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无你不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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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还押上韵了。

    我说:「那你去吧，没事。」

    「江墨，你觉得你问心无愧，可她呢？你敢保证她对你也是停留在『朋友』而已？」

    他略显诧异，不，是很诧异地看着我，就像看什么突然觉醒的新生物。

    这个结局，是我在出发前就想到的。

    「感觉如何？」

    「去你的。」

    我开始风卷残云地啃蛋挞，等啃得满嘴渣渣的时候，谢霖递过来一张青柠味湿巾，他这些小洁癖的习惯曾经被我狠狠嘲笑过。

    「我懂事啊，我太懂了，你的言外之意就是跟我谈恋爱很麻烦，我这不是还你自由了吗？」我语气云淡风轻:「江墨，你知道什么人真正不懂事吗？自己要事业爱情两手抓，顾不过来反埋怨对象的。」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还能怎么做？

    我抓着包，捞起外套，在一众食客的注目礼下甩身走人。

    我得坦然承认，我不是没期待过江墨的解释，在表白帖刚刚发出来的时候，假如他第一时间站出来，说一句「不好意思，这是我女朋友」，也许情况不至于走到这个地步。

    「我说周璇，你是不是——你——」气到词穷，他吸气叉腰，看见他叉腰我就想笑，但还是努力忍住，装作愧悔不已低下头:「您说。」

    「陆鸣和萧子敬去交报告了，估计跟他们寝室要聚餐，李佳怡减肥不吃晚饭。」

    ……

    在沉默的间隙，我冲店员招手:「姐姐，我这杯倒掉换成清咖，钱已经付过，麻烦你了。」

    江墨走到我身边，把手套替我戴好，他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到让我觉得是自己多疑了:「就她没吃饭，所以跟着来了。」

    7

    她大大咧咧地揽过我:「对不起学妹，打扰你们良辰美景了哈！你看，我就说璇璇不会介意的吧？阿墨咱们去吃什么，我快饿死了……」

    「好啊。」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之前和江墨出去看电影，他路上就在交代

    于是，我一个人看完了整场电影，一个人抱着大桶爆米花，电影挺精彩的，四下笑声此起彼伏，只是我心里很空。等散场之后，我接到了江墨的电话:「我在出口等你，带你去吃饭。」

    「这、你、都、能、忍？你忍者神龟啊？」

    「学长还有什么事吗？」

    江墨的声音淡淡的:「你们决定就好。」

    高三那年，我们的历史老师兼年级主任以私下补课的名义，找到了一个白净内敛的女生，谁知道在两三次课后便开始动手动脚，加上言语恫吓，女孩儿一直忍受，状态愈来愈颓靡，直到某天我值日倒垃圾回来，发现她缩在角落里哭。

    我不着痕迹地推开了宋可欣的手:「你们不是一个小组都在吗？只有宋学姐来吃饭？」

    对不起，我撤回。

    我看着短信，打出两个字。

    其实这样类似的事还挺多的，但是我没有机会讲，因为谢霖已经快炸毛了。

    「她越界了，我不舒服。」

    「这个调查数据核对了好几次，我们在争能不能用，阿墨你快来，大家都在了。」

    「对不起，也许我是一个注重效率、工作和结果的人，这些你从来没跟我说过。不过你说宋可欣——」江墨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是朋友关系，你知道我的朋友一共也没有几个。」

    「好，你没错，她也没错。」我一推杯子豁然起身，冷笑，「瞧这说得多契合啊，又是老乡又是同行，和她在一起这不比跟我吵架强？我周璇衷心祝愿二位友谊地久天长！」

    「好吧，我承认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那你能不能具体说说？」

    谢霖有些吃惊地看着我，于是我第三个「明明」没说出来:「怎、怎么？」

    「谁没有一个白月光呢？」我叹气，「有时候我也在想，明明自己很努力了，明明大家也觉得我们俩不该如此，明明……」

    他把盒子推过来:「吃吧。」

    果不其然。

    「什么？」

    ——周璇，可欣。

    对面的男生微微蹙眉:「她做出了什么越界的行为？」

    比起我全身上下的精致，江墨相较之下似乎随性很多，透过茶咖色的玻璃窗，我甚至看到他在等候的过程中还在用笔记本办公，目光专注。

    心里稍稍回暖。

    「周璇，无论你我最终是什么结果，我都不希望你意气用事，随便找一个人来气我，食堂的事可欣已经跟我说过了。我还是觉得我们有必要见面聊一聊，把误会说清楚。」

    我涂上了正红色的唇膏，用小夏的话来说「前女友」的气场一下子出来了。

    ——亲疏有别，多么明显。

    「她明知道你有女朋友，还如影随形地跟着你。」

    「你觉得我有心情吃吗？」

    8

    然后，我看到了站在路灯下的江墨以及——宋可欣。

    他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凭借自己对我的了解有恃无恐。

    「阿墨？阿墨？」那边还在碎碎念:「你也知道这次课题是陈主任审查的，电影什么时候不能看啊？这么着好不好，等忙完了，咱们组请你和璇璇再看一次！璇璇那么大方，不会不讲道理的。」

    是爱。

    店员似乎感受到了这一块地方的低气压，迅速撤走了我面前的蜜桃乌龙。

    「好像没有，那我吃给你看？」

    得，又开始阴阳怪气了。

    我「哗」地坐到他对面，看到了自己爱喝的香叶蜜桃乌龙。

    回到寝室，小夏照常安慰，我没有精力理会，一开手机，看到了江墨的消息。

    我问:「说真的，你到底为啥来 g 大啊？」

    江墨揉了揉太阳穴。

    高中文科一班的周璇，火辣张扬，直来直去，大事小事没少出头，要不是成绩拔群，估计早被劝退了。

    「可不是，我哪有您有出息啊？」我笑眯眯，「来，说说你四年列宾美院的风流史，让我羡慕羡慕。哟，怎么不说话了？不会一个没谈吧？」

    「停停停，我认输。」谢霖主动举了白旗，「说起来，你现在这状态才对劲嘛，之前是怎么了？被那小子弄魔怔了？」

    他笑了，也跟着啃蛋挞。

    只可惜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在这段关系中最大的变数已然清零了。

    我看着主席台那边一片躁动。校长、团委脸色铁青，年级主任暴跳如雷:「这哪个年级的学生，这、这是栽赃，是污蔑！」

    他带着歉意看我。

    小组合作的事，等到了电影院正准备关机，宋可欣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说需要他本人过去。

    几分钟后，我和谢霖坐在花坛边的长椅上。

    6

    江墨合了电脑摘下眼镜，似乎有一点疲惫:「到现在为止，我都不太懂我做错了什么，周璇。我真的很忙，在课业和事务所那边周转，你可不可以懂事一点？」

    「看你撞了三年的南墙是何方神圣啊。」谢霖将两手撑在脑后，语调散漫:「这墙是金砖还是玉瓦？我看也不过如此。」

    「这还是我认识的周璇吗？」他不可置信地说，「你这不是上了个大学，你这是重新投胎了吧！某人高中可是敢在升旗大会上联名检举年级主任的霸王花，怎么现在成了琼瑶小白莲啊？」

    「江墨学长，请听我把话说完。」我深吸一口气:「今天我之所以来，之所以愿意事无巨细地跟你解释，不是因为我余情未了，而是想给我们曾经的感情一个交代。」

    「来看墙。」

    「很爽，上次感觉这么爽还是校辩论赛夺魁。」

    「你是人吗你！」

    直到周一升旗仪式，全校齐聚，在本应该放前奏曲的时候，广播里传来准备好的录音——清晰地、一字不落地响彻操场。

    「我……」

    「其实你早就该这样了璇璇。」小夏真是个墙头草，风向转得飞快:「给我支棱起来！你看看你这样多霸气多御姐啊，我跟你讲，到时候你包一甩，卡一推。『说吧，多少钱你才不会再纠缠我？』」

    5

是绿茶本人吧？根据你之前发的那些消息，我感觉那个江墨要么就是榆木脑袋不开窍，要么就是心知肚明却乐在其中，但不管是哪种情况，那女的绝对没少为你俩分手做贡献。」

    一次两次三次，失望是积攒出来的。还有宋可欣，你觉得那些借外套深夜打电话无所谓，可我不是。」

    「比如，那天的晚会你没有等我。」说完之后，我好像打开了话匣子似的:「你肯定会说你有事要忙对不对？你总这样说，

    但，他好像觉得，我一直会这么宽容，一直会这么爱他。

    谢霖居然以直男的身份给我训了一顿，太失败了。我周璇居然轮得到他来指点江山，这简直比表白帖带来的伤害更大。

    ……关于谢某的评价，我很难否认。

    稍稍稳定了情绪之后，他长叹:「起晚了，没赶上好戏。」

    一时热血上涌，我开始不动声色地一面跟这混账老师套近乎，一面暗中走访、留下录音证据。

    直到拐弯撞到一个人身上，「哗啦」一声，被撞开的盒子掉在地上，滚出俩蛋挞。

    ——你们决定就好。

    她熟稔地拍一下江墨的胳膊:「完了完了，我就说了我是个电灯泡。阿墨你快来解释清楚，别让璇璇误会咱俩。」

    「她和我一个专业，一个导师，又是同一个地方考过来的，我们的接触也都是关于学业。如果你深究这个，那很抱歉，我不认为我有错。」

    「少贫嘴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