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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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炭是早上做饭剩下的，微微还有些热度，秦溪会时不时往里加块木柴保持不熄。

    秦溪搂着两个孩子退到自家门前。

    “我要和姐姐坐一起，我不冷。”

    两个孩子奶声奶气地聊着天，明明内容充满童真，随后说着说着秦溪竟觉得有些心酸起来。

    刘娜也想要姐姐的亲亲，双眼亮晶晶地望着，还故意踮起双脚。

    小姑娘裂开嘴笑起来，露出缺了颗的门牙：“志明还在睡，我刚才进屋看他还在打鼾。”

    周翠没脸出来见人，天天猫在屋里，使得大院这些天安静不少。

    秦溪知道，这可能是女人积攒了好些年的私房钱，哪能要。

    等送走上班家人，秦溪端了板凳在门口剥中秋剩下来的板栗，打算趁天气好晒晒。

    李秀兰哪能干，操起墙边的扫帚，风风火火就冲去了吴慧的屋子。

    凡是掉漆的地方全用花毛线缠绕，张秀芬是一边骂一边还专门搭配了颜色。

    说志明，包志明带着哭腔的声音就响起。

    女人有些怯生生的，说着拉拉头巾，一张饱经风霜的脸露了出来。

    女人就以为李秀兰是在嘲讽她寒酸，尴尬地很快涨红了脸。

    “我们家志明真厉害。”秦溪也香了口又白又嫩的小脸，把孩子放下地。

    大丫眼睛一亮，抱着碗噔噔噔地跑向门口。

    可几天时间，硬是让他捣鼓出一辆独一无二的小车车。

    就那车架子放在前世估计只能卖废铁。

    女人已经泪流满面，搂着孩子又哭又笑。

    “我喜欢甜的。”

    说着，噘起嘴奶声奶气地学起包志明打鼾的模样。

    喝了几个月奶粉，脸色瞧着倒是红润了些，就是身板子还是弱，只要受风就得感冒。

    “我就是来看看孩子，她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那你坐这边儿，挨着些炭盆。”

    到来外公家住后，包志明觉得可高兴了。

    小姑娘头发稀少蜡黄，勉强能扎两个冲天辫。

    “哎哟！那我家可买不起那么多肉和面粉。”李秀兰撇嘴。

    秦溪淡淡一笑，目光从吴慧住的屋子处划过，开口：“昨晚吴慧姐还给了我五毛钱，说今天她买菜让我帮忙做一笼包子送人呢。”

    秦溪跟着走出去。

    “三姨，我穿不上裤子。”

    “大娘你放心，乔珊阿姨知道你来看娜娜肯定很高兴，等她下班我就把麦乳精和钱一起交给她。”

    要不是秦溪眼疾手快按住那蠢蠢欲动的小脚丫，早绊下床了。www.lurou.me

    为了让女人放心，秦溪只得接下钱。

    秦溪笑：“李婶想吃我可以教你怎么做。”

    “你找谁？”秦溪问。

    “不好意思……我以为同志……就是乔珊同志。”

    “拿回去吧！人乔珊才不稀罕你那三瓜两枣。”

    女人从棉袄里掏出手帕，包了两层的手绢里全是一叠毛票。

    “你妈妈看到你现在过得好，也能闭上眼了。”

    “我……我是大丫大姨，想来看看大丫。”

    “锅里给你留着呢，先穿好衣服洗脸。”秦溪拍了下高高翘起的小屁屁，笑得无比灿烂。

    前两天秦海从废品收购站里买了辆小孩骑的废弃三轮车，扛回来时只有个掉漆的车架子。

    孩子的真实反应不会骗人，刘娜满心欢喜，没有丝毫犹豫就奔了出去，应该是个对她还不错的长辈。

    没梯子上去的高低床成了难关，小孩儿努力半天只能哭兮兮地无奈放弃。

    一大一小哭个不停，人来人往的巷子口有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这边，秦溪只得开口把人请进了院里。

    秦溪接过碗，把人拉到背风口，把炭盆往她身边移了移。

    两个两岁多的孩子，原本应该最天真活泼的时候。

    送了六个拳头大的包子，最后有三个都入了吴慧嘴，她就捞着小半个。

    “刘娜，米糕是甜的还是咸的？”

    昨天张秀芬特意给她五斤肉票买肉来包包子，给吴建国家和乔珊家都送了几个。

    一毛两毛甚至还有五分，看似厚厚一叠钱，加起来最多有三块钱。

    “……”

    秦溪昨天送来的包子皮薄肉大，一口下去嘴里连汤带水都是肉香。

    秦溪进屋来，看到的就是撅着屁股跪在床上的小胖孩儿。

    裤子终于穿好，包志明抱住秦溪的脖子吧唧地亲了口脸，软软糯糯地说道。

    他们跟妈妈告状。妈妈只会忍气吞声说以后再买。

    女人脸色尴尬，手足无措地是缩回来也不是，继续给也不是。

    多半是想感谢前些天偷窥事件中帮忙的两家人。

    轮胎没有，就去自行车厂外的不合格产品仓库找，还真找到了两个新轮胎。

    “我听人家说城里的孩子喜欢吃零食，这些钱以后就给大丫买点零食香香嘴。”

    女人终于抹了把脸，把提着的网兜放到水池边：“我给孩子买的麦乳精，还有这个……”

    最近秦溪他们这个院子接连出国好几次名，今天可不能再惹人注意了。

    小团子眨了眨圆溜溜的眼，先耸动了几下鼻子，闻到空气里飘散的酸甜气味，瞌睡一下子就飞了。

    吃鸡肉鸡腿都是他和姐姐的，每天睡醒就有好吃的。

    秦溪下意识看向大丫。

    座椅破洞，就用毛线钩织坐垫套上去，把手用红绳缠绕。

    哎哟……那滋味！她可是想了一整夜。

    “米糕，三姨，我也要吃米糕。”

    小团子原本还想跟秦溪睡。

    秦溪没法，只能把昨晚蒸的包子装了十个给她路上吃。

    “秦溪姐姐。”

    家里几个兔崽子天天摆着张臭脸嫌弃自家饭不好吃，李秀兰哪还敢真去学，不好吃还正好给自己里省点粮食。

    如果是孝敬爹妈也就算了，竟然是送给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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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之后秦海又带了些去回收站的大爷，也算是为以后提前“贿赂”大爷。

    可这两孩子有限记忆中关于食物都是些不好的回忆。

    秦家自从秦溪做饭后，每到吃饭时间那香味都别提多勾人了。

    因担心刘娜一个人把好吃的吃完，着急地翻身坐起。

    收拾完，秦溪抱着包志明刚换下来的衣服走到水池边，抬眼就瞧见院门口有个中年妇女在门口张望。

    外公还送他一辆小车，车把手缠满红绳，可好看了。

    剩下十个今天全送女人了，还不知道晚上秦雪回来发现包子没了会不会生气！

    秦梅屋子小，一米二的床睡两个大人都挤，两孩子根本睡不下，这些天都睡张秀芬屋里。

    刘娜原名叫贾大丫，没来刘家前更是连大米饭都很少吃，能每天吃两个窝窝头就算好了的。

    捡来的车子很旧，可那爱却每时每刻都是崭新的。

    裤子刚拉到膝盖就没法再往上了，急得他赶忙出声呼救。

    “你在屋里吃，屋外冷。”

    刘科和乔珊的闺女刘娜小心翼翼地捧着南瓜发糕从厨房走出来，每迈一步都得停下看一眼。

    临近年关，电缆厂里开始忙碌，大人们开始早出晚归。www.mingyan.me

    李秀兰靠着自家门口，看了半天热闹冷不丁开口。

    寿北市地处华国南边儿，这里的人都不擅长做面食。

    可要第一次认识的人听了心里还不得误会。

    女人表情才算是缓和了些，不等秦溪挽留吃饭，忙不迭就要走。

    把床铺整理好，又把秦海扔在茶几的工具全部收到一起。

    秦溪知道她或许只是想说乔珊家条件不错，不能亏待孩子。

    想吃包子馒头，只能去国营饭店里买。

    “大姨，吃米糕，吃饱就不哭了。”

    “志明还没醒？”秦溪问。

    包志明提起以前爸爸买白糖米糕回家，他和姐姐都没吃上，全被大伯娘收起来给堂哥堂姐了。

    “我们大丫有福气，成了城里姑娘，以后有不少好日子等着你。”

    着急的情绪在看到刘娜手里的米糕后直接升级成焦躁，也不管裤子穿得怎么样，就想往床下爬。

    女人一离开，李秀兰砸吧砸吧嘴唇：“秦溪，昨天你给我家的包子真好吃，比国营饭店的都有滋味儿。”

    “甜的，又甜又软。”

    吴慧可舍不得那五

    秦溪笑眯眯地也亲了下，打发两孩子出去刷牙洗脸。

    床尾有三条裤子，越是着急就越容易出错，包志明先胡乱地把外裤船上，才又去套毛线裤。

    “三姨，以后我有了钱一定给你建一间大大的厨房，还要给外公买辆带铃铛的自行车。”

    一月份的寿北市，还不到下雪的月份，就是那天老灰蒙蒙地透着股干冷。

    “那我也给姐姐买花衣服，还给你戴大红花。”

    被按在床上穿裤子，包志明也没忘了小馋猫似地吞着口水。

    “你放心，我相信乔珊阿姨肯定会好好疼爱娜娜的。”秦溪把钱推回去：“我只是帮忙白天照看娜娜。”

    吴慧给秦溪钱就让李秀兰一惊，接下来听说她要买包子送人，那更是脸瞬间垮下黑得跟锅底似的。

    “大姨，大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