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香消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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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还有点期待。
赵芸蹙眉。
景殊想起赵芸临走时遮遮掩掩的提醒，掩在袖下的双手死死攥着，眼神逐渐冰冷下去。
“没吃亏就好，来睡。”
景殊很平静地瞧着赵烨歇斯底里。
一抬眼，却见姬玄晖正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景殊愣了下，“怎么？”
可赵芸说过，她是从赵烨口中得知，沈连今日想要做什么。
“你问了句废话。”景殊瞧都没瞧他。
景殊淡淡地瞥了回去，见对方目光闪躲，便淡声道：“我是见过赵芸，半个时辰前，人还是活着的。”
前一句是对赵烨说的。
景殊哭笑不得，他如今是孱弱了些，可那赵小姐也没见的比他好多少，都是半斤八两，难不成还能打一架么。
赵烨正在池子旁边发疯。
也就是说，在他和赵芸说完话后不久，赵芸就出事了。
景殊边瞧着，边答：“说过话，赵小姐便回了。”
若真是对姬玄晖放下了心思，今日就不必有这番相见。
说罢，他回首瞥了眼跪在地上的护卫，一脚踹了过去。
沈连一愣，“你…”
他很清楚自己在逃避什么。
姬玄晖等在屋里，见他回来问道：“没事？”
“都是旧事了。赵小姐，高门贵女，往外瞧一瞧，上京之外、北邺之外，是天地，你应当明白，活着不仅是为了一时的欢情。”
景殊猛地清醒了。
沈连果真住了手，像是羞惭一般说道：“实在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对不住各位，也对不住锦言兄，可芸娘姐姐的事……”
其实赵芸所求简单，放手便也没有多难，可景殊心知肚明，他自己走不出来，也远远没有嘴上说得那么洒脱。
景殊意味深长地瞧了眼赵烨。
尸首的侧颈上，有指痕。
门外卫阑答道：“殿下，是赵大人派人来，说赵小姐失踪了，想问一问景公子，赵小姐出门前，说是来寻咱们公子的。”
这是善意。
可半个时辰前，赵芸临走时，提醒他要小心沈连。
便摇了摇头，“闲话几句，能有什么事，她是个好姑娘。”
这次的客人只有她一个女眷，跟着哥哥来的，只带了个随身的丫鬟，赵芸去找景殊时，身边一个人都没带。庄子就这么大，在这种搜寻之下想刻意躲个人都不容易，在去庄子后看梅花的公子哥儿们回来之前，赵芸就找着了。
“验尸吧。”景殊说。
姬玄晖仰起脸，与景殊对视了片刻，随即重新低头，一言不发，又瞧了瞧赵芸另一边颈，而后将手探入她后颈，虎口一拢，五指钳住纤细的后颈。
众人面面相觑。
他与赵芸萍水相逢，即便是有所论交，也称得上淡如水。
景殊与姬玄晖闻讯赶来，那池子是引城外活水进来做的一个莲池，如今无莲，只覆着薄薄的一层冰面，擎不住人。
赵芸是被人摁着脖子，压进水里呛死的。
赵芸踌躇了片刻，斟词酌句地说：“总归就是不安好心。”
景殊脊背发寒，不是因为怕，而是因为，赵芸恐怕真的出事了。
赵芸的尸首也摆在地上，周围蜿蜒出水迹，景殊一眼就能认出来，她还是那身装束，兰色的裙角，毛氅湿哒哒的，像裹尸布一样缠在身上，脸被遮住了。
大概就是，你看我都这么惨了，还活着呢，对比想一想，得不到殿下的宠爱也没什么大不了
“你有资格对我说这些。”赵芸轻叹了口气。
但也没睡多久。
“不是投水。”姬玄晖起身，又说，“不是意外。”
赵烨一个激灵，猛地反应过来，他从一开始便听那个丫鬟哭哭啼啼，说什么想不开，便顺着想了下去，以为是景殊说了什么，以至妹妹投水自尽。
太子发话，众人自然不敢拦，景殊便也跟着上前，且听见沈连已经开始盘问，譬如赵芸出事前都发生了什么。
于是又想到姬玄晖，景殊踌躇了。
“验尸。”姬玄晖言简意赅，随即便向尸首走过去。
沈连“啊”了一声，又尖锐问道：“那敢问景公子，见过芸娘姐姐之后呢？”
……或许，可能，也不算一无所有。
他总觉得景殊并未听进去。
赵芸身边的丫鬟哭得伤心，跪在地上止不住地抽泣。
有人杀了赵芸。
“是投水么？”景殊冷声问，“确定？”
景殊像个寻常人家的公子，笑得斯文，“如果这样说的话，你会舒服一些么？”
后一句俨然是在回复沈连。
景殊也的确乏了，分明是在外边，按照他以前的习惯绝不可能睡着，可姬玄晖搂着他，竟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姬玄晖将赵芸湿冷的衣衫拨开，露出那张惨白泛青的脸，泡的时间不久，还没太过不堪。
景殊向来很珍惜。
“什么死了？好好的人，怎么就没了？救她啊！去找大夫啊！”赵烨已经在歇斯底里，周围跪了满地的下人。
他求死，他退缩，他已经失去一切了，他扛不起这样重的担子了！
他晓得这个姑娘其实还没死心，无非是故作洒脱，让自己瞧起来没那么狼狈。
赵芸失踪了？
他悲痛，他癫狂，他撕心裂肺。
景殊蹙着眉，“赵芸怎么会失踪？”
可他孑然一身，又拿什么去讨债？
如果赵芸之死，是沈连的局，那赵烨又在其中的哪一环？
可他没死成。
赵家小姐爱慕太子殿下，整个上京城都晓得，可这个景殊又是太子近日身边得宠的，两人怎么看，怎么不像能在一处和和气气闲话小叙。
——
她抬头瞧了眼跟在姬玄晖身边的景殊。
卫阑应下后，景殊已经从榻上坐起来了，他面色微沉。
“够了。”
赵烨那么宝贝他妹妹，何况赵芸是通政司使的女儿，谁都不敢耽搁，便彻彻底底地翻腾了起来。
她连衣衫都没换，还是与景殊相见时那套。
姬玄晖没多问，将人揽上了榻。
再想置身事外，就说不过去了。
“投水？”景殊淡淡道。
“孤亲自看。”
可，她若不是自尽呢？
开口的是姬玄晖。
那个被精心呵护长大的、纤弱如兰花般的姑娘，半个时辰前还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如今竟溺死在这霜冻天的池子里。
庄子里没有仵作，还没等开始验，沈连便带着先前离开的公子哥们声势浩大地回来了，想是已晓得赵芸之死，匆匆上前来悲痛道：“这…这，锦言兄，节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芸娘姐姐先前不是好端端的，怎么就落水了？”
最后一个见过赵芸的是
赵芸的侍女哭哭啼啼道：“小姐，呜，小姐说要去见…见见…”
“废物！养你们干什么吃的？！不知庄上有客人吗？！啊？！怎么能出这种事？！”
他倒是比人家哥哥看着还要激动，赵烨再生气，到底是还没动手。
她泡在池子里，被捞上来时，已气绝了。
不到半个时辰，便有人搅和了这场清梦，景殊迷蒙睁眼时，姬玄晖已启声问道：“何事？”
这么大个庄子，不说赵家自己带的家仆，单说这庄子上的护卫就不少，好端端一个人，怎会悄无声息地失踪了？
景殊眉梢微挑，“另有图谋？”
他不信，赵芸绝不会投水，这个姑娘是柔弱了些，可那是胎中不足，她没得选，若论性情心境，只怕赵烨这个哥哥还不如她豁达。
景殊在一旁看着，神情淡漠。
她终究还是明事理的，真正才貌双全兰心蕙性的大家闺秀，话至此处，便不必再多说，当即告辞，临走前还不忘说：“小心阆郡王，我听兄长说，他今日请你来，另有图谋。”
“那芸娘姐姐之死，只是个意外，与你无关了？”沈连又问。
初春天还是凉，景殊没站多久就原路回去，卫阑守在门外，见是景殊，便未加阻拦。
他甚至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姬玄晖站在他身边，恐怕赵烨此刻已经把他拿下逼问了。
言罢，他目光倏尔一凝。
家国永安的抱负，国泰民安的志向，指点江山的豪情，皆与荀氏的陨落一般，成了旧时梦。
姬玄晖便懂了，不仅没事，还可能相谈甚欢。
一时间众人纷纷瞧向了景殊。
赵烨派人来寻时也说过，赵芸出来后，就再没回去。
“晓得了。”景殊笑了笑，“多谢。”
景殊便懂了。
在场之人很快便反应过来，刨除这两个可能性后，那就只剩下一个。
“有蹊跷。”姬玄晖面不改色，眼底却泛起冷意。
要争，要抢，要夺，那就由他们去！这天下姓姬还是姓景，与他又有什么干系？！
“赵芸失踪前见过你。”姬玄晖摸了摸他的脸，语气中带着冷，“她若出事了，谁的嫌疑最大？”
姬玄晖也皱了下眉，淡声道：“说孤与景殊睡着呢，不知。”
他们两个一来，赵烨便猛地冲了过来，双目泛红，吼道：“景殊！我妹妹说去找你，人就再没回来，怎么见你一面！人就投水了？！你到底对我妹妹说了什么？！”
等赵芸走远后，景殊却站在原地怔忡良久。
] ……甚至还有点期待。
赵芸蹙眉。
景殊想起赵芸临走时遮遮掩掩的提醒，掩在袖下的双手死死攥着，眼神逐渐冰冷下去。
“没吃亏就好，来睡。”
景殊很平静地瞧着赵烨歇斯底里。
一抬眼，却见姬玄晖正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景殊愣了下，“怎么？”
可赵芸说过，她是从赵烨口中得知，沈连今日想要做什么。
“你问了句废话。”景殊瞧都没瞧他。
景殊淡淡地瞥了回去，见对方目光闪躲，便淡声道：“我是见过赵芸，半个时辰前，人还是活着的。”
前一句是对赵烨说的。
景殊哭笑不得，他如今是孱弱了些，可那赵小姐也没见的比他好多少，都是半斤八两，难不成还能打一架么。
赵烨正在池子旁边发疯。
也就是说，在他和赵芸说完话后不久，赵芸就出事了。
景殊边瞧着，边答：“说过话，赵小姐便回了。”
若真是对姬玄晖放下了心思，今日就不必有这番相见。
说罢，他回首瞥了眼跪在地上的护卫，一脚踹了过去。
沈连一愣，“你…”
他很清楚自己在逃避什么。
姬玄晖等在屋里，见他回来问道：“没事？”
“都是旧事了。赵小姐，高门贵女，往外瞧一瞧，上京之外、北邺之外，是天地，你应当明白，活着不仅是为了一时的欢情。”
景殊猛地清醒了。
沈连果真住了手，像是羞惭一般说道：“实在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对不住各位，也对不住锦言兄，可芸娘姐姐的事……”
其实赵芸所求简单，放手便也没有多难，可景殊心知肚明，他自己走不出来，也远远没有嘴上说得那么洒脱。
景殊意味深长地瞧了眼赵烨。
尸首的侧颈上，有指痕。
门外卫阑答道：“殿下，是赵大人派人来，说赵小姐失踪了，想问一问景公子，赵小姐出门前，说是来寻咱们公子的。”
这是善意。
可半个时辰前，赵芸临走时，提醒他要小心沈连。
便摇了摇头，“闲话几句，能有什么事，她是个好姑娘。”
这次的客人只有她一个女眷，跟着哥哥来的，只带了个随身的丫鬟，赵芸去找景殊时，身边一个人都没带。庄子就这么大，在这种搜寻之下想刻意躲个人都不容易，在去庄子后看梅花的公子哥儿们回来之前，赵芸就找着了。
“验尸吧。”景殊说。
姬玄晖仰起脸，与景殊对视了片刻，随即重新低头，一言不发，又瞧了瞧赵芸另一边颈，而后将手探入她后颈，虎口一拢，五指钳住纤细的后颈。
众人面面相觑。
他与赵芸萍水相逢，即便是有所论交，也称得上淡如水。
景殊与姬玄晖闻讯赶来，那池子是引城外活水进来做的一个莲池，如今无莲，只覆着薄薄的一层冰面，擎不住人。
赵芸是被人摁着脖子，压进水里呛死的。
赵芸踌躇了片刻，斟词酌句地说：“总归就是不安好心。”
景殊脊背发寒，不是因为怕，而是因为，赵芸恐怕真的出事了。
赵芸的尸首也摆在地上，周围蜿蜒出水迹，景殊一眼就能认出来，她还是那身装束，兰色的裙角，毛氅湿哒哒的，像裹尸布一样缠在身上，脸被遮住了。
大概就是，你看我都这么惨了，还活着呢，对比想一想，得不到殿下的宠爱也没什么大不了
“你有资格对我说这些。”赵芸轻叹了口气。
但也没睡多久。
“不是投水。”姬玄晖起身，又说，“不是意外。”
赵烨一个激灵，猛地反应过来，他从一开始便听那个丫鬟哭哭啼啼，说什么想不开，便顺着想了下去，以为是景殊说了什么，以至妹妹投水自尽。
太子发话，众人自然不敢拦，景殊便也跟着上前，且听见沈连已经开始盘问，譬如赵芸出事前都发生了什么。
于是又想到姬玄晖，景殊踌躇了。
“验尸。”姬玄晖言简意赅，随即便向尸首走过去。
沈连“啊”了一声，又尖锐问道：“那敢问景公子，见过芸娘姐姐之后呢？”
……或许，可能，也不算一无所有。
他总觉得景殊并未听进去。
赵芸身边的丫鬟哭得伤心，跪在地上止不住地抽泣。
有人杀了赵芸。
“是投水么？”景殊冷声问，“确定？”
景殊像个寻常人家的公子，笑得斯文，“如果这样说的话，你会舒服一些么？”
后一句俨然是在回复沈连。
景殊也的确乏了，分明是在外边，按照他以前的习惯绝不可能睡着，可姬玄晖搂着他，竟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姬玄晖将赵芸湿冷的衣衫拨开，露出那张惨白泛青的脸，泡的时间不久，还没太过不堪。
景殊向来很珍惜。
“什么死了？好好的人，怎么就没了？救她啊！去找大夫啊！”赵烨已经在歇斯底里，周围跪了满地的下人。
他求死，他退缩，他已经失去一切了，他扛不起这样重的担子了！
他晓得这个姑娘其实还没死心，无非是故作洒脱，让自己瞧起来没那么狼狈。
赵芸失踪了？
他悲痛，他癫狂，他撕心裂肺。
景殊蹙着眉，“赵芸怎么会失踪？”
可他孑然一身，又拿什么去讨债？
如果赵芸之死，是沈连的局，那赵烨又在其中的哪一环？
可他没死成。
赵家小姐爱慕太子殿下，整个上京城都晓得，可这个景殊又是太子近日身边得宠的，两人怎么看，怎么不像能在一处和和气气闲话小叙。
——
她抬头瞧了眼跟在姬玄晖身边的景殊。
卫阑应下后，景殊已经从榻上坐起来了，他面色微沉。
“够了。”
赵烨那么宝贝他妹妹，何况赵芸是通政司使的女儿，谁都不敢耽搁，便彻彻底底地翻腾了起来。
她连衣衫都没换，还是与景殊相见时那套。
姬玄晖没多问，将人揽上了榻。
再想置身事外，就说不过去了。
“投水？”景殊淡淡道。
“孤亲自看。”
可，她若不是自尽呢？
开口的是姬玄晖。
那个被精心呵护长大的、纤弱如兰花般的姑娘，半个时辰前还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如今竟溺死在这霜冻天的池子里。
庄子里没有仵作，还没等开始验，沈连便带着先前离开的公子哥们声势浩大地回来了，想是已晓得赵芸之死，匆匆上前来悲痛道：“这…这，锦言兄，节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芸娘姐姐先前不是好端端的，怎么就落水了？”
最后一个见过赵芸的是
赵芸的侍女哭哭啼啼道：“小姐，呜，小姐说要去见…见见…”
“废物！养你们干什么吃的？！不知庄上有客人吗？！啊？！怎么能出这种事？！”
他倒是比人家哥哥看着还要激动，赵烨再生气，到底是还没动手。
她泡在池子里，被捞上来时，已气绝了。
不到半个时辰，便有人搅和了这场清梦，景殊迷蒙睁眼时，姬玄晖已启声问道：“何事？”
这么大个庄子，不说赵家自己带的家仆，单说这庄子上的护卫就不少，好端端一个人，怎会悄无声息地失踪了？
景殊眉梢微挑，“另有图谋？”
他不信，赵芸绝不会投水，这个姑娘是柔弱了些，可那是胎中不足，她没得选，若论性情心境，只怕赵烨这个哥哥还不如她豁达。
景殊在一旁看着，神情淡漠。
她终究还是明事理的，真正才貌双全兰心蕙性的大家闺秀，话至此处，便不必再多说，当即告辞，临走前还不忘说：“小心阆郡王，我听兄长说，他今日请你来，另有图谋。”
“那芸娘姐姐之死，只是个意外，与你无关了？”沈连又问。
初春天还是凉，景殊没站多久就原路回去，卫阑守在门外，见是景殊，便未加阻拦。
他甚至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姬玄晖站在他身边，恐怕赵烨此刻已经把他拿下逼问了。
言罢，他目光倏尔一凝。
家国永安的抱负，国泰民安的志向，指点江山的豪情，皆与荀氏的陨落一般，成了旧时梦。
姬玄晖便懂了，不仅没事，还可能相谈甚欢。
一时间众人纷纷瞧向了景殊。
赵烨派人来寻时也说过，赵芸出来后，就再没回去。
“晓得了。”景殊笑了笑，“多谢。”
景殊便懂了。
在场之人很快便反应过来，刨除这两个可能性后，那就只剩下一个。
“有蹊跷。”姬玄晖面不改色，眼底却泛起冷意。
要争，要抢，要夺，那就由他们去！这天下姓姬还是姓景，与他又有什么干系？！
“赵芸失踪前见过你。”姬玄晖摸了摸他的脸，语气中带着冷，“她若出事了，谁的嫌疑最大？”
姬玄晖也皱了下眉，淡声道：“说孤与景殊睡着呢，不知。”
他们两个一来，赵烨便猛地冲了过来，双目泛红，吼道：“景殊！我妹妹说去找你，人就再没回来，怎么见你一面！人就投水了？！你到底对我妹妹说了什么？！”
等赵芸走远后，景殊却站在原地怔忡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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