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云台峰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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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清尘把剩下的山鼠全喝了血。又把皮撕掉，用松枝串了，放在火上烤。不大一会儿，那山鼠肉被烤得吱吱冒油，香气四溢。

    见叶无心满面怀疑之色，谢清尘笑而不语。领着叶无心到了一片山林之中，叶无心看那些树木，都是些榛松之类。而谢清尘却扯了许多野藤，结成绳索。谢清尘忙乎了半天，对叶无心说道：“小子，跟我走”。两人继续上山，开始倒还有路径，叶无心勉强能跟上谢清尘。到了后来，山壁越来越陡峭，几乎无路可循，叶无心累的气喘吁吁，看看，也就是刚刚爬到了半山腰，抬头往上看，只见绝壁万仞，犹如刀削一般。

    谢清尘说道：“小子，山顶到了，”叶无心睁开眼睛，见山顶竟然是几块巨石。谢清尘解开野藤，把他放在大石上，借着月光，能看到不远处重峦叠嶂，云山雾罩。

    谢清尘笑道：“小子，怕了吧”，听到谢清尘改口叫他小子，他就有些奇怪，前些日子一直喊他的名字。现在竟然叫他小子，看来是谢清尘心中对他愈发亲近。

    谢清尘哈哈一笑，说道：“小子，让你今天看看师父的手段”。看看天色已晚，斜阳落山。谢清尘又说道:“今晚我们就在山上歇宿”，叶无心看看谢清尘，满腹狐疑，如此陡峭的山上，哪里有人家能够歇脚。

    谢清尘说道：“小子，你好好看看吧，将来说不定这华山东西南北都是你的”，叶无心听他说的没头没脑，不知道啥意思，谢清尘又接着说道：“那它必须先属于我，以后才能属于你。”

    叶无心见那月光皎洁，山风轻柔，云气岚霭绕着华山数峰。落雁峰傲然独立，群峰仰视，松桧峰树木清幽，峰峦叠翠；玉女峰婀娜多姿，靓丽而惹人遐想，莲花山巨石嶙峋，别有一番景致。叶无心看罢奇峰盛景，小小年纪也不禁感慨万千。

    那人话音落地，只听“当当.”两声铁棍触地的声音，叶无心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胖大乞丐走了进来，那乞丐拄着一条黑黝黝的拐杖，听声音是精铁铸就。头上无发，映着蜡烛的余光，连着额头，亮的晃眼。再看脸上，脸如银盆，但都是灰尘。满脸蓬松的络腮胡子，一身破旧的黑布衣衫，一条腿裤管空空。只是那眼睛看着山鼠肉灼灼放光。

    谢清尘把叶无心用野藤捆在自己身上。嘴里说了一声：“小子，注意了”，只见他手足并用，攀岩如履平地。俩人越上越高，山风更加猛烈，但在谢清尘背上，却是及其安稳。

    突然，山风呼啸，一个风头扑了过来。叶无心猛的打了一个哆嗦，手上劲力一松，没有扣住岩缝，一个失足，跌下山崖。叶无心感到脑袋嗡的一下，看那悬崖下漆黑如墨，要是落入谷底，哪里还能有命在。

    进了山洞，谢清尘取出火石，打着了火，他有带的蜡烛，谢清尘点着蜡烛。叶无心才看到山洞的全景，山洞并不大，洞壁上有斧凿的痕迹，看这些痕迹，这个山洞应该是人工在石壁上凿成。里面有一个大的石台，在叶无心看来，这应该是一个床铺，那石台石面光滑，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上面睡过，天长日久，那石面也是黝黑阴暗。

    谢清尘说道：“小子，渴了不”，叶无心答道，：“大半天没有喝水，自然口渴”，谢清尘拿起一只山鼠，看来云台峰顶，人迹罕至，这山鼠也长的比平常田鼠大的多。那只山鼠惊恐的看着叶无心，而谢清尘用手把山鼠的头揪了下来，那血直流，谢清尘道：“小子，把这个血喝了”，叶无心一阵恶心，直摇头，被谢清尘一把拽了过来，扒开口，把山鼠血捏进他的嘴里，他想挣扎，哪有力气，被谢清尘灌了三只山鼠的血。谢清尘待他全部咽下，方才放手。其实叶无心开始觉得恶心，但是山鼠血下肚之后，却又觉得肚子里热哄哄的极是舒服。

    谢清尘脑子里极速闪过这究竟是何人，看这人功力如此深厚，绝非无名之辈。而那人却似乎等不及，铁杖一放，当啷一声。坐在地上，也不客气，拿起一只鼠肉，大吃起来。

    听到谢清尘这样说，叶无心把头一昂，两手紧紧攀着岩石，两脚用力，往上攀登。再看那谢清尘，双手似乎伸进岩石以内，双脚用力，在叶无心看来，此刻的谢清尘犹如一只巨猿，手脚并用，片刻之间，叶无心已经看不到他的影子。

    叶无心以为谢清尘到了云台观门口，要抬脚进去，谁知道谢清尘说道：“随我来”，二人绕过云台观。谢清尘指着前面的山峰说道：“叶无心，前面就是云台峰，咱师徒俩上去游览一番可好”。

    叶无心只是觉得好奇，那么高的山，他一个腿脚不健全之人如何爬上来的。而谢清尘心里清楚，就是这个人手里这跟铁杖也得有三十余斤。太阳穴高高鼓起，这是内力高深的标志，带着铁杖能爬上云台峰，轻功也是十分精湛。

    突然，谢清尘大喝道：“小子，闭上眼睛”，叶无心赶紧闭上眼睛，只听谢清尘长啸一声，叶无心感到犹如飞了起来，原来是谢清尘一个纵跃，已经落在山顶之上。

    正闭眼待死，突然觉得腰间一紧，已经被东西紧紧缠住，下坠之势立停。用手一摸腰间，原来是那野藤绳索，听到谢清尘在上面吆喝到：“小子，你给我抓牢了，抓不牢，你就到山沟里喂野狼”。叶无心经历了一番生死，哪有不牢牢抓住的道理。只见谢清尘用力上提，等他到了谢清尘面前，只见他站在稍微凸起的一块岩石上，山风吹来，撩起他的道袍，叶无心觉的他好像在岩石上生了根一样。

    谢清尘说道：“这就是云台峰顶，”指着正前面说道“那边是南峰，”又指了指两边，说道：“那边是西峰，那边是东峰”。叶无心心里奇怪，从来以为华山只是一座山，想不到有如此多的名堂。

    幸好谢清尘出去功夫不大，叶无心只见他捉了数只山鼠，那些山鼠见了烛光，惊恐之极，吱吱乱叫。谢清尘腰间还抱着一大捆松枝 ，对叶无心笑笑道：“小子，你的造化来了，就在这山顶旁边，竟然有这么一窝大家伙”。谢清尘也不指使叶无心，自己点燃松枝，说也奇怪，松枝烟雾弥漫，但叶无心并不感觉到呛闷，原来是石洞中另有烟道。

    谢清尘拉着叶无心的手，绕着山顶走了有一百余步，接着纵身往下一跳。叶无心大惊，以为这一跳下去必是万丈深渊，两人哪里还有命在。不过，等到落地之后，叶无心才知道担心多余，原来落地之处，离山顶也就几丈的距离，这对于谢清尘来说，乃是小菜一碟。

    谢清尘出了石洞，一个纵身跳上山顶。叶无心坐在石台之上。肚子里咕噜不止，又渴又饿。听得石洞外山风呼啸，似有鬼哭狼嚎一般，心里突然害怕起来。

    叶无心在饿极之时，也吃过老鼠，但是总觉得没有这个香味浓郁。谢清尘说道：“这些山鼠，只在山上吃些松果，所以肉是奇香”，说着递给叶无心一片烤好的鼠肉，叶无心刚要放到嘴里。只听到山洞外面有人喊道：“给老乞丐留点吃的”。谢清尘和叶无心大吃一惊，想不到在这云台峰顶竟然也有要饭的花子。

    “我才不怕”，叶无心虽然小腿发抖，但是嘴上可不认输。谢清尘笑道：“我想收你为徒，就是喜欢你这不认输的劲头，既然你不怕，那就继续爬。”

    谢清尘对叶无心说道：“你在这里休息片刻，我去找些吃的来”，叶无心点点头，他本来胆子就大，也不怕自己留在石洞里。

    叶无心抬头看那云台峰，只见它高入云霄，绝壁陡峭。远远看去，就像一副巨大的石头屏风高高矗立，再仔细寻找道路，叶无心发现无路可攀。

    叶无心仔细打量落脚之处，是一块突出的岩石。这个地方可能是在山峰的风口，山风比山顶上大的多。叶无心几乎站立不稳，只得紧紧抓住谢清尘的手腕。谢清尘拽着他转身往里走，原来这里竟然是一处山洞。

    其实，两人爬了大半夜，小叶无心的道袍，已经被汗水湿透。夜晚的山风吹来，他不禁感到寒意逼人。远天之上，一轮斜月，月华柔柔，更是增加了凉意。叶无心又向上攀爬几步 ，只觉得精疲力尽，身上再无力气。但是，刚才已经对谢清尘说了不害怕，自己又不愿服输，还是找着山石的缝隙处，努力往上爬。

    叶无心听他好像自言自语，便不在理会，只是这一路上山，大半天的时间，水米未沾，山风吹来，肚子里咕咕只叫。谢清尘笑道：“小子，肚子饿了吧，我听到你肚子唱山歌了”。叶无心被他说的面色一红 ，没有接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