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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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野哼了声:「不赖我啊，是前任哥让我贴的二维码。」

    念，我们真的没有买这个！不信你问他，我们就是买点肠道益生菌而已。」我朝一旁倚着门框看好戏的周洲疯狂挤眼睛，让他赶紧帮忙解释说明。

    昨天凌晨我团购的益生菌终于到了，我看着它莫名生气，撕开两袋怒泡了一扎。

    「你小子可真皮啊。」我冲上去，压低声音质问他，「我的男人你也敢整？」

    许念走过来，俯身探了探我的额头:「放心，我还只是密接。」

    但最后他闭了闭眼，低头发出一声嗤笑。带着略微的自嘲。

    「嗯，但我这个密接不太一样。我是自愿到这里隔离的。」许念说着，伸手摘下了我的口罩，将切好的橙子喂到我嘴边:「忘了？昨晚我们亲密接触过。快张嘴，你现在憋气也没用。」

    「……」

    「这人真不会脑子有问题的吧。」人群里又有人开始发声质疑。

    是啊，怎么选了这种时候送？害得我怀里快煮熟的许念又跑了。

    周洲打量了一眼许念，笑着解释:「是啊，你可能误会唐宝了。她在我们公司特别乖，我们一起工作这么久，都没听她提起过什么男人。」

    我吓得赶紧别开头，与他拉开距离:「你疯了？密接者的隔离点不在这啊。」

    他捏着拭子的手明显又轻了一点，可眼神依旧淡漠。

    那时，我得知许念和他一女同事走得很近之后，瞬间就放弃了独自美丽。

    人群一阵骚动，随即掌声如鸣，起哄声、口哨声四起。

    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我们这一排的队伍好像都是女生，而且个个精心打扮，还有两个脚踩十多公分细高跟的辣妹，这就离谱。

    我拉住他的手，声音哑得像鸭子:「你也是来拉屎的么？」

    许念采样时的动作很温柔，我却红了鼻头，眼泪汪汪地望着他。试图用楚楚可怜的样子挽回他。

    果然，我在旁边看见了全身防护的志愿者表弟。秦野只露出一双眼睛，见到我他撒腿就跑。

    9.

    后面的辣妹拼命催促着我，我只好起身离开。

    当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得了被爱妄想症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压过四周的嘈杂，落在人群。

    我情绪没绷住，将脸埋进被子，哭得很大声。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许念，很怕他下一秒会冲上去揍周洲。

    隔三差五去挂许念的特需门诊，称自己得了相思病，每天都梦见他。心理疏导或是吃药都没用。

    许念眼尾殷红地盯着我，将我还打着点滴乱动的手轻轻固定在掌心。

    「不可能！许念他绝不会这样。」

    我也不想跑，有机会的话我还想留下来听许念多说两句绝情话，这样正好可以死心。

    其间因为跑太急，还掉了一次拖鞋。

    「许念，看在我快要死了的分上。我们和好吧，让我快活一天是一天。」

    「不负责不公开，对待事物永远跳脱，三分钟热度。唐添添，你一直都是这样。」许念眼珠淡淡地看着我，一字一句说得清晰。

    「姐，说句实话。前任哥这么优秀，你怎么还整天跟他玩欲擒故纵呢？我要是你，趁着封控就把他给睡服了，等到解封咱就押着他去民政局。」秦野的话我一句也没听进去，我看着队伍里的女生一个接着一个塞纸条给许念，心如刀割。

    不清楚状况的周洲见我就问:「宝子，是我们的快乐水到了吗？太好了，我都憋了三天了。」

    就听见一旁的美女大白好心提醒:「不用张嘴，今天核酸采样是鼻拭子。」

    「卧槽！还真给我拿来了！」周洲不好意思地冲我笑笑，「这是我们公司上次拍摄广告合作的那家公司新品。老板说会送一些给公司男同事，估计那边搞错咱俩的地址了吧。哎，怎么选了这种时候？」

    辣妹做核酸时故意发出小猫一样的嘤咛。听得我人都麻了……

    时间有限，倒是把我日常需求的东西一件不拉地装进了行李箱。

    突然，有几个阴阳怪气的女声窜了出来。原来是排在后面没来得及扫码加到许念的几个女生。

    8.

    我真的爱惨了许念，当他将脸主动凑近我的时候，我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他。

    「这不会是又疯了一个吧？」其中一个女生看着我，当众讥笑道，「大家知道之前一条微博热搜吗？有个患有被爱妄想症的女医生就是因为一位叫许念的男医生疯了呢。小姐姐，你不会也疯了吧？」

    我生无可恋地躺在自己床位上，因为窜稀严重脱水，挂了两瓶葡萄糖才刚刚缓过来。

    我气得不行，等许念起身给双手消毒时，我在他背后居然看见一张二维码！

    还恬不知耻地说道:「要每天和许医生贴贴才可以。」

    是真的晕，醒来时满屋子的人，闹哄哄的。只有坐在我身边的许念，沉静内敛，在白炽灯下依旧好看得发光。

    我自己尝试着用马桶塞疏通了半天，最后通是通了，也成功把自己臭晕了。

    「唐添添，你刚才说的那些话……」

    我瞪了周洲一眼，这货怎么越描越黑呢？

    「许

    林梦露说:你当初是怎么钓到许念的，我也是用了一样的办法。

    的？如今想想，指不定我脑子真有病。

    前天，他刚和我们拼了一箱益生菌。

    她临走时往许念手里塞了张纸条，而许念呢？居然朝着她点了点头。

    我就算脸皮再厚，也抵不住这么多人探究的目光同时看过来。更何况……我确实说谎了。

    我内心挣扎了会，决定还是先关心一下他。只是组织了半天语言，只蹦出一句:「许念，你也无症状感染了？要不，你休息会吧。」

    许念有天终于烦了，问我:「那怎样才有用？」

    「核酸排队采样，不是乱站队说闲话。没做的间隔两米，戴紧口罩！」许念说完，将视线转向了我，层层防护下，一双眼睛藏着情绪，难辨深浅。

    「你自己怎么只拿了这点东西。」

    呵呵，家人们，我居然阳了。一首完了，巴比 q 了瞬间刷爆脑子。

    秦野也跟着惊呆了:「姐，你果然是个野的。」

    「你现在就算不想见到我也不行，我们在方舱医院。」

    许念整理着我那台戴森电吹风乱糟糟的电线，头也没抬，答道:「时间有限。」

    我讷讷地插不上话，眼睁睁地看着许念转身下了楼。

    不愧是网红益生菌，我现在扶着墙站在马桶前，腰膝腿软，头晕目眩。

    周洲两手插裤带，勾了勾嘴角:「你男朋友？」

    7.

    粉色塑料小瓶子已经在许念手里捏得变形，他的指节苍白，眼底是难以遏制的愠怒。

近的，而我家楼上那套房子刚好出租。因此我们就成了邻居。

    「也有可能是在家里关傻了，哎，这狗疫情！」

    「……我现在很烦。」我把罪魁祸首塞给周洲，「这个你拿走，虽然你不一定用的上。」

    「下次再说吧。」事到如今，我实在忍无可忍了，一整个痛苦面具地打断许念，转身就跑。

    我以为他这次又要拒绝。

    我心虚地垂下手，将喇叭还给秦野。

    「你去公厕拉吧。钥匙还我，我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

    「别占位，下一个。」

    可强烈的生理反应它不允许啊！我再不回家找马桶，下一个荣登微博热搜的人估计真是我了。

    秦野发微信轰炸我时，我在轰炸马桶。

    「被爱妄想症」这个词，以及林梦露对我说过的话突然像道闪电劈进我脑子。

    「既然和我交往之后你会腻，当初又何必来撩我？」

    「哦。」周洲啧了一声，「所以你男神因为我们相约一起云拉屎，生气了？」

    第二天做核酸的时候，我整个人无精打采。帮我们做核酸的大白中许念也在。

    我看着许念床位上那个只塞了几件衣物的包，不禁皱起了眉。

    而许念从吃过晚餐开始，就在忙前忙后地帮我领物资，整理行李箱以及摆放生活用品。

    好巧不巧，周洲偏偏就排在我前面。许念看我们的眼神冷得令我两股瑟瑟发抖。

    我走到许念面前，摘下口罩，刚想张嘴哄哄他。

    当她们看到周洲被许念捅的吱哇乱叫后，有几个胆怯的明显退缩了。

    我怔怔地望着楼道，眼圈红了:「嗯，我男神。」

    可他那天却像吃错药，就连声音都格外温柔。他说:「好，那我们先试一个疗程。」

    现在想起来，许念他只是说可以试试，而不是他也爱我。

    「……」我尴尬地赶紧闭嘴。

    更糟的是……我按了几下冲水，发现马桶堵住了。

    我把心一横，夺过秦野手里的喇叭，对着采样台喊道:「感谢各位对我老公许念同志工作的配合和支持，今天不管是比了心还是塞过纸条的邻居，我都一一记下了。等到解封后欢迎来 51 号楼 303 领取喜糖一份！」

    许念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目光，手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安抚

    我当初是怎么钓到许念

    看这字迹……潦草的，像是出自我的好弟弟秦野。

    野王小秦人:姐，你怎么给了糖又给他一闷棍，你这样让前任哥的老脸往哪搁啊？

    二维码的旁边有人拿记号笔在他防护服上写了「我要征婚」四个大字。

    捅完我鼻子的许念看都不看我一眼，说出的话宛如一个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