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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所做的事有违道义。”芈胜低着头说，“我想帮他改正。”
伍宁蜷了蜷身子，四肢因为卷土重来的高烧而泛起针扎一样的疼，同时心里更是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既然他没有告发芈建，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反驳呢？害她说了那样伤人的话。
而伍员向山道的前方指了指：“再往前便是昭关，过了昭关就是大江。顺江而下，可至吴国。”
提，生怕伍员真把她丢在这荒郊野外，让她独自求生。
“不必道歉。”他低声应答。
在山道上走了一天，直到太阳西沉，伍员才找了一个过夜的地方，生了火堆，从行囊中取出用布分包好的肉食分予两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史记·伍子胥列传》乃与太子建俱奔于郑。郑人甚善之。太子建又适晋，晋顷公曰：“太子既善郑，郑信太子。太子能为我内应，而我攻其外，灭郑必矣。灭郑而封太子。”太子乃还郑。事未会，会自私欲杀其从者，从者知其谋，乃告之于郑。郑定公与子产诛杀太子建。
那是妹妹该对兄长说的话吗？是一个旁观者，能对一个刚刚失去至亲的人说的话吗？
伍宁看了一眼月亮的方向。他们正在向东进发。
伍宁闭上嘴，不再说话。
她觉得自己似乎对他有诸多误解，那么他对其自身……是否也存在某种错觉？
他这是在……安慰芈胜？
“恐怕晋公早就料到太子建难当大任，没有收留之意，又不想在他面前失了大国体面。”他低头看向芈胜，“无论你昨日是否对郑公提及契书，今日之事，早晚都会发生。所以，不用过于自责。”
原是昨夜在她与芈胜熟睡之时，杀了一匹拉车的马，并将马肉炙熟，充作在山中走行的补给。
“我、我是不是……我是不是错了？如果我不多事，父亲和母亲是不是就不会死了？！”他结结巴巴地问道。
“我将契书的事，告诉了郑公。”芈胜忽然抬头，黑洞洞的眼睛看着有些吓人，“我知道郑公会生气……但他那么好，我以为他会看在我坦言此事的功绩上……饶过父亲一命。”
伍宁不敢回望那双正炯炯盯着自己的眼睛。
正当她一言不发地盯着芈胜那头乱糟糟的长发时，他忽然说出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来。
伍宁觉得奇怪，他们走时匆忙，根本来不及仔细收拾行李，更不用说准备一路的口粮。伍员看出她的疑惑，言简意赅地解释道：“是马肉。”
伍员见她半天没吃下多少，从她手中将布袋取过，用匕首将马肉分成更加细小的肉块，再还到她手上。
“父亲和母亲……说不定是被我害死的。”声音很轻，听不出是悲伤还是虚无，无端让人感到悚然。
“我们要往哪里去？”芈胜捧着他的那份晚餐，茫然地问道。
“我先前说过，晋公眼下不会轻易对楚国出兵，太子建能得到晋公许诺，本来就很反常。”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的伍员突然开口。
“什么？”
伍宁感到自己的心脏咚咚咚地跳着，已经对芈胜接下去的话有了预感。
伍宁慢慢嚼着肉，若不嚼细些，下咽之时喉咙便如刀割一般疼痛。
自上路以来，芈胜便一直没怎么说话，只是默默地盯着脚下的道路。伍宁猜他应该是还没有从失去父母的打击中走出来。他看上去应该只有五六岁，比她还年幼些许，于生离死别，或许不甚清楚。
“哥……对不起。”过了半晌，她用蚊子叫一样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
伍宁心中一惊：“为什么这么说？”
] “……父亲所做的事有违道义。”芈胜低着头说，“我想帮他改正。”
伍宁蜷了蜷身子，四肢因为卷土重来的高烧而泛起针扎一样的疼，同时心里更是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既然他没有告发芈建，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反驳呢？害她说了那样伤人的话。
而伍员向山道的前方指了指：“再往前便是昭关，过了昭关就是大江。顺江而下，可至吴国。”
提，生怕伍员真把她丢在这荒郊野外，让她独自求生。
“不必道歉。”他低声应答。
在山道上走了一天，直到太阳西沉，伍员才找了一个过夜的地方，生了火堆，从行囊中取出用布分包好的肉食分予两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史记·伍子胥列传》乃与太子建俱奔于郑。郑人甚善之。太子建又适晋，晋顷公曰：“太子既善郑，郑信太子。太子能为我内应，而我攻其外，灭郑必矣。灭郑而封太子。”太子乃还郑。事未会，会自私欲杀其从者，从者知其谋，乃告之于郑。郑定公与子产诛杀太子建。
那是妹妹该对兄长说的话吗？是一个旁观者，能对一个刚刚失去至亲的人说的话吗？
伍宁看了一眼月亮的方向。他们正在向东进发。
伍宁闭上嘴，不再说话。
她觉得自己似乎对他有诸多误解，那么他对其自身……是否也存在某种错觉？
他这是在……安慰芈胜？
“恐怕晋公早就料到太子建难当大任，没有收留之意，又不想在他面前失了大国体面。”他低头看向芈胜，“无论你昨日是否对郑公提及契书，今日之事，早晚都会发生。所以，不用过于自责。”
原是昨夜在她与芈胜熟睡之时，杀了一匹拉车的马，并将马肉炙熟，充作在山中走行的补给。
“我、我是不是……我是不是错了？如果我不多事，父亲和母亲是不是就不会死了？！”他结结巴巴地问道。
“我将契书的事，告诉了郑公。”芈胜忽然抬头，黑洞洞的眼睛看着有些吓人，“我知道郑公会生气……但他那么好，我以为他会看在我坦言此事的功绩上……饶过父亲一命。”
伍宁不敢回望那双正炯炯盯着自己的眼睛。
正当她一言不发地盯着芈胜那头乱糟糟的长发时，他忽然说出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来。
伍宁觉得奇怪，他们走时匆忙，根本来不及仔细收拾行李，更不用说准备一路的口粮。伍员看出她的疑惑，言简意赅地解释道：“是马肉。”
伍员见她半天没吃下多少，从她手中将布袋取过，用匕首将马肉分成更加细小的肉块，再还到她手上。
“父亲和母亲……说不定是被我害死的。”声音很轻，听不出是悲伤还是虚无，无端让人感到悚然。
“我们要往哪里去？”芈胜捧着他的那份晚餐，茫然地问道。
“我先前说过，晋公眼下不会轻易对楚国出兵，太子建能得到晋公许诺，本来就很反常。”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的伍员突然开口。
“什么？”
伍宁感到自己的心脏咚咚咚地跳着，已经对芈胜接下去的话有了预感。
伍宁慢慢嚼着肉，若不嚼细些，下咽之时喉咙便如刀割一般疼痛。
自上路以来，芈胜便一直没怎么说话，只是默默地盯着脚下的道路。伍宁猜他应该是还没有从失去父母的打击中走出来。他看上去应该只有五六岁，比她还年幼些许，于生离死别，或许不甚清楚。
“哥……对不起。”过了半晌，她用蚊子叫一样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
伍宁心中一惊：“为什么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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