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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陪着安安静静吃了几个包子,吃最后一个的时候,楚非才慢悠悠地吃到第二个,惬意闲适。

    “很好吃。”许以蓁喝了口冰豆浆,缓解了烫。

    “劳驾,方老板,还是一笼肉包,一杯豆浆……你吃什么?”楚非跟老板边打招呼边将视线转向许以蓁。

    她压低声音,“你不会说是这个小孩杀的吧?”

    “我要一样的就好……豆浆要冰的。”

    消化了一整晚,她终于接受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常人难以理解的事。

    方老板正好背对她们收拾上一桌客人吃剩的残渣,听见楚非夸,转头笑道,“小道长,我比你大不了多少,你叫我方姐好了。”

    许以蓁看了眼菜单。

    “这并非一般婴灵,”楚非筷子戳开包子皮,往里加了半勺醋,“而是有人指点,有人炼化,以鬼身附人体,正如鸠占鹊巢。人身受供养者哺育,鬼身用供养者的神魂饲养。”

    从新手干到现在,但凡有她在的专案组,她总是小组长。

    从街坊们错愕的眼神来看,他们跟楚非并不熟悉。

    热腾腾的包子出炉,楚非示意她尝尝。

    刚出炉的肉包有点烫嘴,但很快,充盈的汁水溢满整个口腔。

    刑事案件,时间就是金钱,再磨蹭下去,凶手早逃到临市了。

    当然,更多腹诽在于,她侦破不少大案特案,如今却给人做保镖来了。

    许以蓁对这种宗教场所,一直敬谢不敏。

    刚要张嘴,楚非说话了,“看你身后那个小孩。”

    楚非坐昨天的位置,许以蓁坐她对面,想起昨天的包子,脸有点发红。

    楚非面不改色,好似在说无关紧要的话,“不是,他的养育者,是下一位被害人。”

    许以蓁跟在后头,心下多有埋怨。更觉得这道士有点毛病。

    楚非慢悠悠地晃到方记包子铺,一边走一边四处跟人打招呼。

    许以蓁一直以为是自己能力突出,第一次开始思考起自己的人际关系处理问题。

    七点过一刻,楚非终于远远地下山。

    “为什么?”她依旧无法相信所谓的小孩杀人。

    血往下溅落,染红整笼包子。

    “方老板手艺很好。”

    楚非侧目一看,那尖牙齿小孩,趴在桌上,脸冲着她,皮笑肉不笑地露出八颗尖牙。

    像是挑衅,更像是鬼物学笑。

    许以蓁愣住,手指不自知地握紧豆浆杯,杯内豆浆顺着吸管喷出,滴落杯面上。她猛地回神,扯了几张桌面上粗糙的纸巾擦拭。

    但她依旧不能接受,即使是无意,整个刑侦大队瞒了她整整三年。

    她开了二十分钟车,来到玄灵山脚下。没有上山,站山下等着。

激情杀人的丈夫。经济与情感纠纷,是她在刑侦大队这么多年下来,最常见的原因。

    反正局里确实没有进展,如果陪着吃顿早餐就能有对策,让她吃千顿万顿她也干。

    “先吃早餐。”她说。

    而怪力乱神之说,她却是第一次见。

    人昨天好心把自己早餐给她,她还说人坏话。

    她咬下半颗包子,却兀地吐出半嘴血来。

    许以蓁回头看了一眼,不过是一个七八岁年纪的小男孩,和老人一起出门吃早餐。

    一枚血淋淋的刀片,砸笼屉上。

    楚非没客气,应和一句,“方姐。”

    许以蓁默默收起那些不忿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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