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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半晌过后，颈侧那只手缓缓收了力，周遭的压抑的氛围也在慢慢减轻。
男人神色偏冷，支着身子纹
难不成她的话，伤了他的自尊？
只是今日体内毒性翻涌，头疾反复，纵然警觉性极高，也实在没有余力去理会身旁的动静。
阮阮登时寒毛竖起，眼珠子盯着藻井，转都不敢转。
他这算是放过她啦？
烫伤若不处理，明日他醒来手背疼痛，恐怕又会大怒，牵连无辜。
眉宇间戾气更盛，他眼皮重若千斤，只能将内力聚于掌心，且看她接下来有何动作。
若是留了疤，可就不好看了。
殿中灯火明亮，她找到贴“烫伤药”的雨过天青小瓷瓶，又挑一瓶紫玉膏一同取出来。
阮阮霎时睁大了双眼。
傅臻握拳抵唇低咳一声，凉意漫过眼底。
半个身子压在她身上，阮阮有些喘息不过来。
阮阮紧咬下唇，忍着没有将衣裳整饬回来。
她指尖沾了些药膏，一边想着过去的事情，一边给他涂抹，力道放得极轻。
“嗯，还有呢？”
殿内亮得晃眼，不知哪处火花跳了跳，阮阮惊得一憷。
因此被挑出来的几个小姑娘里，她是最乖巧的那个。
只可惜那日小姐在街上被狗追了一路，正在气头上，拂手便将她手里滚烫的茶杯打翻在地。
“太后见你了？”
只恨他此刻如坠刀山，否则……
阮阮垂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面色苍白，漆黑的眼瞳深不见底。
她蹲在榻板上，悄悄去瞧他的脸色，有那么一刻在想，疼死他算了！
细细回想，的确有那么几十页是女人伺候男人的方式，画册上的男人并不需要怎么动，也能爽快似神仙。
阮阮的手也被烫伤过，那时候刚来刺史府不久，有一日管家带着她去见小姐，说表现好能被小姐留下。
阮阮有些泄气，可是以这样的姿势，就连呼吸都困难，她也不可能睡得好。
偶尔一片火舌跳动，仿佛堕入千疮百孔的夜色。
不敢喊疼，怕人觉得她娇气，也不敢问管家拿药，怕给人添麻烦，更怕管家后悔买下她、将她还给人牙子。
上完药，阮阮将药瓶放回原位，再回来的时候，瞳孔骤缩，心脏重重一跳。
“太后还吩咐臣妾，伺候陛下……”
睡着了还这般霸道，唉。
男人薄唇微动，喉咙中还带着淡淡的血腥气。
阮阮：“……”
他似乎听到了她的话？
阮阮抬手虚虚摸了摸脖颈的伤口，想了想，还是放下了那瓶紫玉膏。
“太后吩咐臣女，伺候陛下用药。”
果然还是要杀他。
她以为是自己不懂事，惹怒了小姐，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道歉，最后是管家带她去下人房安顿。
那位方才半死不活，连眼睛都睁不开的暴君，此刻支起身子，松松垮垮地撑起眼皮，对上她的视线。
伺候人的差事，她向来细心，否则以姜璇那个娇蛮的性子，早就把人赶出去了，哪能留她在身边这么多年。
躲不过去了，没有人会来救她。
疏懒中透着寒意的目光审视着她，阮阮喉咙一紧，正欲回话挽救，却见那人眼尾轻挑，幽幽几分颓然：“是你伺候朕，不是朕来伺候你，懂么？”
“陛下，我会很轻很轻，不会吵到你。”
阮阮攥紧的掌心抠出一道道月牙印，这时候也顾不上疼，心里头反复琢磨着他那句“不行”。
头顶倏忽传来不冷不热的声音：“如何伺候？”
“陛下，方才我只是想下床拿药，不会伤害陛下，您……不要杀我好不好？”
！！！！！
这个想法只在脑海里不争气地掠过一瞬，最后她还是轻轻地将他的手拿到面前来，一点点地在伤口抹药。
灯火灼烧着眼眸，他眼里的红血丝分外鲜明。
男人目光靡靡，隐隐透着凛冬肃杀之气。
手伤就这么耽误了几日，最后是被府里的嬷嬷瞧见，给她上了药，即便如此也耽误了用药的时辰，手背上留了一小片浅浅的疤，养了一两年才淡化。
阮阮脸颊有些发烫，咬咬唇，忍住了嗓音里的颤抖，抬眼望着他道：“太……太医说，陛下沉疴难起，身子虚弱，还需要静养，此时不宜……不宜行房事。”
男人轻笑了声，嗓音就像鎏金炉里氤氲的浅浅沉香，在灌满凉意的深夜缓缓溢出，“吩咐什么了？”
这么漂亮的手，肌骨匀停，如白玉雕成。
傅臻：“……”
身边人依旧没有回应，似乎已经睡熟了。
“还等什么，朕难为你了？”
她硬生生地将眼泪憋了回去，缓步走上前。
半晌，冷哂一声：“哦，太医说朕身子不济，你也觉得朕不行了？”
她方才只这般轻轻一触，男人周身的布防似乎全部都调动了起来。
话中有催促之意，阮阮六神无主，此刻只觉眼眶生疼，浑身被凉意浸透，而身边空无一人，只余无穷无尽的烛火烧灼声。
她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在他耳畔问。
可他既是天子，又是男人，岂会不知？
可此刻的情况，倘若格外在意这些，倒显得欲拒还迎，平白叫人笑话。
她不再多想，轻而易举地抬开他的手，跨过他身子下了床。
阮阮没猜错，男人原本白皙清瘦的手背覆了一片秾丽的红，缀几颗晶莹的水泡，的确是烫伤的迹象。
阮阮眨眨眼睛，趁机张了张嘴大口呼吸，还有些神思恍惚。
说这话有些破罐破摔的意味了，明显是她的动静吵到他，即便他人未醒来，捏死她还是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阮阮眉头皱了起来，明明身下人未动，却有一股若隐若现的力道，径流一般，将她压得无法喘息，凉意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
思忖间，后脑忽然一凉。
他眉梢微不可察地动了动，果然。
甫一倾身，微敞的牙白寝衣恰合时宜地顺着雪玉香肩垂落，露出一段纤细修长的脖颈和莹白如玉的锁骨。
再一刻，她额头已经出了薄汗，生理性的泪水顺着眼尾滑了下来，像被人攥紧了心脏般难受。
傅臻从不与人同寝，头一回便是两日前那一晚，其后便是今日。
也不知道这位祖宗何时醒的，她就这么拿过他的手，义正辞严地上药呼气，心安理得地摸。
阮阮手都哆嗦了，原本只是看他眉间阴翳丛生，想要稍稍安抚一下，让他扣住她的力道松懈下来，她也能好受一点。
“陛下，你的手烫伤了么？”
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不似戏谑，甚至有些平静，好像当真对“伺候”二字一无所知。
她身子微微让开些，想要挣开他的手下床去，可慢慢挪动一下才发现，置于她后脖的那只手桎梏得极紧，她试了两次，根本挣脱不开。
淡淡的甜香卷入鼻尖，难得令他身心舒缓了些许，可这丫头好死不死的，一直在身边吵闹，他神思混乱得厉害，听不太清，更觉烦躁。
煮沸的茶水倒在手上，痛得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只能对着伤口上呼气缓解。
比起在后院干粗活，她当然更愿意做小姐的侍女。
画册里的姑娘立刻从书里跳了出来。
傅臻牵唇一笑，声色阴沉：“还是说，你想让朕伺候你？”
察觉她改了口，他唇角勾起一抹笑，五官却仍旧疏离冷淡。
大殿北侧是一整面的博古架，绕过去有一张长长的紫檀桌案，上面摆满了瓶瓶罐罐，治什么的都有，汪顺然带她看过这一片。
指尖在手背轻缓描摹，好似碰到，又好似没有碰到。
他的头疾也并未痊愈，倘若要饮血，恐怕多有不便，到时候若是吃了满嘴的金疮药，以他的脾气，掐死她都有可能。
依旧没有反应。
他向来随心所欲，从不为人所掣肘，即便他的身体依赖她的香，那也无妨，待他醒来，将她挫骨扬灰，制成香枕，抑或制成香包随身携带，也能缓解他的头疾。
可这人的防备，未免也太重了些。
阮阮腿一下子就软了。
她并非出身秦楼楚馆，哪里有过这般屈辱的时刻？
她低低垂下眼，男人面容凌厉阴郁，有种震慑人心的危险。
没曾想他先问这一句，阮阮木木地点了点头。
短暂的阒静里，男人的呼吸仿佛近在耳边，十足的威慑。
耳边的呼吸声倏忽加重，似乎听到了她说的话。
她脑中一片混乱，忽然想到自己已然是暴君的美人，该用“臣妾”，而不是“臣女”。
分明是故意折辱她。
看着就疼。
思忖着，两边雪色脸颊悄无声息地染红了一片。
方才阖眼时，她一点也不老实，又是到处乱碰，又是床上床下乱跑，小动作不断。若不是她整个人太过柔软孱弱，让他潜意识以为没了威胁，否则他内力若再强制一分，能将她五脏六腑都震得粉碎。
一双小手，软塌塌地落在他后颈。
她紧张地听着耳畔男人的匀净呼吸，又不知静默多久，轻轻和他打着商量：“陛下，受了伤要擦药，让我下去一下好么？”
本想着先给自己颈上的牙印擦擦药，她顿了顿，望向了龙床上眉头紧锁、容色苍白的男人。
] 好半晌过后，颈侧那只手缓缓收了力，周遭的压抑的氛围也在慢慢减轻。
男人神色偏冷，支着身子纹
难不成她的话，伤了他的自尊？
只是今日体内毒性翻涌，头疾反复，纵然警觉性极高，也实在没有余力去理会身旁的动静。
阮阮登时寒毛竖起，眼珠子盯着藻井，转都不敢转。
他这算是放过她啦？
烫伤若不处理，明日他醒来手背疼痛，恐怕又会大怒，牵连无辜。
眉宇间戾气更盛，他眼皮重若千斤，只能将内力聚于掌心，且看她接下来有何动作。
若是留了疤，可就不好看了。
殿中灯火明亮，她找到贴“烫伤药”的雨过天青小瓷瓶，又挑一瓶紫玉膏一同取出来。
阮阮霎时睁大了双眼。
傅臻握拳抵唇低咳一声，凉意漫过眼底。
半个身子压在她身上，阮阮有些喘息不过来。
阮阮紧咬下唇，忍着没有将衣裳整饬回来。
她指尖沾了些药膏，一边想着过去的事情，一边给他涂抹，力道放得极轻。
“嗯，还有呢？”
殿内亮得晃眼，不知哪处火花跳了跳，阮阮惊得一憷。
因此被挑出来的几个小姑娘里，她是最乖巧的那个。
只可惜那日小姐在街上被狗追了一路，正在气头上，拂手便将她手里滚烫的茶杯打翻在地。
“太后见你了？”
只恨他此刻如坠刀山，否则……
阮阮垂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面色苍白，漆黑的眼瞳深不见底。
她蹲在榻板上，悄悄去瞧他的脸色，有那么一刻在想，疼死他算了！
细细回想，的确有那么几十页是女人伺候男人的方式，画册上的男人并不需要怎么动，也能爽快似神仙。
阮阮的手也被烫伤过，那时候刚来刺史府不久，有一日管家带着她去见小姐，说表现好能被小姐留下。
阮阮有些泄气，可是以这样的姿势，就连呼吸都困难，她也不可能睡得好。
偶尔一片火舌跳动，仿佛堕入千疮百孔的夜色。
不敢喊疼，怕人觉得她娇气，也不敢问管家拿药，怕给人添麻烦，更怕管家后悔买下她、将她还给人牙子。
上完药，阮阮将药瓶放回原位，再回来的时候，瞳孔骤缩，心脏重重一跳。
“太后还吩咐臣妾，伺候陛下……”
睡着了还这般霸道，唉。
男人薄唇微动，喉咙中还带着淡淡的血腥气。
阮阮：“……”
他似乎听到了她的话？
阮阮抬手虚虚摸了摸脖颈的伤口，想了想，还是放下了那瓶紫玉膏。
“太后吩咐臣女，伺候陛下用药。”
果然还是要杀他。
她以为是自己不懂事，惹怒了小姐，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道歉，最后是管家带她去下人房安顿。
那位方才半死不活，连眼睛都睁不开的暴君，此刻支起身子，松松垮垮地撑起眼皮，对上她的视线。
伺候人的差事，她向来细心，否则以姜璇那个娇蛮的性子，早就把人赶出去了，哪能留她在身边这么多年。
躲不过去了，没有人会来救她。
疏懒中透着寒意的目光审视着她，阮阮喉咙一紧，正欲回话挽救，却见那人眼尾轻挑，幽幽几分颓然：“是你伺候朕，不是朕来伺候你，懂么？”
“陛下，我会很轻很轻，不会吵到你。”
阮阮攥紧的掌心抠出一道道月牙印，这时候也顾不上疼，心里头反复琢磨着他那句“不行”。
头顶倏忽传来不冷不热的声音：“如何伺候？”
“陛下，方才我只是想下床拿药，不会伤害陛下，您……不要杀我好不好？”
！！！！！
这个想法只在脑海里不争气地掠过一瞬，最后她还是轻轻地将他的手拿到面前来，一点点地在伤口抹药。
灯火灼烧着眼眸，他眼里的红血丝分外鲜明。
男人目光靡靡，隐隐透着凛冬肃杀之气。
手伤就这么耽误了几日，最后是被府里的嬷嬷瞧见，给她上了药，即便如此也耽误了用药的时辰，手背上留了一小片浅浅的疤，养了一两年才淡化。
阮阮脸颊有些发烫，咬咬唇，忍住了嗓音里的颤抖，抬眼望着他道：“太……太医说，陛下沉疴难起，身子虚弱，还需要静养，此时不宜……不宜行房事。”
男人轻笑了声，嗓音就像鎏金炉里氤氲的浅浅沉香，在灌满凉意的深夜缓缓溢出，“吩咐什么了？”
这么漂亮的手，肌骨匀停，如白玉雕成。
傅臻：“……”
身边人依旧没有回应，似乎已经睡熟了。
“还等什么，朕难为你了？”
她硬生生地将眼泪憋了回去，缓步走上前。
半晌，冷哂一声：“哦，太医说朕身子不济，你也觉得朕不行了？”
她方才只这般轻轻一触，男人周身的布防似乎全部都调动了起来。
话中有催促之意，阮阮六神无主，此刻只觉眼眶生疼，浑身被凉意浸透，而身边空无一人，只余无穷无尽的烛火烧灼声。
她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在他耳畔问。
可他既是天子，又是男人，岂会不知？
可此刻的情况，倘若格外在意这些，倒显得欲拒还迎，平白叫人笑话。
她不再多想，轻而易举地抬开他的手，跨过他身子下了床。
阮阮没猜错，男人原本白皙清瘦的手背覆了一片秾丽的红，缀几颗晶莹的水泡，的确是烫伤的迹象。
阮阮眨眨眼睛，趁机张了张嘴大口呼吸，还有些神思恍惚。
说这话有些破罐破摔的意味了，明显是她的动静吵到他，即便他人未醒来，捏死她还是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阮阮眉头皱了起来，明明身下人未动，却有一股若隐若现的力道，径流一般，将她压得无法喘息，凉意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
思忖间，后脑忽然一凉。
他眉梢微不可察地动了动，果然。
甫一倾身，微敞的牙白寝衣恰合时宜地顺着雪玉香肩垂落，露出一段纤细修长的脖颈和莹白如玉的锁骨。
再一刻，她额头已经出了薄汗，生理性的泪水顺着眼尾滑了下来，像被人攥紧了心脏般难受。
傅臻从不与人同寝，头一回便是两日前那一晚，其后便是今日。
也不知道这位祖宗何时醒的，她就这么拿过他的手，义正辞严地上药呼气，心安理得地摸。
阮阮手都哆嗦了，原本只是看他眉间阴翳丛生，想要稍稍安抚一下，让他扣住她的力道松懈下来，她也能好受一点。
“陛下，你的手烫伤了么？”
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不似戏谑，甚至有些平静，好像当真对“伺候”二字一无所知。
她身子微微让开些，想要挣开他的手下床去，可慢慢挪动一下才发现，置于她后脖的那只手桎梏得极紧，她试了两次，根本挣脱不开。
淡淡的甜香卷入鼻尖，难得令他身心舒缓了些许，可这丫头好死不死的，一直在身边吵闹，他神思混乱得厉害，听不太清，更觉烦躁。
煮沸的茶水倒在手上，痛得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只能对着伤口上呼气缓解。
比起在后院干粗活，她当然更愿意做小姐的侍女。
画册里的姑娘立刻从书里跳了出来。
傅臻牵唇一笑，声色阴沉：“还是说，你想让朕伺候你？”
察觉她改了口，他唇角勾起一抹笑，五官却仍旧疏离冷淡。
大殿北侧是一整面的博古架，绕过去有一张长长的紫檀桌案，上面摆满了瓶瓶罐罐，治什么的都有，汪顺然带她看过这一片。
指尖在手背轻缓描摹，好似碰到，又好似没有碰到。
他的头疾也并未痊愈，倘若要饮血，恐怕多有不便，到时候若是吃了满嘴的金疮药，以他的脾气，掐死她都有可能。
依旧没有反应。
他向来随心所欲，从不为人所掣肘，即便他的身体依赖她的香，那也无妨，待他醒来，将她挫骨扬灰，制成香枕，抑或制成香包随身携带，也能缓解他的头疾。
可这人的防备，未免也太重了些。
阮阮腿一下子就软了。
她并非出身秦楼楚馆，哪里有过这般屈辱的时刻？
她低低垂下眼，男人面容凌厉阴郁，有种震慑人心的危险。
没曾想他先问这一句，阮阮木木地点了点头。
短暂的阒静里，男人的呼吸仿佛近在耳边，十足的威慑。
耳边的呼吸声倏忽加重，似乎听到了她说的话。
她脑中一片混乱，忽然想到自己已然是暴君的美人，该用“臣妾”，而不是“臣女”。
分明是故意折辱她。
看着就疼。
思忖着，两边雪色脸颊悄无声息地染红了一片。
方才阖眼时，她一点也不老实，又是到处乱碰，又是床上床下乱跑，小动作不断。若不是她整个人太过柔软孱弱，让他潜意识以为没了威胁，否则他内力若再强制一分，能将她五脏六腑都震得粉碎。
一双小手，软塌塌地落在他后颈。
她紧张地听着耳畔男人的匀净呼吸，又不知静默多久，轻轻和他打着商量：“陛下，受了伤要擦药，让我下去一下好么？”
本想着先给自己颈上的牙印擦擦药，她顿了顿，望向了龙床上眉头紧锁、容色苍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