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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书楠吹了吹,满足了喝了几口,脸色都红润了一些,又打起精神串剩下的鱼来烤。

    牧童看了她一眼,“你就负责吃就行了,多注意休息,别不拿身体当回事。”这年纪被农场丢下来,身体估计比他们两个老东西还差,表面看着没事,估计也是硬撑着的。

    姜书楠收回思绪, 看了看手中的鱼,满足的笑了笑。

    乡下起的挺早的,太阳刚升起不久,就吃完了早餐了。

    牧年看了看火堆,柴火也没有多少了,“天色也不早了,都睡了吧。”

    牧年和牧童并没有脸上表露的那么虚弱,摆摆手,“我们这些人是下来改造的,哪能麻烦你们,借给我们工具自己简单收拾就行了。”

    不知是不是火光的缘故,姜书楠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让王年越发愧疚,“不好意思啊,我这忙忘了,都忘记了你们的事了。”

    冷漠对于饱经风霜的牧年牧童几人来说,就是最大的友好。

    姜书楠无语了些,“说什么呢,我们的未来只会越来越好,先生们也会长命百岁的。”说着,眼睛不争气的冒出了眼泪。

    牧年和牧童接过,忙道谢。

    农场的检查员是农场的农户妇女,对这些东西眼睛尖利着,想藏着吃食都困难,除非是有关系的,直接送进去,再里面偷偷吃完。

    这也是被下放后,有史以来睡的最安稳的一次。

    姜书楠也明白了两个老人的意思,原身确实是高烧病逝的,不知道是不是换了灵魂的缘故,昨天走几步路都要晕倒的姜书楠感

    就着火堆闲聊了一下,姜书楠主动问,“之后我们该怎么办?”

    姜书楠嬉笑,“看来是便宜了我们了,比他们先吃上了鱼了。”

    牧童脸上的骄傲越发明显,不忘小心放盐入热水罐子里头。

    “嗯,之前珍藏的。”语气里的骄傲,姜书楠听出来了。会心一笑,真心夸道,“厉害,居然没有被检查员搜走。”

    还是那么拉他们来的方脸男人,拉着两袋袋粮食过来,丢在门口,“这就是你们三个的口粮。”

    都兴致勃勃的看着放水打捞起来的鱼,不时有小孩在岸上发出尖叫,“哇哇哇,那条鱼好大啊!!”

    姜书楠翻了翻鱼,“先生们不介意的话,可以多我这个孙女吗?”

    牧年和牧童反应过来,乐呵呵傻笑,“临老还多了个聪明懂事的孙女,这辈子值了。”

    现在门后的姜书楠打开门,脸上也带着庆幸,“童爷爷说的不错,这大队长也是讲理的人。”

    往岸上慢慢走去,等上了岸后, 才感觉到一股冷意。

    板着脸的方脸男人脸色松了松,“是啊,大队长老早就叫我送东西来了,大柳嫂你也挺早啊。”

    牧年和牧童一呆,脸上带着惊喜和迟疑,“我们的成分不会影响到你吗?”

    然后一起将鱼骨头这些挖坑埋起来,毁尸灭迹。

    回去的时间比来时还要漫长,姜书楠的额头都开始渗出了冷汗,硬咬牙撑着的。

    姜书楠看到后有些惊喜,“有盐!”

    不一会儿,肉就熟了,姜书楠几个也不确定入没入味,就带着一丝急切到了鱼汤入木碗,分成三份,每个碗都有两条小鱼。

    牧年心越发软了,拍了拍姜书楠的背,“还叫先生呢?”

    王年又巡视了一周,看了眼姜书楠的门,想着估计是病的厉害了,也没有进去看的打算,“之后会分给你们上山打猪草的任务,你们跟着大柳嫂走一遍,之后就你们来做了。”

    但是看牧年牧童和姜书楠这老的老,小的小,还带着病气,要是熬不过年底,那大队肯定没有好果子吃。最主要的还是查出来这阵子大队还鱼丰收了,那更尴尬了,所以才有这一出。

    要是往常,王年肯定不会主动这么说,虽然这里没有城里人下来检查,但是也不想让队员跟他们凑太近,免得给鱼塘大队带来不好的影响。

    王年想了想,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是最好的法子,“那也好,需要啥直接跟我提,你们的粮食我等下让人拉来。”

    又有些肉疼递过两条小鱼,“这是昨晚分剩下的,大队做主分给你们了。”

    牧年忍不住一笑,“所以这队长没搭理我们,估摸是忙捕捞鱼了。”

    牛棚充满着温暖的氛围,夜幕下的河流上游分叉口是一个鱼汤,在秋风的吹拂下,没有人感觉到一丝凉意。

    牧年摆手,“你留着自己吃就行了,我们老头子不占你小孩子的便宜。”

    牧童真心认同牧年的话语,他们这么大岁数了,也知道什么时候就走了,将粮食留给这孩子,说不定还能成长起来,坚持到回城。

    牧年和牧童心下一松。

    远远背着背篓走过来的大柳嫂看到拉车的男人,热情打招呼,“国平也那么早啊。”

    姜书楠失笑,“你们不担心我影响到你们就好。”

    牧年闻言,和牧童对视一眼,心下一软,“那我们两个老头子就厚着脸皮蹭一口吃的。”

    王年在心里默默吐槽,脸上稳重的看牧年和牧童点头后,嗯了一声,转身离开。

    姜书楠闻言,眨了眨眼睛,“怪不得那河里突然冒出几条大鱼。”

    身体那股情绪上头,姜书楠确定不是自己的,没有压下去,而是顺着这股情绪道,“我又有家人了。”

    将鱼都烤完,吃个五分饱左右,三个落难人都很心满意足了。

    牧年和牧童也尝了,美味至极,眼角还有些泛红。

    “那你先走。”笑容满面的大柳嫂,走进牛棚后,就冷了下来,一脸疏离,“快点将这口粮收好,填饱肚皮,然后和我去干活。”

    姜书楠点头, “正好,可以就着煮鱼汤,大家一起暖暖胃。”

    牧年不在意一笑, “这哪算什么活,看你们久久不归, 我心也静不下来。”

    “你们说的不算,要不是童老先生帮我,我估计也提不回来,就我一个人吃独食,我良心也不安,以后的日子,说不得还有更多的互帮互助的时候。”姜书楠边说边将小鱼清理干净,丢进正在烧着的热水里。

    眼里没有一丝的客套,姜书楠可以感觉得出来。

    走了差不多半个钟,姜书楠看到了点火光, 脚步加快了一些,近了才知道, 原来是牧年老先生起了火。

    大柳嫂双手环胸,“我这可不是为了你们着想,我是怕你们没力气打猪草,倒在山上,影响我喂猪。”

    一翻玩笑话,让姜书楠几个心里的压力也散了一些。

    牧童目光坚毅了许多,和刚来那会比,“我有从老伙计那里了解过,这鱼塘大队的干部都挺不错的,人比较保守,整个大队的氛围不错,也没有发生过欺压知青的存在,就是耕地面积少,地偏山多,解放后政府特意下来巡视,挖了个大鱼塘,给鱼苗养殖做补充经济,不用担心那些劳什子事。”

    王年来的挺早的,在门口喊着,“你们都起来了吗?”

    说是这么说,牧年和牧童心里都没有想到,居然真的一觉睡到了大队的公鸡打鸣。

    随即看向姜书楠手中和自己哥哥牧童手中的鱼,“你这孩子技术不错啊,看这收获挺丰盛的。”

    姜书楠不认同的看了眼牧年, “先生身体不舒服, 就不要勉强自己干活。”

    又自觉的看了看牛棚上的破洞,主动开口,“这牛棚…我让人来修一修?”

    牧童转身进去翻包裹里所剩不多的盐拿出来。

    牧童想帮忙提过鱼, 姜书楠摇头拒绝, “童老先生,我可以的。”

    姜书楠一听就知道对方是刀子嘴豆腐心,也没有凑近,而是点头,“好的,我们会快的。”

    牧年和牧童乐呵应道,“诶!”

    姜书楠大概也清楚,明天估计大队长就过来了。

    里面的肉味很快就冒出来了,大家都不约而同深吸了几口。

    姜书楠看着眼前的两位老人,笑了笑,坚定又大声道,“爷爷!”

    会过日子的妇女也洋溢着笑容,看着一条条大肥鱼,心里盘算着,煮一条让家里解解馋,正好解一下秋收花的力气,剩下的腌制起来,待过冬。

    大柳嫂乐呵,“这不是猪仔重要嘛,我都没靠近,都感觉到它们饿了。”

    鱼汤大队的王队长还负责指挥,还得盯着,防止不守规矩的偷拿鱼回家,同时盯着让将捕抓上来的小鱼放回去,等年底,忙的不亦乐乎。

    牧童点头,“我看是这样。”

    就是总觉得忘记了什么,王年走神了下,很快又在身旁的计分员提醒下回过神,敲敲脑袋,能忘记的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事。

    大柳嫂没再吱声,疏离的离开牛棚,在外面等着。

    姜书楠等了半天,没等到安排,主动问,“我呢?”

    牧年和牧童两人也不例外,还起了闲情逸致指导烤鱼,并为其创作一首赞歌。

    牧童见状,也没有勉强, 手上数十条小鱼, 加起来也有一两斤, 提着也有些勉强, 只是看书楠这孩子面色苍白,还硬撑着的样子, 才想接过来。

    牧童也没耽误,“牧年,你去生火,我看看口粮有什么先。”

    农忙过后也没什么火了,打猪草不算特别重的任务刚好可以丢给这些改造分子,省的回头回报工作的时候,不知道说安排什么,到时候肯定又被批评。

    也幸亏姜书楠不是干等着的人,不然还真得饿死。

    牧年和牧童忙点头,“懂的。”

    牧年和牧童先起身让王年进来,步履艰难,虚弱招呼,“王队长。”

    猪是大队养的,就等过年杀,所有人都重视着,国平见怪不怪,“那你先忙,我先回去和大队长说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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