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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
到底要他守哪里嘛！
「那是什么？」
「第一天晚上我就闻到你嘴里有一股香气，一直在猜那到底是什么香，原来是这个。」说着，她大大喝了一口，然后咂舌赞叹。「天哪！真是有够香，果然是这个没错，这样一来，以后我就不一定要亲到你才能享受这种香味了。」
「我认为他们有很多东西值得我们学习。」
喝了好几口，韩芊卉忽地停住，凝目望住堆放在朴孝宁身边的几本书。
她没注意到自己说了些什么，还一副很得意的样子，朴孝宁不禁哑然失笑，同时又向一旁偷笑的河永敬瞪去一眼。
于是，朴孝宁挑上韩芊卉隔壁的厢房，两人相对盘腿坐下来喝茶吃糕点，一边看河永敬忙着把行李整理进来。
「当然有，但他们懂倭语、汉语、暹罗语、八儿国语、久边语、琉球语、爪哇语，就是没有一个精通这种语言文字。」
到前头舍廊斋去。
「大人，厨房婢女送茶点来了。」
闻声，韩芊卉移过视线去，见河永敬恭谨肃立，身上有点湿，后边放着好几件行李。
「干嘛？」
「你们不是也有译官？」
朴孝宁注视她片刻，倏地使了一下眼色让河永敬退下，再把所有英文书放到她面前。
「事实上，整个朝鲜国里真正看得懂这种文字的一个也没有，或许有一、两个可以看懂一些，但也要认真研究半天才能约略说出大意，我就是根据他们说的大意来猜测，但是天知道他们是不是胡乱诌，就算他们乱说我也不知道，因为没有人可以像妳这样一看就知道它在说什么。」
「我的行李。」
沉默了好半晌，韩芊卉始终看也不看他一眼，但她开口了。
「并不是全部，但某些地方的确是。譬如……」韩芊卉又拿起其中一本，「科学仪器制作，这种东西朝鲜根本没有，但缺少某些仪器，我的工作根本无法深入。所以……她沉吟一下。「我跟你条件交换吧！」
月廊下，雨水彷佛银帘般垂挂在屋檐，韩芊卉拎着裙子烦躁地走来走去，什么事也不能做，这里又没有室内健身器材，她快闷死了！
他必须自己开口提出要求。
「你又为什么想看懂它？」
又静默片刻，韩芊卉才翻起面前的书。
「……说的也是。」
西洋商船漂流到济州？
「哎呀，真的是英文书耶！」放下茶杯，韩芊卉翻了几页，「没想到你也会看这种书……」停住，看了片刻，笑起来。「哈哈哈，原来欧洲人到现在还是用手抓食物吃啊！啧啧，比东方人落后嘛！」
朴孝宁双眉耸起。「妳看得懂？」
「总算能确定它们到底是什么书了。」朴孝宁苦笑，再问:「妳认为他们比我们朝鲜人进步吗？」
「不，我要搬到妳这里来住。」
「我不会追问妳如何懂那种文字，只想请妳教我。」
看书？韩芊卉不以为然地皱皱鼻子。这时候的书有什么好看的？
「……做标本。」
回过头来，朴孝宁又恢复温和的表情，慢吞吞走过去自身后环住韩芊卉，将下颚亲昵地靠在她头上。
「不会。」
是是是，他守！他守！
第四章
守哪里？四面八方都随时可能有人闯过来，究竟要他守哪里？
「画画？」
怪了，这应该是十七世纪的事呀！难道英国人提前到亚洲来了？
从第一夜开始，她都是那么爽直地表现出自己的心情。
河永敬环顾四周，哭笑不得。www.yyun.net
河永敬望向主子，朴孝宁耸耸肩。
但是……
「什么？」
「我是在摸索，上面有图，我正在设法猜测它可能是在说什么……」他拿起另一本书，翻开有图画的页面。
朝鲜半岛的夏季是五月到七月，七月底酷热的高温逐渐结束，八月初左右会有狂风和暴雨相伴的台风过境，待暴雨结束之后，枫叶便会开始变色，正式宣告秋天的降临。
「烦死了、烦死了，暴风都过了，这场雨到底还要下到什么时候嘛！」
但是主子的命令不能不遵从，所以河永敬只好抱着脑袋伤脑筋，寻思该如何把自己分成一十二个，突然有颗小石子飞过来砸在他的屁股上，不用问，某人在警告他了，他慌忙拔腿就跑。
不是吧？主人要在这里……
「写字？」毛笔字？「不会。」
入秋后，枫叶依序转红，一棵棵红得像血宝石的枫树，一株株金黄耀眼的银杏，满山满
「……我们来写字吧！」
「什么条件？」
「不会。」
历史学家也许会喜欢，文学家也可能会喜欢，但身为生物学家的她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咦？」半口茶都还没喝进嘴，只闻到那股香气，韩芊卉便惊讶地望住手上的茶杯。「原来是这个呀！」淡绿如玉的茶色，茶香中还有天然的果花香，风味醇厚甜美，光是闻香气就够令人陶醉了。
主子是不是忘了他只有一个人了？
「……作诗？」
朴孝宁顺手拿给她。「这个我想妳应该看不……」
还要他守着？
「……我叫河永敬摘花来给妳插？」
「我们现在做的事也不合规制。」
再翻，又看，再次失笑。「真不敢相信，原来欧洲教士从不洗澡！」继续翻，停住，笑容消失。「好残忍，没想到菲利普伯爵夫人是被……」抬眸，骤然噤声，狐疑地来回看那两个大眼瞪住她的人。「干嘛？」
「做女红？」那是什么？「我不会。」
「对不起，我看不懂。」然后若无其事地喝茶吃糕点。
「成交！」一秒钟也没耽搁，朴孝宁立刻同意了。
「……茶艺？」
「那个……」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是什么？」
韩芊卉哼了哼。「奇怪了，你可以看得懂，为什么我就不能看得懂？」
「我教你英文，而这个……」她摇摇手中的书。「我会翻译好，请你帮我拿给专人做，我真的很想要这些仪器。」
韩芊卉错愕地一怔。「耶？」
朴孝宁双臂环胸倚在柱旁，满眼兴味地看着韩芊卉夸张地举臂高喊，唇畔绽出愉快的笑靥，很明显地流露出对她那种真性情的喜爱。
「难怪妳会这么无聊。」朴孝宁喃喃道。「看书吧！这妳总该会吧？」
「这些是从哪里来的？」
「原来是船员的书，难怪会有这种游记。」韩芊卉喃喃道。「也许你应该到大明朝去找，说不定可以找到汉文翻译本。」
「我想自己学这种文宇。」朴孝宁坚持道。「这些书的内容究竟是什么？」
「妳可以做做女红呀！」
待大致上知道有哪些昆虫之后，她就要开始抓幼虫来饲养以观察牠们的生态循环，特别是那些将来会濒临灭绝的品种，她或许可以查出是什么因素导致牠们面临灭种的危机。
片刻后，他勾勾手指头把河永敬勾过来，俯首对他耳语数句，河永敬吃惊地瞠大眼，
「耶？」韩芊卉的惊呼声更大。「你要搬到这里来住？但，这不合规矩吧？」
如果他是二十一世纪的人，肯定会认真念到博士，说不定还能成为知名学者，可惜他不是，所以只能窝在这里由她这个天才生物学家从最基本的开始教授起，倘若他愿意的话，她可以教他更多，但前提是－－
「咦？」韩芊卉惊讶失声。「你要回去了？」随着惊呼声，她脸上立刻浮满一片怅然、失望与不舍，充分显露出对他的眷恋，不过，她自己好像没有自觉。
「看这雨势，我看起码要一整天吧！」
「……妳到底会什么？」
「画画？」摇头。「那更不会。」
至少以目前的环境而言，她只能抓昆虫做标本，如果是有翅膀的昆虫，还必须是那种可以用手捏死的虫，需要用到毒瓶的就不能抓，不然会破坏牠们的完整性，抓到了也没用。
男人住舍廊斋，女人与小孩住里屋，这种事是有严格规制的，他却要明知故犯地破坏这种规制，为什么？
拿起第一本，「西洋风俗……」韩芊卉说，放在一旁，再拿起另一本，「天主教书籍……」放下，又拿起第三本。「天文学……航海学……数学……科学仪器制作……还有医学。」
「有两艘西洋商船漂流到济州，这是船上的东西。」
「一整天？天哪，还要我闷在屋里一整天，不如让我死了吧！」
「绣花？」
于是，从这天起，韩芊卉开始教授朴孝宁英文，不但教他英文字，也顺便教他说英文，因为朴孝宁很聪明，很认真，也很好学，时常会在教授中途插进来问一些相关连的问题。
朴孝宁不悦地瞇起眸子，威棱之态尽展，河永敬心头一懔，忙下迭哈腰退开，匆匆忙忙
相反的，入目她的表情，朴孝宁即扬起一抹欣悦的笑。
「绣花？」滑稽的咧一下嘴。「也不会。」
「芊卉。」
「……下棋？」
慢吞吞地，「不，我看不懂，」朴孝宁很老实地承认。
「不会。」
有好半天，韩芊卉与朴孝宁两人大眼瞪小眼，表情越来越僵硬，忽地，她把书扔回给他，全面翻供。
为什么他们俩都是一脸以为吃下蜜枣，结果却是苦瓜的表情？
] 「不会。」
到底要他守哪里嘛！
「那是什么？」
「第一天晚上我就闻到你嘴里有一股香气，一直在猜那到底是什么香，原来是这个。」说着，她大大喝了一口，然后咂舌赞叹。「天哪！真是有够香，果然是这个没错，这样一来，以后我就不一定要亲到你才能享受这种香味了。」
「我认为他们有很多东西值得我们学习。」
喝了好几口，韩芊卉忽地停住，凝目望住堆放在朴孝宁身边的几本书。
她没注意到自己说了些什么，还一副很得意的样子，朴孝宁不禁哑然失笑，同时又向一旁偷笑的河永敬瞪去一眼。
于是，朴孝宁挑上韩芊卉隔壁的厢房，两人相对盘腿坐下来喝茶吃糕点，一边看河永敬忙着把行李整理进来。
「当然有，但他们懂倭语、汉语、暹罗语、八儿国语、久边语、琉球语、爪哇语，就是没有一个精通这种语言文字。」
到前头舍廊斋去。
「大人，厨房婢女送茶点来了。」
闻声，韩芊卉移过视线去，见河永敬恭谨肃立，身上有点湿，后边放着好几件行李。
「干嘛？」
「你们不是也有译官？」
朴孝宁注视她片刻，倏地使了一下眼色让河永敬退下，再把所有英文书放到她面前。
「事实上，整个朝鲜国里真正看得懂这种文字的一个也没有，或许有一、两个可以看懂一些，但也要认真研究半天才能约略说出大意，我就是根据他们说的大意来猜测，但是天知道他们是不是胡乱诌，就算他们乱说我也不知道，因为没有人可以像妳这样一看就知道它在说什么。」
「我的行李。」
沉默了好半晌，韩芊卉始终看也不看他一眼，但她开口了。
「并不是全部，但某些地方的确是。譬如……」韩芊卉又拿起其中一本，「科学仪器制作，这种东西朝鲜根本没有，但缺少某些仪器，我的工作根本无法深入。所以……她沉吟一下。「我跟你条件交换吧！」
月廊下，雨水彷佛银帘般垂挂在屋檐，韩芊卉拎着裙子烦躁地走来走去，什么事也不能做，这里又没有室内健身器材，她快闷死了！
他必须自己开口提出要求。
「你又为什么想看懂它？」
又静默片刻，韩芊卉才翻起面前的书。
「……说的也是。」
西洋商船漂流到济州？
「哎呀，真的是英文书耶！」放下茶杯，韩芊卉翻了几页，「没想到你也会看这种书……」停住，看了片刻，笑起来。「哈哈哈，原来欧洲人到现在还是用手抓食物吃啊！啧啧，比东方人落后嘛！」
朴孝宁双眉耸起。「妳看得懂？」
「总算能确定它们到底是什么书了。」朴孝宁苦笑，再问:「妳认为他们比我们朝鲜人进步吗？」
「不，我要搬到妳这里来住。」
「我不会追问妳如何懂那种文字，只想请妳教我。」
看书？韩芊卉不以为然地皱皱鼻子。这时候的书有什么好看的？
「……做标本。」
回过头来，朴孝宁又恢复温和的表情，慢吞吞走过去自身后环住韩芊卉，将下颚亲昵地靠在她头上。
「不会。」
是是是，他守！他守！
第四章
守哪里？四面八方都随时可能有人闯过来，究竟要他守哪里？
「画画？」
怪了，这应该是十七世纪的事呀！难道英国人提前到亚洲来了？
从第一夜开始，她都是那么爽直地表现出自己的心情。
河永敬环顾四周，哭笑不得。www.yyun.net
河永敬望向主子，朴孝宁耸耸肩。
但是……
「什么？」
「我是在摸索，上面有图，我正在设法猜测它可能是在说什么……」他拿起另一本书，翻开有图画的页面。
朝鲜半岛的夏季是五月到七月，七月底酷热的高温逐渐结束，八月初左右会有狂风和暴雨相伴的台风过境，待暴雨结束之后，枫叶便会开始变色，正式宣告秋天的降临。
「烦死了、烦死了，暴风都过了，这场雨到底还要下到什么时候嘛！」
但是主子的命令不能不遵从，所以河永敬只好抱着脑袋伤脑筋，寻思该如何把自己分成一十二个，突然有颗小石子飞过来砸在他的屁股上，不用问，某人在警告他了，他慌忙拔腿就跑。
不是吧？主人要在这里……
「写字？」毛笔字？「不会。」
入秋后，枫叶依序转红，一棵棵红得像血宝石的枫树，一株株金黄耀眼的银杏，满山满
「……我们来写字吧！」
「什么条件？」
「不会。」
历史学家也许会喜欢，文学家也可能会喜欢，但身为生物学家的她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咦？」半口茶都还没喝进嘴，只闻到那股香气，韩芊卉便惊讶地望住手上的茶杯。「原来是这个呀！」淡绿如玉的茶色，茶香中还有天然的果花香，风味醇厚甜美，光是闻香气就够令人陶醉了。
主子是不是忘了他只有一个人了？
「……作诗？」
朴孝宁顺手拿给她。「这个我想妳应该看不……」
还要他守着？
「……我叫河永敬摘花来给妳插？」
「我们现在做的事也不合规制。」
再翻，又看，再次失笑。「真不敢相信，原来欧洲教士从不洗澡！」继续翻，停住，笑容消失。「好残忍，没想到菲利普伯爵夫人是被……」抬眸，骤然噤声，狐疑地来回看那两个大眼瞪住她的人。「干嘛？」
「做女红？」那是什么？「我不会。」
「对不起，我看不懂。」然后若无其事地喝茶吃糕点。
「成交！」一秒钟也没耽搁，朴孝宁立刻同意了。
「……茶艺？」
「那个……」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是什么？」
韩芊卉哼了哼。「奇怪了，你可以看得懂，为什么我就不能看得懂？」
「我教你英文，而这个……」她摇摇手中的书。「我会翻译好，请你帮我拿给专人做，我真的很想要这些仪器。」
韩芊卉错愕地一怔。「耶？」
朴孝宁双臂环胸倚在柱旁，满眼兴味地看着韩芊卉夸张地举臂高喊，唇畔绽出愉快的笑靥，很明显地流露出对她那种真性情的喜爱。
「难怪妳会这么无聊。」朴孝宁喃喃道。「看书吧！这妳总该会吧？」
「这些是从哪里来的？」
「原来是船员的书，难怪会有这种游记。」韩芊卉喃喃道。「也许你应该到大明朝去找，说不定可以找到汉文翻译本。」
「我想自己学这种文宇。」朴孝宁坚持道。「这些书的内容究竟是什么？」
「妳可以做做女红呀！」
待大致上知道有哪些昆虫之后，她就要开始抓幼虫来饲养以观察牠们的生态循环，特别是那些将来会濒临灭绝的品种，她或许可以查出是什么因素导致牠们面临灭种的危机。
片刻后，他勾勾手指头把河永敬勾过来，俯首对他耳语数句，河永敬吃惊地瞠大眼，
「耶？」韩芊卉的惊呼声更大。「你要搬到这里来住？但，这不合规矩吧？」
如果他是二十一世纪的人，肯定会认真念到博士，说不定还能成为知名学者，可惜他不是，所以只能窝在这里由她这个天才生物学家从最基本的开始教授起，倘若他愿意的话，她可以教他更多，但前提是－－
「咦？」韩芊卉惊讶失声。「你要回去了？」随着惊呼声，她脸上立刻浮满一片怅然、失望与不舍，充分显露出对他的眷恋，不过，她自己好像没有自觉。
「看这雨势，我看起码要一整天吧！」
「……妳到底会什么？」
「画画？」摇头。「那更不会。」
至少以目前的环境而言，她只能抓昆虫做标本，如果是有翅膀的昆虫，还必须是那种可以用手捏死的虫，需要用到毒瓶的就不能抓，不然会破坏牠们的完整性，抓到了也没用。
男人住舍廊斋，女人与小孩住里屋，这种事是有严格规制的，他却要明知故犯地破坏这种规制，为什么？
拿起第一本，「西洋风俗……」韩芊卉说，放在一旁，再拿起另一本，「天主教书籍……」放下，又拿起第三本。「天文学……航海学……数学……科学仪器制作……还有医学。」
「有两艘西洋商船漂流到济州，这是船上的东西。」
「一整天？天哪，还要我闷在屋里一整天，不如让我死了吧！」
「绣花？」
于是，从这天起，韩芊卉开始教授朴孝宁英文，不但教他英文字，也顺便教他说英文，因为朴孝宁很聪明，很认真，也很好学，时常会在教授中途插进来问一些相关连的问题。
朴孝宁不悦地瞇起眸子，威棱之态尽展，河永敬心头一懔，忙下迭哈腰退开，匆匆忙忙
相反的，入目她的表情，朴孝宁即扬起一抹欣悦的笑。
「绣花？」滑稽的咧一下嘴。「也不会。」
「芊卉。」
「……下棋？」
慢吞吞地，「不，我看不懂，」朴孝宁很老实地承认。
「不会。」
有好半天，韩芊卉与朴孝宁两人大眼瞪小眼，表情越来越僵硬，忽地，她把书扔回给他，全面翻供。
为什么他们俩都是一脸以为吃下蜜枣，结果却是苦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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