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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玉照宫已经是深夜。
阮阮坐在他腿上，轿辇晃动，硬邦邦的东西总是若有若无地抵着，阮阮霎时窘迫起来，想从他身上下去，傅臻却伸手箍紧她腰身，低哑的话声中暗含警告意味：“别乱动。”
阮阮便是再饿，一碗羹汤也远远足够，傅臻不爱吃甜食，倒也不挑剔，陪着她吃了几口。
阮阮在光影里悄悄打量陛下，他身上的蛊毒去了，身体一日好过一日，眼瞳漆黑却澄明，眉眼间没有从前那般冷鸷，轮廓清晰分明，笑起来时清醒中带着几分落拓感，活像个贵公子。
朝臣百官搢笏于高台之下各就各位，仪卫司掌事太监挥舞鸣鞭, 三响过后，唱官昂首高喝“奏乐”、“舞蹈”, 数百名乐官紧跟着奏乐起舞, 唱官再唱“三拜”, 台下群臣齐齐鞠躬叩首，山呼万岁，向帝后行三拜九叩之礼。
阮阮轻轻地皱眉，“怎么能叫腌呢？”
傅臻深深地吸一口她身上的佛香，“听沈烺说，你们从前在破庙待了小半年，这香气就是从那里腌出来的？”
阮阮听到耳边鸣鞭刺耳, 编钟大震响彻云霄，锦绣袍服在风中猎猎作响, 凤冠凤袍加起来快要超过她本身的重量, 整个人飘飘忽忽, 脚步时重时轻。
薄雾氤氲，水温不必太高，皮肤很快就被熏蒸出霞红的光泽。
傅臻喉咙一动，一双朗目缓缓黯淡下去。
其实就算不这样，有陛下在，都不会让她摔着，可陛下的语气毋庸置疑，她是完完全全被他掌控了，这个姿势让她窘迫异常，浑身都在战栗，可若不依他，今夜是别想安生睡觉了。
她的陛下，永远都是这么高大峻拔、矜贵雍雅。无论何时何地，都会给她最坚定的力量和稳稳的安全感。
丹陛之上, 五爪金龙与丹凤朝阳徐徐铺开，似物华天宝、斑斓盛景俱聚与此，飞檐斗拱, 玉砌雕阑, 团花簇锦, 赫赫扬扬。
这一日香浓春暖，惠风和畅，已是快要入夏的天气了，厚重的冠袍下压了一层细密的汗。
她眼睁睁地看着案上的樱桃一颗颗地减少，傅臻扣住她的手，沉哑的声音在耳边闷响，“阮阮还想不想让朕吃，嗯？”
他一上来，底下人仿佛提前知晓会发生什么，相视几眼后赶忙纷纷告退。
知道她身上寒气淤积，傅臻就常带她去汤泉宫，只不过每次都不会放她安安稳稳地沐浴，总有别的花样。
傅臻轻笑一声，吻了吻她秀挺的鼻尖，“朕不像你嗜睡，朕能起来，大不了今夜不睡了，前朝大臣看朕夙兴夜寐，兴许能够体恤朕一番。”
这么多年，他在沙场拼杀，生死难保，而她囿于内宅庭院，人如蝼蚁，幸而命运兜兜转转终将她兄妹二人连在一起。陛下对哥哥有知遇之恩，更是对她有救命之恩，如今换她阴差阳错地进宫来，陪伴陛下一生一世。
傅臻换上一身常服走进来，看到的就是小姑娘一本正经地坐在妆奁前的模样。
阮阮巴掌大的小脸被温热的水汽晕染出浅浅的绯红，身子像绷紧的弦，好一会才慢慢地抬腿攀上他的腰身。
傅臻一身玄金色绘十二章纹的交领衮服，头顶十二旒冠冕，腰悬大佩, 肩背宽阔, 威严凛然。阮阮则一身彩绣辉煌的皇后吉服，凤冠霞帔, 珠环翠绕, 两人并肩缓缓踏上承天台。
帷幔外夜风拂过，红墙下的碧桃花瓣纷纷坠落，在石柱灯的光影里轻飘飘地打着旋儿。
众臣叩拜之后平身，阮阮垂首看到哥哥着一身绯色朝服立于承天台下，背脊挺得笔直，散去素日的冷肃巍然的气场，正嘴角含笑，昂首与她对视，一双朗目中透着明亮的神采，少去许多不怒自威的味道。
“都出去了，”傅臻说完，垂首吻在她经畔，她卸下吉服，换了一件蜜合色暗花缎裙，肩上绣着精致的折枝莲式样，随着他俯身的动作，莲纹下清瘦的肩骨微微耸起。
她看向身边的男人，是年少是救她于马蹄之下的将军，是玉照宫数不清的日日夜夜疼爱她的陛下，是此后山高路远，她要执手走一辈子的人啊。
凤印按在她心口，这辈子就是他的人了，生同衾，死同穴。
傅臻看着她：“你不吃了？剩下这些都给朕吃？”
刚进宫那会，她的头发虽然柔软顺滑，却不够黑亮，宫中养了许久，一直用的是最好的膏沐在打理，如今这满头青丝，又浓密又好看。
不过这笑也仅仅对她，外人面前的陛下，还是那个矜贵威重、喜怒不形于色的天子。
傅臻指尖掐了把掌心的雪团，嗓音沉润：“怕跌就勾着朕。”
轿辇内无人瞧见，阮阮便挨着他坐，双手抱着傅臻的手臂，傅臻轻笑一声，将人捞到自己身上来。
温泉水上撒了花瓣，不过香味极淡，他靠得近，身上淡淡的沉水香萦绕在鼻尖，几乎将她整个人笼罩，他大掌微一用力，从水底将她稳稳托起和他齐平的高度，“阮阮，怕不怕跌？”
阮阮满脸发热，薄茧的指尖扫过她幼嫩的皮肤，她身子不由得一缩。
阮阮抱着他的脖子，红着脸不敢抬头，“陛下，你正经些，如今我……好歹是个皇后了，叫旁人瞧见你我这般轻佻，传出去像什么话。”
傅臻忽然从背后搂住她纤腰，酥热的气息拂落在颈侧，激得阮阮浑身一颤，“陛下，还有人在呢。”
傅臻大笑起来：“封你做皇后，不是想用这条条框框来约束你，只是想给你最高的荣宠和权力，朕早就说过，你可以为所欲为。”
阮阮纤长白皙的手指搁在他宽阔的肩膀，全身的重量都在他手上，双脚在水下像雪白的珊瑚，紧张地蜷起来，低低地从喉间应了个嗯。
与她在一起的时日其实不算久，却好似半生既过，又日日彷如初初爱上彼此的时刻，甜味是永远咂摸不尽的。
暮春初夏的天来沐浴，和寒冬腊月里的感受全然不同。
这个时节的京城，第一批樱桃已经熟透，御用的水果，底下人无论如何不敢敷衍，能进宫入贵主们嘴的，个个颗粒饱满，脆嫩多汁。
去汤泉宫前用过了晚膳，折腾了两三个时辰，阮阮肚子早就饿了，茶房的宫监知道主子回来得晚，特意备了两碗果木翘羹，新鲜采摘的樱桃堆了满满一樽琉璃盏，颜色鲜浓亮眼，看着汁水就多。
水是引的山上的活水，人在袅袅白雾之中，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身下淙淙热流涌动，深深浅浅地撞击出飞溅的水花。
玲珑剔透的樱桃霎时汁液四溢，湿透了身下的锦衾，留下斑斑点点的红，像一树绽放的红梅。
水洗过的身子滑嫩若凝脂，手感好得要命，可比起她柔软娇媚的嗓音，傅臻还是更喜欢后者。
阮阮也弯唇朝哥哥一笑。
四月二十八, 封后大典。
好像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所有的事情虽有磕磕绊绊，却也水到渠成，殊途同归。
阮阮下水后抓了把净身的澡豆，还未准备好，便听到哗啦的水声，身侧涟漪一圈圈地漾开，紧接着傅臻的手缠上来，抚上她柔软凹陷的腰肢。
阮阮已经吃了不少了，将琉璃盏推给他，“陛下，你也吃。”
他转头一想，今日封后大典，明日命妇都要进宫向皇后请安，自己累着不要紧，不能累着她，便道：“
她换了个姿势继续躺着，傅臻弯唇笑了下，用巾帕替她擦拭发上的水珠。
阮阮吃完就捏了几枚樱桃往嘴里扔，灯下的小姑娘尽管未施粉黛，唇色也照旧惊艳，咬一口樱桃，迸出的汁水在唇齿间四溢，红艳又浓郁。
傅臻从前极少吃樱桃，头一回贪恋这种甜蜜的味道，他吃一半，再来喂她，阮阮的脸快要比樱桃还要红了。
棠枝替她卸了妆发，阮阮整个人还是懒洋洋的，就想着趴到床上去，一觉睡到自然醒，可是不行，如今她是正式册封的皇后娘娘了，阖宫上下多少双眼睛盯着，天下百姓还要看她母仪天下，如何还能像先前那般自在呢。
傅臻看出她今日出了汗，浑身乏累，便将人抱上轿辇，去的是汤泉宫的方向。
阮阮累了一整日，顶着几十斤重的冠袍光是站上一日，双腿就已经颤栗得没了知觉。
傅臻沿着她的脸颊一路吻到颈窝，气息粗重了很多，眼神也被灼热的水汽蒸得滚烫。
阮阮脑袋搁在傅臻腿上，撞散的意识这才一点点地拼凑起来。小腹还隐隐胀痛，想起他对着她来还不够，后又将她换了个方向，接连几次，那种致命的快感几乎让她大脑空白。
阮阮微微侧头，凤冠上珠缨随之徐徐晃动，仿若天上星河流转，今日她化了与以往全然不同的妆容，瓌姿艳逸，容光绝伦，丹唇扬起时如榴风拂面，娇媚又明艳。
最后那一句略微拔高了音量，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值守的宫人听到里头断断续续，时而娇促，时而轻盈，时而连声音都喊不出，众人面面相觑几眼之后，都默默地红了脸，低下头继续做自己手头的事情。
这宫里，陛下不在时，皇后娘娘最大，陛下在时，恐也是皇后娘娘为大。
他还要吃，她赶忙抬手去阻止，颤着声道：“陛下明日还要早朝。”
傅臻黏缠地将她打横抱起来，嘴角浮起笑，“和朕在不止半年了，怎么没见你身上染上朕的味道？”
阮阮呆呆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被莫名其妙地抱到床上。
廊下的下人恭恭敬敬跪在地上，抬头看到陛下抱着皇后出殿，一举一动还如从前那样亲昵，都默默地将方才这话记在心里。
上一回将凤袍扯得断线裂锦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今日这封后大典一过，傅臻突然就没那么猴急了，来日方长，自己的女人得慢慢地疼。
脚下险些不稳之际, 一双大手牢牢握紧了她。
傅臻觉得她香喷喷的，忍不住低下头来吻了吻她的发心。
] 回去玉照宫已经是深夜。
阮阮坐在他腿上，轿辇晃动，硬邦邦的东西总是若有若无地抵着，阮阮霎时窘迫起来，想从他身上下去，傅臻却伸手箍紧她腰身，低哑的话声中暗含警告意味：“别乱动。”
阮阮便是再饿，一碗羹汤也远远足够，傅臻不爱吃甜食，倒也不挑剔，陪着她吃了几口。
阮阮在光影里悄悄打量陛下，他身上的蛊毒去了，身体一日好过一日，眼瞳漆黑却澄明，眉眼间没有从前那般冷鸷，轮廓清晰分明，笑起来时清醒中带着几分落拓感，活像个贵公子。
朝臣百官搢笏于高台之下各就各位，仪卫司掌事太监挥舞鸣鞭, 三响过后，唱官昂首高喝“奏乐”、“舞蹈”, 数百名乐官紧跟着奏乐起舞, 唱官再唱“三拜”, 台下群臣齐齐鞠躬叩首，山呼万岁，向帝后行三拜九叩之礼。
阮阮轻轻地皱眉，“怎么能叫腌呢？”
傅臻深深地吸一口她身上的佛香，“听沈烺说，你们从前在破庙待了小半年，这香气就是从那里腌出来的？”
阮阮听到耳边鸣鞭刺耳, 编钟大震响彻云霄，锦绣袍服在风中猎猎作响, 凤冠凤袍加起来快要超过她本身的重量, 整个人飘飘忽忽, 脚步时重时轻。
薄雾氤氲，水温不必太高，皮肤很快就被熏蒸出霞红的光泽。
傅臻喉咙一动，一双朗目缓缓黯淡下去。
其实就算不这样，有陛下在，都不会让她摔着，可陛下的语气毋庸置疑，她是完完全全被他掌控了，这个姿势让她窘迫异常，浑身都在战栗，可若不依他，今夜是别想安生睡觉了。
她的陛下，永远都是这么高大峻拔、矜贵雍雅。无论何时何地，都会给她最坚定的力量和稳稳的安全感。
丹陛之上, 五爪金龙与丹凤朝阳徐徐铺开，似物华天宝、斑斓盛景俱聚与此，飞檐斗拱, 玉砌雕阑, 团花簇锦, 赫赫扬扬。
这一日香浓春暖，惠风和畅，已是快要入夏的天气了，厚重的冠袍下压了一层细密的汗。
她眼睁睁地看着案上的樱桃一颗颗地减少，傅臻扣住她的手，沉哑的声音在耳边闷响，“阮阮还想不想让朕吃，嗯？”
他一上来，底下人仿佛提前知晓会发生什么，相视几眼后赶忙纷纷告退。
知道她身上寒气淤积，傅臻就常带她去汤泉宫，只不过每次都不会放她安安稳稳地沐浴，总有别的花样。
傅臻轻笑一声，吻了吻她秀挺的鼻尖，“朕不像你嗜睡，朕能起来，大不了今夜不睡了，前朝大臣看朕夙兴夜寐，兴许能够体恤朕一番。”
这么多年，他在沙场拼杀，生死难保，而她囿于内宅庭院，人如蝼蚁，幸而命运兜兜转转终将她兄妹二人连在一起。陛下对哥哥有知遇之恩，更是对她有救命之恩，如今换她阴差阳错地进宫来，陪伴陛下一生一世。
傅臻换上一身常服走进来，看到的就是小姑娘一本正经地坐在妆奁前的模样。
阮阮巴掌大的小脸被温热的水汽晕染出浅浅的绯红，身子像绷紧的弦，好一会才慢慢地抬腿攀上他的腰身。
傅臻一身玄金色绘十二章纹的交领衮服，头顶十二旒冠冕，腰悬大佩, 肩背宽阔, 威严凛然。阮阮则一身彩绣辉煌的皇后吉服，凤冠霞帔, 珠环翠绕, 两人并肩缓缓踏上承天台。
帷幔外夜风拂过，红墙下的碧桃花瓣纷纷坠落，在石柱灯的光影里轻飘飘地打着旋儿。
众臣叩拜之后平身，阮阮垂首看到哥哥着一身绯色朝服立于承天台下，背脊挺得笔直，散去素日的冷肃巍然的气场，正嘴角含笑，昂首与她对视，一双朗目中透着明亮的神采，少去许多不怒自威的味道。
“都出去了，”傅臻说完，垂首吻在她经畔，她卸下吉服，换了一件蜜合色暗花缎裙，肩上绣着精致的折枝莲式样，随着他俯身的动作，莲纹下清瘦的肩骨微微耸起。
她看向身边的男人，是年少是救她于马蹄之下的将军，是玉照宫数不清的日日夜夜疼爱她的陛下，是此后山高路远，她要执手走一辈子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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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臻看着她：“你不吃了？剩下这些都给朕吃？”
刚进宫那会，她的头发虽然柔软顺滑，却不够黑亮，宫中养了许久，一直用的是最好的膏沐在打理，如今这满头青丝，又浓密又好看。
不过这笑也仅仅对她，外人面前的陛下，还是那个矜贵威重、喜怒不形于色的天子。
傅臻指尖掐了把掌心的雪团，嗓音沉润：“怕跌就勾着朕。”
轿辇内无人瞧见，阮阮便挨着他坐，双手抱着傅臻的手臂，傅臻轻笑一声，将人捞到自己身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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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满脸发热，薄茧的指尖扫过她幼嫩的皮肤，她身子不由得一缩。
阮阮抱着他的脖子，红着脸不敢抬头，“陛下，你正经些，如今我……好歹是个皇后了，叫旁人瞧见你我这般轻佻，传出去像什么话。”
傅臻忽然从背后搂住她纤腰，酥热的气息拂落在颈侧，激得阮阮浑身一颤，“陛下，还有人在呢。”
傅臻大笑起来：“封你做皇后，不是想用这条条框框来约束你，只是想给你最高的荣宠和权力，朕早就说过，你可以为所欲为。”
阮阮纤长白皙的手指搁在他宽阔的肩膀，全身的重量都在他手上，双脚在水下像雪白的珊瑚，紧张地蜷起来，低低地从喉间应了个嗯。
与她在一起的时日其实不算久，却好似半生既过，又日日彷如初初爱上彼此的时刻，甜味是永远咂摸不尽的。
暮春初夏的天来沐浴，和寒冬腊月里的感受全然不同。
这个时节的京城，第一批樱桃已经熟透，御用的水果，底下人无论如何不敢敷衍，能进宫入贵主们嘴的，个个颗粒饱满，脆嫩多汁。
去汤泉宫前用过了晚膳，折腾了两三个时辰，阮阮肚子早就饿了，茶房的宫监知道主子回来得晚，特意备了两碗果木翘羹，新鲜采摘的樱桃堆了满满一樽琉璃盏，颜色鲜浓亮眼，看着汁水就多。
水是引的山上的活水，人在袅袅白雾之中，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身下淙淙热流涌动，深深浅浅地撞击出飞溅的水花。
玲珑剔透的樱桃霎时汁液四溢，湿透了身下的锦衾，留下斑斑点点的红，像一树绽放的红梅。
水洗过的身子滑嫩若凝脂，手感好得要命，可比起她柔软娇媚的嗓音，傅臻还是更喜欢后者。
阮阮也弯唇朝哥哥一笑。
四月二十八, 封后大典。
好像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所有的事情虽有磕磕绊绊，却也水到渠成，殊途同归。
阮阮下水后抓了把净身的澡豆，还未准备好，便听到哗啦的水声，身侧涟漪一圈圈地漾开，紧接着傅臻的手缠上来，抚上她柔软凹陷的腰肢。
阮阮已经吃了不少了，将琉璃盏推给他，“陛下，你也吃。”
他转头一想，今日封后大典，明日命妇都要进宫向皇后请安，自己累着不要紧，不能累着她，便道：“
她换了个姿势继续躺着，傅臻弯唇笑了下，用巾帕替她擦拭发上的水珠。
阮阮吃完就捏了几枚樱桃往嘴里扔，灯下的小姑娘尽管未施粉黛，唇色也照旧惊艳，咬一口樱桃，迸出的汁水在唇齿间四溢，红艳又浓郁。
傅臻从前极少吃樱桃，头一回贪恋这种甜蜜的味道，他吃一半，再来喂她，阮阮的脸快要比樱桃还要红了。
棠枝替她卸了妆发，阮阮整个人还是懒洋洋的，就想着趴到床上去，一觉睡到自然醒，可是不行，如今她是正式册封的皇后娘娘了，阖宫上下多少双眼睛盯着，天下百姓还要看她母仪天下，如何还能像先前那般自在呢。
傅臻看出她今日出了汗，浑身乏累，便将人抱上轿辇，去的是汤泉宫的方向。
阮阮累了一整日，顶着几十斤重的冠袍光是站上一日，双腿就已经颤栗得没了知觉。
傅臻沿着她的脸颊一路吻到颈窝，气息粗重了很多，眼神也被灼热的水汽蒸得滚烫。
阮阮脑袋搁在傅臻腿上，撞散的意识这才一点点地拼凑起来。小腹还隐隐胀痛，想起他对着她来还不够，后又将她换了个方向，接连几次，那种致命的快感几乎让她大脑空白。
阮阮微微侧头，凤冠上珠缨随之徐徐晃动，仿若天上星河流转，今日她化了与以往全然不同的妆容，瓌姿艳逸，容光绝伦，丹唇扬起时如榴风拂面，娇媚又明艳。
最后那一句略微拔高了音量，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值守的宫人听到里头断断续续，时而娇促，时而轻盈，时而连声音都喊不出，众人面面相觑几眼之后，都默默地红了脸，低下头继续做自己手头的事情。
这宫里，陛下不在时，皇后娘娘最大，陛下在时，恐也是皇后娘娘为大。
他还要吃，她赶忙抬手去阻止，颤着声道：“陛下明日还要早朝。”
傅臻黏缠地将她打横抱起来，嘴角浮起笑，“和朕在不止半年了，怎么没见你身上染上朕的味道？”
阮阮呆呆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被莫名其妙地抱到床上。
廊下的下人恭恭敬敬跪在地上，抬头看到陛下抱着皇后出殿，一举一动还如从前那样亲昵，都默默地将方才这话记在心里。
上一回将凤袍扯得断线裂锦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今日这封后大典一过，傅臻突然就没那么猴急了，来日方长，自己的女人得慢慢地疼。
脚下险些不稳之际, 一双大手牢牢握紧了她。
傅臻觉得她香喷喷的，忍不住低下头来吻了吻她的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