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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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好孩子。”

    因为她都不记得上一次和宋正北、柳知艺一块坐下来吃早饭是什么时候了。

    宋念慈看了眼祝抒怀，最终还是拄着拐走上讲台，她目光扫过底下看好戏的众人，淡淡开口介绍道：“这位是祝抒怀，你们应该都受邀去过昨天她的生日宴了，她是宝嘉股份宋正北和柳知艺的女儿。”

    宋念慈有些发愣。

    宋念慈目睹一切，抿了抿唇，没说话。

    然而，自找到祝抒怀后，他们工作的节奏好像都放缓下来了，不再着急着出差、开会、满世界跑。

    新来的转学生这么没品，选择和钟姗姗做同桌？

    一般上完两节奥赛课，他们再回教室与其他同学一起学文化课。

    宋念慈一动没动，棕褐的卷发扎成高高的马尾，双手环胸很有侠女气势。

    [chapter3]

    宋正北又看向宋念慈，目光陡然变得严肃几分，语气也变得苛刻，他冰冷地开口道，“一会你和抒怀一块上学去，爸妈跟校长说过了把她排到你们班里了，你多照顾点抒怀知道没有，她人生地不熟的，别欺负她。”

    宋正北作为看着她长大的“父亲”，竟然就是这样看待她的，好似全然忘记了他在无数饭局上是怎么夸赞她这个女儿的。

    毕竟成绩好的学生到了社会上，也要面临如何与“天龙人”和解的局面。

    宋念慈从客房床上醒来时，第一进入脑袋里的就是这个想法。

    “你敢！”钟姗姗嗓门很大，气势倒虚了。

    第一节课开始，程沐语难得上课

    这位真千金没有在宋正北和柳知艺面前表露的那样柔弱。

    钟姗姗边上多了一个陌生女孩子。

    由她这个假千金来介绍真千金的到来么？

    她走的数理竞赛保送路线，在“天龙人”同学美美在家睡觉时，她和其他与她一样的同学早早就在奥赛班的教室里上课做题。

    宋念慈看向钟姗姗，“不然你为什么连昨天的事都记不清楚，还要过来问我。”

    “好孩子。”

    祝抒怀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有妈妈，只是今天要转学到姐姐她们学校去，我担心我的英语跟不上国际学校的节奏，所以就多学点。”

    昨日不愉快已经过去，但不代表今天不会有新的不愉快。

    “钟叔叔”三个字一出，钟姗姗脸色一下子变了，她骂了两句最终离开女卫生间。

    祝抒怀想了想，点了头。

    她拄着拐杖洗漱下楼，宋正北、柳知艺和祝抒怀正坐在饭厅里吃早饭。

    宋念慈的同桌程沐语，是湖苑国际学校那百分之二十的学生。

    宋念慈上的是湖苑国际学校，这里的学生百分之八十都不走高考的路径，文化课照上，只是普通学生刷题应试的时间，他们用来培养兴趣爱好以及打磨申请国外大学的简历。

    -

    宋念慈坐副驾驶，她闭着眼睛假寐，听柳知艺和祝抒怀在后座说话。

    程沐语抿唇，拉开椅子坐下。

    闭着眼，宋念慈觉得眼角发涩得疼。

    宋家真假千金，这可是最近的八卦议题。

    他们总是很忙，忙到宋念慈只能看见他们离开的背影。

    “谢谢妈妈，”祝抒怀摇头，“我都吃得惯的，这个吐司很好吃。”

    宋念慈昨晚没吃饭，但眼下也没吃早饭的胃口，她正想让张妈给她打包点早餐带走，柳知艺把她喊过去。

    还有上次在医院时，沈知昶来看她，态度却隐约的不好。

    宋念慈低头吃三明治的动作顿了顿，今日三明治里放了太多沙拉酱，腻得她舌头发苦，宋念慈心重重地往下沉。

    程沐语记得那时宋念慈挡在她身前，秀气的眉毛拧成一团，很有气势地把钟姗姗骂了个狗血淋头。

    “啊？”祝抒怀寻声看去。

    她寄人篱下，反驳宋正北只会迎来他的镇压，宋念慈吞下那口三明治，点头，“知道。”

    宋念慈与祝抒怀到教室时，距离第一节课开始还有段时间。

    她也尝试过早早起床，跟着张妈学习如何做早餐，想给他们一个惊喜。可宋正北和柳知艺只是微微惊讶，说了句“谢谢小慈”后便依旧打包早餐在路上吃。

    宋念慈向来与钟姗姗不对付，她俩高一的时候就有矛盾，钟姗姗带着小团体孤立宋念慈，宋念慈一贯理都懒得理她。

    今日也是如此，但祝抒怀拉了拉宋念慈的衣角，有些怯生生地开口，“姐姐…爸爸说你要照顾下我的，你要不跟大家介绍一下我吧。”

    她站在讲台边上观察教室内的空位分布，正犹豫该找哪个位置落座，和宋念慈吵架没吵赢的钟姗姗喊她：“诶抒怀。”

    “怎么才起，”柳知艺让佣人给宋念慈也上了一份早餐，“你学学抒怀，她早上起来还在房间里背单词呢。”

    柳知艺今天竟还有时间陪同去学校。

    钟姗姗骂宋念慈多管什么闲事，她再多管闲事连她一块教训。

    她们便是这样成为最好朋友的。

    宋念慈在前座听得讽刺。

    学校把这两波学生放在一起，只是希望学习好的孩子能给上流社会的大少爷/大小姐做做榜样，至于他们如何自处，就遵循自然法则——

    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她说：「那你连我一起教训呗，你敢动一下我马上打电话报警，你想让钟叔叔去警察局捞你吗？」

    可眼下她的最好朋友似乎不想理她。

    祝抒怀点头，“记得的，沈家哥哥。”

    钟姗姗大怒，“你脑子里才全都是水！”

    只是，宋念慈扯了扯嘴角，祝抒怀如今是正牌宋家大小姐，她才是那个要担心不适应的人。

    《野刺蔷薇「真假千金」》

    程沐语知道宋念慈出车祸的事，也有听说宋念慈家里发生的那些事，她看着宋念慈低下的毛茸茸的脑袋很是心疼。

    欺负她……？

    也许是她们以为她睡着了，宋念慈听见柳知艺压低声音和祝抒怀说，“小慈她脾气不太好，要是她在学校里为难你，你去找你知昶哥哥，那天生日宴给你介绍过的，记得吧？”

    但祝抒怀并不想坐宋念慈前面。

    她在他们关心祝抒怀的氛围里沉默无言地吃完三明治，然后和祝抒怀一块坐车去学校。

    钟鼎集团千金钟姗姗喊住宋念慈，“喂，宋念慈，不介绍下你身旁这位小姑娘？”

    每个班级也像个小社会，家庭好的同学们抱团玩在一起，成绩好的普通家庭学生凑在一起刷题，彼此之间其实很少往来。

    随后四周传来几分窃笑声，有目光不怀好意地落在刚落座的宋念慈身上。

    她回忆了一下，她和沈知昶上次联系还是在昨天，她发消息问他祝抒怀的生日宴到什么阶段、结束了吗，而他没有回。

    “好吧妈妈。”祝抒怀乖乖点头。

    宋正北担心祝抒怀不适应自然也有道理。

    程沐语在心里翻着白眼想，她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同桌宋念慈没精打采地趴着，抬眼看见她的时候还刻意低头避开了她的视线。

    而她们一进教室就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底下有人跟着嗤笑。

    等钟姗姗的身影消失，宋念慈转身拍了拍程沐语的肩膀，她对着她笑，明媚灿烂如骄阳。

    没关系，也没什么大不了。

    祝抒怀探头看了眼前座的宋念慈，见她仍闭着眼睡觉，又回过头来看柳知艺，有些羞赧地笑，“妈妈这不好吧，姐姐应该喜欢知昶哥哥吧？”

    程沐语正跟奥赛班同学讨论最近的奥赛卷子，以及拿了成绩第一的田野，她踏进教室的时候，感受到班级氛围有些微妙。

    宋念慈也笑，她看向钟姗姗，“你偷喝酒喝得脑子里全是水吗？”

    -

    余下百分之二十的学生家庭条件没那么优越，但胜在学生聪明，学校会培养他们参与竞赛、保送或考取国内的头部高校。

    钟姗姗拉开自己旁边的凳子，对着她笑得很友善，“我叫钟姗姗，我们俩昨天见过的，你要不要跟我坐一块呀？”

    那层少男少女之间朦朦胧胧的窗户纸被木板取代，原来失去宋大小姐的身份意味着她会失去前十六年的所有情感。

    “你如果脑袋不清楚的话，我会提醒你爸妈一句，让你未成年别偷偷喝酒抽烟。”宋念慈眯着眼睛笑得很友善，“钟叔叔的微信我还是有的。”

    “对。”柳知艺声音轻轻的，“我们和沈家关系特别好的，两家还约定过娃娃亲，你有机会去和知昶培养下感情。”

    柳知艺把刚烤好的吐司递给祝抒怀，笑得很温柔，“抒怀吃得惯吗，平时在家是不是吃豆浆油条那种多一点，吃不惯的话我让张妈明天换做中式的。”

    「钟姗姗以后再找你麻烦你跟我说，我罩着你」

    “那你呢？”钟姗姗眯着眼睛不怀好意地笑，“宋念慈，我怎么记得你才是宋家千金啊，既然这位祝同学才是宋家千金的话，你是什么身份呢？”

    宋念慈懒得搭理钟姗姗，让祝抒怀先自己找个位置坐。她前面的座位也是空的，祝抒怀可以                                                暂时坐一下，班主任一会儿会过来正式介绍她和安排位置。

    柳知艺拍拍祝抒怀的手，“喜不喜欢不重要，你才是宋家的千金，知昶他只会娶门当户对的人。”

    宋念慈是她最好的朋友，高一时钟姗姗仗着家境要欺负她，下课间带着跟帮把她堵在女卫生间，是刚巧上厕所的宋念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