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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非点点头,没再细问。

    “你知道顶楼发生什么了吗?”

    “一念至诚则应,心怀二事不验。一则你并不信我,二则你心怀烦忧太多,必不能灵验。”

    许警官没松手。

    她回神,不远处的小区,门头上正写着“碧空水榭”四个大字。

    “楚非。”

    她折起报纸,起身结账,打包了包子和豆浆,往西边走去。

    《满级道长在诡异世界》

    楚非像是知道路一般地找了过去。寻路不看地,反高抬着头看天。

    最初问问题的老人,像是得知内情一般地说,“你们不晓得,都是报应。菩萨说了,那本来不是他命里的孩儿……”

    小孩吃包子,破圆,取象兑卦。

    “做得真好,是手套吗?”

    老小区的电梯,滋滋啦啦地发出异响,看起来摇摇欲坠。

    “是倒在水里。”她点头,闲聊一般地说,"您算得够准的啊。"

    “您怎么称呼?”

    “尸体,是不是倒在天台的水里?”

    没有听到更多细节,有些遗憾。

    电瓶车按着刺耳的喇叭经过。

    许以蓁亲自开车送她,男警察坐副驾驶。

    “您是?”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楚非。

    是小杨他报的

    她从前一个人在山上清修,许久不见这样人间烟火气的场面。

    她这才听明白。

    她的视线瞥了一眼一旁安静停路边的警车,兀自走进小区。

    “肯定不是,之前不是说救不了,后来又讲医生看错了。”花衣服老人附和说。

    “哪有时间,我得去接我孙女放学。”

    桥这边是老城区,建筑陈旧、斑剥,很有年代气息。

    许以蓁知道,这世上确实存在一些不可思议的事,但楚非对案件了解的这个程度……

    就是这小区没错。

    “他们找寇大师,特意改了命的,我跟你们说……”

    “许姐。”男警察点头问好,面上有几分惧意。

    “您是一直住山上?”

    “你是没去看,好惨哟……”

    楚非和男警察近乎并行走出电梯,走进安全通道。

    小孩换牙之前,牙齿好像都很古怪。

    楚非摇头,“不是。”

    "至于溺死,推出互卦泽风大过,互卦为经过,卦辞爻辞都有水,如小船在风暴之中飘摇,自然是溺死。”

    没头没尾的突然一句,楚非下意识问她,“什么?”

    见许警官不理解,楚非更是摊开来说。

    但如果脸皮都兜不住肉,会不会古怪得过分了一点。

    楚非想。

    “这样,还挺讲究啊,”许以蓁把音乐调低了一档,闲聊一般地问,“您来的时候吃早餐了吗?”

    高空有泽,即为天台蓄水。

    许警官的视线这才落到她身上。

    不熟这边环境,她脚步放缓,边走边四处张望。

    楚非点头道谢,按到八层。

    不是咬肉导致,而是牙齿咀嚼时,碰撞一起的声音。

    “老赵家儿子,你去看了没有?”

    男警察有些诧异,手指在空中晾了半晌,按下关门键。

    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第四位老人,嗤笑一声,手掌拍得大腿震天响。

    楚非沉吟片刻,问道,

    “什么?”

    乾为天,亦表金属,兑为泽,可谓缺口。

    “他报数333,得离卦变噬嗑卦。离为火为流血,上离下离,血流如注。火雷噬嗑为咬。上离下震,不仅咬出了血,还伤了四肢。震为动,更为四肢。”

    电梯一层一层往上行进,链条发出颤抖的响动。

    许警官握警棍的手指蜷得更紧了。

    “怎么?”

    “咔嚓咔嚓……”

    伴随着炸油条与麻团的油香,老人们窃窃私语着。

    “挺厉害啊楚道长,”许以蓁打开执法记录仪,“算卦有这么准。你给我也算一卦呗?”

    楚非考虑了一下,点点头。

    看到许以蓁的表情,他满头雾水,但还是虚虚地问,“许姐,我没,没吃早餐。”

    “我是来帮忙的。”

    “不是我做的。”楚非语气很平。

    看了看手里的报纸,上头写着望知情人士联系许警官,还有一串电话。又看了看诡异的小孩,还有他吃得满手油的包子。

    “吃了。”

    “起卦,算的,”楚非注意到她的手,多了一句,“我是清微观的道士。”

    “是啊,好小的娃娃,还没上小学嘞。”另一位老人推了推老花镜,感慨道。

    “报个数。”

    “嗯,是这样……”

    “之前不常,接下来大概会。”

    “好饭不怕晚,”楚非抬起脸,看了一眼方记包子铺的招牌,闲聊道,“方老板,那位老人家经常来你店里吃早饭吗?”

    直到他们昏厥,再将他们脖颈、手腕、脚腕剖开,最后用锋利的牙齿,撕开腹部皮肉,将五脏吞吃入腹。完成最后的仪式。

    见她也向上走,男警察的脸色变得有点微妙,忍不住问,“你去顶楼?”

    而在楚非右侧,男警察的表情也能窥见。

    “您是怎么知道的?”许警官脸色微变,默不作声地把手伸向身后,握紧警棍。

    太过真切,许以蓁往声音来处看去,男警察手里拿颗脆梨,咬起来“咔嚓咔嚓”。

    许警官语气不善,倒是没刁难他,冷声道,“进去吧。”

    “好嘞。”男警察忙不迭地绕过警戒带,进入天台。

    “也是您算的?”

    被打断,老人们索性换了话题。

    这个点,年轻人还没起床上班,只余一些老人早起吃早点。她站在一整条小吃街的街口,老人们正坐在这边说闲话。

    她甚至能听到小孩吃器官时,那咔嚓咔嚓的声音。

    楚非点头说,“在电梯里,您的同僚帮我起了一卦。”

    “嗯,我知道。”

    许警官瞥了一眼她手里的报纸,“您是知情者。”

    许以蓁眼前仿佛浮现那两具尸体。

    楚非面色微冷,倒没有半分惧意。

    警戒带前站着一位女警察,神情严肃。

    天泽履。

    包子,取象为圆,圆为乾卦。

    她将进小区前买的一包烟推回口袋里,倒是多余了。

    “我就有吃早餐了?”许以蓁冷声。

    “山上好,清静,适合你们出家人清修,”许以蓁笑眯眯地随口往下问,“您是怎么做到不留指纹的?”

    “您请。”小警察请她先上。

    楚非点了点头。

    无意中捕捉到几位老人的谈话,她脚步一滞。

    楚非悻悻然收回了视线。

    楚非想了想,以象取卦。

    “那你还上来?”男警察不可思议地看她,好像想到了什么,煞有介事地说,“现在尸体在警局,你上来也什么也看不到。”

    “报个数。”

    要踩老虎尾巴了。

    二人上到顶层,天台被警方封锁,拉了长长一条黄色的警戒带。

    “叮”一声,八层到了。

    许警官面露失望之色,撑起嘴角,生硬但礼貌地说,“谢谢您的好意啊,我们暂时还不需要……”

    除了缺口,兑卦还有一个无比常见的类象。

    散步似的经过长长一条过道,又过了桥。江水汹涌,滚滚而去。

    楚非拉开门,看到已有人站在电梯门前,年纪不大的男生,穿一身警察制服。

    “333?”

    “咔嚓咔嚓……”

    “当然。我很好奇,您怎么会知道那么详细呢?有些细节我们警方都不知道。不是你,是你的朋友?”许以蓁目光不时瞥向车内后视镜,楚非的表情尽收眼底。

    他看起来很是紧张,像是想着案子,眼睛不住地眨。

    老小区的安保不严,随口诌了两句,保安便放行。

    “滴——嘟——”

    “您经常在这边走动吗?”

    “请您跟我走一趟吧。”许以蓁语气平平,但不容置喙。

    老人家熟视无睹,从腰包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卫生纸,给小孩擦了擦脸上的油。

    水。

    楚非没拒绝,兀自跟上了警车。

    “你说冯大娘,”女人把声音压低了些,“是,她经常带着她孙子来我这吃,开门的时候就来了,是我的熟客。说我这里包子油大,她孙子爱吃。”

    “是这栋,有天台,没有雨棚。”她若有所思,兀自站在四栋门前,门禁没锁,一块砖头堵住大门,使它不能阖上。

    “是。”

    钛金字早已褪色,空字头上的一点掉了下来,徒留一圈厚厚的锈迹。

    乾为西北,兑在正西。

    “他们家孙子现在都没有找到?”穿花衣服的老人问。

    被猛地一推,倒积水里。自己疼爱的小孩此刻踩在他们背上,牙齿锋                                                利如刀,两只手不停地把他们挣扎抬起的脑袋按回积水里。

    “是淹死的,”楚非不明不白地说,“虽然流了很多血,但是淹死的。”

    “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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