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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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掏出手机，看着微信里发来的几条未读短信，低头笑出声。

    「我刚刚在网上查了一下，你的挂号费还挺贵，一次50呢。」

    一条消息突然弹进来。

    我那时在看《请回答1988》，上午干坐在电脑跟前想要码字，结果头脑一片空白，压根儿写不出一个字，我索性关了电脑，打开卧室的投影仪看电视剧。

    时间过得很慢，仿佛将一分一秒拆成了几十个小时。

    周遇：「Q/Q音乐分享@天黑黑。」

    听了一阵儿，我下意识问他：「你喜欢孙燕姿？」

    忙了一天，周遇脱下白大褂，走出医院才想起一个人。

    搞得我多闲似的，我也很忙的好吗？？！

    我愤懑地回了他一个「拜拜」的表情包，装没看见他那句“有空说”。

    我慢慢开始向他敞开心扉，向他分享我刷到的有趣视频，听到的八卦、音乐。

    「《1988》是什么？电视剧？」

    我日常作息非常不规律，昨晚熬到四点，睡了两个小时醒了。

    「德善在家里被忽视惯了，然后又跟善宇表白失败过一次，肯定会不确定狗焕的喜欢。」

    联想到此刻的绿色小熊头像的主人躺在床上得意嘲笑他这个打工人的画面，他唇角不受控制地往上翘了两分。

    有次看完一本小说，男主角恰好是学医的，跟女主亲密接触时，男主开玩笑说他很熟悉人体骨骼，所以知道怎么让女主快乐。

    周遇在换鞋，正准备出发去医院，收到消息，他手上动作慢了半拍。

    要冷死人了啊。

    我很难想象这消息是周遇发过来的。

    今天出门晚了五分钟，再加上路上塞车，他迟到了十分钟。

    老是能通过一些蛛丝马迹脑补太多太多没发生的剧情！

    我：「…………………………」

    「还有，什么歌值得你一大早跟我分享？」

    我忍不住叹息，一个男人如果在爱情里犹豫，就算两情相悦也不见得有好结果。

    情感细腻却一直犹豫的狗焕明明有机会，却错过了。

    我睁大眼睛仔细看了看备注、头像，确认是周遇无疑后，忙不迭地发送一串问话。

    我看了眼天气，很好，今天只有五度。

    哎，言情小说作者有一点不好，就是容易瞎想。

    —

    周遇：……

    我下意识点开，孙燕姿的清澈嗓音立马溢出屏幕。

    「不是说很忙吗？？？」

    「我现在在追《1988》，阿泽太帅了！我是坚定的泽善党～」

    那什么微信运动，他回去就关了。

    “我什么时候见你迟到过？还周一查房迟到。不对劲，很不对劲。”

    聊了一个月后，我俩对彼此也熟悉了很多。

    有句老话说得好，时间和新欢是治愈悲伤的良药。

    我：「今天好冷。」

    病人倒不是他直接负责，是他手底下的实习生收的。

    有一个前女友，大学谈的，分手后一直没找。

    周遇：「周一查房。」

    我那时候没多想，只以为我的安利被他收下了。

    他从大衣口袋里翻出钢笔、笔记本，一脸淡定：“你看错了。”

    最近两年家里催得紧，老是给他安排相亲，但是他一次也没去。

    看完，他回我：「行，知道了。」

    我还想跟他“华山论剑”一番，结果刚打出的字还没来得及发出去，他就发来结束语。www.liumei.me

    「先聊到这儿，我开车。」

    这一忙直接忙到晚上七点，安排好刚动完手术的病人，周遇终于可以下班。

    周遇见怪不怪，他实习的时候查房也被主任骂过。

    大写的一个尴尬……

    认识周遇后，我已经很少去想那个断交的朋友。

    我彻底没了睡意，坐起身，后背靠在床头，捧着手机跟他聊天：「你起这么早？」

    我从聊天中得知他是家里的独生子，本硕博都是在北京读的，九二年生，生日在八月。父亲是外科医生，母亲是中学语文老师。

    说到最后，我不由自主地推荐：「十分推荐你去看，不过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现在也不过六点二十。

    一定是带着幽怨、无语，然后又拿我没办法的眼神？

    「你还在忙？今天病人很多？」

    我！！！！

    可徒弟遭殃，他这个师父也难逃啊。

    「上午应该挺忙，你自己玩儿。有空说。」

    周遇的微信进来时，我刚好看到狗焕带着德善躲进墙缝那集。

    我：「！？？」

    「那家火锅店我去过，你想吃？我请你。」

    张嘉益还想八卦，走在最前面的主任突然问：“15床的病人谁负责？”

    发完，我抱着手机在床上滚了一圈，心律不齐地等待周遇的回复。

    「听歌吗？新听的一首还不错。」

    然后拿上玄关的车钥匙，出门。

    “说吧，你这周末干嘛去了？我可看了你的微信步数，啧，五万多步，不一般呐。平时也就两三万步吧，你干嘛去了？”

    见周遇没看过这部剧，我立马兴趣来了，三言两语给他讲清这段三角恋。

    偶尔也会跟他聊一些成人间的私密话题。

    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我歪头看见周遇的头像，立马捡起手机看完消息。

    后来才知道他说的是他知道了我的想法了。

    什么叫我自己玩儿！

    周遇没穿白大褂，站在一堆白大褂里面格外显眼。

    明明看不到他的脸，我却能想象他此刻的表情。

    我眨眨眼，有些不知所措，「也不是……只是觉得狗焕心思太重了，总是犹豫，所以跟德善不合适。」

    或许是跟他熟了，听他聊到相亲时，我忍不住问他：“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我身边要有合适的，可以给你介绍。我有两个朋友目前都单身，长得很漂亮～”

    周五他刚收了三个病人，有个病人今天下午手术，周遇在查房时象征性地安抚了几句，然后跟家属做了个简单的沟通。

    周遇看完未读短信，站在门诊楼门口，低着一条一条回复消息。

    简单做了个记录，周遇跟着主任又去下一个病房。

    刚到医院，周遇白大褂都没来得及穿，就被同事拉进了查房的队伍。

    老张不信邪，凑近周遇嗅了嗅，满脸不相信道：“你肯定有事儿。”

    「我以为这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

    十几个医生围在病房，主任问话时态度严厉，一个眼神都差点让实习生受不住，更别提回答问题了。

    我忍不住幸灾乐祸：「还好我不用早起～」

    好像心里的空虚被另一个人填补了一样，慢慢将那个位置空出来，留给了周遇。

    「我个人喜欢阿泽的坚定，他从头到尾都很偏爱德善。如果我是德善，我也选阿泽。」

    刚出房间就被楼道的穿堂冷风吹得头疼，周遇回头看一眼楼道口的窗户，见窗户大开着，周遇等电梯时，忍不住好笑。

    实习生第一次查房，没想到抽到他的病人，他站在一边被主任问得面红耳赤，好几次结巴，差点答不出问题。

    周遇确实没看过这部剧，看着我发的消息，他还特意去百度了这部剧的内容简介。

    网上都说冬天一定要看1988，这部剧我刷了不下三遍，每次看都有不同的感受。

    「然而横冲直撞被误解被骗」

    我发完消息就缩着脖子去厕所了，等重新回到温暖的被窝，收到了周遇的亲切问候：「小人得志？」

    周遇过了许久才回我一句：「怎么，你改行了？准备往媒婆的方向发展了？」

    那头过了好几分钟才回我：「所以在感情里不应该犹豫？」

    他：「还行。」

    我：「？？？？？？？？？？？？？？？」

    「网上挂号费50？我不清楚，都是医院的安排。」

    我忍不住好奇是不是所有医生都这样，将小说片段截图发给周遇，问他男主说得是不是真的。

    同事姓张，创伤骨科的，看到周遇头一回迟到，趁主任跟病人交谈，他审视地打量一圈周遇，诡异道：“你不对劲。”

    周遇沉默许久，最后一言难尽地回我：「少看点这些，坏脑子。」

    周遇坐进车里，热车子时，习惯性地点开微信，看到那个跟主人一样可爱的表情包，周遇清咳一声，将手机丢在扶手箱，启动引擎往医院的方向开。

    张嘉益脊背一僵，立马站出去，候在一旁听主任问话。

    我瞄了眼窗外，大冬天的，天还没亮呢。

    「听说你们医院附近有家火锅味道不错，你吃过吗？」

    —

    张嘉益见实习生基础问题都答错了，差点当场骂人。

    查完房，周遇上午去看门诊，下午准备手术。

    「我爱上 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人」

    「是否成人的世界背后总有残缺」

    「今天下午有一台手术，上午在看诊，确实有点忙。」

    周一早上，我醒来就收到周遇的微信。www.qinshao.me

    我等得口干舌燥，准备下床去喝水。

    他：「有点。」

    等不及周遇回复，我好奇地问：「你不上班？」