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158】关于本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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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以上。”宁缺道。
我，可以是任何人。
他露出失落的神情：“大海并不接纳我，我被打捞起来了，我听见海洋说，我跟它们不一样，让我回到我该去的地方，但我不知道我该去哪儿。”
“……”病人道：“那他真可怜。”
“这样啊，那个人生了什么病？”
“你那？”病人感觉有些好笑：“但我讨厌医生身上的消毒水，那会让我做噩梦。”
礁石边的少年一如记忆中的样子，只可惜那眼眶边残留着一道狰狞的疤痕。
“一般般，宁缺同学手艺真差，放着那条鱼，我来给你示范。”
可惜他是他，却又不像是他了。
他笑着道：“喝醉酒的家暴男主人，真恐怖呢，我还是迟了一步，没有救下可怜的女主人，和她的两个孩子以及母亲。但我不能让他们白白去世。”
“但现在，我终于又可以了。”
“知道。”宁缺笑着，张开手，朝他露出了一个迎接的怀抱，道：“也许你可以来我这儿。”
“你打算逃到哪里去？”
他永远都在幻想，永远沉浸在幻想中，不管是好，是坏。
我羡慕着街上吵闹的人群，我羡慕着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
耳边的警车鸣笛声和脚步声终是打破了一切。
两人落入海中后，又被海浪冲刷回了另一个岸边。
*
“我也曾渴望飞翔，只是现实总喜欢折段我的翅膀。”
“也许因为真正的自己并不是他想要的。”
坐在礁石边的少年淡淡环视一遍四周，嘴角始终挂着一抹平静的笑。
“从始至终，我都只杀了一个人，按理说，也许不该判我死刑。”
他说着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看着众人，道：“我要走了。不过走之前还是说一下吧。”
逐渐的，我发现——
他笑道：“我成为过，不过当医生很累，每天要治疗病人，还要忍受医院内的消毒水。”
心中似乎已经在少年说出那番话的时候，有了预料。
在傍晚时分的海岛，高山，悬崖，下方是汹涌的海浪，正在不断拍打着礁石。
那穿着白色衣物的少年竟是一个箭步到礁石边，没有丝毫犹豫地随他一起落下。
班长。
他平静地笑了笑，脚步开始向后移动，逐渐退到了礁石的最边缘。
到最后想要做一只鸟的幻想症好像还是没能成真。
“因为我成为医生，是因为一个人，一个我想用尽一切办法去治疗好的人。”
“果然，大海还是嫌弃我。”陆仁嘉面无表情的说。
话音落下，他垂眸盯着自己面前的礁石，像是突然遁入了某种思索中，又呢喃道：“说起来，我好像也当过医生……对，我也当过！”
“说起来，宁缺同学，按照法律，就算不是死刑，我也该被判多久呢？”陆仁嘉问。
“呀，医生。”一如既往的淡淡笑着，对着身后赤脚走来的少年轻声说道：“你找到我了。”
说到这里，他忽的抬眸看向宁缺，问：“医生知道吗？”
不同于精神世界中永远面无表情的一张脸，此刻的他，唇角却挂着一道云淡风轻的微笑。
“后来——他将自己幻想成了一个杀手，我动用一切人脉，为他找了最好的辩护律师，请求对方能够以精神病为由，将他送入医院，避免死刑，只要人活着，怎样都好。我也可以重回岗位，继续成为一名精神科医生，陪在他左右。”
宁缺在他身旁，正在看两人衣服干没干。
“他开心才是最重要的，”医生说：“从小到大，我一直在他身边，他成为班长，我便是学委，他成为混混，我也去当打手，他成为服务生，我便和他一起，他成为滑板手，虽然我不擅长，但也拼了命去练。”
宁缺笑了笑：“它也许更希望你活着呢。”
我长得很漂亮，想要对我动手动脚的人也很多，所以我会将自己幻想成一个厉害的武者，在他们靠近的时候，将所有坏东西全部打趴下。
怔了怔，而后，她听那少年笑着说：“苏护士，晚上好，这些日子，谢谢你的照顾了。”
他幻想过那个人慢慢出现在自己身后，像是已经预言到了一切的神明，带着看透世界过去与曾经的冷漠和无情。
任何一个人都好。
这是女孩没有想到的。
眼眶边缘拿到刺目的疤痕，曾经造成过某个人深深的噩梦。
身后的脚步声传来时，幻想者似乎没有意外。
苏雯跪在礁石边，看着宁缺将那人紧紧抱在怀中。
少年点头：“是啊，哦对，我要准备走了。”
这是海岛科学院的另一个偏僻沙滩。
放学后，我可以是学校周边小吃店里帮忙打杂的小孩，也可以是巷道里随那些混混们一起打架的古惑仔。
然而下一秒——
警察们拿着枪赶到，周围还有很多穿着白色大褂的医务员和器械研究者。
宁缺道：“他丢失了自我，在不断地幻想中，他找不到自己了，也找不到家了。”
“他成为教师的时候，我很意外，但为了跟他在同一个单位工作，也选择辞去医院的工作，考教师资格证。”
“为什么？”
于是某一天，我忽然发现，我好像入戏了。
只要不是自己。
他落入海中，也许这一次，可以成为鱼吧。
苏雯哭着想要冲上前去。
有时候一个人独坐，总会不自觉想象着各种奇异的事，比如忽然从海水中伸出触须的乌贼，或是一口能够吞下整座岛屿的海怪，亦或是从海中露出脑袋偷偷打量自己的美人鱼。
“是的，我的确准备逃走，”病人笑着说：“我正在等待来接我的船。很快，我就要逃离这里了。”
但真正看见对方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像鸟一样落下礁石时，那万般的不可置信到最后终于变成了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吼声——“班长！！班长！！！”
张开双臂，少年忽然畅想着说：“实际上，我想我也许该成为一只鸟。一只翔于天际的鸟。”
两人相对无言，任由海平面即将落幕的橘红色微光将影子越拉越长，长到天涯海角，地老天荒。
“是啊，但我却很开心。”宁缺道。
“……烤鱼的味道如何？”
两人齐齐落进礁石之下那不断翻涌奔腾的海水。
“任何地方都可以，”病人道：“不管是上天，还是入地，哈哈哈，说起来，我以前当过鱼，我把自己埋在深海里，我想要与我的同类们一起在大海中畅游，但是很可惜——”
他最后也没有成为鸟。
熟悉的班长声音。
“要是我也可以成为他们那样就好了。”
“那家伙在那儿！抓住他！”
我竟然成为了那一直所幻想成为的人。
话落，篝火对面
但我终于也丢失了自我。
介于咖啡与纯黑之间的眼瞳总像是被附上了一层薄薄的雾，使得他的目光疏离又冰冷，看向任何事物时，都是哪般的若即若离。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总是想成为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一个人。
苏雯微微瞪大眼眸，不自觉道：“班……”
“不管你们信不信，事实上是这样。”
淡淡的歌声，与轻盈的海风融为一体。
要是我是这样的人就好了。
“啊，抱歉，班长，我也是第一次。”
*
“什么想法？”
我可以是一个好学生，也可以是一个坏学生，我在学校里将自己幻想成一个品学兼优，老师欣赏的那一类，因为这样我可以获得自己想要礼物，当然，碰上讨厌的老师，我就当个坏孩子，我天天与他们作对。
——幻想症最严重的是，他会将自己幻想成动物，任何动物。
“该死的杀人犯……”局长怒目而视，耻笑一声吼道：“还有几天就要开庭了，你是想要趁机逃跑吗？”
“……”苏雯微微启唇，却在听见这番话以后，哑口无言，泣不成声。
“宁缺医生也在！宁缺医生！你怎么样？！”
“……”
我羡慕着一切一切，我唯独不羡慕自己。
在无尽的幻想里，在不断给幻想成的自己取新名字的过程里，我终于忘记了，那个最开始，便属于我的名字。
“海风吹，海浪涌，随我飘向远方。”
她有些摇晃地走进，目光在下一秒与装过头的少年对视。
陆仁嘉坐在海滩边，垂眸盯着篝火。
原来现实世界的班长会笑。
“是啊，他总是在幻想着成为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一个人，却似乎忘记了，真正的自己是什么样的。”
活跃的大脑思维让少年几乎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入戏太深，深到分不清楚，我到底是在现实，还是在虚拟。
*
宁缺道：“我以为你会选择逃走。”
苏雯下了警车，她跟随者他们一起到来这里。
“没错，之前我以为，找回自我是对他最好的，但现在，我已经改变想法了。”宁缺道。
就像一切故事都会被划上句号一样，他们的谈话时间注定会被终止。
海风吹拂，夕阳的光照射在高耸的礁石上，坐在礁石边的少年静静看着对面站着的憔悴少年。
] “十年以上。”宁缺道。
我，可以是任何人。
他露出失落的神情：“大海并不接纳我，我被打捞起来了，我听见海洋说，我跟它们不一样，让我回到我该去的地方，但我不知道我该去哪儿。”
“……”病人道：“那他真可怜。”
“这样啊，那个人生了什么病？”
“你那？”病人感觉有些好笑：“但我讨厌医生身上的消毒水，那会让我做噩梦。”
礁石边的少年一如记忆中的样子，只可惜那眼眶边残留着一道狰狞的疤痕。
“一般般，宁缺同学手艺真差，放着那条鱼，我来给你示范。”
可惜他是他，却又不像是他了。
他笑着道：“喝醉酒的家暴男主人，真恐怖呢，我还是迟了一步，没有救下可怜的女主人，和她的两个孩子以及母亲。但我不能让他们白白去世。”
“但现在，我终于又可以了。”
“知道。”宁缺笑着，张开手，朝他露出了一个迎接的怀抱，道：“也许你可以来我这儿。”
“你打算逃到哪里去？”
他永远都在幻想，永远沉浸在幻想中，不管是好，是坏。
我羡慕着街上吵闹的人群，我羡慕着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
耳边的警车鸣笛声和脚步声终是打破了一切。
两人落入海中后，又被海浪冲刷回了另一个岸边。
*
“我也曾渴望飞翔，只是现实总喜欢折段我的翅膀。”
“也许因为真正的自己并不是他想要的。”
坐在礁石边的少年淡淡环视一遍四周，嘴角始终挂着一抹平静的笑。
“从始至终，我都只杀了一个人，按理说，也许不该判我死刑。”
他说着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看着众人，道：“我要走了。不过走之前还是说一下吧。”
逐渐的，我发现——
他笑道：“我成为过，不过当医生很累，每天要治疗病人，还要忍受医院内的消毒水。”
心中似乎已经在少年说出那番话的时候，有了预料。
在傍晚时分的海岛，高山，悬崖，下方是汹涌的海浪，正在不断拍打着礁石。
那穿着白色衣物的少年竟是一个箭步到礁石边，没有丝毫犹豫地随他一起落下。
班长。
他平静地笑了笑，脚步开始向后移动，逐渐退到了礁石的最边缘。
到最后想要做一只鸟的幻想症好像还是没能成真。
“因为我成为医生，是因为一个人，一个我想用尽一切办法去治疗好的人。”
“果然，大海还是嫌弃我。”陆仁嘉面无表情的说。
话音落下，他垂眸盯着自己面前的礁石，像是突然遁入了某种思索中，又呢喃道：“说起来，我好像也当过医生……对，我也当过！”
“说起来，宁缺同学，按照法律，就算不是死刑，我也该被判多久呢？”陆仁嘉问。
“呀，医生。”一如既往的淡淡笑着，对着身后赤脚走来的少年轻声说道：“你找到我了。”
说到这里，他忽的抬眸看向宁缺，问：“医生知道吗？”
不同于精神世界中永远面无表情的一张脸，此刻的他，唇角却挂着一道云淡风轻的微笑。
“后来——他将自己幻想成了一个杀手，我动用一切人脉，为他找了最好的辩护律师，请求对方能够以精神病为由，将他送入医院，避免死刑，只要人活着，怎样都好。我也可以重回岗位，继续成为一名精神科医生，陪在他左右。”
宁缺在他身旁，正在看两人衣服干没干。
“他开心才是最重要的，”医生说：“从小到大，我一直在他身边，他成为班长，我便是学委，他成为混混，我也去当打手，他成为服务生，我便和他一起，他成为滑板手，虽然我不擅长，但也拼了命去练。”
宁缺笑了笑：“它也许更希望你活着呢。”
我长得很漂亮，想要对我动手动脚的人也很多，所以我会将自己幻想成一个厉害的武者，在他们靠近的时候，将所有坏东西全部打趴下。
怔了怔，而后，她听那少年笑着说：“苏护士，晚上好，这些日子，谢谢你的照顾了。”
他幻想过那个人慢慢出现在自己身后，像是已经预言到了一切的神明，带着看透世界过去与曾经的冷漠和无情。
任何一个人都好。
这是女孩没有想到的。
眼眶边缘拿到刺目的疤痕，曾经造成过某个人深深的噩梦。
身后的脚步声传来时，幻想者似乎没有意外。
苏雯跪在礁石边，看着宁缺将那人紧紧抱在怀中。
少年点头：“是啊，哦对，我要准备走了。”
这是海岛科学院的另一个偏僻沙滩。
放学后，我可以是学校周边小吃店里帮忙打杂的小孩，也可以是巷道里随那些混混们一起打架的古惑仔。
然而下一秒——
警察们拿着枪赶到，周围还有很多穿着白色大褂的医务员和器械研究者。
宁缺道：“他丢失了自我，在不断地幻想中，他找不到自己了，也找不到家了。”
“他成为教师的时候，我很意外，但为了跟他在同一个单位工作，也选择辞去医院的工作，考教师资格证。”
“为什么？”
于是某一天，我忽然发现，我好像入戏了。
只要不是自己。
他落入海中，也许这一次，可以成为鱼吧。
苏雯哭着想要冲上前去。
有时候一个人独坐，总会不自觉想象着各种奇异的事，比如忽然从海水中伸出触须的乌贼，或是一口能够吞下整座岛屿的海怪，亦或是从海中露出脑袋偷偷打量自己的美人鱼。
“是的，我的确准备逃走，”病人笑着说：“我正在等待来接我的船。很快，我就要逃离这里了。”
但真正看见对方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像鸟一样落下礁石时，那万般的不可置信到最后终于变成了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吼声——“班长！！班长！！！”
张开双臂，少年忽然畅想着说：“实际上，我想我也许该成为一只鸟。一只翔于天际的鸟。”
两人相对无言，任由海平面即将落幕的橘红色微光将影子越拉越长，长到天涯海角，地老天荒。
“是啊，但我却很开心。”宁缺道。
“……烤鱼的味道如何？”
两人齐齐落进礁石之下那不断翻涌奔腾的海水。
“任何地方都可以，”病人道：“不管是上天，还是入地，哈哈哈，说起来，我以前当过鱼，我把自己埋在深海里，我想要与我的同类们一起在大海中畅游，但是很可惜——”
他最后也没有成为鸟。
熟悉的班长声音。
“要是我也可以成为他们那样就好了。”
“那家伙在那儿！抓住他！”
我竟然成为了那一直所幻想成为的人。
话落，篝火对面
但我终于也丢失了自我。
介于咖啡与纯黑之间的眼瞳总像是被附上了一层薄薄的雾，使得他的目光疏离又冰冷，看向任何事物时，都是哪般的若即若离。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总是想成为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一个人。
苏雯微微瞪大眼眸，不自觉道：“班……”
“不管你们信不信，事实上是这样。”
淡淡的歌声，与轻盈的海风融为一体。
要是我是这样的人就好了。
“啊，抱歉，班长，我也是第一次。”
*
“什么想法？”
我可以是一个好学生，也可以是一个坏学生，我在学校里将自己幻想成一个品学兼优，老师欣赏的那一类，因为这样我可以获得自己想要礼物，当然，碰上讨厌的老师，我就当个坏孩子，我天天与他们作对。
——幻想症最严重的是，他会将自己幻想成动物，任何动物。
“该死的杀人犯……”局长怒目而视，耻笑一声吼道：“还有几天就要开庭了，你是想要趁机逃跑吗？”
“……”苏雯微微启唇，却在听见这番话以后，哑口无言，泣不成声。
“宁缺医生也在！宁缺医生！你怎么样？！”
“……”
我羡慕着一切一切，我唯独不羡慕自己。
在无尽的幻想里，在不断给幻想成的自己取新名字的过程里，我终于忘记了，那个最开始，便属于我的名字。
“海风吹，海浪涌，随我飘向远方。”
她有些摇晃地走进，目光在下一秒与装过头的少年对视。
陆仁嘉坐在海滩边，垂眸盯着篝火。
原来现实世界的班长会笑。
“是啊，他总是在幻想着成为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一个人，却似乎忘记了，真正的自己是什么样的。”
活跃的大脑思维让少年几乎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入戏太深，深到分不清楚，我到底是在现实，还是在虚拟。
*
宁缺道：“我以为你会选择逃走。”
苏雯下了警车，她跟随者他们一起到来这里。
“没错，之前我以为，找回自我是对他最好的，但现在，我已经改变想法了。”宁缺道。
就像一切故事都会被划上句号一样，他们的谈话时间注定会被终止。
海风吹拂，夕阳的光照射在高耸的礁石上，坐在礁石边的少年静静看着对面站着的憔悴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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