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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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茂宪纪扯着她的袖子：“可是我不想这样，如果没有少主，我或许就是那些仆从中的一位，我不愿意做这种事。”
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心里那些自卑而又阴暗的话，于是就顺着她的话点头。
关于束缚的事情，加茂宪澈早早做过铺垫；她的平静的表象之下，一定哀伤到了极致；和特级平民见面，也一定是为了调查少主突然死去的事情。
因为加茂宪澈死前做好的铺垫，整个加茂家都无比信任着她、尊敬着她、听命于她，就像是少主还在时一样。
男孩得不到答案,他就连和朋友玩的资格都失去了，只能住在少主的院子里，做着别人让他做的事情。
“是呢，你是健康的孩子。”
她又笑。
“还好来的是我，不是中也也不是太宰。”
少主小时候也这样吗？
“有要事和怜大人商量。”这些人弯着腰，语气恭顺，但却围在她身边，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怎么又哭了？”
他规规矩矩坐在她身边，就着问题思索道：如果自己是风筝,那少主就是牵引他的那一根线。现在少主死掉了,他快乐吗？
“嗯。”她轻轻笑，任由他牵着走：“乱步是最稳重的孩子。”
“宪纪。”
男孩攥住她的手，脑子里只在乎一件事情：“你要走吗？”
她露出稍微意外的神色，但是很快又变得平静。
男孩紧张地看着她：“为什么？是因为我不如少主厉害，还是因为我不够听话，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会改……你不要走好不好？”
“车票在房间的匣子里，我想，这样的东西，还是由你亲自邮寄过去更好。”
以弟弟的身份来看，不管是乱步还是弟弟，又或者是更加黏黏糊糊的小惠和中也，他们也始终是骄傲的，哪怕是撒娇，也像是仰着脖子的小猫，稍微不顺心就会炸毛。
加茂宪澈摸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心脏，突然明白过来：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或许是因为加茂宪澈生前的布置，束缚消失这件事，加茂家反而是御三家里最平静的那一个。
经过一段时间的教导，加茂宪纪已经知道了‘体面’这个词汇怎么写，他擦干净眼泪，并不想叫人看见他脆弱的一面，也并不愿意自己的行为被人定义为‘胡搅蛮缠’。
——即使她与加茂家的束缚莫名其妙消失了、即使她表现得异常平静、即使她在筹备葬礼的间隙,还在加茂家堂而皇之地和少主厌恶的平民特级见面。
鹿野怜低头看着这个孩子，露出困惑的表情。
因为一直很笃定束缚的存在，所以御三家从来宠爱她，给她极高的身份和权利，也从来不阻止她和自己的家主建立感情。
和被加茂宪澈完全掌控的加茂家不同，五条家和禅院家的人十分清楚，束缚的消失极大可能是那位少主为爱发了疯，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干脆在死之
“……变了啊。”江户川乱步笑着捏他的脸，自说自话：“刚来家里的时候和兔子一样呢，果然就和姐姐说的一样，到了咒术界以后，不管是什么人都会变啊。”
“……怜！”
不能跟人吵架，会有损少主的威仪，加茂宪纪想起长辈定规则般的教导，悻悻然闭上了嘴。
“为什么？”
鹿野怜沉默了一会，看着他怀里的江户川乱步：“可以把我的弟弟送回家吗？”
他沉默了，但江户川乱步才不是会在乎这是哪里、眼前的家伙是什么身份的人，谁叫他不爽，那此人就只有一个身份——天底下最大的罪人。
加茂宪纪用力打掉他的手：“不要碰我！”
“是在屋子里闷坏了吗？”
那天起，整个加茂家就沉浸在了哀伤的氛围之中。
“按理来说，我不该和你讲这些。”
即使和加茂家的束缚已经消失，鹿野怜也没有离开，她看着在她怀里哭泣的男孩，笑了笑，轻轻捧起他的脸。
没有人可以给他们答案。
他从来没想过这个可能性，她住在这个院子里，他以为她会陪他一起长大的。
那些比他厉害的长辈也就算了，少主也就算了，她也就算了，但是面前这个人，他只是一个没有咒力的初中生而已，凭什么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
他们一边哀戚，一边大肆报复所有与少主产生过龃龉，有可能导致他猝然离去的人们。
[线断掉以后,风筝会飞得更快乐吗？]
她垂眸看着他，语气带着一些讽刺和怜悯：“自那以后，他想在冬日出游，便再也没人前来劝阻了。”
“但是我无法照看你太久，与其在你撞得头破血流以后才明白这些事，我还是希望现在就告诉你，也好叫你少吃些苦头。”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加茂宪纪走到鹿野怜的身边,看见书上写着这样的文字。
少女笑了笑，走进另一个人的伞下：“走吧。”
“当然。”他们笑着，带着几分威胁的口吻：“大人的弟弟在家里会很安全。”
“可恶的家伙。”他指着加茂宪纪：“中也看见自己的朋友变成这样是会伤心的！”
他听说在小时候，她总会陪在御三家家主的身边，那他现在不也是其中之一吗？
她们没有走多远，黑衣人突然冒出来，将她身旁的江户川乱步打晕，然后齐齐朝她行礼。
能够让他拥有片刻自由和宁静的只有鹿野怜。
其余的两家都被这样的变故惊得惶惶不安，在他们看来，加茂的束缚可以消失，也就意味着五条和禅院的也可以。
“总觉得自己是关在笼中的鸟雀，他这么说，然后下令把那些提议改院子的人都处死了。”
加茂宪纪沉默了几秒，大声喊道：“母亲！”
他明明是下一任家主不是吗？
比他大了许多的少年盯着他，脸颊鼓着，带着不满：“不许胡搅蛮缠。”
**
“你再陪陪我好不好？我好害怕，如果你不在这里，我会睡不着的。”他抱住她，声音呜咽：“晚上我总觉得少主在盯着我看，他不许我看你，不许我接近你，我有的时候盼着他死掉，因为仆人姐姐和我说过，他死掉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他得不到答案,也没有安全感，明明地位上升了，但是他却感觉他的人生,从少主死了那一刻开始,就坠入了看不见的深渊。
自上而下的，她看着他：“你进了这一个院子，这一扇门，便只能依照他留下来的规则行事。”
有外人在这里，加茂宪纪没办法再和刚刚一样扯住她的袖子了，于是只能看着她的和服裙角摆动，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少女回头，弯着眼睛，风带来她的声音：“除此之外，你想要什么呢？”
他们不会露出这样的神色，不会这样扯着她的袖子，说出这样直白又毫无尊严的话来。
她把他脸侧的头发别在耳后，语气温温柔柔，带着十足的怜惜。
不知道为什么，泪珠从脸上滚落，男孩擦着自己的眼泪，想要道谢，可是哽咽得一句话也没法说出来。
她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他身体不好，雪天总是不能出去，那时也同你一样觉得闷，于是仆从们就努力将院子改得再大一些，将窗户开得再多一些，他还是没法满意。”
他讽刺道：“欺软怕硬的可怜虫。”
原来权利是要这样获得的吗？
大家都说即使加茂家已经没有了和她的束缚，她还是会照顾他，陪伴他长大，但是……
但是……
他不知道。
夏日的午后，加茂宪澈留下来的院子里，少女正坐在缘侧看书。
从乡下被接到御三家的孩子，纯真无暇的心脏渐渐被腐蚀的孩子，在这个时候，向世界喊出自己最初的那个期盼：“我想要！母亲陪在我的身边！”
一只手揪住他的领子，把他拽起来，男孩惊慌地看过去，是江户川乱步。
江户川乱步毫不心虚地接受了这样的夸奖，带着她越走越快：“夏油杰说姐姐会伤心，叫我们好好安慰你，所以再去游乐园玩好不好？”
他大声喊她：“你还会来看我吗？”
明明是同样的身份，少主就连死去以后，都还可以庇护她，而自己……就像是可怜的小虫子，在她的羽翼之下才能稍得喘息。
少女好似并不在意他的未尽之言，干脆利落地转过身，身影很快消失在石板路上。
任谁都知道,导致少主死亡的最大嫌疑人理应是鹿野怜,但是谁也不肯把怀疑的目光放在她身上
同时,他们还调度着新晋的家主，叫他做各种他不明白的事情，控制他的言行，操纵他的表情,就连什么时候应该掉几滴眼泪，加茂宪纪也得听那些人的话。
“好痛！”江户川乱步把手递到姐姐面前，咒术师的力气大，少年白皙的手掌瞬间变得通红通红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你拿什么管我？”
以御三家少主的身份来说，哪怕是禅院直哉，也始终记着自己的身份，不曾和她说过这样的话。
以往明明不是这样的，祖辈留下的束缚会一直被继承，在几百年前，五条家的六眼和十影在战斗中同归于尽，但是束缚还是好好地传承到了下一代。
鹿野怜揉了揉他的手掌，小猫才稍微顺了顺毛，他牵起姐姐的手往外走，语气又变得欢快，无关紧要的人没法从他这里留下什么痕迹。
为什么？
金阁寺之后,少主就变成了冰凉的尸体。
“处死了……？”加茂宪纪听得害怕，往她怀里缩，“爷爷们不罚他吗？”
] 加茂宪纪扯着她的袖子：“可是我不想这样，如果没有少主，我或许就是那些仆从中的一位，我不愿意做这种事。”
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心里那些自卑而又阴暗的话，于是就顺着她的话点头。
关于束缚的事情，加茂宪澈早早做过铺垫；她的平静的表象之下，一定哀伤到了极致；和特级平民见面，也一定是为了调查少主突然死去的事情。
因为加茂宪澈死前做好的铺垫，整个加茂家都无比信任着她、尊敬着她、听命于她，就像是少主还在时一样。
男孩得不到答案,他就连和朋友玩的资格都失去了，只能住在少主的院子里，做着别人让他做的事情。
“是呢，你是健康的孩子。”
她又笑。
“还好来的是我，不是中也也不是太宰。”
少主小时候也这样吗？
“有要事和怜大人商量。”这些人弯着腰，语气恭顺，但却围在她身边，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怎么又哭了？”
他规规矩矩坐在她身边，就着问题思索道：如果自己是风筝,那少主就是牵引他的那一根线。现在少主死掉了,他快乐吗？
“嗯。”她轻轻笑，任由他牵着走：“乱步是最稳重的孩子。”
“宪纪。”
男孩攥住她的手，脑子里只在乎一件事情：“你要走吗？”
她露出稍微意外的神色，但是很快又变得平静。
男孩紧张地看着她：“为什么？是因为我不如少主厉害，还是因为我不够听话，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会改……你不要走好不好？”
“车票在房间的匣子里，我想，这样的东西，还是由你亲自邮寄过去更好。”
以弟弟的身份来看，不管是乱步还是弟弟，又或者是更加黏黏糊糊的小惠和中也，他们也始终是骄傲的，哪怕是撒娇，也像是仰着脖子的小猫，稍微不顺心就会炸毛。
加茂宪澈摸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心脏，突然明白过来：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或许是因为加茂宪澈生前的布置，束缚消失这件事，加茂家反而是御三家里最平静的那一个。
经过一段时间的教导，加茂宪纪已经知道了‘体面’这个词汇怎么写，他擦干净眼泪，并不想叫人看见他脆弱的一面，也并不愿意自己的行为被人定义为‘胡搅蛮缠’。
——即使她与加茂家的束缚莫名其妙消失了、即使她表现得异常平静、即使她在筹备葬礼的间隙,还在加茂家堂而皇之地和少主厌恶的平民特级见面。
鹿野怜低头看着这个孩子，露出困惑的表情。
因为一直很笃定束缚的存在，所以御三家从来宠爱她，给她极高的身份和权利，也从来不阻止她和自己的家主建立感情。
和被加茂宪澈完全掌控的加茂家不同，五条家和禅院家的人十分清楚，束缚的消失极大可能是那位少主为爱发了疯，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干脆在死之
“……变了啊。”江户川乱步笑着捏他的脸，自说自话：“刚来家里的时候和兔子一样呢，果然就和姐姐说的一样，到了咒术界以后，不管是什么人都会变啊。”
“……怜！”
不能跟人吵架，会有损少主的威仪，加茂宪纪想起长辈定规则般的教导，悻悻然闭上了嘴。
“为什么？”
鹿野怜沉默了一会，看着他怀里的江户川乱步：“可以把我的弟弟送回家吗？”
他沉默了，但江户川乱步才不是会在乎这是哪里、眼前的家伙是什么身份的人，谁叫他不爽，那此人就只有一个身份——天底下最大的罪人。
加茂宪纪用力打掉他的手：“不要碰我！”
“是在屋子里闷坏了吗？”
那天起，整个加茂家就沉浸在了哀伤的氛围之中。
“按理来说，我不该和你讲这些。”
即使和加茂家的束缚已经消失，鹿野怜也没有离开，她看着在她怀里哭泣的男孩，笑了笑，轻轻捧起他的脸。
没有人可以给他们答案。
他从来没想过这个可能性，她住在这个院子里，他以为她会陪他一起长大的。
那些比他厉害的长辈也就算了，少主也就算了，她也就算了，但是面前这个人，他只是一个没有咒力的初中生而已，凭什么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
他们一边哀戚，一边大肆报复所有与少主产生过龃龉，有可能导致他猝然离去的人们。
[线断掉以后,风筝会飞得更快乐吗？]
她垂眸看着他，语气带着一些讽刺和怜悯：“自那以后，他想在冬日出游，便再也没人前来劝阻了。”
“但是我无法照看你太久，与其在你撞得头破血流以后才明白这些事，我还是希望现在就告诉你，也好叫你少吃些苦头。”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加茂宪纪走到鹿野怜的身边,看见书上写着这样的文字。
少女笑了笑，走进另一个人的伞下：“走吧。”
“当然。”他们笑着，带着几分威胁的口吻：“大人的弟弟在家里会很安全。”
“可恶的家伙。”他指着加茂宪纪：“中也看见自己的朋友变成这样是会伤心的！”
他听说在小时候，她总会陪在御三家家主的身边，那他现在不也是其中之一吗？
她们没有走多远，黑衣人突然冒出来，将她身旁的江户川乱步打晕，然后齐齐朝她行礼。
能够让他拥有片刻自由和宁静的只有鹿野怜。
其余的两家都被这样的变故惊得惶惶不安，在他们看来，加茂的束缚可以消失，也就意味着五条和禅院的也可以。
“总觉得自己是关在笼中的鸟雀，他这么说，然后下令把那些提议改院子的人都处死了。”
加茂宪纪沉默了几秒，大声喊道：“母亲！”
他明明是下一任家主不是吗？
比他大了许多的少年盯着他，脸颊鼓着，带着不满：“不许胡搅蛮缠。”
**
“你再陪陪我好不好？我好害怕，如果你不在这里，我会睡不着的。”他抱住她，声音呜咽：“晚上我总觉得少主在盯着我看，他不许我看你，不许我接近你，我有的时候盼着他死掉，因为仆人姐姐和我说过，他死掉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他得不到答案,也没有安全感，明明地位上升了，但是他却感觉他的人生,从少主死了那一刻开始,就坠入了看不见的深渊。
自上而下的，她看着他：“你进了这一个院子，这一扇门，便只能依照他留下来的规则行事。”
有外人在这里，加茂宪纪没办法再和刚刚一样扯住她的袖子了，于是只能看着她的和服裙角摆动，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少女回头，弯着眼睛，风带来她的声音：“除此之外，你想要什么呢？”
他们不会露出这样的神色，不会这样扯着她的袖子，说出这样直白又毫无尊严的话来。
她把他脸侧的头发别在耳后，语气温温柔柔，带着十足的怜惜。
不知道为什么，泪珠从脸上滚落，男孩擦着自己的眼泪，想要道谢，可是哽咽得一句话也没法说出来。
她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他身体不好，雪天总是不能出去，那时也同你一样觉得闷，于是仆从们就努力将院子改得再大一些，将窗户开得再多一些，他还是没法满意。”
他讽刺道：“欺软怕硬的可怜虫。”
原来权利是要这样获得的吗？
大家都说即使加茂家已经没有了和她的束缚，她还是会照顾他，陪伴他长大，但是……
但是……
他不知道。
夏日的午后，加茂宪澈留下来的院子里，少女正坐在缘侧看书。
从乡下被接到御三家的孩子，纯真无暇的心脏渐渐被腐蚀的孩子，在这个时候，向世界喊出自己最初的那个期盼：“我想要！母亲陪在我的身边！”
一只手揪住他的领子，把他拽起来，男孩惊慌地看过去，是江户川乱步。
江户川乱步毫不心虚地接受了这样的夸奖，带着她越走越快：“夏油杰说姐姐会伤心，叫我们好好安慰你，所以再去游乐园玩好不好？”
他大声喊她：“你还会来看我吗？”
明明是同样的身份，少主就连死去以后，都还可以庇护她，而自己……就像是可怜的小虫子，在她的羽翼之下才能稍得喘息。
少女好似并不在意他的未尽之言，干脆利落地转过身，身影很快消失在石板路上。
任谁都知道,导致少主死亡的最大嫌疑人理应是鹿野怜,但是谁也不肯把怀疑的目光放在她身上
同时,他们还调度着新晋的家主，叫他做各种他不明白的事情，控制他的言行，操纵他的表情,就连什么时候应该掉几滴眼泪，加茂宪纪也得听那些人的话。
“好痛！”江户川乱步把手递到姐姐面前，咒术师的力气大，少年白皙的手掌瞬间变得通红通红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你拿什么管我？”
以御三家少主的身份来说，哪怕是禅院直哉，也始终记着自己的身份，不曾和她说过这样的话。
以往明明不是这样的，祖辈留下的束缚会一直被继承，在几百年前，五条家的六眼和十影在战斗中同归于尽，但是束缚还是好好地传承到了下一代。
鹿野怜揉了揉他的手掌，小猫才稍微顺了顺毛，他牵起姐姐的手往外走，语气又变得欢快，无关紧要的人没法从他这里留下什么痕迹。
为什么？
金阁寺之后,少主就变成了冰凉的尸体。
“处死了……？”加茂宪纪听得害怕，往她怀里缩，“爷爷们不罚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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