打摆子似地发抖，漫延出发自内心的恐惧和无助。
她没头没尾地冒出一句话，然后抬头看向他，“秦叔叔，你想听我讲个小故事吗？”
他小心翼翼将她扶到沙发上，轻轻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坐下。
她忽然改口，不叫他“叔叔”了，改口喊“哥哥”。
他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于是转而坐在她旁边，顺应她的想法，拉远距离。
这时，服务生把水端来了。秦理接过杯子，小心翼翼地将水递到她的唇边：“来，喝点水。”
她的声音低沉又迷茫，令他心疼到想把她揽到怀里，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但是他不想破坏气氛，他想更多地了解她。
秦理心中一凛，他知道她的状态极不对劲，便摸摸她的额头，“能听见我说话吗？”
秦理轻叹一声，轻轻托起她的下巴，杯子靠近她的嘴边，“试着喝一口，好吗？我在这里，别怕。我保护你，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扶着她往餐厅里的沙发区走去。
] 随后，他蹲下，与她平视。
“没有人在意我想活成什么样，我最好是一株植物，一个盆栽，他们可以用绳子和棍子，把我捆成任意他们需要的模样。姑妈希望我长袖善舞八面玲珑，自如游走在李家；姐姐想要我本本分分过日子，她认为按部就班走路，可以得到幸福；至于李家，他们需要我是一颗汤圆，可以任意拿捏搓揉，可以任意决定我的生死。”
“如果可以，我宁可他别救我，放我一个人流干血，这样姑姑来找我的时候，就知道是谁杀了我。”
眉头微皱，他知道不能再让她这样下去了，于是，他轻声安抚道：“没有人能伤害你，你很安全，放松点，我要带你去坐下，喝点水，好吗？”
回暖了些，她的声音幽幽响起，“他说……他说我应该道歉，因为他救了我，给我输血，就不应该出卖他。”
他心头一紧，立即反应过来，迅速捞起她，把她重新扶稳，她竟像没骨头似地，全身的重量几乎全部压在他身上。
大餐厅空位多，刚到门口，秦理突地感觉臂弯一轻，那小姑娘竟哧溜一下滑了下去。
她望着对面那双含情眼，总有被暖到的错觉，不觉喃喃说道：“我好像没有出路呢……可能是……不被允许长大的人生。如果哪天，我长大了，死期也就到了。”
修道的人自带清心静气，拥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终于，她机械般地张开嘴，勉强喝了一小口水。
她顿了顿，眼珠转了一轮，继续说道：“所以意思是……不管他怎么对待我，我都该逆来顺受。别人踩了我一脚，我不能反抗，反而该让他往死里踩，秦哥哥，你认同吗？”
她半晕在他怀里，眼睛还睁着，却丢了魂儿，已经流不出一滴眼泪了，只是傻愣愣盯着虚空中的某个点，不知道魂儿乘着小船飘向了哪里。
“请帮忙倒杯温水，谢谢。”
她嘴唇蠕动了一下，但还是没有明显的反应，似乎整个人还陷在麻木和无力感中。
黑黑的杏仁眼，好像看着他，又好像没在看。
纤细的手冷得像块冰，淡青色的毛细血管走向隐隐可见。
他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缓和了一些。
她像个提线木偶般跟着他走，步伐虚浮，没有自主意识。
“小雪？小雪。”
她是憔悴的、可怜的、脆弱的，却比任何时候都动人。
他低低叫了两声，但她没有任何反应。
周围的人都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一个服务生主动跑过来，询问需要提供什么帮助。
双掌紧紧包住她的手，他说：“说什么傻话，小雪，你是一个好姑娘，应该有人保护你。”
她抽开手，拒绝他的温暖持续靠近，生怕贪图别人一丝温暖做错事情，“秦叔叔，我跟你讲这些，不是想获得你的怜悯去做什么，我只是……难受，真的是难受，堵得慌，我没有装小白花，只是想找个人聊聊罢了。”
一声“哥哥”柔软而突然，他的心重重跳了一下，然后迅速归位，神色依旧清冷克制，像是对这声“哥哥”毫不动容。
他微微皱眉，包住那双手，来回轻搓，试图帮她带来些温暖。
他不动声色，反问：“你想活成什么样的人？”
他微微一笑，“洗耳恭听。”
邵立行想跟上去，暗处立刻窜出两三个人，说着一起上厕所，硬生生提起两个胳膊，架走他。
说完，他扶着章雪，慢慢地向一旁走去。
她又改口，从“哥哥”变回“叔叔”的称呼，下意识拉远彼此间的距离。
她依然没有回答，但会转头了，她茫然地看着他，身体像打摆子似地发抖，漫延出发自内心的恐惧和无助。
她没头没尾地冒出一句话，然后抬头看向他，“秦叔叔，你想听我讲个小故事吗？”
他小心翼翼将她扶到沙发上，轻轻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坐下。
她忽然改口，不叫他“叔叔”了，改口喊“哥哥”。
他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于是转而坐在她旁边，顺应她的想法，拉远距离。
这时，服务生把水端来了。秦理接过杯子，小心翼翼地将水递到她的唇边：“来，喝点水。”
她的声音低沉又迷茫，令他心疼到想把她揽到怀里，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但是他不想破坏气氛，他想更多地了解她。
秦理心中一凛，他知道她的状态极不对劲，便摸摸她的额头，“能听见我说话吗？”
秦理轻叹一声，轻轻托起她的下巴，杯子靠近她的嘴边，“试着喝一口，好吗？我在这里，别怕。我保护你，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扶着她往餐厅里的沙发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