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毕业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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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音被他严肃的口吻弄得一怔：“谢谢，你也是！”

    好在下午换班的一个全职姐姐过来了，她交接好工作后，去里屋换下工作服，摘下工作帽的时候一部分发丝因为汗液黏在了脸颊上，弄得她很不舒服。

    晚餐她不知道吃什么，突然间就想到了那杯小料很足的奶茶，如果当时林清也选的是柠檬水，那杯奶茶就可以留下来当做晚餐了。

    林清也沉默了。

    毕业典礼当天，林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啊？”祝音吃惊道：“不用管他吗？”

    “记得喝之前摇一下。”她笑着说，然后对他眨了眨眼：“这杯算我请你的。”

    “哦哦好...”祝音面露纠结，扭捏了一番后才说：“就是，前一阵有个男生对我告白了。”

    正好今天碰到林清也，想着同是男生，他应该能给提供点建议。

    他拿起电话，刚对父母说完同意去读书的事情，姐姐就推门而入了。

    从学校回家的路上，祝音确定好今后的方向，不由得对着未知的未来稍稍有了些底气。www.lusong.me她回到毫无人气的家中，还是习惯性地说了一句：“我回来啦。”

    她抬起头，正是穿着休闲装的林清也。他今天也穿得简单，黑T恤配卡其色的裤子，甚至还极为罕见地戴了一个棒球帽，清俊之余显得有些酷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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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如是想到。

    林羡怡“啧”了一声，嘟囔了一句：“青春期的小孩真难懂。”

    林清也小口啜着甜甜的桃子汁继续偷偷看她。入口很清甜，经过了喉管和胃，但是心里却是苦涩的。

    可是解释了也没有什么意义，两个人注定是相交线，以后还是会渐行渐远的。

    胡思乱想中，她坐着沙发上竟然睡着了。等到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祝音挠了挠头：“就是，我现在没有想谈恋爱的意思，你说我要怎么婉言拒绝才好。”

    她顺手就删掉了这条短信。

    家里面很冷清。她坐在沙发山抱紧了自己的膝盖，垂下来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

    “欸？”祝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从马路口拖走了，找到了一家从外面看着还不错的西餐店。

    林清也今天不知道在想什么，连菜单都没看，对着一边的服务员说道：“麻烦把店里面的招牌菜品都上了，谢谢。”/p>

    是整整八年。

    林清也不置可否，声音有些沙哑道：“你把它撕掉吧。”

    安静的餐厅内立即响起了金属刀子划过盘子的尖锐声。很多人都向他们这桌看来。

    店员拿笔纪录，歪着头沉思了一下才开口：“这样的话两位可能吃不完哦。”

    班上的一个男同学不知道怎么打听到她在奶茶店打工，前几天在她上班的时候偷偷递了张纸条，上面写着告白的话。

    他愣住了，有些不敢直视祝音。“...不热。”

    “抱歉。”林清也道，而后抿了抿唇：“然后呢？”

    这位男同学三年基本上就没怎么和她说过话，所以对于他突如其来的告白，祝音感到十分莫名其妙。更何况俗话说：饱暖思yin欲，她连马斯洛需求理论的初级阶段都还没满足，哪有空想这些。

    祝音做好了一杯白桃轻乳，看到他在那边僵直地坐着，店内现在只有他一个顾客，便直接拿起了奶茶走了过去，放在他的桌子上。

    “我想咨询你一件事。”

    正在想事情的他显得有些呆萌，但还是跟上了祝音的脚步，同时没忘记把总共没喝几口的饮料带上。

    也许昨天还有回转的余地，但是今天显然已经彻底被宣判了死刑。

    然后他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趴在了自己的床上，说出来的话透过被子闷闷的：“我决定要出国读书了。”

    第二天，

    林清也抬头：“你先说吧。”

    她撇了撇嘴，奈何自己对这种事情也完全没有经验，既然林清也说不用管，那就算了吧。

    “有没有推荐？”一道清冽的嗓音响起。

    祝音无论做什么都很认真。做题也好，打工也好，都是一副沉静而又严肃的模样。

    少年轻轻颔首，一副乖乖听她安排的温顺模样。他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视线瞟向窗外的街景，却若有若无地透过玻璃的反射看着她。

    只不过没人应答。

    林羡怡将纸条放回在桌子上，大惊小怪道：“你就为了这事之前才一直不愿意出去啊？”

    “那把我那份套餐取消掉吧，麻烦啦。”祝音抢先道，对着服务员笑了一下。

    工作每满4个小时就可以获得一杯员工饮料，她只是提前预支了一下而已。

    她眼睛尖，一眼就看到了那张粉色纸条，拿起来快速扫了眼，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变成这样子的原因。

    林羡怡最近在家里的子公司实习，每天都来回奔波累得要命，好不容易今天在家休息一天，却看到弟弟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我有话要对你说。”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困于年少不可得之物，不是三个月，也不是三年。

    餐厅内柔和的灯光营造出浪漫的氛围，桌布上摆放着精致的餐具。服务员将二人引到一处较为角落的位置，很是僻静。

    红灯变绿，她顺着斑马线走到了对面，看见林清也依然留在原地，便隔着马路挥了挥手，大声喊道：“再见啦，林清也。”

    “没有。”他不自然地将手背在身后：“我请你吃饭吧，你刚才请我喝饮料了。”

    她将糖浆倒入刻度杯，手很稳，就像是在做实验一样。然后背对过去低头倒入茶水，微微弯腰时隔着白色的布料甚至可以看见她的背部线条。www.yaoying.me

    *

    待服务员离开后，气氛变得很沉默，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新的顾客推门而入，她返回了制作台的位置。

    林清也迅速移开了视线，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急促。他突然想起了之前几次的荒唐梦境，脸彻底红了起来。

    祸国殃民的门面招牌。

    等到餐上来，两个人却是异口同声地开了口。

    她大力摇晃着手中的杯子，恨恨地看向林清也的方向。

    出了店门，外面午后的阳光正刺眼，祝音抬手遮挡了一下。身边的少年注意到后，将自己的棒球帽戴在了她的头上。

    他的头围比她大些，所以帽子扣在她头上还有些空余。

    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

    她早早地来到了奶茶店，今天是周末，所以客人比较多。她机械性地进行着点餐、制作饮品、出餐这样的一系列过程，直到肩膀都变得酸痛，客人才渐渐稀疏了起来。

    要和林清也解释一下吗？不去上A大的事情。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准备今天当面告白的林清也此时已经彻底没有了力气，他低下头：“没事了，吃饭吧。”

    他勉强勾出一丝微笑，向她回摆着手。

    她正在等红路灯，瞟向他手中的饮料，疑惑着问他：“不好喝吗？”

    再见了，祝音。

    解决了心头一件大事，她显得轻松很多，眉眼弯弯道：“对啦，你刚才要说什么来着？”

    她在心里暗暗想着，如果将来她开一家店，一定要把林清也放在店门口最显眼的位置。

    两个小时过去，少年坐在窗前笔直的身影吸引了不少女顾客进来，导致祝音一上午基本就没怎么闲下来过。

    于是一顿饭在氤氲着少年悲伤的氛围下吃完了。

    祝音翻阅着菜单，差点被价格吓到，最后本着节俭的原则点了一份最有性价比的套餐。

    他在心中小声说

    书桌上的粉色纸条很扎眼。他时隔多年仍未想通过的一件事是，告白纸条就放在那个位置，一向认真仔细从未忘带过什么东西的他，为什么偏偏在那天就忘记带走了呢？

    祝音垂头对着单号，因为店内要求而将头发包裹在一次性的发带里，露出纤细的脖颈。

    以及胸.衣带子的痕迹。

    “表白失败了？”她挑了挑眉。

    她揉了揉眼睛，用手机看时间的时候收到了一条未读短信，上面写着：同学你好，高考成绩已出，我们XX机构有着最专业的志愿报考辅导老师，欢迎咨询。

    无论带不带过去的，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诸如此类的短信她这两天已经收到了十几条，不知道个人信息是怎么泄露的，前几天甚至还有一个陌生短信准确地说出了她的名字，她没仔细看后面的内容就直接删除了。

    “你...不用管他。”他的声音很嘶哑，仿佛每句话都是费了很大劲才说出口的。

    祝音想到了昨天那杯小料多到满溢的奶茶，试探地回了他一句：“来杯果汁类的？”

    *

    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一向粗线条的姐姐都叫住他问怎么回事。他只是摇摇头，走回自己的房间。

    她走出房间，又回退了几步，在门框的位置高声说：“多大点事啊。用不了三个月，你就会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的，姐姐是过来人。”

    “你很热吗？”祝音问，店内的空调明明开得温度刚刚适宜。

    一心只想着回家洗澡的祝音经过林清也的身边，手指弓起来叩了一下桌面：“你走吗？”

    两个人并肩走到分岔路口，在等待红绿灯的间隙中，林清也终于开口了，他这一句说的无比郑重和虔诚：“祝音，希望你一切都好。”

    “你可以出去了。”林清也毫不客气地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