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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说？”乔燕好奇地望着她，手在围裙上抹了抹。
见到乔露，刘姐手里青菜一搁，急忙把人拉进屋:“大冷天的，快进。”
“乔燕，你去哪儿呢，这边！”
“刘姐，做饭呢这？”
“我辞职了。”
乔燕弯了弯唇，这下倒也不用再客套，直说了:“是啊，想让您再帮忙给她说说媒。”
想起之前落水事件几乎让乔露丢掉半条命，孩子眼睛都哭肿了，乔燕气便不打一处来，这下也不帮他说话了，心里恨死了王斌，他咋是这样的人呢！
话没说完，乔燕狠狠瞪他:“你哪边的呢！”
乔燕可不管国家鼓励不鼓励，反正现在的大形势告诉她，除了吃公家饭，其余的活计都不是正经营生，不止她这么想，筒子楼里随便逮两个人出来问肯定都是一样的回答。
乔露摇头:“姐，我这工作是不正当手段来的，你知道厂里都在传什么吗？”
乔燕笑起来，随便找了个板凳坐，寒暄道:“刘姐，有为不在呢？”
“不骗你，就今天早上他还骂我寡妇骂我装纯呢，不信你问乔安。”
“不喜欢？铁饭碗你都不喜欢你喜欢什么？因为是临时工吗？临时工可以转正啊，你还有王斌那层关系，转正不是迟早的事儿吗？转了正你的户口就能迁进城了！再说了，厂里当临时工也比回乡下种地强吧，你一农村姑娘有啥不满足？”
女人们说说笑笑成群结队地接孩子、买菜，男人们勾肩搭背赶回家，也有部分同事三俩成群结伴上饭店整两盅，气氛热热闹闹好不快活。
“真的，我辞职了，就今天早上。”她神色极为认真，半点没有开玩笑的迹象。
叹口气，乔露看着她姐说:“姐，你不是好奇那天我为什么好端端的掉湖里了吗？实话告诉您吧，王斌他不正经，趁着公园里没人的时候动手动脚，想占我便宜，我躲他，推推搡搡一个没注意就掉进去了。”
乔露说不过乔燕，扭头向袁江河求助。
耍流氓的男同志显然人品有问题，她可不能把妹妹下半辈子的幸福交给流氓！
两个女人齐刷刷扭头，一个穿羊绒大衣，脚踩皮鞋，手提公文包的男人正朝她们走来，来人正是乔露的二姐夫，乔燕的丈夫——袁江河。
“你开什么玩笑？”
乔露推开乔燕接过菜刀，殷勤极了。
*
一句话没说完，两个人都听得懂是什么意思。
她是建国后村里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人，典型的知识改变命运的鲜活例子，虽然是大专，但那个年代的大专含金量极高！
“不行，摆地摊绝对不行。”她态度坚决，半点不肯退步:“乔露，咱先不说摆地摊怎么样，就说出去租房，这年头你上哪儿租房去？就算你姐夫那样大的本事也找不到房子，我问你，你上哪儿租去？”
“你才上班几天，一个星期都不到吧，为什么啊？”乔燕不信，焦急地握住她的手。
还当着孩子面儿呢……如果不是落了湖，怕是清白就没了。
乔露把孩子放下，进屋第一时间没发现乔燕，抹身一转，那边衣柜门合上，她姐原来被柜门挡住了。www.wuyoushuyuan.com
乔燕回头冲同事们挥手:“珍华，你们先回去吧，我有点事，”
“哦，这样啊。”
袁江河秒怂，举手投降:“还是相亲吧，相亲靠谱呵呵。”
乔露的相亲对象都是拜托她给介绍的，可不仅仅因为她是本地人的缘故才叫她帮忙，人家当红娘都当了十三四年了，找她准没错！
“你以为过家家呢？风险太大了，不许去。”
搓搓手，乔燕视线往饭桌上张望。
刘姐家比筒子楼宽敞，一间里屋带一间卧室，卧室里两张床，刘姐跟她婆婆睡，另外一间是堂屋也是饭厅，靠墙角落放了张行军床，给刘姐儿子睡，床边挂了块长布当窗帘，与饭桌隔开。看起来十分拥挤，但在这年头，这算宽敞的配置呢，有些人口多的，一间屋子能住六七口人！
“姐，要不这样，你借我点钱，我出去租个房子，然后摆摊做点小买卖咋样？”
乔燕狠狠剜了她一眼:“你别听她瞎说，她想租房子还想做买卖，可这年头房子这么好租吗？钱这么好赚吗？”
乔露的事儿就像一把悬在脑门上的利剑，愁地乔燕一整天吃饭都不香，干活也没劲。
咔——乔燕觉得脑袋被劈成了两截。
“你要搬走了?”袁江河回屋里放下公文包，睿智的眸中有微不可察的光芒闪过。
“什么风险大？”一道男声忽然插a入姐妹俩的对话。
乔露如见到救世主，疾步匆匆迎上去:“姐夫，我正跟我姐商量搬出去住呢。”
乔燕的反应比她想象中激烈:“摆地摊？摆地摊还不如回乡下种田呢，这不就是投机倒把吗。”
“嗯。”
“那行，回见！”
听说上边指标已经下来，按工作年限、新老职工，学历高低等规则，顶多两年，两口子就能分配到一室两厅的大房子，到时候搬进去，乔燕的未来简直一派光明。
“这么大的城市，总能找到，大不了条件差一点……”
“你姐说的有道理，但你的想法也不错……”
说实话，害得人家两口子分居乔露挺愧疚的，对此，她心里有个计划，但不知道乔燕能不能同意。
“你说说你……这种事都瞒着我。”乔燕烦闷地揉了揉额头:“那以后呢，怎么办？”
“姐不是那个意思。”乔燕以为戳到这丫头的敏感处了:“姐不是想赶你走，可是你不嫁人只能住在姐这里，这都半个月了，我不着急你姐夫他……”
乔燕毕业后被分配到黎安市化工厂上班，现在是生产科的组长。她的丈夫也是化工厂的职工，比她大六岁，年纪是大了点，可人家是技术部门的大主任。
“咳——”她姐夫掩嘴轻咳一声，虽然也认同自家妻子的想法，但乔露已经在家里住了半个月，也就是说他已经半个月没有夫妻生活，表面上他可以不在乎，心里可就难受了。
乔露不赞同她的说法:“早就不是投机倒把了姐，亏你还是大学生呢，咱们国家78年就改革开放，81年就鼓励城镇个体户啦！”
乔露放下菜刀把人拉进屋，乔燕不明所以的盯着她，等到门也上了锁，才听她道:
大白菜随意在水盆里浸湿，一刀下去，白菜梆子进了垃圾桶。
“没成啊？”刘晓红惊讶，又觉得有点好笑:“这已经是第八个了！”
乔露深呼吸，按了按她的手背:“不喜欢。”
乔燕瞥她一眼，觉得不对劲:“怎么了，今天回来地这么早，王斌那边怎么说，你们俩什么时候结婚？”
乔燕是乔露的二姐，励志姐，打小聪明好学还勤奋，从贫瘠落后的小山村一路摸爬打滚，最终通过77年的一场高考，成功落户黎安市。
要是小姨子能搬出去，他举双手双脚赞同！
刘姐本名刘晓红，乔燕他男人的二伯的老婆的表姐，算是半个亲戚。
“刚到。”一个气质优雅，身段苗条的女人走了出来，拿下挂在墙上的围裙，该准备一家人的午饭了。
这个点刘晓红已经下班，乔燕来的时候刘家大门敞开着，门口有一只煤油炉子还冒着青烟，看样子屋主人应该准备烧饭了。
“说媒？”刘晓红动作一滞，觉得不对劲:“我记得你妹子不是跟那个谁……王斌？不是跟他成了吗？”
杂面窝头配自家腌的咸萝卜丁，应该是中午吃剩下的，桌上还有一只菜篮子，里面放了一把蓬蒿，用油炒或者水煮都可以吃，冬天黎安人家里少不了这道菜。
原来只是个设想啊……袁江河眼里的惊喜稍纵即逝。
大院里的女人都是人精，乔燕一来她就猜到了目的。
屋外寒风呼啸，一路走来，头发丝冷得快结冰了。
乔露:“……”
只不过政策刚出没多久，大部分人保持观望态度，形式偏保守，也就习惯性地让人觉得私人买卖是不正经的行当。
姐妹俩目光一致看向乔安，小家伙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对乔燕说:“坏人，坏叔叔。”
众所周知，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
乔露信誓旦旦地保证:“姐你放心，我就算找不到男人也不会一直赖在你这儿。”
“是啊，赶紧吃完上床躺着去，这天太冷了。”
乔燕苦涩一笑:“要成了我也不会来找你了。”
“姐，我正要跟你说呢。”
“耍流氓?”乔燕有点不信，眉尾肌肉微不可察抖了一抖:“还有这回事？”
“还没回家，他们学校放学比我们下班还晚呢。”
黄昏将至，机械运转的声音总算停止，厂内铃声一响，成百上千的工人从各厂房一窝蜂涌向大门。
乔燕今天下班没着急赶回家，而是去了城东紫苑街的大杂院找刘姐，距离化工厂三公里的路程，骑自行车二十分钟就能到。
乔燕毫不在意:“他们怎么传是他们的事，你还能堵住人家的嘴不成？况且你本来就是走关系进去的，这有什么大不了。”
乔露走后门进缫丝厂的事儿是大伙儿心照不宣的秘密，背后议论当然不可避免，可被人说几句又不会掉肉，还有工资拿，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乔燕笑笑，刘姐瞥她一眼，择着菜问:“咋的，你也刚下班吧？是不是为了你妹子的事儿来的？”
乔露没回答，认真地把白菜切成丝，装进一只搪瓷盆。
“姐，我来吧。”
“是啊
] “怎么说？”乔燕好奇地望着她，手在围裙上抹了抹。
见到乔露，刘姐手里青菜一搁，急忙把人拉进屋:“大冷天的，快进。”
“乔燕，你去哪儿呢，这边！”
“刘姐，做饭呢这？”
“我辞职了。”
乔燕弯了弯唇，这下倒也不用再客套，直说了:“是啊，想让您再帮忙给她说说媒。”
想起之前落水事件几乎让乔露丢掉半条命，孩子眼睛都哭肿了，乔燕气便不打一处来，这下也不帮他说话了，心里恨死了王斌，他咋是这样的人呢！
话没说完，乔燕狠狠瞪他:“你哪边的呢！”
乔燕可不管国家鼓励不鼓励，反正现在的大形势告诉她，除了吃公家饭，其余的活计都不是正经营生，不止她这么想，筒子楼里随便逮两个人出来问肯定都是一样的回答。
乔露摇头:“姐，我这工作是不正当手段来的，你知道厂里都在传什么吗？”
乔燕笑起来，随便找了个板凳坐，寒暄道:“刘姐，有为不在呢？”
“不骗你，就今天早上他还骂我寡妇骂我装纯呢，不信你问乔安。”
“不喜欢？铁饭碗你都不喜欢你喜欢什么？因为是临时工吗？临时工可以转正啊，你还有王斌那层关系，转正不是迟早的事儿吗？转了正你的户口就能迁进城了！再说了，厂里当临时工也比回乡下种地强吧，你一农村姑娘有啥不满足？”
女人们说说笑笑成群结队地接孩子、买菜，男人们勾肩搭背赶回家，也有部分同事三俩成群结伴上饭店整两盅，气氛热热闹闹好不快活。
“真的，我辞职了，就今天早上。”她神色极为认真，半点没有开玩笑的迹象。
叹口气，乔露看着她姐说:“姐，你不是好奇那天我为什么好端端的掉湖里了吗？实话告诉您吧，王斌他不正经，趁着公园里没人的时候动手动脚，想占我便宜，我躲他，推推搡搡一个没注意就掉进去了。”
乔露说不过乔燕，扭头向袁江河求助。
耍流氓的男同志显然人品有问题，她可不能把妹妹下半辈子的幸福交给流氓！
两个女人齐刷刷扭头，一个穿羊绒大衣，脚踩皮鞋，手提公文包的男人正朝她们走来，来人正是乔露的二姐夫，乔燕的丈夫——袁江河。
“你开什么玩笑？”
乔露推开乔燕接过菜刀，殷勤极了。
*
一句话没说完，两个人都听得懂是什么意思。
她是建国后村里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人，典型的知识改变命运的鲜活例子，虽然是大专，但那个年代的大专含金量极高！
“不行，摆地摊绝对不行。”她态度坚决，半点不肯退步:“乔露，咱先不说摆地摊怎么样，就说出去租房，这年头你上哪儿租房去？就算你姐夫那样大的本事也找不到房子，我问你，你上哪儿租去？”
“你才上班几天，一个星期都不到吧，为什么啊？”乔燕不信，焦急地握住她的手。
还当着孩子面儿呢……如果不是落了湖，怕是清白就没了。
乔露把孩子放下，进屋第一时间没发现乔燕，抹身一转，那边衣柜门合上，她姐原来被柜门挡住了。www.wuyoushuyuan.com
乔燕回头冲同事们挥手:“珍华，你们先回去吧，我有点事，”
“哦，这样啊。”
袁江河秒怂，举手投降:“还是相亲吧，相亲靠谱呵呵。”
乔露的相亲对象都是拜托她给介绍的，可不仅仅因为她是本地人的缘故才叫她帮忙，人家当红娘都当了十三四年了，找她准没错！
“你以为过家家呢？风险太大了，不许去。”
搓搓手，乔燕视线往饭桌上张望。
刘姐家比筒子楼宽敞，一间里屋带一间卧室，卧室里两张床，刘姐跟她婆婆睡，另外一间是堂屋也是饭厅，靠墙角落放了张行军床，给刘姐儿子睡，床边挂了块长布当窗帘，与饭桌隔开。看起来十分拥挤，但在这年头，这算宽敞的配置呢，有些人口多的，一间屋子能住六七口人！
“姐，要不这样，你借我点钱，我出去租个房子，然后摆摊做点小买卖咋样？”
乔燕狠狠剜了她一眼:“你别听她瞎说，她想租房子还想做买卖，可这年头房子这么好租吗？钱这么好赚吗？”
乔露的事儿就像一把悬在脑门上的利剑，愁地乔燕一整天吃饭都不香，干活也没劲。
咔——乔燕觉得脑袋被劈成了两截。
“你要搬走了?”袁江河回屋里放下公文包，睿智的眸中有微不可察的光芒闪过。
“什么风险大？”一道男声忽然插a入姐妹俩的对话。
乔露如见到救世主，疾步匆匆迎上去:“姐夫，我正跟我姐商量搬出去住呢。”
乔燕的反应比她想象中激烈:“摆地摊？摆地摊还不如回乡下种田呢，这不就是投机倒把吗。”
“嗯。”
“那行，回见！”
听说上边指标已经下来，按工作年限、新老职工，学历高低等规则，顶多两年，两口子就能分配到一室两厅的大房子，到时候搬进去，乔燕的未来简直一派光明。
“这么大的城市，总能找到，大不了条件差一点……”
“你姐说的有道理，但你的想法也不错……”
说实话，害得人家两口子分居乔露挺愧疚的，对此，她心里有个计划，但不知道乔燕能不能同意。
“你说说你……这种事都瞒着我。”乔燕烦闷地揉了揉额头:“那以后呢，怎么办？”
“姐不是那个意思。”乔燕以为戳到这丫头的敏感处了:“姐不是想赶你走，可是你不嫁人只能住在姐这里，这都半个月了，我不着急你姐夫他……”
乔燕毕业后被分配到黎安市化工厂上班，现在是生产科的组长。她的丈夫也是化工厂的职工，比她大六岁，年纪是大了点，可人家是技术部门的大主任。
“咳——”她姐夫掩嘴轻咳一声，虽然也认同自家妻子的想法，但乔露已经在家里住了半个月，也就是说他已经半个月没有夫妻生活，表面上他可以不在乎，心里可就难受了。
乔露不赞同她的说法:“早就不是投机倒把了姐，亏你还是大学生呢，咱们国家78年就改革开放，81年就鼓励城镇个体户啦！”
乔露放下菜刀把人拉进屋，乔燕不明所以的盯着她，等到门也上了锁，才听她道:
大白菜随意在水盆里浸湿，一刀下去，白菜梆子进了垃圾桶。
“没成啊？”刘晓红惊讶，又觉得有点好笑:“这已经是第八个了！”
乔露深呼吸，按了按她的手背:“不喜欢。”
乔燕瞥她一眼，觉得不对劲:“怎么了，今天回来地这么早，王斌那边怎么说，你们俩什么时候结婚？”
乔燕是乔露的二姐，励志姐，打小聪明好学还勤奋，从贫瘠落后的小山村一路摸爬打滚，最终通过77年的一场高考，成功落户黎安市。
要是小姨子能搬出去，他举双手双脚赞同！
刘姐本名刘晓红，乔燕他男人的二伯的老婆的表姐，算是半个亲戚。
“刚到。”一个气质优雅，身段苗条的女人走了出来，拿下挂在墙上的围裙，该准备一家人的午饭了。
这个点刘晓红已经下班，乔燕来的时候刘家大门敞开着，门口有一只煤油炉子还冒着青烟，看样子屋主人应该准备烧饭了。
“说媒？”刘晓红动作一滞，觉得不对劲:“我记得你妹子不是跟那个谁……王斌？不是跟他成了吗？”
杂面窝头配自家腌的咸萝卜丁，应该是中午吃剩下的，桌上还有一只菜篮子，里面放了一把蓬蒿，用油炒或者水煮都可以吃，冬天黎安人家里少不了这道菜。
原来只是个设想啊……袁江河眼里的惊喜稍纵即逝。
大院里的女人都是人精，乔燕一来她就猜到了目的。
屋外寒风呼啸，一路走来，头发丝冷得快结冰了。
乔露:“……”
只不过政策刚出没多久，大部分人保持观望态度，形式偏保守，也就习惯性地让人觉得私人买卖是不正经的行当。
姐妹俩目光一致看向乔安，小家伙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对乔燕说:“坏人，坏叔叔。”
众所周知，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
乔露信誓旦旦地保证:“姐你放心，我就算找不到男人也不会一直赖在你这儿。”
“是啊，赶紧吃完上床躺着去，这天太冷了。”
乔燕苦涩一笑:“要成了我也不会来找你了。”
“姐，我正要跟你说呢。”
“耍流氓?”乔燕有点不信，眉尾肌肉微不可察抖了一抖:“还有这回事？”
“还没回家，他们学校放学比我们下班还晚呢。”
黄昏将至，机械运转的声音总算停止，厂内铃声一响，成百上千的工人从各厂房一窝蜂涌向大门。
乔燕今天下班没着急赶回家，而是去了城东紫苑街的大杂院找刘姐，距离化工厂三公里的路程，骑自行车二十分钟就能到。
乔燕毫不在意:“他们怎么传是他们的事，你还能堵住人家的嘴不成？况且你本来就是走关系进去的，这有什么大不了。”
乔露走后门进缫丝厂的事儿是大伙儿心照不宣的秘密，背后议论当然不可避免，可被人说几句又不会掉肉，还有工资拿，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乔燕笑笑，刘姐瞥她一眼，择着菜问:“咋的，你也刚下班吧？是不是为了你妹子的事儿来的？”
乔露没回答，认真地把白菜切成丝，装进一只搪瓷盆。
“姐，我来吧。”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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