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 微光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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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不能别再和我说江礼了？就是因为顾及你的感受，我曾经和江礼交往过一段时间。结果呢？那段时间我差点被他逼得抑郁症死掉！」

    「你就算是捡垃圾的，我也喜欢。」

    「姜可！」嘈杂的音乐声中，我忽然听见有人在焦急地喊我的名字。

    「姐姐，我从小就喜欢你。」

    想到昨晚自己的手指一寸又一寸在他身上弹钢琴，我的脸又不受控制地烧起来。

    「对不起，可可。我今天有事要去一趟公司。」他站在落地窗前打着领带，普拉达的白衬衫下摆被一条鳄鱼皮带束进劲瘦的腰，两条腿又长又直。

    沈迟笑容真诚，回答地不卑不亢:「淀粉肠。」

    一整栋三层楼别墅，还自带两个泳池一个大花园。光是地下车库就有一百多平，里面停的除了我那辆不起眼的保时捷，其余的都是真豪车。

    这可能是我第一次逛商场没有疯狂买买买，却依然收获了好心情。

    不是建筑工人的意思？难道说沈迟他因为这次疫情下岗失业了？

    「所以，你就要把我卖给江家？」宣泄完情绪，我摔门准备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最后执意没要他买东西，沈迟有些郁闷的样子，居然认错了车，直接走到人家一辆白色宾利旁边。

    每次躁郁症发作，我就靠不停买东西来填补自己情感上的空缺。对我来说，购物的满足感可以短暂治愈内心的痛苦。

    沈迟转身，目光在我通红的脸上溜了一圈后，俯身吻了吻我脸颊。

    沈迟回过神，看了眼面前的宾利后又走回我的身边。

    「妈……」我急忙替沈迟回答道，「他和你一样，也是自己做生意的！食品行！」

    老头衫或是大牌男装，穿在沈迟身上都气质绝伦。哎，真不愧是我男神。

    我失魂落魄地坐在商场大厅的长椅上，将脸掩埋在双膝，哭得很压抑。

    「没有这样的女助理。」

    「嗯，比如呢？」

    我拉住他的手，说道:「你身份转变得太快，我有点适应不了。」

    「早些年生意难做，要是没有江家帮忙，我们母女三人早就饿死了！」

    我妈见了，冲上来要去拉江礼。但被江礼的妈妈先一步堵在门口，江阿姨从臂弯上的名牌包里掏出一沓照片甩到玄关的置物柜上。

    「比如……你公司女员工多不多？好不好看？你每天工作那么忙，会不会经常加班？」

    我别开脸，扁着嘴哭:「我现在多丑啊，你别看。」

    我钻到他怀里:「沈总你身边缺不缺助理？行事雷厉风行，每天高跟短裙贼漂亮的那种？」

    我妈看着照片，难以置信地问道:「这……就是他的工作？」

    我踩着油门，将车开得飞快。来到市区最大的商场，我走进一家又一家奢侈品店。

    「把我女朋友试过的衣服、鞋子都包起来。」

    沈迟将我的车停好，带我回了他的家。

    我说着，本想拍拍他摆在排档上的手，以示安慰。

    沈迟刚走，我妈就和我说沈迟他不如江礼适合我。江礼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

    「先生，你确定吗？这些加起来价格不菲。」柜姐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和沈迟，踌躇着不动。

    「那你要不要现场 boss 直聘一个？」

    「啊，捡钱的？世上还有这种职业？」我一时没听懂，以为是沈迟为了缓解尴尬，故意说的笑话。

    沈迟摇了摇头:「比那次更早。」

    「什么彩礼钱？那不是你借给我周转的资金吗？你说的，我可以分期还。」

    每张照片上都是沈迟，校门口摆摊的沈迟，蹲在工地上的沈迟，还有住在毛坯楼的沈迟……

    我问他:「别人追女孩子，炫富都来不及，你怎么反套路？」

    「你怎么找来了？」

    我摇了摇头，向他道歉:「对不起，我现在笑不出来。」

    沈迟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说道:「我如果是坐在家里捡钱的，你也喜欢？」

    沈迟将一张卡放进我掌心，笑着哄我:「我宝贝要是笑了，这些又算什么。」

    这是他昨晚去洗澡时，被我不小心发现的。

    「但高跟短裙不允许穿，公司男员工多，我吃醋。」

    一时间，车内的气氛变得有些暧昧不清了。

    14.

    我高兴地刚跳下床，又被沈迟捞进怀里。

    15.

    他深眸望着我，说:「是啊，长得这么好看，让人过目不忘。」

    试了很多时装和包包，最后结账时却发现自己出门太急，只拿了车钥匙，手机和钱包一样都没带。

    而且，我们家做建材生意，江礼家是开装潢公司的。两家经营方向一致，未来可期。

    我茫然地抬头，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

    「当我助理挺辛苦的，你还是……」他话说到一半就被我皱着脸的样子给逗笑了，「好，那欢迎姜小姐今天就加入我的公司。」

    直到看了眼窗外，发现车开到了独栋别墅区，我才意识到……

    江阿姨似笑非笑道:「是不是彩礼钱，你当妈的心里没点数吗？」

    「因为我知道你不喜欢。不管是大学同学口中的小富婆还是朋友圈的白富美，都不是真正的你。」他抱着我，声音融融地落在我的耳边，他说，「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知道了。」

    刚刚沈迟说的有可能不是笑话，是实话。

    17.

    第二天清晨，我抱着被子还在赖床的时候，沈迟已经做好早餐准备出门工作了。

    沈迟逆着人群朝着我这边跑过来，他在我面前蹲下，自己的呼吸甚至都没调整过来，双手急着拂开我脸上被泪水濡湿的乱发。

    16.

    「姐姐，我哪一点比不上你新交的男朋友？」江礼将我抵在墙上，我拼命挣扎。

    「你什么时候都好看。」沈迟毫不介意地贴近我，温声道，「但是，笑起来最好看。」

    「既然你女儿一心想嫁给这个卖炸串的穷瘪三，我们江家也不勉强她。」江阿姨潇洒地一摊手，讥笑道，「只要你还了五百万彩礼钱，我们两家人就还是朋友。」

    他忽然问我:「如果我不是建筑工人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你原来……」我话还未说出呢，就被沈迟搂住了腰，他垂眸看着我，说:「对不起，穷是我装的。」

    江礼没有让开，他伸手用力地箍住我手腕，将往外走的我重新扯回他怀里。

    我妈沉默了一会，看着我:「可可，乖。江礼他才是能给你幸福的人。你听妈妈的，和那个男的分手。」

    「这辆不是我的车。」我赶紧提醒他，然后掏出车钥匙对着我自己的车按了一下。

    最后，我们吃了顿火锅，又提着两杯奶茶、一份炸鸡回到了地下车库。

    「走，哥哥今夜带你去买快乐。」

    我们从玄关到客厅，沈迟家怎么这么大？！快半小时了还没到卧室。

    「怎么这样看着我？」

    我当着柜姐的面，崩溃得大哭。

    我妈愣了一下，眼里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哦，卖农副产品的。」

    谁知他的手碰巧移开，我直接拍到了他的大腿上，还顺带捏了把。

    吃完早餐，我让沈迟先去车库等我。自己则返回卧室，偷偷拿了沈迟藏在枕头下的小药瓶。

    我眉心一蹙，准备推开他，却被他握住手腕轻轻禁锢在背后。

我还没来得及和我妈说沈迟家里的情况。她这样直接地问人家家境，会不会让沈迟感到不自在。

    沈迟看出我的焦躁，笑了一下，弯腰将我打横抱起。

    枕头下面除了有半瓶胃药，还有瓶未开过用以克服睡眠障碍的褪黑素。看日期，已经过期一年。

    13.

    我妈巴拉巴拉说了一堆，我一句都听不进去。

    「你妹妹担心你，打了通电话给我。」

    沈迟听完，忍不住笑道:「其实你有话可以直说。」

    我木讷地望着他，哽咽道:「沈迟，我不能花你的钱。你的生活已经够辛苦了……」

    当我妈又一次提及江礼的时候，我的躁郁症再次爆发了。

    他说:「我来开车吧。」

    「我去买你的淀粉肠那次？」

    「姜可。」沈迟仿若未闻般握紧我的手，拉着我走向另一家店。

    沈迟揉了揉我的发顶，牵起我的手朝一旁的奢侈店走去。

    「你内向又爱哭，我从小就讨厌你！」我对着他，说得字字诛心，「你和我妈能不能别再对我道德捆绑了？我好不容易才快乐一点……」

    我努力回想，最后还是皱眉:「不可能。你长得这么好看，我见过肯定过目不忘。」

    沈迟驾驶着车平稳地行驶在高架上。我安静地坐在副驾，喝着奶茶顺便欣赏欣赏沈迟好看的侧脸。

    「但喜欢你是真的。」他吻了吻我之前哭过的眼睛，然后是脸颊，最后落到我唇角时，他的呼吸已经全乱了。

    却看见江礼脸色苍白地站在门外，他望着我，眼圈红了。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都自己开公司了啊。」我妈来了兴趣，追问道，「那你的公司主要经营什么食品呢？」

    18.

    不知道沈迟为什么还要把它放在枕头下。

    「除非我死了！」我哽咽着推开江礼，跑了出去。

    电光石火间，我的脑子中突然浮现另一个男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