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零次和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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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这么毫无防备地睡了过去，似乎这里本来就是她的家，她就该这么舒舒服服地睡着。
有人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得到路半夏的允许，韩笙心满意足地仰躺在沙发上，呼吸逐渐均匀。
他僵硬地回头，看着身后那张颇有些油腻的胖脸，皮笑肉不笑:“您哪位？”
上京的夏天干燥且闷热。
……
“中午好啊。”路半夏笑着打了个招呼。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韩笙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等看清了路半夏的脸，自然而然地露出笑来。
还好剩下的基本就是些生活用品，地下超市都可以买到。
“cosplay啊。”
“不用欢迎了，不去。”
路半夏一边心里盘算着，一边进入商场，找到了自己常逛的某衣库，在女装区随意挑选了几件简单大方的t恤和短裤。
不到一天的时间，他的生活似乎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在他打开门的时候，好巧不巧，对面的房门也被人推开，门后是带着黑框眼镜的短发女孩。
“这几天你就看看这些吧，从你那个时代之前的事再到现在的事，都在这些书里了。”
羡慕个屁，给你脸上喷一口看你还羡慕不。
但是韦光正不在乎，他依旧坚信自己能在大学找到“围着我转的美少女后宫社团”。
路半夏起床，客厅里韩笙还在熟睡。
韦光正指了指身上的11号球衣，潇洒地一抹头发，“这都看不出来，流川枫。”
午饭韩笙依旧是两桶泡面，看她那意犹未尽的样子，路半夏怀疑老姐的那一千五百块应该是有些捉襟见肘。
好在他用余光瞥了一眼，如蒙大赦地指着橱窗里的模特:“差不多那个身高和……尺码。”
“如何评价吉成曜的金田系作画？”
路半夏一个踉跄，人倒是没摔，可手里的东西却是散了一地。
路半夏眼角抽了抽，心感不妙。
窗外蝉鸣聒噪，楼道里偶尔响起或轻或重的脚步声。
“嗨，这不是社团接了个活，我就先回来帮忙了。”
“要哪种款式呢？这个是今年刚刚推出的新款，还有这一套，有带钢圈和不带钢圈的，收束很好，也好看，都很适合你们年轻人。”
……
韩笙的身高和体型基本跟路一秋相同——当然，某些部位可能比老姐突出一点，所以路半夏挑选得还算顺利。
“舒适的是吧，那我推荐这一款纯棉的。”店员自然看出路半夏的意思，“女友什么尺码的？”
这姑娘大概不知道，一晚上记住一本字典是什么概念。
之后又会发生什么呢？
店员眼中露出惊讶，笑着点了点头:“好的，请稍等。”
……
……
“帮什么？”路半夏一愣。
这下倒是真问住路半夏了。
得，老姐给自己的一千五，已经搭进去一大半了。
路半夏脑袋里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陷入了昏睡。
这种类型的展台流程大差不差，coser也都中规中矩。
“加入我们社团啊。你现在还属于无组织状态吧，来呗，我替社长表示欢迎。”
二十分钟地铁后，路半夏来到了附近最大的商圈。
就在路半夏打算动身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熟悉的音乐声，从商城大厅传来。
大厅里不知什么时候搭起了一座展台，大概是某个玩具公司或者动漫公司的活动。
不知为什么，他的脑海里莫名浮现出韩笙从冰箱里钻出来时，身上那件薄薄的白色纱衣。
“先生，是来给女朋友挑内衣吗。”店员显然见多识广，微笑开口。
女孩愣了会儿，点了点头，接着一言不发地又把门关上。
“在家里不要出去，有人敲门了就当做没听到……要是老姐来了你就开门吧，其他人不用管。”
这个看起来像只加肥版企鹅的男生，叫做韦光正，是路半夏的大学同学，在大一入学第一天被捆到了保卫处，由此失去了四年择偶权。这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路半夏知道韦光正说的社团。它有个极其诡异的名字，叫做“单帧可动插画研究社”。据传闻里面都是一群和韦光正差不多的怪人——俗称二次元。
路半夏如芒在背地等到店员打包，结账，临走时店员似有深意地微笑送别:“先生，您还真是让人羡慕呢。”
那时候路半夏什么都不懂，只觉得那个穿着10号红背心的大个子，帅的离谱。
“快给我向全世界的流川枫迷们道歉！”路半夏怒了，“你这特么的是流川枫？外星人版流川枫是吧？”
“什么事儿？”
只是这一拉一扯，好巧不巧地让路半夏绊到了展会地毯的边沿。
再三跟韩笙确认后，路半夏终于推门走出。
因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施无双不是很喜欢跟人打交道。
这已经脱离学神的范畴了，路半夏愿称之为“学怪”。
这件裙子如果她穿上，大概会很好看。
因为路一秋经常给路半夏带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所以路半夏偶尔会给邻居们送去一些。他和那姑娘的交流也仅限于此了。
于是路半夏和韦光正，就这么看着那件白色的连衣裙，轻飘飘地落在了一套女士内衣上。
“你是妖怪吗？”路半夏由衷发问。
收拾完餐桌，路半夏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
就在选得差不多的时候，路半夏的余光扫过一件白色的连衣裙。
路半夏叹了口气，倒也已经习惯了。
住在他隔壁的姑娘是去年刚刚搬进来的，名字很独特，叫施无双。
路半夏想了想，返回卧室的书架，找出几本历史书，交给了韩笙。
“石原立也。”
“你听我解释！”
路半夏轻声拉上客厅的窗帘，回到自己的卧室躺下，可是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路半夏观摩了会儿，等音乐结束后正要离开。
“嗯。”韩笙理所当然点头，接着提出请求，“我想睡觉。”
路半夏看着哈欠连天的韩笙，额头滑落一滴冷汗。
“13年10月。”
“吉成曜是特么现实系！”
空气似乎凝固了。
“看吧，你还说你不是宅男。”韦光正一摊手。
……
那声音……有点熟悉啊？
“卧槽，路哥？”
“来嘛，大家都是宅男，在一起聊聊天什么的多好。”韦光正一副油嘴滑舌的老鸨模样。
几乎不需要反应，路半夏的dna就动了。
于是路半夏心一横，还是把裙子放进购物篮，含泪结了账。
“别扯了，我这辈子不可能加入你们的。我还有事儿，你接着cos你的外星人版流川枫吧。”路半夏开始考虑是不是拉黑这胖子。
一个冰箱里钻出来的女孩，一个七百年前来到现在的妖怪。
于是他不由自主地朝音乐传来的方向走去。
各色内衣琳琅满目，纯棉的，蕾丝的，镂空的和半透明的，路半夏感觉自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看得晕头转向，脸红心跳。
“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路半夏否认三连。
“路哥，你这装备……挺全啊？”韦光正表情复杂。
“装，接着装。”胖哥挑眉。
路半夏看了就在某衣库斜对面的内衣店，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他现在依旧能清楚地记得，八岁那年夏天，坐在奶奶家的客厅里，和老姐一边吃冰棍一边看灌篮高手的画面。
只是挑选衣物并不算什么难事，真正难的还在后面。
“是。”路半夏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路半夏看着店员手里单是看一眼就让人血脉喷张的蕾丝内衣，吞了吞口水:“不用，普通的就行。”
“那什么……”
“直到世界尽头。”
“凉宫春日的监督是谁？”
“哎哎，别走啊，你再听我给你介绍介绍呗路哥……”韦光正见路半夏要走，连忙想要拉住他。
“呵呵。”路半夏只能干笑两声，迅速逃离了这个地方。
“衣服，鞋子，床单，洗漱用品……”
“你？cos什么，垃圾桶吗？”
“今天中午还是泡面。最后几桶存货了，我下午再去买一点。”
再睁眼时候，已是正午当头。
“斩服少女哪一年播出的？”
路半夏上下打量起韦光正，看着他身上那件熟悉的球衣，忍不住皱眉:“你小子暑假不回家，在这儿干嘛？”
“这你就不懂了，cos要的不是一模一样，要的是神韵。”韦光正得意洋洋地摆了摆手，“先不说这个，路哥，我之前跟你说的事儿，你想好没。”
“不用解释了路哥。”韦光正大手一挥，一脸理解，“人的xp是自由的，我懂。”
路半夏当然认识他。
“好。”
他拿出手机，看了眼之前列的清单。
舞台上，各色coser穿着湘北和山王的球衣，台下摄影师们手中大枪小炮不停地闪着。
他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内衣。
“睡吧，我也要休息了。睡醒之后我再给你找点书来。”
] 她就这么毫无防备地睡了过去，似乎这里本来就是她的家，她就该这么舒舒服服地睡着。
有人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得到路半夏的允许，韩笙心满意足地仰躺在沙发上，呼吸逐渐均匀。
他僵硬地回头，看着身后那张颇有些油腻的胖脸，皮笑肉不笑:“您哪位？”
上京的夏天干燥且闷热。
……
“中午好啊。”路半夏笑着打了个招呼。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韩笙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等看清了路半夏的脸，自然而然地露出笑来。
还好剩下的基本就是些生活用品，地下超市都可以买到。
“cosplay啊。”
“不用欢迎了，不去。”
路半夏一边心里盘算着，一边进入商场，找到了自己常逛的某衣库，在女装区随意挑选了几件简单大方的t恤和短裤。
不到一天的时间，他的生活似乎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在他打开门的时候，好巧不巧，对面的房门也被人推开，门后是带着黑框眼镜的短发女孩。
“这几天你就看看这些吧，从你那个时代之前的事再到现在的事，都在这些书里了。”
羡慕个屁，给你脸上喷一口看你还羡慕不。
但是韦光正不在乎，他依旧坚信自己能在大学找到“围着我转的美少女后宫社团”。
路半夏起床，客厅里韩笙还在熟睡。
韦光正指了指身上的11号球衣，潇洒地一抹头发，“这都看不出来，流川枫。”
午饭韩笙依旧是两桶泡面，看她那意犹未尽的样子，路半夏怀疑老姐的那一千五百块应该是有些捉襟见肘。
好在他用余光瞥了一眼，如蒙大赦地指着橱窗里的模特:“差不多那个身高和……尺码。”
“如何评价吉成曜的金田系作画？”
路半夏一个踉跄，人倒是没摔，可手里的东西却是散了一地。
路半夏眼角抽了抽，心感不妙。
窗外蝉鸣聒噪，楼道里偶尔响起或轻或重的脚步声。
“嗨，这不是社团接了个活，我就先回来帮忙了。”
“要哪种款式呢？这个是今年刚刚推出的新款，还有这一套，有带钢圈和不带钢圈的，收束很好，也好看，都很适合你们年轻人。”
……
韩笙的身高和体型基本跟路一秋相同——当然，某些部位可能比老姐突出一点，所以路半夏挑选得还算顺利。
“舒适的是吧，那我推荐这一款纯棉的。”店员自然看出路半夏的意思，“女友什么尺码的？”
这姑娘大概不知道，一晚上记住一本字典是什么概念。
之后又会发生什么呢？
店员眼中露出惊讶，笑着点了点头:“好的，请稍等。”
……
……
“帮什么？”路半夏一愣。
这下倒是真问住路半夏了。
得，老姐给自己的一千五，已经搭进去一大半了。
路半夏脑袋里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陷入了昏睡。
这种类型的展台流程大差不差，coser也都中规中矩。
“加入我们社团啊。你现在还属于无组织状态吧，来呗，我替社长表示欢迎。”
二十分钟地铁后，路半夏来到了附近最大的商圈。
就在路半夏打算动身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熟悉的音乐声，从商城大厅传来。
大厅里不知什么时候搭起了一座展台，大概是某个玩具公司或者动漫公司的活动。
不知为什么，他的脑海里莫名浮现出韩笙从冰箱里钻出来时，身上那件薄薄的白色纱衣。
“先生，是来给女朋友挑内衣吗。”店员显然见多识广，微笑开口。
女孩愣了会儿，点了点头，接着一言不发地又把门关上。
“在家里不要出去，有人敲门了就当做没听到……要是老姐来了你就开门吧，其他人不用管。”
这个看起来像只加肥版企鹅的男生，叫做韦光正，是路半夏的大学同学，在大一入学第一天被捆到了保卫处，由此失去了四年择偶权。这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路半夏知道韦光正说的社团。它有个极其诡异的名字，叫做“单帧可动插画研究社”。据传闻里面都是一群和韦光正差不多的怪人——俗称二次元。
路半夏如芒在背地等到店员打包，结账，临走时店员似有深意地微笑送别:“先生，您还真是让人羡慕呢。”
那时候路半夏什么都不懂，只觉得那个穿着10号红背心的大个子，帅的离谱。
“快给我向全世界的流川枫迷们道歉！”路半夏怒了，“你这特么的是流川枫？外星人版流川枫是吧？”
“什么事儿？”
只是这一拉一扯，好巧不巧地让路半夏绊到了展会地毯的边沿。
再三跟韩笙确认后，路半夏终于推门走出。
因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施无双不是很喜欢跟人打交道。
这已经脱离学神的范畴了，路半夏愿称之为“学怪”。
这件裙子如果她穿上，大概会很好看。
因为路一秋经常给路半夏带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所以路半夏偶尔会给邻居们送去一些。他和那姑娘的交流也仅限于此了。
于是路半夏和韦光正，就这么看着那件白色的连衣裙，轻飘飘地落在了一套女士内衣上。
“你是妖怪吗？”路半夏由衷发问。
收拾完餐桌，路半夏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
就在选得差不多的时候，路半夏的余光扫过一件白色的连衣裙。
路半夏叹了口气，倒也已经习惯了。
住在他隔壁的姑娘是去年刚刚搬进来的，名字很独特，叫施无双。
路半夏想了想，返回卧室的书架，找出几本历史书，交给了韩笙。
“石原立也。”
“你听我解释！”
路半夏轻声拉上客厅的窗帘，回到自己的卧室躺下，可是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路半夏观摩了会儿，等音乐结束后正要离开。
“嗯。”韩笙理所当然点头，接着提出请求，“我想睡觉。”
路半夏看着哈欠连天的韩笙，额头滑落一滴冷汗。
“13年10月。”
“吉成曜是特么现实系！”
空气似乎凝固了。
“看吧，你还说你不是宅男。”韦光正一摊手。
……
那声音……有点熟悉啊？
“卧槽，路哥？”
“来嘛，大家都是宅男，在一起聊聊天什么的多好。”韦光正一副油嘴滑舌的老鸨模样。
几乎不需要反应，路半夏的dna就动了。
于是路半夏心一横，还是把裙子放进购物篮，含泪结了账。
“别扯了，我这辈子不可能加入你们的。我还有事儿，你接着cos你的外星人版流川枫吧。”路半夏开始考虑是不是拉黑这胖子。
一个冰箱里钻出来的女孩，一个七百年前来到现在的妖怪。
于是他不由自主地朝音乐传来的方向走去。
各色内衣琳琅满目，纯棉的，蕾丝的，镂空的和半透明的，路半夏感觉自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看得晕头转向，脸红心跳。
“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路半夏否认三连。
“路哥，你这装备……挺全啊？”韦光正表情复杂。
“装，接着装。”胖哥挑眉。
路半夏看了就在某衣库斜对面的内衣店，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他现在依旧能清楚地记得，八岁那年夏天，坐在奶奶家的客厅里，和老姐一边吃冰棍一边看灌篮高手的画面。
只是挑选衣物并不算什么难事，真正难的还在后面。
“是。”路半夏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路半夏看着店员手里单是看一眼就让人血脉喷张的蕾丝内衣，吞了吞口水:“不用，普通的就行。”
“那什么……”
“直到世界尽头。”
“凉宫春日的监督是谁？”
“哎哎，别走啊，你再听我给你介绍介绍呗路哥……”韦光正见路半夏要走，连忙想要拉住他。
“呵呵。”路半夏只能干笑两声，迅速逃离了这个地方。
“衣服，鞋子，床单，洗漱用品……”
“你？cos什么，垃圾桶吗？”
“今天中午还是泡面。最后几桶存货了，我下午再去买一点。”
再睁眼时候，已是正午当头。
“斩服少女哪一年播出的？”
路半夏上下打量起韦光正，看着他身上那件熟悉的球衣，忍不住皱眉:“你小子暑假不回家，在这儿干嘛？”
“这你就不懂了，cos要的不是一模一样，要的是神韵。”韦光正得意洋洋地摆了摆手，“先不说这个，路哥，我之前跟你说的事儿，你想好没。”
“不用解释了路哥。”韦光正大手一挥，一脸理解，“人的xp是自由的，我懂。”
路半夏当然认识他。
“好。”
他拿出手机，看了眼之前列的清单。
舞台上，各色coser穿着湘北和山王的球衣，台下摄影师们手中大枪小炮不停地闪着。
他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内衣。
“睡吧，我也要休息了。睡醒之后我再给你找点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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