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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愣了几秒，忽地又冒出几分不确定的幻想。
程溯皱了皱眉，不知道这大小姐什么时候认识的路知宜。
程溯无语地拿起桌上的笔，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周珩那边经过天台警告后似乎有所收敛，没有再找过路知宜的麻烦。程溯也重新回到了名臻上班，虽然昼伏夜出，却总能将时间巧妙安排，每天接送路知宜。
画面定格——
程溯其实不想让自己在她的世界留下太多东西，那一页祝福就已经够了，可眼下看着路知宜期盼的眼神，他又说不出拒绝的话。
——毕业快乐，路知宜。”
程溯莫名就觉得这语气熟悉，看了眼名字。
这本留言册，路知宜如珍至宝。
路知宜抱着热好的牛奶出来时，程溯却把杯子反递给了她。
梁展展。
难道……
他没有办法对她说不。
-
程溯没听明白：“什么。”
至少在高考结束前，他不敢懈怠半分。毕竟周珩那边暂时的平静是不是假象，谁也不知道。
程溯把留言册拿了过来，打开。
她一笑，程溯便好像原谅了这个世界曾经给他的所有黑暗。
像个孩子似的，跟自己在撒娇。
以前认错了姓，现在总不会再认错字。
走到梧桐树下，路知宜忽然停下来看着程溯，“我们能不能也拍一张合影？”
go where you want to go，
难道……
成天满脑子装着这些就罢了，写个留言册也要揍人。
程溯只是有些晃神，一瞬想到当初演讲视频里的路知宜，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青春肆意，意气风发。
“把牛奶喝了，早点睡。”
程溯点了点头，轻轻问她：“是今天有活动吗。”
程溯没想到她会这样直白地问自己。
路知宜不懂程溯这句话的意思。
她想让他做的事，未等开口，他已经提前做好。
“没有？”
程溯嗯了声。
“牛奶。”程溯手肘撑在桌面，轻轻点着额角，“热一下。”
里面都是普通的同学留言，偶尔有几个语气亲昵的，喊她知宜宝贝。
程溯看到她拉开了冰箱，又找来杯子，认真的要帮自己加热。
好看自然是好看的。
程溯失笑，“我都没用力。”
在口中反复念读着这几句话，路知宜终于心满意足。也是这时她才意识到，她和程溯之间应该是有默契和感应的。
路知宜马上打开留言册，想也不想就翻到最后一页。
路知宜甚至马上用手又去翻了翻，确定真的是最后一页后，才按住悸动让视线继续往下看。
心跳也跟着悄然加速。
“可就是疼。”
路知宜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开心地和程溯拍照时，不远处的一辆车里，秦霄南正死死地看着他们。
旁边的发小朋友好奇问：“这就是追路知宜的那个男生？叫顾什么来着，怎么看
“今天要跟同学拍大头照。”路知宜抿唇笑，“其实前几天同学们就都在互相留影纪念了。”
哪怕只是寥寥几行字。
翻着翻着，忽然出现了一句画风有别于其他同学的话。
程溯这句话说得十分突然, 路知宜看着他，脑中咣当宕机了几秒后，马上心虚地移开视线。
“什么时候……才不算早恋。”
程溯也从没想过自己会对这样一个位置出现了可笑的占有欲，也许是知道和路知宜之间剩下的时间越来越少，他到底还是不甘心的。
“有。”路知宜站起来就要去拿，“还有果汁，咖啡，你想喝什么？”
路知宜“哎呀”了声，不好意思地摸头发，顿了片刻，故意说：“疼。”
树叶被风吹得轻晃，阳光温柔，他眼里全是她的影子，热烈明亮。
他的签名是那种随意又流畅的草书，第二个字只能依稀辨认出三点水的偏旁。
最后一个月，真正的学习任务已经没那么多，所有同学都开始调整心态，将绷紧的弦慢慢放松，用最健康的状态去迎接考试。
“好。”
所以他刚刚支开自己，就是想写这个吗？
这天清晨，两人照常在楼下碰面。
但路知宜听楚妍说过他的名字，叫成澜。
“Dream what you want to dream，
他虽然不知道路知宜到底想要把这一页留给谁，但不重要了。
路知宜分辨不清, 也只能把所有心思暂时按下，微微落寞地点头, “知道了。”
到今天，距离高考还有22天。
【知宜姐姐，祝你以后找到一个大帅比做男朋友！结婚的时候别忘了请我哦！我可以做伴娘（自带伴郎那种），哈哈哈哈哈哈，爱你！（PS：未来姐夫要是对你不好的话告诉我，我帮你揍他！）】
果然——
还有她这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什么男朋友，什么结婚。
时间便在这样的安宁中飞速流逝，学校教室的电子时钟上每天都在对高考进行倒计时。
程溯心里莫名柔软，没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这样呢。”
她有些懵，心想自己的“计划”都还来得及没口，刚刚铺垫的那些气氛也还没派上用场，他怎么就走了。
署名是程……？
那些游走在光怪陆离，灰暗晦涩里的生活竟好像越来越远。可能就连程溯自己都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天，他安静地坐在这里，耐心地给一个十七岁的姑娘讲题。
她笔尖还在胡乱画，顿了片刻，心口莫名涌上作祟情绪，她抬头大着胆子问程溯：
现在不可以，多久后的未来才可以呢。
“什么早恋。”路知宜故作镇定地在草稿纸上乱画, 缓了缓，又小声补充一句：“我没有啊。”
程溯微怔，“我们？”
“——做你想做的梦，去你想去的地方，成为你想成为的人。”
他是不是发现了自己的秘密……
程溯嗓子忽然干涩，动了动, 却是偏开头不看她, 只说：“总之现在不可以。”
“嗯。”路知宜拿出手机，试探地问：“可以吗。”
路知宜穿着夏季校服，白色短袖衬衫，红条纹领带，长发半拢马尾披在身后。
得到应允的路知宜明显很开心，马上请来路人帮忙，“帮我们拍张照好吗，谢谢。”
他是真的没听懂自己话里的暗示，还是说他发现了什么, 在以一个老师的身份提醒自己？
她原本就像一道触不可及的光，只是偏移了轨道，不小心落入他的世界。
路知宜没多想，点点头就去了厨房。
之前问那个送创可贴的神秘女生也是说——“至少现在还不是女朋友”
几样最简单的物品，却一点点拼凑成温暖的温度。
只是，他懂自己的欲言又止，是不是也懂自己的言外之意呢。
现在回答她的问题又是这样——“总之现在不可以”
被看出来了吗？
她应该感激的。
路知宜不禁偷偷侧眸看他，看他说话时翕动的薄唇，一点点沉溺在他的声音里，内心平和又安定。
路知宜抿唇露出笑容。
be what you want to be，
所以，哪怕是未来大家重新回归自己的生活，他还是卑劣地希望自己能在她的世界留下点什么。
他看着她, 一张单纯干净的脸，眼底却藏着莫名的倔强，柔软的唇也轻轻抿着，像是在告诉自己她的认真。
她朝程溯笑了笑，“我这样穿好看吗？”
程溯轻轻的反问落在耳边，带一点气声，像冒着泡儿的温泉水，烘得路知宜脸发烫。
“又走神。”程溯突然用笔敲她的头。
路知宜之所以选择在这颗梧桐树下拍，因为这是程溯最初与她约定的地方，站在这里像是一道不会失约的承诺，他还会陪着自己，会一直在身边。
他视线停在那本放在书桌右侧的留言册上，缓了缓，问路知宜：“有牛奶吗。”
“那什么时候才不算。”
“……”
路知宜还没反应过来，程溯已经走出去关上了门。
路知宜有些郁闷，把牛奶放到桌上，刚想去收拾那些试卷，却发现自己的留言册不知什么时候从右侧书堆摆到了桌子中央。
深夜，低淡温和的男声落在耳边，只是两三分钟的功夫，路知宜便又说服了自己。早就说过，遇见就已经很幸运，她不该贪心想要更多，就比如这样的晚上，他温柔又耐心的陪伴早已胜过一切。
程溯便又拿起笔，指着刚刚那道题, “接着讲。”
当看到页面有了字迹时，她第一眼是不敢相信的。
“靠近一点，笑一下，三，二，一！”
看偏旁，大概便是波澜的澜了。
“……哦。”
他总是这样, 说话留余地, 让自己无法琢磨。
看着女孩单纯的背影，程溯轻牵唇角，视线再落回桌面，明黄台灯，几张凌乱的试卷，纸笔……
咔嚓。
他为什么会跟自己说这个。
路知宜抿起唇，眼睛弯出月牙般的弧度：“好了。”
] 她愣了几秒，忽地又冒出几分不确定的幻想。
程溯皱了皱眉，不知道这大小姐什么时候认识的路知宜。
程溯无语地拿起桌上的笔，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周珩那边经过天台警告后似乎有所收敛，没有再找过路知宜的麻烦。程溯也重新回到了名臻上班，虽然昼伏夜出，却总能将时间巧妙安排，每天接送路知宜。
画面定格——
程溯其实不想让自己在她的世界留下太多东西，那一页祝福就已经够了，可眼下看着路知宜期盼的眼神，他又说不出拒绝的话。
——毕业快乐，路知宜。”
程溯莫名就觉得这语气熟悉，看了眼名字。
这本留言册，路知宜如珍至宝。
路知宜抱着热好的牛奶出来时，程溯却把杯子反递给了她。
梁展展。
难道……
他没有办法对她说不。
-
程溯没听明白：“什么。”
至少在高考结束前，他不敢懈怠半分。毕竟周珩那边暂时的平静是不是假象，谁也不知道。
程溯把留言册拿了过来，打开。
她一笑，程溯便好像原谅了这个世界曾经给他的所有黑暗。
像个孩子似的，跟自己在撒娇。
以前认错了姓，现在总不会再认错字。
走到梧桐树下，路知宜忽然停下来看着程溯，“我们能不能也拍一张合影？”
go where you want to go，
难道……
成天满脑子装着这些就罢了，写个留言册也要揍人。
程溯只是有些晃神，一瞬想到当初演讲视频里的路知宜，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青春肆意，意气风发。
“把牛奶喝了，早点睡。”
程溯点了点头，轻轻问她：“是今天有活动吗。”
程溯没想到她会这样直白地问自己。
路知宜不懂程溯这句话的意思。
她想让他做的事，未等开口，他已经提前做好。
“没有？”
程溯嗯了声。
“牛奶。”程溯手肘撑在桌面，轻轻点着额角，“热一下。”
里面都是普通的同学留言，偶尔有几个语气亲昵的，喊她知宜宝贝。
程溯看到她拉开了冰箱，又找来杯子，认真的要帮自己加热。
好看自然是好看的。
程溯失笑，“我都没用力。”
在口中反复念读着这几句话，路知宜终于心满意足。也是这时她才意识到，她和程溯之间应该是有默契和感应的。
路知宜马上打开留言册，想也不想就翻到最后一页。
路知宜甚至马上用手又去翻了翻，确定真的是最后一页后，才按住悸动让视线继续往下看。
心跳也跟着悄然加速。
“可就是疼。”
路知宜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开心地和程溯拍照时，不远处的一辆车里，秦霄南正死死地看着他们。
旁边的发小朋友好奇问：“这就是追路知宜的那个男生？叫顾什么来着，怎么看
“今天要跟同学拍大头照。”路知宜抿唇笑，“其实前几天同学们就都在互相留影纪念了。”
哪怕只是寥寥几行字。
翻着翻着，忽然出现了一句画风有别于其他同学的话。
程溯这句话说得十分突然, 路知宜看着他，脑中咣当宕机了几秒后，马上心虚地移开视线。
“什么时候……才不算早恋。”
程溯也从没想过自己会对这样一个位置出现了可笑的占有欲，也许是知道和路知宜之间剩下的时间越来越少，他到底还是不甘心的。
“有。”路知宜站起来就要去拿，“还有果汁，咖啡，你想喝什么？”
路知宜“哎呀”了声，不好意思地摸头发，顿了片刻，故意说：“疼。”
树叶被风吹得轻晃，阳光温柔，他眼里全是她的影子，热烈明亮。
他的签名是那种随意又流畅的草书，第二个字只能依稀辨认出三点水的偏旁。
最后一个月，真正的学习任务已经没那么多，所有同学都开始调整心态，将绷紧的弦慢慢放松，用最健康的状态去迎接考试。
“好。”
所以他刚刚支开自己，就是想写这个吗？
这天清晨，两人照常在楼下碰面。
但路知宜听楚妍说过他的名字，叫成澜。
“Dream what you want to dream，
他虽然不知道路知宜到底想要把这一页留给谁，但不重要了。
路知宜分辨不清, 也只能把所有心思暂时按下，微微落寞地点头, “知道了。”
到今天，距离高考还有22天。
【知宜姐姐，祝你以后找到一个大帅比做男朋友！结婚的时候别忘了请我哦！我可以做伴娘（自带伴郎那种），哈哈哈哈哈哈，爱你！（PS：未来姐夫要是对你不好的话告诉我，我帮你揍他！）】
果然——
还有她这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什么男朋友，什么结婚。
时间便在这样的安宁中飞速流逝，学校教室的电子时钟上每天都在对高考进行倒计时。
程溯心里莫名柔软，没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这样呢。”
她有些懵，心想自己的“计划”都还来得及没口，刚刚铺垫的那些气氛也还没派上用场，他怎么就走了。
署名是程……？
那些游走在光怪陆离，灰暗晦涩里的生活竟好像越来越远。可能就连程溯自己都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天，他安静地坐在这里，耐心地给一个十七岁的姑娘讲题。
她笔尖还在胡乱画，顿了片刻，心口莫名涌上作祟情绪，她抬头大着胆子问程溯：
现在不可以，多久后的未来才可以呢。
“什么早恋。”路知宜故作镇定地在草稿纸上乱画, 缓了缓，又小声补充一句：“我没有啊。”
程溯微怔，“我们？”
“——做你想做的梦，去你想去的地方，成为你想成为的人。”
他是不是发现了自己的秘密……
程溯嗓子忽然干涩，动了动, 却是偏开头不看她, 只说：“总之现在不可以。”
“嗯。”路知宜拿出手机，试探地问：“可以吗。”
路知宜穿着夏季校服，白色短袖衬衫，红条纹领带，长发半拢马尾披在身后。
得到应允的路知宜明显很开心，马上请来路人帮忙，“帮我们拍张照好吗，谢谢。”
他是真的没听懂自己话里的暗示，还是说他发现了什么, 在以一个老师的身份提醒自己？
她原本就像一道触不可及的光，只是偏移了轨道，不小心落入他的世界。
路知宜没多想，点点头就去了厨房。
之前问那个送创可贴的神秘女生也是说——“至少现在还不是女朋友”
几样最简单的物品，却一点点拼凑成温暖的温度。
只是，他懂自己的欲言又止，是不是也懂自己的言外之意呢。
现在回答她的问题又是这样——“总之现在不可以”
被看出来了吗？
她应该感激的。
路知宜不禁偷偷侧眸看他，看他说话时翕动的薄唇，一点点沉溺在他的声音里，内心平和又安定。
路知宜抿唇露出笑容。
be what you want to be，
所以，哪怕是未来大家重新回归自己的生活，他还是卑劣地希望自己能在她的世界留下点什么。
他看着她, 一张单纯干净的脸，眼底却藏着莫名的倔强，柔软的唇也轻轻抿着，像是在告诉自己她的认真。
她朝程溯笑了笑，“我这样穿好看吗？”
程溯轻轻的反问落在耳边，带一点气声，像冒着泡儿的温泉水，烘得路知宜脸发烫。
“又走神。”程溯突然用笔敲她的头。
路知宜之所以选择在这颗梧桐树下拍，因为这是程溯最初与她约定的地方，站在这里像是一道不会失约的承诺，他还会陪着自己，会一直在身边。
他视线停在那本放在书桌右侧的留言册上，缓了缓，问路知宜：“有牛奶吗。”
“那什么时候才不算。”
“……”
路知宜还没反应过来，程溯已经走出去关上了门。
路知宜有些郁闷，把牛奶放到桌上，刚想去收拾那些试卷，却发现自己的留言册不知什么时候从右侧书堆摆到了桌子中央。
深夜，低淡温和的男声落在耳边，只是两三分钟的功夫，路知宜便又说服了自己。早就说过，遇见就已经很幸运，她不该贪心想要更多，就比如这样的晚上，他温柔又耐心的陪伴早已胜过一切。
程溯便又拿起笔，指着刚刚那道题, “接着讲。”
当看到页面有了字迹时，她第一眼是不敢相信的。
“靠近一点，笑一下，三，二，一！”
看偏旁，大概便是波澜的澜了。
“……哦。”
他总是这样, 说话留余地, 让自己无法琢磨。
看着女孩单纯的背影，程溯轻牵唇角，视线再落回桌面，明黄台灯，几张凌乱的试卷，纸笔……
咔嚓。
他为什么会跟自己说这个。
路知宜抿起唇，眼睛弯出月牙般的弧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