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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该你知道的事,不要问,”许以蓁冷冷地说,“她住哪一栋楼,几号几单元?”

    过马路,穿过一个阴凉的小巷,再靠边走不到五百米。

    而另一边的楚非,默不作声调出自己的属性面板。

    小时候,那些欺负她的玩伴推她摔进仓库,她正好摔在一只死老鼠前。

    “万一呢。”许以蓁蹲着,盯紧了动向。

    破旧的手机“滴”了几下,对面接通,不耐烦地,“有屁快放。”

    男人赔笑道,“等等,我,我让那个前台查一下。”

    另一边的石凳,仿佛一个小孩,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更快速的愈合带来更夸张的疼痛。

    它们成正比,如果说这是二倍速的愈合,那么疼痛也在乘以二。

    现代科技与楚非的职业结合起来,许以蓁心里闪过难以言喻的异样。

    《满级道长在诡异世界》

    只会照猫画虎,仿照着人的表情,作出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许以蓁第一次听这种问法,她犹豫了一秒,“我体能还可以。”

    状态:内丹破碎,经脉截断,舌外伤【持续性出血】(愈合中 47/100)

    许以蓁揉了揉眼睛,天太黑,她老是看错。

    许以蓁胃开始轻轻抽痛,她耐力很好,但速度不够。

    那石凳无限放大,迷离惝恍间如堕云雾,似一个模糊的人影,靠近,更近了。

    再睁开时,那些幻影却离得更加近,耳边也突兀生出古怪的呢喃。她听不清那些声音在诉说什么,却无法停止声响。

    小孩穿一身厚重斗篷,隐在夜色之下,实难看清。

    那只死老鼠身上钻出的虫子,也是一条一条,又细又长的。它们会蠕动,爬行,不停向她靠近……

    楚非从她背上滑下来,“你轻功也不行啊。”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能理解更重要。”

    “不妨事,看起来夸张而已。”

    许以蓁与楚非两个人躲小区里儿童乐园的滑梯后边。

    许以蓁对这个词汇并不陌生,她闲时也会跟刚毕业的小警察们打两把游戏。

    伤口愈合发烫。

    刀片一动不动地躺在笼屉里,刀刃上还有一点干涸的血迹,血液渗入蒸笼布,蒸汽稀释过后,红里透粉。

    眼前蒙上一层微凉的触感,楚非一只手从身后捂住了她的眼睛。

    许以蓁点点头,没强迫她。

    十一点整。

    方姐一边道歉一边把店里所有人赶出去,卷帘门一拉,楚非把嘴里的血与唾液混合物吐出来。

    像是整个世界变得扭曲、歪斜,身旁人离她太远,徒留她一个人站在即将崩溃的天地之间。

    从许以蓁视角看,楚非正低头看着刀片发呆。

    还没有出生就死了,哪有机会笑呢?

    这种安抚徒劳无功,不存在任何帮助。但她极力忍痛,没有余力开口拒绝。

    “我来接,”许以蓁示意他把手机递过来,“你好,警察办案,麻烦配合一下。”

    “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人,会掐指一算算出他的位置。”

    “是可以,”楚非视线追着不断移动的红点,“但这个方便多了,还不耗蓝。”

    从后门追出去,老人正牵着小孩过马路,小男孩跑跑跳跳,欢欢喜喜地吃棒棒糖。从外表看,毫无异样。

    楚非瞥了一眼许以蓁,“你轻功怎么样?”

    楚非微微勾起嘴角,“今晚守着,有人会出门的。”

    “……不是,不是我要,是有一位警官要。”

    红色的小点逐渐停止移动,楚非默默在

    这是跟系统绑定的奖赏吗?

    “蹲得太累,腿麻了。”楚非坦然地说。

    用余光能看到,那尖牙齿缝渗出口水,往下淌。滴落饭桌上,留下一个粘稠的圆弧。

    “拙劣的阵法,不看就不会被迷住。”

    金钱:22

    【楚非】

    楚非……都没有身份证的话,她有手机吗?

    她对这些细长的虫子并不陌生。

    “去追,查地址。”每说一个字,舌头都撕裂一般疼。

    儿童乐园没了白天的热闹,寂静得能滴出水来。一切白天看起来可亲可爱的设施,都变成一道又一道昏黑的阴影。

    恍惚间,那单元门好似一张血淋淋的大嘴,冷森森地张开。

    只是从楚非嘴里说出来,她总有种八旬老太深夜五杀的古怪感。

    眼见一老一少进了长晖公馆,许以蓁不跟了,等待几分钟,走向懒散的保安。

    匆匆展示完警官证,她语气严厉地问,“刚才进去的,那位老太太,是你们小区的人吗?”

    楚非抬眼一看,许以蓁手里拎着一白色塑料袋,袋子上印着“百信大药房”。

    “是的,是的,好像姓冯……”保安一扫懒散的模样,把帽子戴上,从摇椅上猛地起身,“她犯什么事了警官?”

    二人追到天宁路开外,小孩一跃而上,几步蹬上房顶,隐入深沉的黑暗之中,不知道跳到哪里去了。

    婴灵不会笑。

    沉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来了。”

    挥了挥手,让许以蓁别急。

    她眼见百分比不断上涨,直到百分之九十八,跨越到百分之九十九时,有人从包子铺后门闯了进来。

    脚步快得惊人,除非习武之人,否则很难跟得上去。

    “不用。”楚非不太适应这种接触。

    -

    各种颜色的长线,在地上不停蠕动、翻滚,每一根都爬向她。细看下                                                去,是一条条细长的虫子。

    许以蓁刚想把得知的信息发个消息给楚非,陡然发觉,她好像还真没留楚非电话。

    这个点的小区,没有什么人往来,天色暗得发慌。树影摇曳低垂,垂得太靠下,长长拖出一条骇人的虚影。

    许以蓁没好气,“要不是背着你——”

    约莫半分钟,电话对面恭恭敬敬地说,“二栋二单元402。”

    许以蓁微愣,默默闭上了眼。一瞬间,声音和影像一齐切断。

    那边估摸真是刚睡醒,听见“警察办案”四个大字,猛不丁传出一声巨大的床木吱呀声。

    “地址问到了,长晖公馆,二栋二单元402。”许以蓁把一整袋药放桌上,她解开系带,从中拿出一根棉签。

    楚非没再接话,低头盯着什么。许以蓁凑过去,一个红色的小点不停移动、闪烁。

    “这个,这个得问物业那边,”保安点头哈腰地说,忙从口袋翻出手机,打给物业,“啧,快接啊……”

    就应当像信任一同出任务的队友一般信任楚非。

    那小孩始终趴在桌上,咧着嘴,黑洞洞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小道长,真不用叫个救护车啊?”方姐看起来比她还要担心。她无助的手一点一点安抚楚非的后背。

    不是对婴灵,是对自己。

    “不用了。”楚非眼见属性面板的百分比达到百分百,疼痛骤然消失。她关上面板。

    “小,小道长,哎呀,这是怎么,”方姐围裙还没脱,手握毛巾,慌慌张张走过来,“我,我家包子,我不可能……要不要打120啊?”

    许以蓁看了一眼手机,上面是未拨出的120,咬牙道,“好。”

    楚非握住她手腕,急声制止。

    “我以为……”她斟酌用词,“你们道士说话会更古朴一点。”

    不过一点雕虫小技,她居然毫无觉察。

    “追不上了。”许以蓁大口喘气。

    夜晚时分,十点整,长晖公馆,二栋对面。

    “什么?”许以蓁不可思议。

    “嗯,多谢配合。”

    更别说。

    “那你背我。”

    许以蓁无语地活动了一下手脚,半蹲下身体,背上楚非。

    弹簧门开,发出点点震响。

    “怎么了?”许以蓁急忙起身给她递纸,拿出手机就要拨通急救电话。

    楚非偷偷蜷了蜷手指,她的手心都是汗。

    许以蓁睁开眼,视线有些恍惚。一个小孩偷偷摸摸地走出门外,与平时白天的样子不同,像一个行色匆匆的成年人。

    她的伤口愈合很快。

    在示威。

    “今天有不少人看到这一幕,你最好贴张告示。”楚非说话尚有些模糊。

    “哎,王哥,还睡着呢。这个,有一个好像姓冯的大妈,带个小男孩的,你还记得不?对对对,就是那个不许在鱼池养鱼的。“她住几栋几单元啊?门牌多少来着?”

    指腹的触感微微发凉,使得她内心愈发平静。

    跟楚非一起行动,她把对方当作队友。

    “十一点才会出门。”楚非牢牢坐小板凳上。

    子时。

    许以蓁尽可能放松,保持一定距离,时不时在小摊前停下问两句话。只要视线内人没有失去追踪,那么她不疾不徐。

    “这个之后再说,你,你伤口要紧啊。”

    “给你上个药?”

    楚非拍了拍她手臂安抚,艰难张口,“关店。”

    舌尖疼得厉害,楚非有些不爽。

    让她不要多管闲事。

    堪堪追上小孩,那小孩回头看了二人一眼,加快步速,将她二人狠狠甩到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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