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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酒若有所思的看着苏格兰,他不是很想解释,或者说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是不说点什么也不行,“我很喜欢你清晰的自我认知。”这当然不是全部理由,但他不想告诉苏格兰那些关于他心里阴暗想法的东西,至少不是现在。

    苏格兰张了下嘴,又立刻闭上舔了舔嘴唇,他实在没想到琴酒会这么说,当然以他的地位对苏格兰说的再离谱些也没关系,苏格兰有些好奇一个相信正义的人怎么会成为组织的高层,但他只是说:“还行,我以前也这么想过。”

    琴酒靠在沙发背上,右手搭在扶手上,左手端着杯子习惯性的微微晃了晃杯子,“怎么想到过来了?”

    “算。”琴酒低沉的笑了一声,在沙发上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叠,脚上是一双灰色的室内拖鞋,显然早就对客人上门有所预料。

    苏格兰抬起杯子的动作顿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的眨眨眼:“你怎么忽然这么说?”

    打开门琴酒就转身进屋,完全没招呼客人的意思,苏格兰进屋后回身把门关上,目光落在玄关摆放的正正好好的拖鞋上,很自觉的换上柔软的蓝色室内拖鞋。

    琴酒的手在杯子上轻轻敲了两下,盯着杯子里还剩半杯的巧克力思索了一下,用一种柔和到近乎让人毛骨悚然的语气说:“我小时候啊,挺天真的。”

    “你提起了就忽然想到了。”琴酒就像没有去分析苏格兰的过去一样很轻松的回答,他确实想象了一下没见过黑暗的小苏格兰睁着无辜的蓝眼睛的样子,然后渐渐被黑暗打磨成现在的样子,随之而来的当然不是珍惜惋惜之类可笑的情绪,而是怎样让那双漂亮的眼睛彻底陷入黑暗……

    我得承认,写小剧场比正文容易多了,在卡文边缘徘徊

    那太可惜了,会变得不好看,琴酒这样对自己说着,垂下眼喝了一口热巧克力,把那些扭曲的想法锁回它们应该在的地方,现在就很好,这样就很好。

    琴酒歪着头看了苏格兰一会,果然是个曾经有美好童年的人,没有经历过光明的人是不会有那种向往和坚持的,后来的不幸都没能彻底磨灭那些光芒,是磨难不够还是人比较坚忍呢,他不自觉的弯起嘴角:“你小时候一定很可爱。”

    “蛋酒和巧克力。”苏格兰报出了非常意料之中的答案,然后又给了琴酒一个惊喜:“不过我担心你不喜欢,所以再加上我自己如何?”

    “当然。”虽然这个临时安全屋一副家徒四壁只有必需品的样子,但冰箱里的食材都是价格不菲的好东西,毕竟,食材再价值不菲,对于他们的薪资来说也不算什么,“你的厨艺是自学的?”

    “那不一样。”琴酒意有所指的说着,没有说到底哪里不一样。

    “没错,我来做饭。”苏格兰带着某种意有所指的笑意,就像看出来琴酒想偏了一瞬一样,很难说他不是故意这样措辞的,“你不是说会有机会给我发挥吗?你看就今天如何?”

    以及我有个疑问,为什么正文你们也能浮想联翩,难道不是很正剧的内容吗?

    “单身,独居,食物不会自己走进盘子。”琴酒指了指自己,以一种冷幽默的语气说着,这种条件下不自己做难道天天出门吃吗?送餐他担心哪天送来的是炸弹或者手铐。

    “怀念小时候的天真吗?”琴酒的目光近乎柔和,但反而让苏格兰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寒意。

    这个小剧场就先到此为止吧

    接着续一波我钟爱的无责任小剧场:

    琴酒凑近到苏格兰耳边,语气里全是不怀好意:“可惜让我捷足先登了,你可要坚持住啊,别让我失望。”

    “你自己?”琴酒意外的挑了下眉,虽然出于对他们关系的改变想歪了一瞬,但实际上,他不觉得苏格兰是那方面的意思。

    “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我是这样的人了呢。”苏格兰的手指在杯沿上蹭蹭,微微低头,听到琴酒说这样的话,他无法无动于衷,脸上多少有点热。

    这栋楼有着浅灰色的外墙,从下往上看是非常常见的公寓楼,整齐的阳台边缘上隐约能看见没化的浅雪,在冬日的暖阳下渐渐消失,也不知道在这样冷的天气里是怎么不留痕迹消失的,有时候苏格兰会想,自己是不是也会像这些浅雪一样,毫无痕迹的离开。

    客厅里的家具非常简洁,毫无人气的安全屋式简洁,白色的沙发,木色的茶几,茶几上放着一个小收音机一样的设备,上面的一个红色的灯还在一闪一闪,苏格兰把礼袋放在茶几上,就在那个机器不远的地方。

    客人在主人家下厨,确实是很有诚意的礼物了,至少以常规的社交准则来看是这样,琴酒点点头,给苏格兰一种任务之外他非常好脾气的错觉,“好啊,要我帮你打下手吗?”

    苏格兰接过杯子微微抬起闻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意外,很温和的眯眼笑了:“算是惊喜吗?”

    “小时候给母亲打过下手,后来寄人篱下当然要付出劳动。”苏格兰不怎么在意的把事实换了一种说法说出来。

    “我没想到你会喝热巧克力。”苏格兰在侧边的沙发上坐下,用杯子温暖在冷风里冻的有点僵又因为进入温暖房间有些麻痒的手,抬起杯子喝了一小口甜甜的褐色液体,感觉整个人都由内而外的暖起来了。

    手机上果然来了一条短信,在楼下的背靠在树上的苏格兰愉快的把手机塞回胸前的口袋里,他已经在这个空旷的地方等了五分钟了,如此空旷寂静并不仅仅是因为冬日人们都不想离家的意愿,也因为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他思及此处笑了一下拎着礼装的长方纸袋上楼。

    “嗯。”琴酒的目光落在苏格兰身上,觉得他的姿势有种很乖的无害感,他又一次在心里提醒自己,这只是一种可爱的错觉,是苏格兰刻意做出来的印象。

    “你小时候什么样?”苏格兰看着琴酒垂下眼睛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居家服带来的视觉效果,觉得这个人整个都柔和了,他有点无法想象琴酒小时候的样子,会是板着脸的小酷哥吗?

    “也就是说冰箱里有足够的材料了?”苏格兰理解的点点头,干着这么危险的活拿着那么高的薪资,确实没理由天天吃便当,除非是那些价格离谱的高级便当,但仍旧不太对得起自己的付出——至少一个正常的代号成员是应该这么想的。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苏格兰当然不会拒绝,至于琴酒究竟是出于好意还是不放心他,那就见仁见智了,“我还以为你不下厨呢。”

    【406】

    “想起来的时候会怀念,但我已经是大人了。”一个知道自己该向哪个方向走的大人,苏格兰嘴角带着一抹仿佛温柔的笑容,似乎回想起了过去,眼神里透出了阴郁和坚定,用真实的话和心态透露出虚假的信息。

    琴酒发出低沉的笑声,有点类似嘲笑又有点类似开心,他说:“相信正义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还不够天真吗?”

    作者有话要说:老规矩,昨天三千今天三千四舍五入我加更了(?

    苏格兰沉默了一下,目光微微偏开,声音有点哑:“我确实想这么对你,早就想这么对你了,罪犯先生。”

    “嗯?”面对苏格兰的困惑,琴酒只是笑着歪头,然后才仿佛意识到什么一样说:“没什么,就是忽然觉得你很好。”

    “很难想象。”苏格兰并没有害怕,倒是觉得有点违和,当然这不妨碍他想象一下小琴酒一脸天真的样子,穿着柔软浅色衣服的小琴酒会有一头柔软的短发吗?会是那种乖巧的小少爷一样的发型吗?

    “坐,你来的刚好。”琴酒从他身后的厨房端着杯子过来,就好像早就准备好招待这位不速之客一样,他将一个杯子递给转过身的苏格兰,一点看不出他从窗口看到苏格兰惊讶挑眉的样子。

    琴酒忽然就笑了出来,很愉快的那种笑,他笑了好一会才说:“没错,我也已经是个大人了。”

    走到406的门口的时候门恰好打开,露出琴酒的身影,他穿着一身绒线的家居服,出乎意料的是很柔和的浅色,材质看起来很柔软的浅灰长袖和浅蓝长裤,“进来吧。”

    “我带了伴手礼的。”苏格兰抬头用带着笑意的眼神和琴酒对视,在接触到琴酒有点暗沉的目光时心里一跳,快速的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有问题。

    听着苏格兰的话,琴酒的眼神染上了笑意,他瞥了旁边的礼袋一眼,喝了一口热巧克力,用甜意压下心里那些忽然冒头的阴暗,“你带了什么?”

    苏格兰没有像琴酒那样靠在沙发上,他只占了半个沙发,身体前倾手肘支在大腿上,双手环着杯子,目光下垂盯着热巧克力微晃的液面,粘稠的质感让人觉得甜暖,“因为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怎,怎么突然这么说。”苏格兰觉得自己刚刚到表现怎么看都不会跟很好搭上边,要说渗人可能还差不多,他不觉得琴酒不知道什么才是正常标准的很好。

    “琴酒?”苏格兰不明白琴酒这是怎么了,琴酒是个非常难懂的人,他会表现出自己的情绪,但你永远不知道他那些表面的情绪之下有着怎样的盘算,他不会让情绪影响自己的决定,却也不会将自己的感受放置不管——这是苏格兰从一些任务中相对无关紧要的细节中观察出来的。

    在苏格兰看来,琴酒的性格和天真八竿子打不着边,不是说一个天真的人在生活剧变之后不会变成琴酒这样,而是琴酒那种谨慎缜密的本性和天真这件事相冲突,他是那种会过早看到世界的黑暗面的人。

    他们都知道只要琴酒还在监听苏格兰,他就不会离苏格兰住的地方太远,那么找到他也就是时间问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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