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节 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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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我毕业于中国人民公安大学。

    一行人齐齐给枪上了膛，只需要轻轻扣动扳机，我就会立刻死去。

    我们这批人给捕鱼行动开了一个好头。

    谢豪紧抿着嘴唇，阴鸷的目色渗着寒意，冷笑道:「哦？你的意思是第一毒枭的女儿是警察咯？」

    她白色的裙摆上沾了些许尘土，指着我脑门的枪有些不稳。

    还有一些他们的犯罪证据和账本。

    我笑得止不住声。

    从小，我父亲教我憋气功，师父教我真正的武功。

    我从脖子上摘下了林天这辈子唯一送我的礼物:一块玉石。

    确认谢豪离开后，我迅速开始行动。

    抬头，夜空中星星闪烁，仿佛是父亲的安慰。

    师父把谢豪的遗物交给了我，是一个戒指盒。

    云岙州公安局局长亲自参加了我们的表彰大会。

    谢豪蹲下身，用枪嫌弃地抬起了她的脸，咬牙道:「慕大小姐，还挺会演啊。

    谢豪当着我们的面把袋子里的东西一一展示。

    和他的回忆一幕幕闪过脑海，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我笑着示意谢豪低头，温柔地替他戴上。

    眼前跪着的人影倒栽下去，慕晓捂住胸前的枪口，一脸诧异，声嘶力竭地质问谢豪为什么。

    最终，谢豪被逼到绝境，依然拒降，死于师父的枪下。

    我在父亲面前将它戴在无名指上。

    不过很快，他的神色就恢复了正常，温柔地对我说道:「小小，别闹了，快走吧，警方要追过来了。」

    手机的提醒音响起，我望去，谢豪就在我们右边不远处。

    我还是去了趟烈士墓园，找到了父亲的墓地。

    我俯身，将头轻靠在他腿上，乖巧说好。

    谢豪起身，又是一枪，这枪直击心脏。

    我倒吸一口气，双手举起，转过头。

    封存是铭记，重启是传承。

    师父和我父亲既是同事，也是过命兄弟。

    正合我意。

    后续的行动开展相对顺利很多，也少了很多牺牲。

    「听说，你爹是向警方主动投的降啊，把我们全卖了。天下第一毒枭，投降？当我傻子啊！」

    子弹飞过慕晓的耳边，她安静了下来。

    谢豪背着光站在我面前，神色阴冷、恐怖。

    整整四年时间，云岙州的毒枭才彻底被扫清。

    一行人迅速掏出手枪，对准了我。

    全文完

    我用戴着戒指的手抚摸上了父亲的墓碑，墓碑上刻着: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中血色遍布，鲜血大片大片地染红了白色连衣裙，触目惊心。

20 日，也是谢豪的生日。

    「砰」，枪声在天上炸开。

    早上用餐的时候，谢豪温柔地告诉我，今晚，他会给我一个惊喜。

    南晓风，警号 0743。

    我看到沙滩上的几辆摩托艇，终于开心地笑了。

    我替她掸了掸裙摆的尘土，她害怕地退了一步。

    跪在地上的慕晓看着这些东西，一脸疑惑，真诚发问:「这是什么呀？」

    身后身边枪声不断，

    「哥哥，这是从我爷爷那儿传下来的护身符，能保人平安。这次，你也一定要平安回家。」

    他让我别怕，他说他还有一辆摩托艇，可以保全我。

    身边的谢豪看到我的笑容，深情地摸了摸我的脸:「小小，第一次见你笑得那么好看。」

    大片大片的眼泪和鲜血混在了一起，慕晓在垂死之际，还尝试去牵谢豪的手:「哥哥，我是……我是晓晓啊……」

    海面上传来持续不断的枪声，每一枪都离我很远，完全没有枪法可言。

    11

    所有的卧底全部被召回。

    我下意识捂住耳朵，转过头去。

    是慕晓。

    谢豪猩红的眼中满是震惊。

    我抬眼看着她，朝她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谢豪带着我和几个心腹从密道通往了一片无人沙滩，将警方的炮火隔离在外。

    「晓风，你看看你父亲吧。」

    机上的定位仪显示器显示谢豪的位置在快速接近我。

    有一张糯米纸，上面写着:渔网已撒，只待收网。

    她难以置信地望着我，声线发颤:「你……你是警察？」

    慕晓跪在谢豪面前哭着指控我是卧底，说我破坏了海面上的游艇。

    谢豪大吼一声:「踏马谁敢动她试一试！」

    警号重启。

    师父沙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我在别墅内醒来时，外面炮火不停。

    所以他要我今日乖乖待在别墅里，千万不要到处走动。

    不远处传来了阵阵枪声，人体实验室方向黑烟滚滚，火光冲天。

    手

    12

    谢豪面沉如水，一滴泪从黑黝黝的眸子中流了下来，他拿枪指着我:「林小小，你告诉我，我的爱人真名叫什么？」

    我哭得梨花带雨，颤抖着反问道:「哥哥，我要是警察，刚才用枪指她额头的时间就足以杀她无数次，还等得到她来指认我吗？」

     

    ……

    我看了眼时间，刚好过十点。

    这时候，谢豪的手下在他耳边说了一些话，留下一个袋子后离开了。

    无数颗子弹从我身边擦肩而过，没有一颗落在我的身上。

    我在海边将毒贩逃生用的游艇一个个破坏。

    我恐惧得直发抖，握着他的手，边哭边说:「哥哥，她才是卧底！那些游艇是她做的手脚，我发现了才打算用枪杀了她，可我没用过枪，还没开枪就被她推入了海里。」

    话音刚落，她的手就垂了下去。

    我没有犹豫，反手就点燃了信号弹。

    我身体骤然一僵，人筛糠般抖动起来，眼泪止不住地流。

    谢豪俯下身吻我，认真地注视着我:「林小小，我爱你。」

    烈士南天，警号:0743

    我转身，在师父惊恐的眼神中步步前行。

    慕晓赶紧大叫:「豪哥哥，你自己听听，这女人在说什么鬼话……」

    我朝谢豪笑了笑，宛若初见那天。

    他拿着匕首在我脸上比画，说给我一分钟解释。

    待我如父亲般的师父担忧地看着我，我无所谓地笑了笑，接过戒指盒。

    我闭上眼，冷笑一声:「你们开枪吧。」

    我没有回答，身后缉毒警的枪已经纷纷瞄准谢豪。

    谢豪，原来，这就是你最后一条逃生的路啊。

    谢豪没有看她，过来抱住了我。

    在损坏最后一艘游艇的时候，我的后脑勺抵上了一把抢。

    她一惊，眼角噙泪，楚楚可怜。

    我用左手拉起慕晓的手，用她的手往我自己身上一推，顺势往海中倒去。

    可惜，谢豪至死都不能知道我叫南晓风。

    我安全回到了师父身边。

    我坐在墓地前，打开戒指盒，一枚闪耀的钻戒内刻着几个字:林小小&谢豪。

    不远处有几个人影点，我迅速从她手中抢过了枪支，反客为主。

    在大会上，我成了一名真正的缉毒警察。

    我幸福地点头，扑进他的怀里。

    「砰……」

    爸爸，你看，天亮了。

    面具男和慕沙文罪行累累，被判了死刑。

    那一刻，我呼吸都停滞了。

    他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在我额头亲了一口。

    伴随着连绵不绝的爆破声，我加紧了破坏游艇的动作。

    谢豪漫不经心地擦着匕首，嘴角一勾:「你们猜，这些东西是在哪里搜出来的？」

    警方的人很快就找到了这里，我听到他们在开密道的最后一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