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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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阳擦了擦眼泪，眼皮红肿，哑着嗓子说：“都过来开会了！”

    这就是女人的友谊吗？太特么恐怖了啊！！！

    向阳响亮地抽泣了一声：“对不起，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就这样结束自己的学生生涯和少女时代也不坏。

    爸爸已经残疾了，他们难道还能让爸爸的手好起来吗？

    刘圆圆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却仍然不放心地交代向阳，“我能看出来，你这段时间进步真的挺大的，中考肯定可以考上市里的高中。就是杨志豪太烦人了，你别和他硬碰硬，好好学你的。还有屈春玲，以后她再骂你了，你也别犯倔，她毕竟是班主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们七个人排排坐在马路牙子上，肩并肩，脚挨脚地商量着要怎么解决她的家庭危机。

    刘圆圆沉默了一下，她突然问：“你真的想考大学吗？”

    向阳不假思索回答：“是的。”

    向阳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能说什么。任何话此时都显得很苍白。

    有这么多人都在为她出谋划策，就算结果早已注定，但是也足以让她感到慰藉。

    向阳恨恨地捶了她胳膊一下，“你这人！什么都不告诉我！”

    刘圆圆却抬起头来，这时候她倒是反过来安慰向阳了。

    向阳闭上嘴，她用力抱住了刘圆圆。

    刘圆圆突然静了下来。

    可以啦，这样就足够了。

    “你到底怎么了？我一开始就让你加入我们的学习小组，是你自己不愿意的。”她决定和刘圆圆把这件事掰扯明白。

    向阳笑了一声，跟着又呜呜哭了起来。

    “我光顾着自己学习了，你这段时间该多难过啊，我却什么都不知道！我都没有关心过你情绪！我真的好自私！”

    向阳肩膀抖动地更厉害了。

    “都说了让你闭嘴了！”柏颂跟着追了上来，强行扯着赵科往后退，尴尬地对抱头痛哭的两人说：“你们继续，继续。”

    刘圆圆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惶惶不安的心突然踏实了许多。

    她发现向阳的身体也开始颤抖了，脖颈处感受了一片温润。

    “祝你成功吧。”刘圆圆不看向阳，低着头看着脚尖，快速说道：“我这次考完就不读了……我爸出事了，手指头被机器切掉了三个，厂里说是他操作不当，还要我家赔机器钱……我也15了……我妈已经给我看好了人家，挺有钱的，能给五万彩礼，就是年纪大点，快三十了，但是我妈说年纪大会疼人……”

    刘圆圆笑了起来，嗓子却有点哑，“你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我都没哭呢。”

    以后，当她已为人母、当她疲惫应付工厂流水线、当她崩溃于生活中的一地鸡毛时，只要一想到此时此刻，想到她也曾经短暂触碰过少年们滚烫的真心，她一定可以鼓起勇气笑着活下去的。

    “傻瓜！”刘圆圆笑了起来，眼中酝酿许久的泪珠也跟着挤了出来，“我都没跟你说，你要怎么知道？”

    一定可以的......吧？

    “为什么突然向我道歉？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刘圆圆纳闷道。

“不干什么。”

    他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不知道是该不该劝。

    赵科惊疑不定跑过来，颤颤巍巍地问：“你们……这是咋了？吵架了？还是和好了啊？”

    刘圆圆不觉得向阳他们能想出什么好主意。

    如此冷淡的反应，向阳再也忍不住了。

    刘圆圆想。

    那可是敢和班主任那个老妖婆公然对呛的阳姐啊，她竟然也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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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牵起僵硬的嘴角，微笑着说：“反正我脑子笨，性格又浮躁，根本，根本学不进去，你和我不一样，你性格认真踏实，好好读，一定能读出来的。”

    他不明白这到底咋了，怎么好好的突然开始抱在一起又笑又哭了。

    一定可以的。

    “告诉你有什么用？只会影响你学习。”刘圆圆故作轻松地笑道：“没事，以后我不上学了，也就不用怕屈春玲杨志豪了，以后他们再欺负你，我就让我哥去他们门口拉屎！”

    她不是一个人了。

    她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