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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僵持片刻，周树惠便不再说话，转身回了卧室。
这次岑暖没有迟疑，她点点头：“好啊。”
“治，怎么不治？”岑暖俯身把床边的衣服叠起来：“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咱们不求治好，只要不继续严重下去就行，到时候病情稳定下来，我推着你四处逛逛。”
陈旧的餐桌上杂乱的放了些药瓶子，厨房的水槽内泡着脏碗，处处都显出颓唐的感觉来，看着倒像是许久都不住人了。
她也不知道岑暖是缺心眼还是怎么地，居然还有空在这儿享受美食。
邹敏语盯着她，眼神有些狐疑：“所以在你眼里，这段感情是可以用钱来衡量的？”
排这么长时间队，周树惠自然是不愿意的，但她连站立太久都做不到，只能坐在轮椅上被岑暖推来推去。
早晨岑暖查看的时候，就发现她的两条腿像干枯的树干，也不知是怎么拼命拄着拐站起来的。
岑暖笑了笑，继续说道：“当初我跟着季沣的时候，他还没有成名，早期的资源全部都是我辛辛苦苦替他争取来的，他如今的成就有我很大的功劳，却只支付了我微薄的酬劳，从前是情侣关系，我可以不计较这些，现在分手了，自然要仔仔细细清算一番。”
邹敏语递了张纸巾过来，语气随意：“你先擦擦手上的印泥吧…对了，有件事需要拜托你，毕竟修改金额这件事没经过阿沣同意，我怕他怪我擅作主张，还得由你来证明一下。”
岑暖又端起茶喝了一口：“既然不吃，那你就去把账结了吧，另外再给我打包三块山药薏米红豆糕，我喜欢吃。
房子内的摆设基本没怎么变动，只是没之前那么干净整洁了。
渐冻症在医学上被称为萎缩侧索硬化，简称ALS，岑暖以前只知道这是一种让人身体僵硬的疾病，就像被冰封住了似的。
岑暖按住她的肩膀：“我现在还年轻，有很多赚钱的机会，这些钱又算得了什么？我只剩你一个亲人了，没有你，我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邹敏语摇摇头：“我不吃，好吃你就多吃点儿。”
周树惠沉默了一会儿，也端起面前的那碗面条，初尝到味道后，她愣了愣，而后继续吃了起来。
周树惠拄着拐棍站起来，用力打开了门：“你走吧，我这儿留不住你。”
时间仿佛倒流回了以前。
就像此时的她，已经全然记不起不久前那个沉溺在荒唐爱情中，无比矫情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了。
岑暖的表现一直很淡定，半个小时后，她才抬起头来：“协议的内容我都看了，基本都很合理，但钱给得太少，我不同意。”
都快到冬天了，房子冷的厉害，面条呼呼冒着白气，岑暖专心致志埋头吃，味道有些淡，她加了一点盐。
等两个人都吃完后，岑暖把碗筷收去厨房。
这所医院的神经科在全国排名第一，因此人也格外多，很多病人都是特地从外省过来的。
第二天岑暖便带着舅妈去了市人民医院。
但前提是，必须先筹够这二百一十万的钱款。
周树惠拄着拐杖，站在旁边看着她做这一切，照旧是冷言冷语：“怎么，被那男孩儿甩了，就跑我这儿做保姆装可怜，想让我收留你？”
回到病房的时候，周树惠穿着病号服，正一个人坐在病床上发呆。
岑暖就这么在舅妈这里住了下来。
左边那个房间是她以前住过的，陈设都没怎么变过，到处都一尘不染，看得出来，每周都有精心打扫。
…
如果舅妈能够把三针都打了，那么她的生命就可能延续三到五年，到时候又会有新的药被研制出来。
岑暖叫了声‘舅妈’，走了过去。
“我这些年也攒下些积蓄，一共二十来万，先够维持一段时间，至于其他的钱，我再慢慢筹，想必也是不难的。”说这话时，岑暖神情若有所思。
按照邹敏语的要求发完微信后，她貌似不小心的动了下手臂，眼见一杯茶水翻倒在邹敏语身上，才淡淡道歉：“不好意思啊。”
这么一来，二人就再无复合的可能。
”不然呢？你希望我怎么做？”岑暖反问了回去。
“治这病得花那么多钱？那咱们现在就出院！”周树惠却激动了起来。
人其实是可以在一瞬间成长起来。
内心一阵酸楚涌上来，她什么都没说，径直走入门内。
一会儿律师便赶到了，现场修改保密协议后，又打印出来，一式两份，岑暖重新检查一遍后，很痛快地签字按手印。
周树惠一直都不怎么会做饭，她这人沉默寡言，又加上纺织厂的工作很累，眉头总是紧锁着的，唯独在吃到岑暖做得饭菜时，才会短暂地舒展表情，比平时多吃一碗。
岑暖慢悠悠戳了戳盘子里的点心：“山药薏米红豆糕，你要吃吗？这糕点口感细腻，味道也不是很甜。”
邹敏语松了口气：“那今天先这样吧，下午我会先给你打一百万，你注意接收，这两份协议我先拿回去给阿沣过目，过些天把另一份寄给你。”
她内心稍有些慌，只能先进行下一步计划。
这个药也是刚刚引进国内，还未来得及入医保，但对神经系统有着很强的修复力，能够延缓肢体僵硬的程度。
保密协议还在桌上放着，她也不敢耽误太多时间，快步走去卫生间吹干了衣服，回来的时候，岑暖正吃着一盘小糕点。
就如岑暖所预料的，邹敏语果然在第二天找上门。
岑暖抿抿唇：“舅妈，我一天没吃饭了，有点儿饿。”
她才转头：“我不治了，咱们哪儿有那么多钱？这病横竖也是个死，你再陪上我一年，等我死了，你把我一火化，就算是给我养老送终了。”
安抚好舅妈后，岑暖表情平静地走在医院走廊上。
邹敏语松了口气：“很简单的，你只要在微信上给我发些话就好，具体发什么，我会教你的。”
但她不知道的是，这是一种神经类疾病，先是神经损伤，之后肌肉渐渐萎缩，而周树惠，已经到了这个阶段。
其实人与人之间，未必非要用语言来表达感情，一些细小的表情和动作，同样也可以传递出依恋。
一切都会向好的方向发展。
岑暖的表情淡定：“咱们两个都倔，你也倔，我也倔，最后比得就是谁比谁更倔，但你是比不过我的。”
…
说到这里，她自嘲的笑笑：“要不是这样，当初我也不会不听你的劝阻，一意孤行去撞那南墙了。”
片刻后，岑暖挑挑眉：“那该怎么证明？”
她这句话果然起了些作用。
岑暖已经整整三年没见舅妈了，如今看到这张略显苍老的脸颊，她竟觉得有些陌生。
“你…”邹敏语气到极点，反而隐忍了下来：“算了，没关系的。”
邹敏语摇摇头：“没什么，我会让律师尽快赶过来修改协议，就按你说得金额来。”
先给舅妈请了专业护工照料着，岑暖独自一个人走出医院，她坐在街头的长椅上不停翻看手机通讯录，最终将目光落在了‘邹敏语’这个名字上。
眼见岑暖盯着她，并没有马上说话，邹敏语不自觉有些紧张。
其实整个冰箱冷藏室，也只剩两个蔫巴巴的西红柿和三颗鸡蛋了，岑暖洗菜的时候，周树惠烧了一锅水，两个人合作着做了锅面条。
俯身摸了摸那床单，岑暖又仰起头，用力眨了下眼睛。
终于在下午成功办了住院，岑暖在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内，安静地听着病情讲解，放在膝盖上的手却渐渐握紧。
收起那冷嘲热讽的腔调，周树惠咳嗽了一声：“冰箱冷冻有切面，你做点儿西红柿鸡蛋面吃吧。”
她重新走回来，说道：“舅妈，我已经知道你得病了，所以你不必瞒着我，也不必赶我走，我要留下来照顾你。”
脸上早没了往日的和气，邹敏语直接递了份文件过来：“这是阿沣委托我带来的保密协议，我劝你还是尽快签了，这样就能得到一笔封口费。”
两个人在一处僻静的茶馆见面。
这一切做完之后，她才洗了手坐在沙发上。
但事实却恰恰相反。
“那你要多少？”邹敏语愣了愣。
岑暖转身关好防盗门，卸下背上的背包，而后便挽起袖子来，先去卫生间把拖把打湿，仔仔细细两拖了遍地，又把脏碗脏筷子洗干净放回碗橱内，桌椅板凳摆整齐，窗户打开通风———
邹敏语又说：“你已经和阿沣分手，今后就和他再无瓜葛，请你不要对外透露与他的关系，毕竟你俩身份悬殊，你的存在只会影响到他的事业，如果你不配合的话，我们只能采取法律手段来解决。”
不出意外的话，邹敏语过几天就会找过来。
她如此卖力的侮辱人，就是为了尽快攻破岑暖的心理防线，让岑暖崩溃，心死，然后歇斯底里地找季沣吵闹。
那保密协议很厚，有十多页，岑暖接过来仔细翻看着。
她再次找到主治医生：“孙教授，我已经想好了，请帮我预约那个七十万一针的特效药，我知道一共打三针才有效，我会尽快交钱。”
这么想着，岑暖心中已然有了思量。
事情的发展与预想大为不同，反倒让邹敏语生出些不真实的荒诞感，面前的岑暖实在是太平静了，倒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床单是二十年前流行的款式，淡黄底色，正中间盛开着玫红的花朵，大团大团的花簇挤在一起，看着俗气极了，但却又给人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两百万，少一分都不行，而且这些钱都是我应得的。”
] 就这么僵持片刻，周树惠便不再说话，转身回了卧室。
这次岑暖没有迟疑，她点点头：“好啊。”
“治，怎么不治？”岑暖俯身把床边的衣服叠起来：“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咱们不求治好，只要不继续严重下去就行，到时候病情稳定下来，我推着你四处逛逛。”
陈旧的餐桌上杂乱的放了些药瓶子，厨房的水槽内泡着脏碗，处处都显出颓唐的感觉来，看着倒像是许久都不住人了。
她也不知道岑暖是缺心眼还是怎么地，居然还有空在这儿享受美食。
邹敏语盯着她，眼神有些狐疑：“所以在你眼里，这段感情是可以用钱来衡量的？”
排这么长时间队，周树惠自然是不愿意的，但她连站立太久都做不到，只能坐在轮椅上被岑暖推来推去。
早晨岑暖查看的时候，就发现她的两条腿像干枯的树干，也不知是怎么拼命拄着拐站起来的。
岑暖笑了笑，继续说道：“当初我跟着季沣的时候，他还没有成名，早期的资源全部都是我辛辛苦苦替他争取来的，他如今的成就有我很大的功劳，却只支付了我微薄的酬劳，从前是情侣关系，我可以不计较这些，现在分手了，自然要仔仔细细清算一番。”
邹敏语递了张纸巾过来，语气随意：“你先擦擦手上的印泥吧…对了，有件事需要拜托你，毕竟修改金额这件事没经过阿沣同意，我怕他怪我擅作主张，还得由你来证明一下。”
岑暖又端起茶喝了一口：“既然不吃，那你就去把账结了吧，另外再给我打包三块山药薏米红豆糕，我喜欢吃。
房子内的摆设基本没怎么变动，只是没之前那么干净整洁了。
渐冻症在医学上被称为萎缩侧索硬化，简称ALS，岑暖以前只知道这是一种让人身体僵硬的疾病，就像被冰封住了似的。
岑暖按住她的肩膀：“我现在还年轻，有很多赚钱的机会，这些钱又算得了什么？我只剩你一个亲人了，没有你，我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邹敏语摇摇头：“我不吃，好吃你就多吃点儿。”
周树惠沉默了一会儿，也端起面前的那碗面条，初尝到味道后，她愣了愣，而后继续吃了起来。
周树惠拄着拐棍站起来，用力打开了门：“你走吧，我这儿留不住你。”
时间仿佛倒流回了以前。
就像此时的她，已经全然记不起不久前那个沉溺在荒唐爱情中，无比矫情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了。
岑暖的表现一直很淡定，半个小时后，她才抬起头来：“协议的内容我都看了，基本都很合理，但钱给得太少，我不同意。”
都快到冬天了，房子冷的厉害，面条呼呼冒着白气，岑暖专心致志埋头吃，味道有些淡，她加了一点盐。
等两个人都吃完后，岑暖把碗筷收去厨房。
这所医院的神经科在全国排名第一，因此人也格外多，很多病人都是特地从外省过来的。
第二天岑暖便带着舅妈去了市人民医院。
但前提是，必须先筹够这二百一十万的钱款。
周树惠拄着拐杖，站在旁边看着她做这一切，照旧是冷言冷语：“怎么，被那男孩儿甩了，就跑我这儿做保姆装可怜，想让我收留你？”
回到病房的时候，周树惠穿着病号服，正一个人坐在病床上发呆。
岑暖就这么在舅妈这里住了下来。
左边那个房间是她以前住过的，陈设都没怎么变过，到处都一尘不染，看得出来，每周都有精心打扫。
…
如果舅妈能够把三针都打了，那么她的生命就可能延续三到五年，到时候又会有新的药被研制出来。
岑暖叫了声‘舅妈’，走了过去。
“我这些年也攒下些积蓄，一共二十来万，先够维持一段时间，至于其他的钱，我再慢慢筹，想必也是不难的。”说这话时，岑暖神情若有所思。
按照邹敏语的要求发完微信后，她貌似不小心的动了下手臂，眼见一杯茶水翻倒在邹敏语身上，才淡淡道歉：“不好意思啊。”
这么一来，二人就再无复合的可能。
”不然呢？你希望我怎么做？”岑暖反问了回去。
“治这病得花那么多钱？那咱们现在就出院！”周树惠却激动了起来。
人其实是可以在一瞬间成长起来。
内心一阵酸楚涌上来，她什么都没说，径直走入门内。
一会儿律师便赶到了，现场修改保密协议后，又打印出来，一式两份，岑暖重新检查一遍后，很痛快地签字按手印。
周树惠一直都不怎么会做饭，她这人沉默寡言，又加上纺织厂的工作很累，眉头总是紧锁着的，唯独在吃到岑暖做得饭菜时，才会短暂地舒展表情，比平时多吃一碗。
岑暖慢悠悠戳了戳盘子里的点心：“山药薏米红豆糕，你要吃吗？这糕点口感细腻，味道也不是很甜。”
邹敏语松了口气：“那今天先这样吧，下午我会先给你打一百万，你注意接收，这两份协议我先拿回去给阿沣过目，过些天把另一份寄给你。”
她内心稍有些慌，只能先进行下一步计划。
这个药也是刚刚引进国内，还未来得及入医保，但对神经系统有着很强的修复力，能够延缓肢体僵硬的程度。
保密协议还在桌上放着，她也不敢耽误太多时间，快步走去卫生间吹干了衣服，回来的时候，岑暖正吃着一盘小糕点。
就如岑暖所预料的，邹敏语果然在第二天找上门。
岑暖抿抿唇：“舅妈，我一天没吃饭了，有点儿饿。”
她才转头：“我不治了，咱们哪儿有那么多钱？这病横竖也是个死，你再陪上我一年，等我死了，你把我一火化，就算是给我养老送终了。”
安抚好舅妈后，岑暖表情平静地走在医院走廊上。
邹敏语松了口气：“很简单的，你只要在微信上给我发些话就好，具体发什么，我会教你的。”
但她不知道的是，这是一种神经类疾病，先是神经损伤，之后肌肉渐渐萎缩，而周树惠，已经到了这个阶段。
其实人与人之间，未必非要用语言来表达感情，一些细小的表情和动作，同样也可以传递出依恋。
一切都会向好的方向发展。
岑暖的表情淡定：“咱们两个都倔，你也倔，我也倔，最后比得就是谁比谁更倔，但你是比不过我的。”
…
说到这里，她自嘲的笑笑：“要不是这样，当初我也不会不听你的劝阻，一意孤行去撞那南墙了。”
片刻后，岑暖挑挑眉：“那该怎么证明？”
她这句话果然起了些作用。
岑暖已经整整三年没见舅妈了，如今看到这张略显苍老的脸颊，她竟觉得有些陌生。
“你…”邹敏语气到极点，反而隐忍了下来：“算了，没关系的。”
邹敏语摇摇头：“没什么，我会让律师尽快赶过来修改协议，就按你说得金额来。”
先给舅妈请了专业护工照料着，岑暖独自一个人走出医院，她坐在街头的长椅上不停翻看手机通讯录，最终将目光落在了‘邹敏语’这个名字上。
眼见岑暖盯着她，并没有马上说话，邹敏语不自觉有些紧张。
其实整个冰箱冷藏室，也只剩两个蔫巴巴的西红柿和三颗鸡蛋了，岑暖洗菜的时候，周树惠烧了一锅水，两个人合作着做了锅面条。
俯身摸了摸那床单，岑暖又仰起头，用力眨了下眼睛。
终于在下午成功办了住院，岑暖在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内，安静地听着病情讲解，放在膝盖上的手却渐渐握紧。
收起那冷嘲热讽的腔调，周树惠咳嗽了一声：“冰箱冷冻有切面，你做点儿西红柿鸡蛋面吃吧。”
她重新走回来，说道：“舅妈，我已经知道你得病了，所以你不必瞒着我，也不必赶我走，我要留下来照顾你。”
脸上早没了往日的和气，邹敏语直接递了份文件过来：“这是阿沣委托我带来的保密协议，我劝你还是尽快签了，这样就能得到一笔封口费。”
两个人在一处僻静的茶馆见面。
这一切做完之后，她才洗了手坐在沙发上。
但事实却恰恰相反。
“那你要多少？”邹敏语愣了愣。
岑暖转身关好防盗门，卸下背上的背包，而后便挽起袖子来，先去卫生间把拖把打湿，仔仔细细两拖了遍地，又把脏碗脏筷子洗干净放回碗橱内，桌椅板凳摆整齐，窗户打开通风———
邹敏语又说：“你已经和阿沣分手，今后就和他再无瓜葛，请你不要对外透露与他的关系，毕竟你俩身份悬殊，你的存在只会影响到他的事业，如果你不配合的话，我们只能采取法律手段来解决。”
不出意外的话，邹敏语过几天就会找过来。
她如此卖力的侮辱人，就是为了尽快攻破岑暖的心理防线，让岑暖崩溃，心死，然后歇斯底里地找季沣吵闹。
那保密协议很厚，有十多页，岑暖接过来仔细翻看着。
她再次找到主治医生：“孙教授，我已经想好了，请帮我预约那个七十万一针的特效药，我知道一共打三针才有效，我会尽快交钱。”
这么想着，岑暖心中已然有了思量。
事情的发展与预想大为不同，反倒让邹敏语生出些不真实的荒诞感，面前的岑暖实在是太平静了，倒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床单是二十年前流行的款式，淡黄底色，正中间盛开着玫红的花朵，大团大团的花簇挤在一起，看着俗气极了，但却又给人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两百万，少一分都不行，而且这些钱都是我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