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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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年眉眼微弯，“这你做主就行了。”

    姜书楠摇头，她的方案快成型了，不想走。

    可以后呢，还有多久这种情况才能结束，明明有前几个世界的记忆，可发展的历史，好似就被什么模糊掉了，姜书楠绞尽脑汁都想不起来时间点。

    最明显的点就是, 姜书楠几个不用写检讨了, 发的口粮也换成了精细的粮食, 量还没有变少。

    虽然已经六十几岁的人了, 但是常年埋头实验田和实验室的牧年，在人际关系这方面没有牧童来的熟练。

    只有王年一家来前都得到了王年的消息，也认同王年的决定，这个是工厂啊，县里都没几个，而开年，他们队里就要有了，发展的好的话，以后所有人都是工人，直接上了一个档次，他们不能不识好歹。

    

    杀完猪后，王年就站上用桌子搭建的台子，开始年终总结。

    想到姜书楠这孩子学画画的，也是特别注重原创，受到的教育肯定也容不得一点虚假，看到这场景，心里肯定不好受。

    虎子几个人回头之前心也是虚的，穿着翻新的衣服出来玩这个，被大人逮住，免不了一顿竹笋炒肉。

    虎子得意摇摆脑袋，“这可是我奶奶的拿手绝技，要是以前，都可以开店售卖的。”

    “你们要是闲的发慌，就帮我一起实验一系列计划吧。”说着，扬了扬手中的本子。

    可绞尽脑汁都想不出安慰的话语来，张了嘴又闭上，抓耳挠腮苦恼极了。

    牧年见此状，有些无措，下意识看向他哥牧童。

    先扬后抑再扬，被王年拿捏的死死的，之后就讲坏消息，讲对外会说是知青们研究的，讲今年交粮刚达到了最低标准，不欠不亏，没有队里想象的有钱。

    直把王年老脸说的通红，等了起哄的人群，“别捧我，捧我也没多余的钱，这还得多亏人城里来的，大家现在知道了知识就是财富了吧，还是得好好学习才行。”

    牧年和牧童也被邀请加入其中，就姜书楠社恐犯了，觉得和孩子待一块比较适合她。

    这些牧年和牧童两个都看在眼里, 有十足的把握后, 就主动跟王年提，“你们可以根据这个因地制宜的发展副经济产品，让队里能解决温饱。”

    于是，队员也跟着情绪低了下来，直到肉和钱拿到手，才又欢乐起来。

    最后，抚平姜书楠纠结的是，他们共同努力养的大肥肉要杀了。

    这热闹持续到年初二，还有舞龙舞狮的，之后才冷清下来，走亲戚的走亲戚。

    还有小娃娃趁着大人不注意，一边啃手，一边流口水，蹦出的话都是，“肉，肉，肉”

    好笑回视，“怎么了？”

    手悄悄握紧，觉得之前遭遇的创伤都抚平了一些。

    “这…书楠…有些事呢，我们得看开点。”

    闻言，风风火火的王年便提着试验品离开了。

    姜书楠捧场的点头。

    不时探头探脑的盯向姜书楠，姜书楠想不发现都难。

    出栏时，整个队的人都惊呼，“这猪可真肥了。”

    牧年和牧童心下一松，转眼就注意到神色复杂的姜书楠。

    姜书楠也接着之前的工作，继续研究颜料，还把牧年和牧童两个吓了一跳。

    虽然有些僵硬，姜书楠也明白了他们的心意，认真解释，“其实我并没有想家什么的，从跟着父亲回国，我就已经对出现的遭遇有过许多设想，这程度还算好。”

    当然，这也多亏于王年队长的支持, 得知牧年几个人想根据这里现有的土造瓷器，就从行动上给予了大力支持。

    “…什么跟什么吗…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夸赞的事，好嘛。”

    “对对对。”第一次过年有钱的队员，乐的也听不清王年说什么，反正直点头就行了。

    女队员坐了一会，不爱听他们瞎吹，便起身去跳舞，谈谁家谁家做的点心真绝，对明年种啥养啥的规划，还有做给孩子的新衣款式之类的。

    牧年和牧童快速点头。

    杀猪匠利索的放血，猪身被几个青状汉子按着，避免有大动弹，将猪血浪费了，一旁有大木盆接着。

    兀自感动的王年一愣，“这怎么可以！”从他朴素的价值观来看，他坚决不认同这做法，但是根据他当大队长学到的经验，也清楚…对方说的确实可以避免很多的麻烦。

    牧童和牧年这才放下心来，“看来，我们两个老头子还没你一个小姑娘来的通透。”

    这话，让王年迟疑了。最后才憋出一句，“队里所有人都得知道是你们的功劳，我会在大队讲清楚道明白的。”

    牧年和牧童倒没觉得自己做的有多大，但是看在场的人都激动，眼里充满着对未来的期盼的神情，才察觉自己做的真的很重要。

    估计是姜书楠的眼神太过于专注，把蹲在地上撑着下巴等爆竹炸裂声的虎子几个都忍不住回头。

    比他老朋友用的颜料，差不到哪里去，就看保存时长问题，要是能经得住时间的考验，这估计可以成为顶尖优质的颜料。

    姜书楠确实没尝过，接过轻咬，酥香脆甜，一点也不硬，点头，“好吃。”

    想了又想，王年还是固执摇头，“怎么能欺骗人呢！你的就是你的，怎么就改不了，这个谎话，我不能说，也没脸说。”

    这在以前，王年是想也不敢想的，要是有人跟他说，能顿顿吃饱, 他肯定把他揍醒, 做什么白日梦呢。

    一旁帮忙的王年看了他一眼，心道，“何止大肥猪，不过我们确实是捡了大便宜了。”

    牧童一拍腿，“王年队长那边批准了我们可以去公社一趟，你要不要一起？”

    姜书楠迟疑片刻，便走了上去。刚蹲下，眼前就出现了三片糖环。

    但是, 王年看着眼前的瓷器，八尺男儿，眼眶都不由得泛红起来，对着牧年和牧童直弯腰感谢。

    说要去公社也是出于对姜书楠的考虑，既然她没那心思，牧年和牧童也不乐意去。

    “人有悲欢离合，人总是要分离了，这是为下次的相遇，更加感动不是？”还带了些许俏皮。

    这让牧童越发担忧起来，“是不是想家了？”

    这感觉和之前因为国家需要而努力研究不太一样，在学校，是封闭的研究，有没有落实到实处也不清楚，更不会亲眼目睹自己的研究对于别人而言，是多么重要的。

    想着，在牧童身后出声，“王队长，我们也不想自己平静的生活被打破，麻烦王队长了。”

    王年接着道，“因为他们在改造期间，扎根于我们大队，了解我们大队的情况，制出了一批实用好看的瓷器。因为这，我们队成功得到了公社的批准，建立陶瓷厂。”

    牧童和牧年两个脸上露出些许无奈，心里不可否认很温暖。

    因为养了肥猪，卖了两头去了县里砖厂的食堂，还有一头被国营饭店抢着收走了。比以前收购站收的价格要贵上两毛，收购站是五毛，而卖给厂里和饭店是七毛钱一斤，猪总共六百日三斤，收益有四百五十块一毛，还了欠公社的一百五十块，还有三百块一毛结余，等下大家领猪猪，顺便领分红。

    祖上一直是杀猪匠的队员也啧啧赞叹，“这教大学生的老师就是不一般啊！我们队捡大便宜了。”

    姜书楠本以为过年就是杀猪吃肉这点乐趣罢了，没成想，物资贫瘠也有贫瘠的过法。

    把王年整的无语了，也知道大家分肉分钱心切，咳嗽一声，“还有最最最重要的惊喜，得感谢牛棚的同志们的无偿付出。”

    不远处还有一堆男队员的起哄声，估计是吹牛吹到心坎里了。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鼓掌支持，确实得好好感谢才行。

    “真的吗？”姜书楠有些不可置信。

    想想，姜书楠都觉得原身好惨，没过过几天富二代的生活，就跟着父亲东奔西跑。

    颜料制作那么随便简单的吗，她记得她母亲给父亲买的颜料，可是几百美元几克而已。

    还指点，“去公社申报也不用提我们的名字，你就说是知青点的知识分子通过研究书籍发现的，免得过不了上面那一关。”

    这话，让所有人都一静，心里都在嘀咕，虽然钱和肉香，但是大队长真不是疯了？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个。

    年夜饭都没吃，就听到了爆竹声。惊奇走出去一瞧，原来是炸竹子发出的声音。

    将自己的成果转到别人头上，牧年也痛心，但是不转出去，之后自己的平静生活肯定会被打破，不得安宁，这种情况牧年也不愿意看到。

    原身回国的早，又还小，没来得及接触这些高档品，回国后，日常用的比较多的还是墨水。

    实验进行的很顺利，姜书楠应用了米浆，粉笔和泥土，还有一些山林特有的可以用来染布的植物，成功制出了颜料。

    牧年用手揉了揉，很是细腻，没有加入粉笔灰进去会出现粗糙的感觉。

    心底却有些苦恼自己没有万全的办法，感觉也只能这样了…

    而在牧童眼中，牧年还是孩子，所以只能帮出头, 温声解释，“你就当这是对你在我们来这里后的关照的报答吧。”

    放完血后，就跟杀鸡似的，将猪身分开，取出猪下水。

    灵感来了, 又有现有的原材料，牧年在年底前终于造出了一批光滑结实好看的瓷器来。

    这下子，社员更欢呼了，没成家的社员还起哄，“大队长牛逼。”

    虎子摇了摇糖环，“书楠姐姐，你肯定没尝过这个吧，可好吃了。”

    看到是姜书楠后，瞬间眉开眼笑，还挪了个位置出来，让姜书楠上去。

    姜书楠低头看着手指沾上的棕色颜料，久久才抬头挤出笑容，“嗯，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