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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杨国志愣了愣,无奈地看着他这位好友,又深深的叹了口气。

    “为什么?”林羽问。

    余下的则是区长秘书,还有管委会负责土地这块的人员,还有银行里几个办事员。

    这孩子正努力把这块小蛋糕举高到哥哥面前,脸上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

    小帆船小心翼翼护着那小蛋糕上的蜡烛,往前走了一步,轻声说:“拾儿,祝你生日快乐,许个愿,来吹蜡烛吧。”

    躺在被窝里时,小帆船拍了拍林羽的腹部,像哄孩子那样轻声说:“拾儿二十岁了,快快长大啊!”

    林羽扶着墙,仔细辨认了门牌号,回了自己的包间。



    小帆船却颇为严肃,奶声奶气道:“拾儿,不许闹,今天我是哥哥,你当弟弟。”

    所以,他并没注意到,这个陌生的包间门打开时,一桌子的宾客大都朝门口看了过来。

    小帆船仰头看着他,大眼睛眨巴眨巴的,说:“当哥哥太累了,今天我来照顾你。”

    林羽也豪情壮志,猛拍胸脯,“我说话算话,您就等着收获一个红旗区最年轻的优秀企业家吧!”

    杨国志叹了口气,说:“我太了解你了,你刚才那个眼神,真是……。”他摇了摇头,“这事听我的,明天我就去找林羽……。”

    更没注意到,其中一个身材高大、面容成熟俊美的男人,也在这时看了过来。

    韩冬生收回望向那道玻璃门的目光,在寒风中拢了一下灰色围巾,垂下眸子,淡淡道:“走吧。”

    林羽眼中露出惊愕,继而嘴角忍不住的一翘再翘,笑得露出不知道多少颗牙齿,他问:“这蛋糕你在哪弄来的?”

    郑区长则在这时开口道:“齐行长,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但我已经被林羽说服了,我想看看,这小子到底能做出个什么样来,所以,我愿意做他贷款的担保,如果将来他还不了了,或者干脆跑了,我来砸锅卖铁替他还!”

    酒过三巡,林羽悄悄去买单,前台收银员却告诉他,一个姓郑的中年人已经买过了。

    炉灶里的火只剩下了一点点残存的火星,若隐若现,苟延残喘着。

    这些天来,他都没闲着,找专业的人对山里进行了测绘,也请专家对温泉水质进行了评估,得出的结论是非常符合林羽预期的。

    临睡前,小帆船还给“拾儿”洗了脚。

    多年前,母亲林小霜在世时,每当他们过生日,母亲就会这样温柔地拍着他们说:“快快长大吧!”

    一顿饭费了些工夫才做完,不过是一锅白粥,和一盘子炒鸡蛋。

    杨国志怔了一下,又打开车门,腰弯得更低了,问:“老韩,你没事吧?”

    见林羽的身影消失在小卖店的玻璃门后,杨国志“啧”了一声,压低了声音道:“这小伙子是真不错,我越看你两越合适,可惜了。www.huanying.me”

    白酒喝完了又换啤酒,林羽喝多了,但也说不上太醉。

    砰,那道门又被关上了,阻隔了那道视线。

    林羽抹了把脸上沾上的灰尘,站起身准备洗个手淘米做晚饭,可他才转身,就见只到他腰腹处那么高的弟弟正站在那里,两只小手捧着一块小小的蜂蜜蛋糕,上面还插了根已经点燃的蜡烛。

    他去洗手间时,还知道冲水洗手,照镜子把自己拾掇得体体面面的。

    这一行人呼啦啦开两辆车去了温岭山。

    林羽回包间时,给郑区长连敬了三杯酒,都是58度高度白酒,郑区长随意,他干了。

    刷的一下,林羽眼前就模糊了,眼窝里的泪水强忍着才没掉下来。

    韩冬生面色看起来平静如常,不像有什么异样,他看着自己的多年好友,说:“我没事,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有事?”

    ……

    只是快要走到他们的包间门口时,突然不小心一个趔趄,差点摔进斜对面一个包间门里去。

    杨国志见他否定,也就不想再强人所难了,只是,在他想要关车门时,一直望着车窗外的韩冬生突然扭头过来,看了他一眼。

    吃完晚饭,兄弟两把那块小蜂蜜蛋糕一人一半分了吃了。

    到山顶后,他把自己对这座山的总体规划做了详细的介绍,又把温泉山庄正式启动后,可以给红旗区乃至开发区带来的好处,都一一做了讲解。

    韩冬生没看过来,他还是看着窗外,露出的一点唇角微抿,显得有点固执,声音有些冷淡,“不用了。”

    林羽像个导游一样,带人上了山,一路走一路讲,还特意带他们去看了温泉泉眼。

    这话问完,车子里只能听见发动机的嗡嗡声,足足过了好几秒也没人答话,安静极了。

    管委会和几个银行的人都住市里,一会不跟他们回区里,直接自己从饭店回家了。

    ……

    许完愿,林羽睁开眼,弯腰吹灭那快要燃到头的蜡烛,小帆船高兴地欢呼了起来。

    林羽的眼圈顿时又有点红,他闭上眼,“嗯”了一声。

    林羽让小帆船去屋里盖上厚棉被捂着,自己在厨房炉灶生火。

    平房区外面没有路灯,夜色很黑也很浓。

    再之前,从林帆被发现患有先心病以后,林羽每年的生日愿望就只有一个:愿弟弟早日康复。

    车子到泵厂了,杨国志下了车,弯腰冲车子里的韩冬生说:“按你说的,就算以前都是误会,你们也不是就没可能了,要不我去找他,给你两正式介绍一回?”

    司机发动车子,轻踩油门,雪天地滑,他开得很小心很慢。

    杨国志看了看正扭头望向窗外,对外界发生了什么毫无察觉的韩冬生,微微叹了口气,冲又在往后看的小张摇了摇头,比了个嘘的手势。

    屋子里的温度渐渐凉了。

    粥熬得不够软,炒鸡蛋里有蛋壳,还咸了,但林羽还是觉得这是天底下最美味的食物,比他之前吃的那些米其林星级餐厅还要好吃得多。

    这个冬天越来越冷了。

    “不用了。”韩冬生突然打断他,之后,他的视线再次转向窗外,声音低沉道:“他已经说过了,他不会喜欢我,”他的喉结动了动,“我之前的误会和一些行为,应该已经给他造成了困扰,我不该再去打扰他了。”

    齐行长挑了挑眉,有点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会说出这样一番与他年龄完全不相符的话来,内心多少有些震动,但还是在犹豫。

    路边停着辆黑色红旗轿车,他们两人分别坐进后车座。

    家里炉子灭了,炕是凉的,屋子也有点冷。

    小帆船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哥的手,清了清嗓子,小脸一脸正色道:“拾儿,你立正站好!”

    冬天天黑得早,林羽接完小帆船回到家时,天已经黑透了。

    第19章

    事谈得差不多了,下山时,林羽就知道,这事十有八九定下来了。

    郑区长大力拍他的肩膀,舌头有点直,“我可是打算砸锅卖铁支持你了,你小子可千万给我争气!”

    小帆船脸色苍白,笑起来脸上都没什么肉,可孩子天真的样子就足够可爱了,他说:“我用二姨给的压岁钱,下课时偷偷去门外小卖店买的。”

    林羽凑过去,揉了揉小帆船的头,笑着责备道:“就这么一次,以后再敢自己点火,就打屁股!”

    郑区长和秘书一辆车,他让林羽坐另一辆车,这样两车都不跑空,坐着也舒服。

    林羽用袖子抹了把眼睛,点了点头,闭上眼。

    闻言,林羽望着山下那冒着炊烟的小山村,说:“我是个商人,尽管在商言商,但我认为商人也应该具有社会责任感,而且我是红旗区土生土长的孩子,我的亲人都在这里,我的根就扎在这里,我打心里希冀的,是整个红旗区百姓的光明的未来。”

    下山之后,大家都饿了。

    杨国志看着车内的座椅和内饰,感叹道:“还是你这车好,一分钱一分货啊,就是比我那辆坐着舒服。”他用短粗的手指头摸了摸真皮的座椅,“老韩,你说要不过完年我也换一辆这个车怎么样?”

    一大一小,两个单薄的人儿在这样寂静的夜里睡熟了。

    像这样什么都不做,难得舒舒服服地在家待一晚上,是很久没有过的事了。

    有服务员正好从门里出来,机灵地及时扶了他一把。

    跟他们同行的,还有首都银行在红旗区设立的分行行长,姓齐。

    今天林羽给自己放了一晚上的假,饭店的事他都交给了孙叔和小红。

    林羽不含糊,直接让两辆车的司机把车开去了红阳市,在那边的香附园大饭店请客。

    重生前那二十年,林羽没许过生日愿望。

    林羽微微一怔后,就想伸手掐弟弟的小脸蛋,“林帆,敢叫我小名,胆子肥了你!”

    散场时,司机小刘还有老张先去车上候着了。

    当灶膛里的火苗旺盛地燃烧起来时,屋子里终于渐渐有了暖意。www.zhuomo.me

    连司机小张都忍不住透过后视镜,偷偷往后看了几眼。

    贷款好贷,关键是贷多少,有这次实地考察的行程做基础,有郑区长的保证做助推,林羽想,起码他初期建设的钱应该是够了的。

    林羽迷迷糊糊道了声谢,这一摔到底是把他脑子摔混了,酒劲都上来了。

    周一下午,林羽赶着区政府开完每周例会,赶紧把郑区长请走了。

    晚饭是小帆船做的,林羽做场内指导,还经常偷偷动手帮忙。

    齐行长问他:“你的规划很好,给区里百姓带来的好处,我想,郑区长和咱们管委会的领导们应该都很动心,但我怎么知道,我把钱借给你,你会说到做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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