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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到底是你兄弟。”
刘大娘有点后悔了，不想买她了。
堂屋的王铁锤突然听到媳妇刘氏的嚎叫声，连忙使唤儿子去瞅瞅是咋了。
刘氏在一旁加着劲，
他当着闺女的面，敷衍的喝了两口地瓜汤，就把碗递给了儿子，
“就这几天的事了……他爱吃啥，就给做点啥吧。”
这种做法，是村子里的“聪明人”会做的事。
旁人都说她爹王铁锤最疼她这个闺女，之前她也这样觉得，可今天的一碗地瓜汤，还有那个菜窝窝让她看明白了。
刘大娘只愿意出这个价，这让刘氏难受的，比人拿刀子割她的肉，还叫她疼。
俺不欠她的，你也知道，她对俺啥样……俺为了你这个爹，即使受再大的委屈也往肚子里咽。
王铁锤听见动静，睁开了眼，虚弱的看着这个闺女。
她看了一眼碗里那仅剩的三块地瓜，还有那个巴掌大小的菜窝窝，然后用水瓢，往肚子里又灌了一肚子的水。
王翠芬瞪了她们一眼，转身进了堂屋。
刘氏眼珠子转了一下，坐在炕上教唆道，
昏迷不醒，一脸酱紫的王铁锤，没一会就有了动静，睁开了眼，整个人虚弱的好像随时要走了似的。
刘氏就躲在东屋的门缝里往王翠芬站的地方瞄，手上往嘴里扔着炒的焦香的黄豆。
王铁锤唯一的儿子，是刘氏生的，天天跑到王铁锤的炕前喊饿。
王枣花一听只要装晕，她娘就给她包肉包子吃，喜的嘴巴咧开了，立马躺在炕上闭上眼不动了。
“妮儿，你爹说他想要一副好棺材，还有一身体面的衣裳……想在临走前再吃一顿猪油烙的葱花饼子，你看这咋办吧？”
买了只会给自己添麻烦。
那个妮子长得秀气，虽然没有裹脚，有双大脚，但这个世道，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了。
王铁锤不好了。
“该俺问的俺问，不该俺问的俺不问。
张先生把王翠芬她们叫到屋外面，交代道，
“你就这一个兄弟，要是等哪天你爹俺两腿一蹬走了，你可要多拉扯拉扯你兄弟。
她们虽然不是一个娘生的，可是同一个爹啊，这个闺女真是……王铁锤对她感到失望。
刘大娘的吊销三角眼，耷拉了下来，撇了撇嘴，
“这些年给你爹看病拿药，花了不少的钱，如今家里是一个子都没有了，恁爹的棺材，寿衣这都要用钱去买……”
“娘，给俺吃点。”
“你这是啥意思，你不想管恁兄弟，不想问他的事？”
王铁锤坐了起来，接过碗和菜窝窝，见只有自己的饭，没有小儿子的饭，王铁锤心里有些不高兴。
“就当是为了爹，爹不逼你去那种地方，爹只想让你帮着你兄弟成个家，就当是念在爹拉扯你一场的份上。”
原本刘氏说这些，王铁锤是不信的，他闺女不是这样硬心肠的人。
这寒冬腊月里，王翠芬穿着单薄的蓝棉袄，在漫天雪地里跑着去隔壁村子请大夫。
王铁锤听出了闺女话里的意思，她帮着把她兄弟养大，就不再管了，看来，这不是一个娘生的，就是不亲。
等张先生走后，王翠芬都没缓过神来，她在地上蹲的腿都麻了，头发和肩膀上都是白花花的雪花。
凭什么？
喊的王铁锤心里难受的格外不是味，要知道，这可是他王家的香火，王家的根。
可她爹不能拿着卖闺女的钱，去养儿子，给她后娘花。
现在他还活着，这个闺女就和她这个不是一个娘生的兄弟就不这么亲，要是等他死了，恐怕更不好好对这个兄弟。
她爹把她养大不容易，她要报答她爹。
他本来就没有多少日子了，身上没啥力气，捶了没一会，就俯下身子喘着粗气，额头上布着冷汗。
“妮子，他是你兄弟，他吃了和恁爹俺吃了是一样嘞。”
不就是想吃猪油烙饼子吗，只要你点头，别说猪油烙饼子，就算是那香的糊嘴的肥肉片子，大娘也能让你爹吃上。
越靠近炕上的王铁锤，那种苦味就越明显，就好像是从他病入膏肓的身体里散发出来的。
“爹，枣花饿晕了。”
再说了，她和这个兄弟，和后娘刘氏的关系都不咋好，人家也用不着她多事。
“爹，闺女给你最后再烙一次饼子，烙完俺就走，这次用猪油给你烙。”
她也知道，这样做对她更好，可她就是不想做。
她爹最疼的是她后娘给他生的那个儿子。
小儿子咕嘟咕嘟的吃着，往嘴里塞着，一点都不讲他爹。
既然你这样说了，俺会对他好的，不过俺只能帮着把他养大。”
刚刚他把自己的饭让给儿子吃，他这个闺女的脸子难看的要命。
“爱卖不卖，就这个价。”
可架不住刘氏在他耳边天天说，他听得多了，心中也逐渐开始动摇。
王翠芬煮了一碗地瓜水，拿着一个菜窝窝，准备出灶房的时候，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不管恁是绑也好，下药也成，只要能把她弄走就管，俺也不多要，给俺十五块银元就行，俺真是受够她了……”
被裹了脚，疼得下不了地的王枣花抽着鼻涕，趴在炕上，眼巴巴的看着她娘手里的炒豆子。
“爹，俺对你好，是因为俺是你闺女，你是俺爹，你把俺拉扯大不容易，俺要孝顺你。
如果要是给她爹筹钱治病，或者是换粮食，那她愿意去那种地方。
“丫头，恁爹养你一场不容易，要让他走之前，了了念想。
“快吃，吃地瓜。”
就看你有没有这份孝心了……”
王翠芬没有说话，转身出了屋，站在院子的雪地里。
闻讯赶来的刘大娘好言相劝着王翠芬。
王翠芬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可以圆滑一点，在她爹王铁锤面前，说些好听嘴甜的话，欺骗她爹。
“就你家这样的，只值五块银元。”
“爹，吃饭了。”
王铁锤青紫的嘴唇颤了颤，懦弱的看着这个像她死去的娘的闺女。
刘氏进了堂屋又出来，来到王翠芬跟前，用袖子抹了抹红通通的眼睛，
家里的存粮，在刘氏的刻意下，已经没有熬过这个冬天的了。
炕上的王铁锤看着闺女离开的背影，嘴唇动了好几次，可就是没有说出来话，眼中带着愧疚，不忍，痛苦。
把逛窑子的大爷给捅了咋办？
“俺地枣啊，俺地妮儿啊，俺地闺女啊……”
把他抚养长大，娶上媳妇生上娃，就算对得起你爹俺了，俺在下面也能安心。”
为了你，俺就算是把俺卖进窑子里，俺都打心眼里愿意，因为你是俺爹。”
他只叫了一声妮儿就没再说话，可他没说，又像什么都说了。
她又不是这个兄弟的娘，凭啥把他拉扯大，还要给他娶媳妇，管他生娃啊。
还说王翠芬脾气不好，不认她这个后娘，说不定，等王铁锤一走，这个母夜叉就会翻脸不认人，把她们孤儿寡母的给赶出王家。
说闺女总是要嫁人的，是别人家的，只有她们的儿子才是他王家的人。
这些天，刘氏没少趁王翠芬不在的时候，在王铁锤跟前吹风，还有各种的挑拨。
王铁锤瞅了一眼这个闺女，
看着老子疼儿子的这一幕，王翠芬欲言又止，
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菜窝窝撕的一块一块的，给儿子泡在碗里，让儿子吃。
自打婶子嫁给你，成了俺后娘，她对俺这个闺女不好，不拿俺当闺女看，所以俺也不拿她当娘。
“爹，俺饿，俺好饿……”
王翠芬拍着胸口说话，说的都是心里话。
挎着箱子，穿着长衫的大夫，被好不容易请了回来，他从药箱的布袋里取来了几根银针，在火上烤了烤，就扎在了王铁锤的头上。
刘氏傻眼了，她还不知道，就是她跑来这诉苦，让刘大娘不愿意出这么多了。
王翠芬话里的“走”，父女俩人都知道那意味着啥。
刘氏知道干这行的法子都多，所以才过来找她的。
她没忍住，责怪着父亲不该把自己省出来的口粮不舍得吃，全给了儿子吃。
“刘大娘，你之前不是说只要俺卖，就给俺十五块的吗？”
堂屋里飘着一股子经年散不去的苦药汤子味。
她很不忿，她爹明明都知道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平时是咋欺负她的，还让她帮她们。
“待会，你给俺装晕，无论俺怎么叫，你都不能睁眼，你要是装的好，娘改天给你蒸肉包子吃。”
“爹，这是俺给你做的，从俺口里省出来给你的，你还能吃多少日子，他年纪这样小，吃的日子在后头哪。”
毛驴的娘说的没错，他要是不为他儿子打算，留点家底，他儿子还这么小，咋活啊。
俺是凭着自己的良心做事，当着你的面，俺要把话说出来。
院子里传来儿子的声音，王铁锤一听闺女饿晕了，难受的一个劲的捶炕。
他只是想给儿子留点
“妮儿……”
刘氏攒着家里的钱，不肯让这些钱露头，把这难题扔给了王翠芬。
进入冬天后，王铁锤的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
“大娘，你赶快想法子把她给弄走吧。
“咦，你还想要十五块银元？”
] “可他到底是你兄弟。”
刘大娘有点后悔了，不想买她了。
堂屋的王铁锤突然听到媳妇刘氏的嚎叫声，连忙使唤儿子去瞅瞅是咋了。
刘氏在一旁加着劲，
他当着闺女的面，敷衍的喝了两口地瓜汤，就把碗递给了儿子，
“就这几天的事了……他爱吃啥，就给做点啥吧。”
这种做法，是村子里的“聪明人”会做的事。
旁人都说她爹王铁锤最疼她这个闺女，之前她也这样觉得，可今天的一碗地瓜汤，还有那个菜窝窝让她看明白了。
刘大娘只愿意出这个价，这让刘氏难受的，比人拿刀子割她的肉，还叫她疼。
俺不欠她的，你也知道，她对俺啥样……俺为了你这个爹，即使受再大的委屈也往肚子里咽。
王铁锤听见动静，睁开了眼，虚弱的看着这个闺女。
她看了一眼碗里那仅剩的三块地瓜，还有那个巴掌大小的菜窝窝，然后用水瓢，往肚子里又灌了一肚子的水。
王翠芬瞪了她们一眼，转身进了堂屋。
刘氏眼珠子转了一下，坐在炕上教唆道，
昏迷不醒，一脸酱紫的王铁锤，没一会就有了动静，睁开了眼，整个人虚弱的好像随时要走了似的。
刘氏就躲在东屋的门缝里往王翠芬站的地方瞄，手上往嘴里扔着炒的焦香的黄豆。
王铁锤唯一的儿子，是刘氏生的，天天跑到王铁锤的炕前喊饿。
王枣花一听只要装晕，她娘就给她包肉包子吃，喜的嘴巴咧开了，立马躺在炕上闭上眼不动了。
“妮儿，你爹说他想要一副好棺材，还有一身体面的衣裳……想在临走前再吃一顿猪油烙的葱花饼子，你看这咋办吧？”
买了只会给自己添麻烦。
那个妮子长得秀气，虽然没有裹脚，有双大脚，但这个世道，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了。
王铁锤不好了。
“该俺问的俺问，不该俺问的俺不问。
张先生把王翠芬她们叫到屋外面，交代道，
“你就这一个兄弟，要是等哪天你爹俺两腿一蹬走了，你可要多拉扯拉扯你兄弟。
她们虽然不是一个娘生的，可是同一个爹啊，这个闺女真是……王铁锤对她感到失望。
刘大娘的吊销三角眼，耷拉了下来，撇了撇嘴，
“这些年给你爹看病拿药，花了不少的钱，如今家里是一个子都没有了，恁爹的棺材，寿衣这都要用钱去买……”
“娘，给俺吃点。”
“你这是啥意思，你不想管恁兄弟，不想问他的事？”
王铁锤坐了起来，接过碗和菜窝窝，见只有自己的饭，没有小儿子的饭，王铁锤心里有些不高兴。
“就当是为了爹，爹不逼你去那种地方，爹只想让你帮着你兄弟成个家，就当是念在爹拉扯你一场的份上。”
原本刘氏说这些，王铁锤是不信的，他闺女不是这样硬心肠的人。
这寒冬腊月里，王翠芬穿着单薄的蓝棉袄，在漫天雪地里跑着去隔壁村子请大夫。
王铁锤听出了闺女话里的意思，她帮着把她兄弟养大，就不再管了，看来，这不是一个娘生的，就是不亲。
等张先生走后，王翠芬都没缓过神来，她在地上蹲的腿都麻了，头发和肩膀上都是白花花的雪花。
凭什么？
喊的王铁锤心里难受的格外不是味，要知道，这可是他王家的香火，王家的根。
可她爹不能拿着卖闺女的钱，去养儿子，给她后娘花。
现在他还活着，这个闺女就和她这个不是一个娘生的兄弟就不这么亲，要是等他死了，恐怕更不好好对这个兄弟。
她爹把她养大不容易，她要报答她爹。
他本来就没有多少日子了，身上没啥力气，捶了没一会，就俯下身子喘着粗气，额头上布着冷汗。
“妮子，他是你兄弟，他吃了和恁爹俺吃了是一样嘞。”
不就是想吃猪油烙饼子吗，只要你点头，别说猪油烙饼子，就算是那香的糊嘴的肥肉片子，大娘也能让你爹吃上。
越靠近炕上的王铁锤，那种苦味就越明显，就好像是从他病入膏肓的身体里散发出来的。
“爹，枣花饿晕了。”
再说了，她和这个兄弟，和后娘刘氏的关系都不咋好，人家也用不着她多事。
“爹，闺女给你最后再烙一次饼子，烙完俺就走，这次用猪油给你烙。”
她也知道，这样做对她更好，可她就是不想做。
她爹最疼的是她后娘给他生的那个儿子。
小儿子咕嘟咕嘟的吃着，往嘴里塞着，一点都不讲他爹。
既然你这样说了，俺会对他好的，不过俺只能帮着把他养大。”
刚刚他把自己的饭让给儿子吃，他这个闺女的脸子难看的要命。
“爱卖不卖，就这个价。”
可架不住刘氏在他耳边天天说，他听得多了，心中也逐渐开始动摇。
王翠芬煮了一碗地瓜水，拿着一个菜窝窝，准备出灶房的时候，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不管恁是绑也好，下药也成，只要能把她弄走就管，俺也不多要，给俺十五块银元就行，俺真是受够她了……”
被裹了脚，疼得下不了地的王枣花抽着鼻涕，趴在炕上，眼巴巴的看着她娘手里的炒豆子。
“爹，俺对你好，是因为俺是你闺女，你是俺爹，你把俺拉扯大不容易，俺要孝顺你。
如果要是给她爹筹钱治病，或者是换粮食，那她愿意去那种地方。
“丫头，恁爹养你一场不容易，要让他走之前，了了念想。
“快吃，吃地瓜。”
就看你有没有这份孝心了……”
王翠芬没有说话，转身出了屋，站在院子的雪地里。
闻讯赶来的刘大娘好言相劝着王翠芬。
王翠芬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可以圆滑一点，在她爹王铁锤面前，说些好听嘴甜的话，欺骗她爹。
“就你家这样的，只值五块银元。”
“爹，吃饭了。”
王铁锤青紫的嘴唇颤了颤，懦弱的看着这个像她死去的娘的闺女。
刘氏进了堂屋又出来，来到王翠芬跟前，用袖子抹了抹红通通的眼睛，
家里的存粮，在刘氏的刻意下，已经没有熬过这个冬天的了。
炕上的王铁锤看着闺女离开的背影，嘴唇动了好几次，可就是没有说出来话，眼中带着愧疚，不忍，痛苦。
把逛窑子的大爷给捅了咋办？
“俺地枣啊，俺地妮儿啊，俺地闺女啊……”
把他抚养长大，娶上媳妇生上娃，就算对得起你爹俺了，俺在下面也能安心。”
为了你，俺就算是把俺卖进窑子里，俺都打心眼里愿意，因为你是俺爹。”
他只叫了一声妮儿就没再说话，可他没说，又像什么都说了。
她又不是这个兄弟的娘，凭啥把他拉扯大，还要给他娶媳妇，管他生娃啊。
还说王翠芬脾气不好，不认她这个后娘，说不定，等王铁锤一走，这个母夜叉就会翻脸不认人，把她们孤儿寡母的给赶出王家。
说闺女总是要嫁人的，是别人家的，只有她们的儿子才是他王家的人。
这些天，刘氏没少趁王翠芬不在的时候，在王铁锤跟前吹风，还有各种的挑拨。
王铁锤瞅了一眼这个闺女，
看着老子疼儿子的这一幕，王翠芬欲言又止，
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菜窝窝撕的一块一块的，给儿子泡在碗里，让儿子吃。
自打婶子嫁给你，成了俺后娘，她对俺这个闺女不好，不拿俺当闺女看，所以俺也不拿她当娘。
“爹，俺饿，俺好饿……”
王翠芬拍着胸口说话，说的都是心里话。
挎着箱子，穿着长衫的大夫，被好不容易请了回来，他从药箱的布袋里取来了几根银针，在火上烤了烤，就扎在了王铁锤的头上。
刘氏傻眼了，她还不知道，就是她跑来这诉苦，让刘大娘不愿意出这么多了。
王翠芬话里的“走”，父女俩人都知道那意味着啥。
刘氏知道干这行的法子都多，所以才过来找她的。
她没忍住，责怪着父亲不该把自己省出来的口粮不舍得吃，全给了儿子吃。
“刘大娘，你之前不是说只要俺卖，就给俺十五块的吗？”
堂屋里飘着一股子经年散不去的苦药汤子味。
她很不忿，她爹明明都知道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平时是咋欺负她的，还让她帮她们。
“待会，你给俺装晕，无论俺怎么叫，你都不能睁眼，你要是装的好，娘改天给你蒸肉包子吃。”
“爹，这是俺给你做的，从俺口里省出来给你的，你还能吃多少日子，他年纪这样小，吃的日子在后头哪。”
毛驴的娘说的没错，他要是不为他儿子打算，留点家底，他儿子还这么小，咋活啊。
俺是凭着自己的良心做事，当着你的面，俺要把话说出来。
院子里传来儿子的声音，王铁锤一听闺女饿晕了，难受的一个劲的捶炕。
他只是想给儿子留点
“妮儿……”
刘氏攒着家里的钱，不肯让这些钱露头，把这难题扔给了王翠芬。
进入冬天后，王铁锤的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
“大娘，你赶快想法子把她给弄走吧。
“咦，你还想要十五块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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